生命裡第一回，侍婢覺得……

挨打也是一件美妙的事！總比去當窯姐兒好。

白慕歌當即便說道：「縣主您看，您的侍婢，也覺得下官的建議是頂好的，縣主不如從善如流，就此採納，皆大歡喜！」

白慕歌確實覺得沒必要發賣，雖然這個侍婢的確是嘴賤，但畢竟都是女人，賣到窯子裏這種懲罰，過於陰損了，無非必要，白慕歌覺得不止於此。

榮華縣主瞥了一眼一臉虛偽的白慕歌，又看了一眼自己這個沒腦子，立刻就應下說要挨打的侍婢。

她還能講什麼呢？

受害者提出了要求，惹事的人願意接受懲罰，自己再多言，彷彿顯得自己，還在干涉他們歡歡喜喜地處理事情一般。

於是她隻好皮笑肉不笑地道：「既是如此，那就聽白大人的！只是，本縣主也有一建言，要說給白大人聽！」

白慕歌一臉客氣地道：「縣主請講！」

榮華縣主道：「白大人，在這京城也好，在朝堂之上也罷，除了黑白之分，意氣之爭，還有人情世故。」

先前就聽說，這個人為了辦案子，得罪了不少人。

現在因為自家侍婢的一句話，也這樣得罪自己，這等人，豈會在朝堂上，混得長久？恐怕，都活不長久！

本以為白慕歌聽完之後，多少會有些生氣。

沒想到，對方竟是一副，深以為然地模樣，開口道：「縣主說得很是！所以白慕歌一直很注重，與京城眾人的關係。

比如在下官的努力下，玄王殿下十分關照下官，杜維也與下官交好，杜太師和杜尚書，對下官也十分欣賞，南世子離京之前也同白慕歌是好友。

聞國舅似也對下官很是喜歡，長寧公主和楊駙馬也常邀請白慕歌，去駙馬府賞花。

薛王爺和肅寧候，對白慕歌也十分關心，王爺和侯爺的愛子，阿清和阿擇也與白慕歌是好兄弟，甚至他們二人身邊的朋友，也是白慕歌的朋友，還願意為白慕歌出氣。

更別說，刑部尚書大人，一直對白慕歌青眼有加，賀勇和方應兩位大人也十分喜歡白慕歌這個同僚，就連大理寺卿因為與白慕歌，都是出身刑部，對白慕歌很是親切。

說起這個人情世故啊，白慕歌覺得，自己的人緣確實是好，這一切可能都是因為，白慕歌品性高潔，為人正直，所以眾人都願意相交吧。

對了，縣主，你方才提醒下官人情世故，這是有什麼用意嗎？」

榮華縣主：「……！」

她彷彿感覺到，白慕歌是在炫耀自己的人脈。

她覺得自己彷彿在被打臉，她本來是想說，白慕歌這麼做事，在京城人緣肯定不好，誰知道……

等一下。

之前她不是聽說，聞國舅，肅寧候，薛王爺都是被得罪的嗎？如今怎麼……

榮華縣主眉梢一挑。

看著白慕歌，似乎嘲諷地道：「白大人，有時候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以為……你同眾人的關係，真的有這樣好嗎？」

作為一個剛回京城的人，她覺得，莫不是這些人在白慕歌手中吃虧了，但偏偏又理虧在先，為了在陛下面前，表現出來他們願意悔改的態度，才假意與白慕歌交好。

倒是成管家這個時候，從旁說了一句：「縣主，這一點，老奴倒是可以為白大人作證，這些大人們，同白大人的關係，是真的毫不作偽。」

榮華縣主：「……？」

管家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更要命的是，白慕歌這個時候，還看著榮華縣主，開口道：「或者縣主，您具體是覺得，誰對下官是虛情假意，下官可以登門去問問，到底是不是縣主說的那樣！下官最是討厭那些，表面做朋友，背後卻想捅刀的人了，縣主既然都點出了此事，不把名字說出來，下官實在是不能放下心中的鬱悶。」

榮華縣主：「……！」

這我能說嗎？

我不管說出誰的名字，也不管對方是真的跟你關係好，還是假的跟你關係好，我的行為落到對方的眼裏，那也是故意挑撥離間，甚至故意找他們家的事情。

榮華縣主閉上了眼睛，心裏很是憋屈。

她不是很明白，自己是為了玄王殿下來的，來了之後對成管家和白慕歌，都很是客氣，又要給他們送禮物，又要請他們喝茶，都是為了表示友好和親近，可是他們為什麼都如此不給自己臉面。

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就讓自己幾次三番地險些噎死。

最後，她還不得不睜眼，看著白慕歌，勉強地笑著，解釋道：「白大人多慮了，榮華其實不過就是隨口一提，想起來這世上不少人，都戴著面具生活，所以希望大人能多注意一下罷了，若是大人覺得不必在意，那自是榮華多慮了！」

白慕歌蹙眉，似乎疑惑地問道：「那不知道縣主，認為是誰戴著面具生活呢？不如請縣主提點一二，以後白慕歌一定跟這個人，保持距離！」

榮華縣主：「！！！」

她已經想吐血了！

明眼人都知道，她這番話只不過是一個把人情世故的話題，帶過去的說辭罷了，結果白慕歌還逼著自己，繼續說齣子醜寅卯。

京城哪個權貴的臉上，沒有或多或少地戴著面具？可是自己說出誰來，不會得罪人？

她覺得自己待不下去了。

於是迴避了白慕歌的問題，看著成管家道：「管家，你還沒有說，殿下今日是否在府上？」

成管家忍著笑，說道：「縣主，殿下還在宮中，沒有回府。」

他也沒提出說讓榮華縣主，進玄王府等。

隻說到這兒，儼然像是在下逐客令，表示不願意對方在府中等候。

榮華縣主默了一會兒，也沒等到管家的下文，於是開口道：「既是如此，那本縣主就先回府了！若是殿下回到了府中，管家不嫌麻煩的話，不妨遣人，來侯府通知本縣主一二，畢竟這個時辰了，殿下還沒出宮，榮華有些擔心殿下太過勞累，身體吃不消。」

她覺得自己這個要求並不過分，管家應該不會推辭才是。

成管家：「……」

這不就是在給我挖坑？

他立刻道：「縣主放心，我們府上的人，會照顧好殿下，您不必掛心。至於遣人通知縣主，本管家覺得還是不必了，因為……」

成管家還沒想好，怎麼推脫，會讓王妃聽起來更滿意。

白慕歌就率先，幫著成管家道：「因為殿下不喜歡有人，如此窺探他的行蹤！」

榮華縣主：「……？」

這是窺探行蹤？！你莫不是在逗本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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