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殿下：「談……談戀愛是什麼意思？」

這個詞，他從來沒聽過！

不過，她先前說的，都是溢美之詞，似乎是在讚許自己，所以……她應當是願意，同自己在一起的？

於是。

不等白慕歌給出確切的回答，玄王殿下就自行解讀了，急切地道：「談戀愛的意思，是趕緊把婚期訂下，咱們準備準備，就大婚的意思嗎？」

白慕歌：「……？」

她人都聽傻了。

想了想，對方一個古代人，確實也不會明白，於是她無語地道：「談戀愛的意思，是殿下跟我，先相處看看，如果合適的話，我們就在一起！」

令狐悅：「……！你這麼說，是因為你覺得，你跟本王之間，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嗎？」

白慕歌頓了頓，道：「想想您從前捉弄我的行為，就挺不合適的！」

玄王殿下：「！！！」

說完之後，白慕歌又咳嗽了一聲，接著道：「再說了，從前我們都是主子跟走狗的相處方式，一下子切換成……情侶，也不一定能適應。故而我認為，應該先相處看看，如果根本處不來，就趕緊算了。不要耽誤彼此一輩子！」

她可以對自己的主子，一輩子點頭哈腰的，但是如果這個主子變成自己的丈夫，那她就做不到了，就算對方能主宰自己的性命，白慕歌也做不到，她對愛情還是有原則的。

玄王殿下想了想，頷首道：「行。」

其實從前，他根本就沒聽過，兩個人成婚之前，還要先看看是不是處得來這種說詞，大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小兒女之間互相生出了情愫，找父母要求結了親，大多在婚前也不會長時間相處，到底男女有別。

可媳婦既然有這個要求，玄王殿下當然也隻好同意。

白慕歌自顧地接著道：「其實現在回頭想想，我如今這個身份，如果公佈女兒身，就是欺君罔上。

您剛才說什麼訂下婚期，還有我同您說什麼不接受與別的女人分享，說到底，也是個笑話。

我大抵是不能跟殿下成婚的，我每日活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自然也無法為殿下誕下子嗣。

若是等殿下到了適齡的時候，陛下要賜婚，殿下同我分開，我也是……不會強留的。」

話是這麼說著，但是她心裏非常不舒服。

其實很不甘心，隻參與他一段的人生，也不甘心自己以這種，宛如他使用一段再放棄的備胎一樣，同他在一起。

可是她有什麼辦法？

總不能因為自己的欺君之罪，逼著他一輩子都不娶妻生子，跟她談一輩子戀愛吧？

令狐悅聽到這裏。

卻是有點怒了，盯著白慕歌道：「本王允諾了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也說過，要娶你做王妃。你現在說這些話，是信不過本王。還是……根本就不在乎本王？所以此後分開了，本王同別人在一起，你也不在乎？」

白慕歌低下頭，甕聲甕氣地道：「在乎不在乎，又有什麼意義？」

玄王殿下兀地伸出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要抬起頭，正是滿心不悅想要說出，卻對上了她眸中的淚光，他一時間啞了火：「你……」

白慕歌把他的手揮開。

心情也很是糟糕。

語氣不太好地道：「其實按理說，都反應過來了這了，我不應該同您在一起了，既然是明知道沒有結果的感情，我為什麼要摻合進去，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呢。

要是真的開始談戀愛了，以後您娶了別人，我就算灑脫的跟您分開，我覺得自己肯定會很傷心。

未來的王妃知道了我的存在，大抵也會覺得很膈應。

我……」

令狐悅：「所以，你又想放棄了？」

白慕歌：「我不知道！我不想傷害別人，我也害怕自己受傷。但是我又不甘心，就這樣錯過，跟殿下在一起的機會。」

其實……

她很難不喜歡他。

他從前剛收她做走狗的時候，沒有故意的去追求她，可是從認識到現在，他所有的好，都匯聚成了一片沼澤地，讓她一腳踩上去之後，難以脫身。

他們兩個人之間，陷進去的，豈止是他一個人？

玄王殿下聽到這裏。

索性繞到了書桌之後，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盯著她道：「白慕歌，本王說了，本王隻喜歡你，不會娶別的女人。

你能不能多聽聽本王說的話，多想想本王方才答應了你什麼，不要總是，只顧著自己胡亂思索？

女兒身的事，等你認為，你可以嫁給本王了，本王自然會幫你處理好。

不會有別人受傷，你也不會受傷。

你只要放心地，跟本王在一起便可。你所擔心顧忌的、你覺得你自己無法處理的問題，都丟給本王就好。

你可能還不夠了解本王，現在才會說出這種話。但是沒關係，以後你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了解，但今天，本王首先要你知道：

本王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自然會保護好自己的女人。若非是有絕對的把握，讓你一生幸福安然，本王今日，斷然不會對你求愛。」

白慕歌愣住，獃獃地看著他。

見著他說起自己女兒身的事情的時候，似乎很有把握，好像早就已經打算過了，也有些懵。

令狐悅也伸出大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水光。

接著道：「你不是說要跟本王談戀愛？第一天就眼淚汪汪的，是不是在暗指本王，作為戀愛對象，其實很糟糕？」

白慕歌：「我……我沒這個意思！」

玄王殿下道：「既然沒這個意思，以後就不要這樣了，覺得委屈了，同本王說開，找本王發泄都行。不要兀自把自己弄哭，明白嗎？」

白慕歌點點頭。

她覺得自己面前，這個據說要當舔狗的人，其實還挺霸道的，她其實還沒哭呢，只是濕了一下眼眶而已。

而這個時候。

令狐悅也稍稍揚了一下嘴角，輕聲道：「白慕歌，本王很高興！」

白慕歌：「高興什麼？」

令狐悅：「你願意答應相處，還有你方才，說不甘心錯過跟本王在一起的機會，都說明……本王並不是一廂情願。心愛的人，也喜歡自己，還有什麼，比這更值得愉悅？」

白慕歌眼神閃躲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可沒說喜歡你！」

她剛剛所有的話，確實還沒明確地說過，自己喜歡他。

玄王殿下卻並不介意，悶聲笑道：「沒關係！不過，本王想問你一個問題！」

白慕歌：「什麼問題？」

令狐悅道：「本王從前真的沒聽過，談戀愛這個說辭。所以本王不知道，談戀愛的話，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做，什麼事不能。比如……牽手、抱你、捏腰、親你，哪些是談戀愛裏面，可以允許的行為？」

白慕歌：「……！」

你把天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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