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對方這樣定定地盯著自己。

白慕歌道：「殿下，您知道我要送鞋子給南世子之後，是個什麼反應，是個什麼態度，小的還沒忘記呢！

這一轉眼，南世子的鞋子就出事了。

更別說，南世子剛剛雖然拿不出證據，但是分析都是有道理的。

還是……您準備對小的，也用對待南世子的那一套說辭，說都是誤會，沒有證據就不能指控之類的？」

玄王殿下：「……」

也是他有些得意過頭，所以忽視了一個問題！

倒是了……

白慕歌又不傻，就算是當局者迷，也不至於這麼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

既然都已經看出來了，玄王殿下當然也不會蠢得不承認，這樣的話，只會讓媳婦對自己平白生出惡感來，覺得自己對她撒謊，不坦誠。

於是他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看著白慕歌的臉色，坦誠道：「那……那既然你都看出來了，本王也沒什麼話好說的！你……你準備怎麼著，你說吧！」

這會兒屋子裡頭也沒旁人。

玄王殿下讓白管家不必通報，進來的時候，也已經揮退了僕從。

所以他這話說著也沒避諱什麼。

說完了之後，他不自覺地站直了身體，已然就是一副，已經準備好接受懲罰的樣子了，看著還挺乖。

白慕歌見著他說實話了，心中那種無語，並沒有褪去，反而更加濃重幾分！

嘖，果然是這樣！

她雙手抱臂，看著面前俊美的男人道：「怎麼著？我能怎麼著？方才南世子在的時候，我不是都已經站在您這邊了？難道反而他走了之後，我就要跟您翻臉了嗎？那我也太傻了！」

她覺得自己腦子沒問題。

既然準備要翻臉，那何不南世子在的時候翻，這樣也不用得罪南世子。

現在翻……

南世子也得罪了，還會惹到大佬，一點好處都沒有。

令狐悅道：「那……那你不生氣？」

白慕歌耿直地道：「小的覺得……應該是南世子更生氣！這個時候，小的甚至有一種，我們合夥欺負了南世子的罪惡感！」

說到這裡，她心裡確實覺得不太好受了。

玄王殿下卻是沒多想，徑自好心情地道：「那怎麼了？我們合夥欺負欺負外人，這不是應當的嗎？」

白慕歌挑眉：「外人？我說南世子是外人，說還勉強有點說服力，可您說的話……這就不妥當了吧？他不是您的好兄弟？還是從小玩到大，無話不談的那種！您現在說他，是個外人？」

令狐悅理所當然地道：「你我以後是一家人，是百年之後，要合葬的關係！慕之同爺再好，跟我們也不是一起的！」

白慕歌兀地紅了臉：「啥？」

合葬？！

不是！你問過我嗎？

我答應了嗎？

我們成婚了嗎？我們接吻了嗎？我們談戀愛了嗎？還啥都沒有，你就發展到合葬了？還把我們是一家人，說的這麼順口？

白慕歌這一個震驚的音節出來之後，玄王殿下自己也愣了。

他剛剛是說什麼？

騰的一下，他的俊顏也紅了，看著白慕歌，支支吾吾地道：「那個……本王不是佔你便宜的意思，本王……嗯，本王說錯話了，要不，本王先回去吧，我們晚上再聊！」

他原本是準備，等到晚上，月色朦朧，自己約她出去，在一個浪漫的氣氛下表白的，現在這……

白慕歌幽幽地道：「哦？那您回去吧，回去了晚上就不用聊了！」

這話成功地令玄王殿下的腳步頓住。

心下一沉，盯著白慕歌，慢聲問道：「你這……是拒絕的意思嗎？」

晚上不用聊了？

所以她是想明白了之後，完全不打算，跟自己有任何進一步的關係，故而眼下，才對自己提出的晚上聊，選擇了直接拒絕？

白慕歌走回自己的書桌後頭坐下，覷著他。

第一回覺得，自己在大佬的面前，有點主導權，心裡還有點滿意，有點硬氣，大著膽子說了一句：「倒不是拒絕不拒絕的意思，意思是，我這個人，喜歡乾脆點的男人，您這樣，實在是不太行！」

令狐悅：「！！？」

所以……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難道自己之前，所有的緊張、不好意思、過於謹慎、照顧她的心情，以至不敢第一時間表明心跡，落在她的眼裡，全部都是不幹脆？！

只會讓媳婦覺得，他很磨嘰？！

這個認知，讓玄王殿下感受到，一道晴天霹靂落到了自己身上，他甚至覺得很受打擊！

他張了張嘴，看著自己心尖兒上的人，試圖為自己解釋：「本王……不是不幹脆，本王只是怕太冒進，你暫時不能接受。本王也怕……自己被拒絕。白慕歌，你這麼聰明，你肯定明白，越是讓人不想錯失的，就越是令人不由得謹慎。本王這些年來，從沒怕過什麼，唯有在你面前，會心生膽怯！」

白慕歌聽到這裡。

心中微微一暖，那種原本有些嫌棄這個人，過於拉胯的心情，也慢慢消失了。

讓他這樣一個，位高權重，深得聖寵的人，感到真心的害怕，那只能說明……他對自己應當還是，挺認真的？

這讓她不由得，還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急躁，她之前不由分說地嫌棄對方拖拉，而不是設身處地的考慮他的心情，確實也是她的問題。

畢竟換個角度，要是讓自己去跟大佬表白，自己不也是一樣不敢嗎？

於是她點點頭，看著玄王殿下道：「嗯，殿下，您的話，也有道理！只不過，咱們都已經聊到這兒了，再拖到晚上，是不是有點兒多餘？」

令狐悅聽完了，直勾勾地看著她，試圖從她的臉上，來分辨她現在是想拒絕自己多一點，還是接受自己多一點。

白慕歌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眼神閃了一下，道：「我這也不是不矜持的意思啊，您看，最近我公務那麼繁忙，我這個人也不喜歡在心裡放著事兒，您這一直拖著不明言，其實也挺影響我辦公的心境和速度。所以，要不，就現在把話說明白？」

玄王殿下點點頭。

深呼吸了幾口氣，看著白慕歌那張好看的臉，看對方正耐心地盯著自己，等著自己的下文。

他憋了半晌，終於擠出了一句，聽起來不太容易被拒絕的話：「王妃，你需要走狗嗎？本王可以！舔狗也行！」

白慕歌嘴角一抽：「舔狗？」

令狐悅紅著臉，開始努力地推銷自己：「對！如果你暫時不需要走狗，那就仔細考慮考慮，舔狗如何！本王有很強的學習能力，只要稍微努力一下，舔狗的活兒，本王也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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