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認真的表白，使得白慕歌啞口無言，並覺得自己要是繼續否定對方對自己的感情，反而是在踐踏和侮辱對方的品格。

白慕歌沉默了一會兒。

最後開口道：「杜兄，謝謝你有此心，我非常榮幸。但是真的很抱歉，因為我已經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你很好，可是他也很好。

你說得很對，你是跟我志同道合的人，你是我很好的知己，但是這並不是我見異思遷的理由。

我認定了那個人，就沒有辦法再更改了，真的很對不起。

而我有這樣的決斷，不僅僅是因為，那個人好到令我不捨得辜負，更是因為……我真的愛他。

雖然他總覺得，我對他淡淡的，但是……他應該也明白，在生死關頭，我願意為他犧牲自己，從前是，現在是，以後更是。」

從前她願意為大佬死，那是因為對方對自己好，她記得對方的恩情，她是一個恩仇必報的人。

而現在……

早就已經不僅僅是因為恩義，更多的，是因為愛他。

她無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白慕歌把事情說得這樣明白，也說得如此認真，杜維豈會不懂，對方說自己另有了喜歡的人，並非是一個託詞，而並非是借口，而是……真的。

甚至，她用情很深。

杜維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個人，是玄王殿下嗎？」

白慕歌頓了頓。

知曉自己就算是不承認，杜維也會看得出來，所以她便點點頭，開口道：「不錯！就是殿下！

杜兄對京城的事情，應當一直有所耳聞，杜兄也應該知曉，如果沒有他的話，我都活不到今天，更匡侖是今日在這裏，跟杜兄你說這些話。

所以這個世上，我辜負任何人，都絕對不會辜負他。

希望杜兄你可以理解我的想法。」

又是一陣靜默之後。

杜維苦笑了一聲：「所以，看來我沒有料錯，我真的已經錯過時機了。」

白慕歌笑了笑，開口道：「杜兄，你這麼好的一個人，甚至，你還超越了玄王殿下，被評價為京城的姑娘們，最想嫁的貴公子。所以就算是錯過我，我覺得以後你還會遇見更好的姑娘！」

因著杜維是出了名的性格好，看起來也比玄王大佬上進，家裏的人際關係也十分簡單，加上他自己還特別優秀。

所以對方竟然越過了作為第一美男子的玄王，被評為眾人最想嫁的男人，這些白慕歌當然都是有所耳聞的。

杜維覺得喉頭有些艱澀。

半晌才道：「你就沒想過，玄王殿下是陛下最寵愛的兒子，以後他可能會有無數美妾，甚至可能登上帝位，坐享三宮六院。

而你的性子，我看得出來，你不是願意跟一眾女人，爭搶同一個男人的。」

白慕歌：「杜兄這麼說，難道是想挑撥嗎？」

要是這樣的話，她就不太高興了。

杜維：「我這樣說，是想告訴你，他可能會讓你失望，所以你可以提出，讓我等你。你提出這樣的要求，我還能感覺，有一些安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決然地對我說，我會遇見更好的。」

她讓自己去遇見更好的，那就證明，她沒有準備考慮自己，不僅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白慕歌愣了一下，也明白了，對方對自己真的很認真。

她嘆氣，開口道：「杜兄，我相信殿下不會讓我失望的！其實你說的那些，我都已經跟殿下談過了，他也說了，不會再找別人女人。

甚至，上一次我在雪地裏面，跪了很久，傷了身體，殿下也不介意我可能無法生育的事。

話都說到這裏了，我也不妨讓杜兄知道，其實雪麒麟並非是殿下獵奇要找，而是為了治好我找的。

杜兄覺得，一個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讓我失望呢？

他給了我足夠的信心，讓我信任他，也讓我沒有辦法，再對其他男人，生出半點旁的想法來。

甚至……」

說到這裏。

白慕歌笑了一下，很坦然地道：「甚至就算，真的很不幸，未來他不愛我了，選擇了辜負。我也不會後悔遇見他，更不會後悔愛上他。

我知道世事無常，人畢竟不是神，總會有無能為力的時候，所以我也不敢保證，我跟他一定會有未來。

但是，我一輩子，有愛過這麼一次，也被人這樣深愛過一次，我已經很滿足了。

他讓我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了驚喜，也讓我覺得自己活了這一世，很賺。

所以我也願意，把自己畢生所有，關於愛情的思緒，全部綁在他一個人身上，我沒有餘力再去愛上別人，所以也沒有資格，提出讓任何人等我。」

杜維聽到這裏，眼神一點一點的，黯淡了下去。

最後。

他開口道：「謝謝你的坦誠。」

她能這樣坦然相告，也表示了，她無意耽誤自己，也真心地不希望他被耽誤。

白慕歌接著道：「這樣看來，之前我假稱喜歡杜兄你，可能也給你造成了一些誤會，所以我現在也要跟杜兄你道歉，真的很對不起，當時是我思慮不周！」

杜維：「我確實是有誤解過，想過你為什麼不選別人假裝，偏偏選我。

不過既然事情都已經說清，我自也不會再多想。

君子不奪人所好，既是如此，杜維便祝福你跟玄王殿下。

我希望日後，我們還能是很好的知己。」

白慕歌卻道：「會的！不過……既然我們今日，已經有了這樣一番對話，我想以後我們私下，除了公事之外，還是少單獨見面。

真的要私下往來，最好也還是多幾個人的時候再相見。

雖然這樣說，可能會讓杜兄不快，但是……我確實不太希望，殿下誤會我們的關係。

他其實已經為我退讓了很多，所以我也不願意，總是讓他心中彆扭吃醋，希望杜兄可以理解！」

杜維：「我明白，但我從前說過的話，還是作數，白賢弟若是有為難之處，我們杜家但凡幫得上忙的，都不會推辭。」

白慕歌也道：「其實我若是真的有什麼難處，杜兄也應該明白，我會找殿下求助了！但是杜兄你，若是未來，有什麼白慕歌有什麼能幫得上你的地方，我這個兄弟一定會盡心，同殿下一起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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