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悅看向他：「是嗎？」

成管家點點頭，認真地道：「是啊，您想想看，白大人之前被迫去做京兆府尹的時候，換了一般女子，說不定都絕望得自盡了。

但是呢，她沒有，她還到處寫投靠信，把日子過得風生水起的。

而且好似一點都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恢復女兒身，能屈能伸的，比誰看著都要開朗。

您要說旁人會在宮裡待到發瘋，那奴才信。可要說白大人會發瘋，打死奴才都不信！」

玄王殿下：「你這麼一說……本王倒是想起來，她上任之前，就是被本王，釣魚釣起來的！難不成，她其實是自殺未遂？」

成管家嘴角一抽。

想了想之後，道：「殿下，奴才覺得不是！白家當時對外，不是說只是不慎落水嗎？這要是自殺未遂，肯定也是情緒低落，甚至更加絕望。

但是您看白大人，有絕望的樣子嗎？第一次被抓到咱們府上的時候，抱著您的大腿，哭得那叫一個淒涼，全部都是求生欲，這像是一個想死的人？」

令狐悅：「這倒也是！」

回憶了一下當初的場面，她的確是很想活的樣子。

成管家道：「所以殿下，老奴覺得，您不必想太多。就是老奴有件事情不明白，老奴之前，看見你們牽著手，那是怎麼回事？莫非……」

玄王殿下輕咳了一聲，故作淡定地道：「沒什麼事，你退下吧！」

成管家：「是！」

令狐悅：「……？」

怎麼不接著問了？

看著成管家真的不問了，都走到門口了。

玄王殿下還是沒忍住，分享自己的喜悅，帶著點炫耀的語氣，故作低調地道：「其實也沒什麼事，無非就是王妃她，主動撓了本王的手心罷了！」

成管家：「？？？」

您不是不說嗎？！

還有，啥……

白慕歌竟然這麼主動？！

令狐悅問道：「她今日還問本王，是不是吃醋了，又偷偷撓本王，還臉紅了好幾次。你說，她會不會也……喜歡本王？」

成管家道：「有可能！」

而且殿下這樣的男人，除了不會做飯之外，沒有任何缺點，一直以來又對白慕歌這麼好，白慕歌喜歡上殿下，不是也很正常，很順理成章嗎？

玄王殿下得到了鼓勵，一下子心情好到了極點。

登時便道：「所以本王，要更主動一些才是！」

……

白慕歌當然不知曉，玄王殿下都在思索什麼。

她坐在馬車上，整個人看起來，比昨天更加恍惚了。

白鷺道：「主子，您今天又是怎麼了？」

白慕歌看著白鷺，道：「我懷疑你昨天說的，是真的！」

大佬當時說是為了報復，才抓著自己的手，可理論上大佬報復這種事情的方式，難道不應該是把自己一腳踢翻嗎？這完全就是不對勁！

白鷺登時眼前一亮。

只是白慕歌又懨懨地道：「但是我今天幹了一件蠢事，我為了試探他，我……」

白鷺問道：「您幹什麼了？」

白慕歌覺得挺難為情的，所以沒有說下去。

只是捂著自己的頭道：「那你說，接下來怎麼辦呢？」

白鷺：「主子，接下來怎麼辦，應該問您自己吧！奴婢怎麼會知道呢，主要得看您是怎麼想的！」

白慕歌嘆氣，開口道：「算了，反正現在一切都是猜想，而且大佬這個身份地位，也不是我能配得上的，更別說……我現在身上還有欺君大罪。而且以後他還有可能納很多女人，要是當了皇帝，還有三宮六院，這都不是我能接受的。現實問題太多了，所以我琢磨這些東西也沒啥用，還不如回去好好處理公事！」

作為一個現代社會來的人，白慕歌沒辦法接受跟其他女人，共享一個夫君的事兒，她寧可一輩子都不嫁人，寧可一輩子都假扮男人，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妥協。

但是大佬這個身份，就註定……

白鷺：「……」

奴婢有些想不通，權貴之家，有個妻妾不是很正常嗎？您為什麼不能接受？

奴婢也很佩服您。

在知曉玄王殿下這樣出色的人，很可能是真的喜歡上您了之後，您竟然還有心思處理公事，果然您這樣當官的女人，跟一般的女人就很不一樣。

不過小丫頭也敏銳地發現了一個問題：「主子，您意識到了嗎，您考慮的都是外部的問題，您都沒說，自己想不想跟殿下在一起。」

白慕歌條件反射就想說，自己不想。

可是……

想起來剛剛大佬抓著自己的手，自己那會兒心亂如麻，腦子都不似平常靈光，這令她的「不想」，一下子噎在喉嚨裡，沒能說出來。

反而覺得嗓子有些乾澀，道：「想還是不想，都沒什麼意義，反正註定沒可能。」

要是換了杜兄，甚至是換了薛言清和宗政擇，他們都是有可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甚至是南世子，聽說廣陵王就沒有納妾，所以他們家也是有可能的。

唯獨大佬，他在帝王家，還是陛下最寵愛、很有可能登基的皇子。

太不可能了！

操！

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心裡，酸酸澀澀的，好像還沒有開始談戀愛，就已經失戀了？

算了，不要搞感情的事了，一搞就難受，她還是好好搞事業吧！

……

翌日。

朝會之前，玄王殿下出現了。

白慕歌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臉也不紅了，看著他的神情十分淡定，這令玄王殿下都有些奇怪，按理說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互動，她不應該這樣冷靜才是啊。

現在這……

然而，來不及說什麼，朝會就已經開始了。

一直等到下朝之後。

朝臣們一起往外走。

令狐悅大步走到了白慕歌身側，故作不經意地問道：「白慕歌，今天晚上有空嗎？」

白慕歌低眉順眼，都不敢去看他，怕一看就不自在，而且他們既然沒什麼可能，那麼不管白鷺猜的是不是真的，都不如就此斬斷算了，於是她開口道：「殿下，小的沒空，要處理公務！」

玄王殿下：「那明晚呢？」

白慕歌：「也沒空！」

玄王殿下不傻，看得出來她的疏離，聽著她冷漠的語氣，有那麼一個瞬間，玄王殿下有種，自己昨天被她撩了之後，今天又被她拋棄的感覺！

這令他眸光一沉，靠近了她。

以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得到的聲音，沉聲道：「白慕歌，撓了本王，就想始亂終棄？有這麼容易的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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