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中的女子，身著白衣，仙姿絕世飄然出塵！

一雙剪水雙眸卻迸發著凌厲的劍意，背手負劍，似能斬天絕地，迫人的氣勢，彷彿能透過幻象傳遞而出，將大殿中的眾人瞬間震懾住了。

「這，這…這是燕長老？」為首的中年男子失聲道。

「不愧是咱宗的燕長老，幻象的身影都如此可怕…」那微胖老者擦著額頭的冷汗，「我十重境的靜心妄劍功都撐不住。」

「不是，這孩子的幻象，怎會出現燕長老？」那美婦人卻奇怪道，「他內心最害怕的事物，怎麼會是燕長老？」

「等等，你們看，這燕長老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啊！」

幾人看去，那幻象而出的燕長老，然後猛地立刻抽出了背後的長劍，朝著前方斬了過去。

——

「？怎麼會是她？」

王牧看著眼前的人影，心臟一跳，「什麼求套索，我內心怎麼可能會怕她？」

這絕不可能！

「假的！都是假的而已！」

王牧看著燕輕嫵的幻象，一眼就看破了。

無非只是幻象罷了。

自己現在經過易髓換血，精神靈魂遠非常人，就算這求道索真幻象出自己內心最懼怕的事物。

王牧靈魂也依舊能時刻保持清醒。

雖然，這幻象出現的一瞬間，令他心臟一跳。

而且，那後面還有幾道影子，只不過在此時更為明顯的燕輕嫵的幻象下，已經完全消散了。

「再說了，這幻象而已，燕輕嫵根本不知道自己和東方牧有什麼關係？」

「就算出現了，能怎麼辦？」

「也就是嚇唬嚇唬我罷了。」

「區區求道索。」

王牧腦中那是無比清醒，打算直接穿越這幻象…

然而，在另一邊。

孤雲山，某個虛空洞府中。

正在閉目打坐的燕輕嫵微微張開眼睛。

「誰在求道索中幻象出了我？」

燕輕嫵輕輕掐指一算，愣了一下「原來是他…他內心深處怎麼會怕我？」

因果，因果！

「等等，難道是…」

燕輕嫵輕輕一拂袖，一片雲便從她的衣袖散開，在半空中化作一道光幕。

光幕中，正是此刻王牧幻象的情形。

「明明一點都不怕。」

燕輕嫵看著王牧此時怡然不懼的模樣，一時間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求道索出現問題了？

「這小子靈魂怎如此澄澈如玉？莫非他的百鍊體訣…」

燕輕嫵有些疑惑，只是看著這模樣，她心中一動。

忽的，她屈指一點。

只見一道光芒從她指尖飛出，猶如一道靈光，飛入那光幕中的幻象中。

下一刻，那幻象眼眸一震，仿若活了一般，變得無比真實。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怕，還是假不怕？」

……

王牧一拂袖，打算直接穿過這幻象，一口氣走到對岸。

然而，剛走一步。

下一刻，只見那燕輕嫵的幻象，猛地迸發出一股恐怖的氣勢，然後直接抽出背後長劍，朝著王牧一劍劈下！

這一劍斬來，王牧驚得頭皮發麻。

竟是莫名有種死亡的危機感！

「不是吧？這求道索這麼強的？」

王牧驚得渾身不能動彈，那幻象彷彿活了過來般，尤其是那一劍斬下，給王牧一種天地就能斬裂的錯覺。

太真了吧！

我明明都看透了！

假的…絕對…

焯！

「等等，

劍下留人！」

王牧下意識喊道。

在這瞬間，王牧已經完全分不清真假了。

前面那些幻象，王牧自詡一下就能辨別出來。

唯獨這個，一時間竟是無法辨別出來。

尤其是那氣勢，太真了！

太可怕了！

真的王牧有點懷疑，這就是本人出現在自己面前，還發現了自己的身份，然後一劍朝著自己劈了下來。

王牧嚇脫口而出。

那幻象卻彷彿沒聽見似的。

「為何殺我？」王牧大喊一聲。

那幻象依舊沒有停留。

劍光咫尺之間，已是天涯，朝著王牧落了下來。

死亡的氣息席捲全身。

值此之際。

這氣勢悍然，令大殿中的眾人都驚呆了。

見到一切無法改變，王牧隻好祭出終極法寶：

他攤開手，擺爛一樣躺在鎖鏈上：

「整的誰怕死似的，來來來，朝著斬。」

說著還挺胸而上。

然後閉上眼睛，不聞外物，真的像是等死一般。

這一刻，王牧是真的擺爛等死了。

反正自己一個穿越客，哪兒來，哪兒去，也沒啥。

轟隆！

劍光落下，落在王牧的眉宇之間，凝固些許，卻沒有再落下。

幻象瞬間化作塵埃消散。

磅礴的氣霧，隨之散開，將周圍的雲海都震散了。

後面的蘇宇看得有些發獃。

「蘇宇大哥，剛才是怎麼回事兒？」有人驚訝道，「他的考核，怎麼氣勢這麼可怕？」

「啊，你們都看感覺到了嗎？我也感覺到了？」

「好恐怖啊！我感覺要死了一樣，氣勢好強啊！這人好厲害啊，剛才走得那麼快，不知道剛才他看到了什麼？」

那羽人兄妹對視一眼，眼神有些疑惑。

「那個…或許是他內心有著大恐怖吧。」蘇宇沉默片刻，「不過，只要能無所畏懼！你們看，剛才他就是無所畏懼，所以幻象就消失了。」

「……」眾人。

啊，那是無所畏懼嗎？

「希望大家等會上去的時候，也不要害怕，直面自己內心深處。」

蘇宇感覺王牧的考核有點奇怪。

正常來說，只有在求道索上的人，才會感受到幻象。

其他人，是看不到，也感受不到的。

除非是此刻在主殿上，負責審查的幾大峰座師尊。

大殿上有和求道索相互連接的陣法，可以觀察到任何在求道索上的一切。

而他們這邊，只能通過考核者的情況，來判斷對方的大致遭遇。

不僅看不到任何幻象，也感受不到才對…

而且…

「那幻象的氣息…好像是燕長老的…」蘇宇心道。

他有個大膽的想法。-

——

大殿上。

一桿劍宗的高層紛紛沉默了。

沉默的原因，是因為，他們明白了什麼。

「那個…剛才是燕長老親自出手了吧？」微胖老者嘀咕一聲，「她怎麼親自出手試探一個凡人？」

「那氣勢如此逼真，絕不只是幻象…莫非燕長老懷疑此人有問題？」為首的中年男子沉吟道，「按理說，沒有理啊…燕長老行事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此人是孤雲山下安樂村的村民，三年前曾在雲來溪撿到渡劫失敗而隕落的燕長老。」那美婦人沉思道，「對於這人來說，燕長老這等劍仙，一道氣息就足夠令他神魂俱滅，那麼燕長老應該就是他此生見過最厲害的人，所以他內心最害怕的是燕長老，倒也能理解。」

「沒想到燕長老會親自試探。我看，也可能是頗為看重此人。」

幾人說來說去，都覺得有點道理。

但也捉摸不透自家老祖宗的心思。

……

另一邊，孤雲山某個虛空洞府中。

燕輕嫵看著躺下等死的王牧，一時間沉默了。

「果然是無知者，亦無畏。」

燕輕嫵搖搖頭，「也不知這分因果會持續到什麼時候…如此試探，這小子都未表現出和他相似之處…應該也不是後人…」

「真是奇怪的因果…」

這時，她忽的感應到了什麼，臉上不由露出一絲鄙夷地神情：

「原來是你這妖女？竟敢闖入我劍宗的聖地！」

「也好，正好趁此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