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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我成了偏執皇子的白月光》第40章 第40章
鬱綰……余綰……

鬱珩幾乎要笑出聲來。

他雖勉強算個皇子,可生來就是隨母姓,在這偌大吃人不吐骨頭的囚牢之中,他的姓氏是最被人鄙夷瞧不上的。

原來他並不低賤。

……

此話一出,地上跪著的魏雲登時變得惶恐,由單膝跪地變為雙膝跪地,雙手抱拳舉過頭頂。

「屬下惶恐。」魏雲沉著聲線說:「這些年靖湘王府,一直沒有停止找尋小姐的蹤跡,遍尋大周河山無果,卻沒想到……之前在皇帝壽宴時,主子意外見到了救下陛下的小主子。」

……

「雖然相隔甚遠,但主子還是一眼認出了小主子。」

魏雲跪在地上,聲音發悶:「小主子您的眼睛……長得很像余綰小姐。」

……

魏雲跪在地上自言自語這麼一大段話,而他對著敘述的人卻低垂著頭沒有絲毫反應。

屋內香爐裊裊,濃鬱的叫人發昏的安沉香溢滿了整間屋室,過了許久,坐在桌上的鬱珩才堪堪有了動作。

「你的主子是小靖湘王余晁。」鬱珩開口說的肯定。

老靖湘王早已經耄耋之年,現在靖湘王府大小事務都由他的兒子余晁代替。

余晁驍勇善戰,勇猛非凡,在西北部聲望極高,輩分也高,人人見到都得尊稱一句『小靖湘王』。

同時也是余綰的親哥哥,鬱珩的……親舅舅。

「是。」

鬱珩抬起眼朝著地上人看去,驀的笑出聲:「你和我說這些沒用的。」

他將手肘撐在膝蓋上,垂下身子和魏雲對視。

「我是不是靖湘王府的人我不知道,又或者我的母妃是不是余綰,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畢竟我在人生前十六年的時間裏,從未有過什麼親眷,現在一樣。」

……

「你來的目的是什麼」鬱珩沉聲說,漆黑黑眼珠潑墨一般沉的發鬱。

兩人氣勢相較之下,魏雲的氣勢一直處在下風,鬱珩隨意坐在木椅上,氣勢穩穩蓋過染滿血氣的魏雲。

而此時他冷冷說出這句話,眉眼一沉,周身溫度驟降,空寂在瞬間凝結,像是才將他真正的氣勢毫不遮掩的釋放出來。

魏雲被死死壓著,雙腿發軟。眼前的少年雖然才不過十六歲的年級,帶給他感官上的衝擊卻比主子還大。

主子周身氣度雖然凌人,但是內裡是溫和,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攤冰水,雖然很涼,但是化成水是柔和的。

而小主子給他的感覺更像是,更古不化萬年寒風凍土上生出的冰錐,不帶一絲一毫溫度,不會練化成水,甚至靠近些還會被毫不留情徑直穿透胸膛。

魏雲心裏暗暗吃驚。

「主子怕小主子在宮中生活艱難,隨派我來助小主子一臂之力,主子還說,若是小主子同意,主子現在就立刻上奏,為小主子正名!」

他知道小主子這麼些年,一直被人叫做……『煞星』。

事實上在小主子身份確認的時候,也就是幾天之前,在余晁將軍得知小主子在宮中的事情之後,軒然大怒,目眥欲裂幾乎將上好的紫檀木桌震碎。

恨不得立時就將小主子接回家,好好疼愛教養一番。

而小主子這麼些年被人欺辱打壓,怕是早就不堪受辱,也想早日摒棄自己煞星名號。

所以……

魏雲早已將回應的書信寫好,就等鬱珩一聲答應,靖湘王府那邊便會立刻行動,將他們找尋多年的小主子迎回家。

「此事先不要聲張。」

魏雲一怔,抬頭望去:「什麼?」

只見鬱珩雙手環抱胸口,輕描淡寫:「我要那些虛的沒用,況且我現在還不能出京城,我還有一些事還沒完成。」

最艱難的時候都已經熬過來了,現在不過是被人嘴上談論幾句,這種小事情鬱珩根本不會在意,況且……

靖湘王府地位非比尋常,這麼貿然將此事公佈,怕是會引起朝局動蕩,對於那個萬萬人之上的寶座,即使鬱珩對此並沒有什麼興趣,也難免置身事外,被人強行拖進局中遭遇不測。

「…好。」這個回答遠在魏雲意料之外,但他還是無條件的服從。這是他的天職。

「你是來幫我的?」鬱珩道。

「…是。除卻我還有一小隊暗衛,都是余晁將軍的貼身暗衛,都是辦事情的好手,在來之前余晁將軍吩咐過,我們任由鬱珩少爺處置。」

「好。」鬱珩也不廢話,他現在確實很缺人手,既然有白白送上門的,他自然不會推脫:「我可以收下你們。」

「但既然你們已經是我的人,就不可再想著服侍二主,即使是小靖湘王,從你們做我手下的那一刻起,就與你們形同陌路,便是以後我叫你們與他為敵,你們也該向著我。」

「明白嗎?」

從小到大吃過的虧受過的傷告訴鬱珩,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後捅刀的自以為的友人,背叛是他最討厭的事情,即使他非常的需要人手。

但若是這些人做不到,他一樣不會要。

這是原則。

魏雲被他的話驚到,實際上今天晚上鬱珩所有的舉動,話語都不在他的預料之內,甚至今天再青樓時候,他被察覺的時候鬱珩就已經足夠叫他驚嘆。

這個問題讓一向迅速回答的魏雲想了想,鬱珩也不急喝著茶慢慢等著他想,知道魏雲咬一咬牙,像是破釜沉舟般毅然決然

「謹遵主子命令。」

將『小主子』換成了『主子』,已經全然將自己的態度展現出來。

鬱珩滿意的點了點頭:「那隊人馬暫且留在京城,我還需要他們幫我做一些的事情,而你有不同的任務。」

「主子請講。」

「我要你,明天進宮教我……防身訓練之法。」

閃爍昏黃的燭火之下,鬱珩的臉隱匿在半明半昧的光影下,臉上的神色叫魏雲看不清晰,隻感到對面少年人的毅然,和奮力破繭的強大信念。

——

疼……好疼……

這是虞歲桉醒來後昏沉大腦的以一個反應,她睜著模糊的雙眼,眼前的景象開始重疊變化,一堆重影最後化為一個,定格成她早已經看見過千百遍的床帳帷幔。

「——啊。」

她大叫一聲猛地坐起身子,緊接著因為醉酒頭腦一陣發昏,搖搖晃晃坐不住,被聽到聲響後進來的秋水一把扶住。

「小姐你醒了!」

秋水看著很是開心,見虞歲桉醒過來高興的連眼睛都笑得彎起,對比之下,此時的虞歲桉的心情就不是那麼美麗了。

她瞪大雙眼,顫抖著手抓著秋水:「我我我昨天喝醉啦?」

「對。」

「姑姑知道了?」

「…對,而且……好像凌貴妃今早好像還將這事兒傳出宮外,告訴老爺夫人了。」

虞歲桉臉色猛地一垮,登時石化在原地,臉上各種神色變換,最終定格成一片灰白。

她『砰』的砸到床上,伸手掀起被子將頭蓋上。

錦緞厚重被子裏傳來虞歲桉悶悶的聲音:「完蛋了,秋水……你們家小姐今日要死了,命絕於此地,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把我埋了吧,記得以後清明節多給我燒點紙。」

秋水立刻將她阻止:「呸呸呸,小姐這是哪裏話,什麼死不死的,這種不吉利的話以後小姐還是少說。」

虞歲桉悶在被子裏悶悶不樂,她背著凌錦心去青樓,喝酒就算了,還醉醺醺的回來……

她都能想到一會兒見到凌錦心她那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樣了。

……

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心裏苦淒淒的流淚,然後想到什麼,身子一僵,瞬間什麼難過流淚的心思都沒有了。

她就猛然從床上彈起:「你今天有沒有聽到什麼風言風語,八卦什麼的。」

秋水被她突然彈起下了一大跳:「什麼風言風語?」

「就是有沒有什麼世家公子,或者巨富商賈之類的,總之是什麼風流男人在風華樓與姑娘……那啥傳出來?」

秋水和虞歲桉差不多大的年級,但心思單純,對男女之事並不了解,疑惑道:「那啥是什麼?」

虞歲桉:……

「不管是那啥是那啥,主要是你今天又聽到什麼流言嗎?」

這次秋水聽懂了:「沒有。」

虞歲桉聽完之後鬆了一口氣,吊著的心也被放了下來。幸好她雖然醉酒了但是好歹人是沒事,沒有耽誤事。

想到這裏虞歲桉你一怔,不對啊,她記得……她進去……然後把人藏到床底,有人進來了……她躲不及……?

後來被人拉到了一個裝滿破舊廢棄桌椅的雜物間……

虞歲桉猛地彈起來,這次比剛才的反應還要更為強烈,蹦起來都差點撞到床愣。即使這樣她也全然沒有分散注意,她雙手緊握秋水的肩膀:「昨晚我是怎麼回來的!」

「是九皇子送您回來的啊。」秋水扭了扭從虞歲桉的魔爪中掙脫出來,她的肩膀被小姐捏的生疼,她看著虞歲桉的面色刷的失了血色,有些擔憂的問:「怎麼了小姐?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虞歲桉:……

虞歲桉:!!!

是,是出大事了……

她整個人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氣頹然倒在床上,抬起綿軟的小臂丟在自己臉上,懊惱的要命,恨不得現在立刻沖會到過去給昨天的自己兩巴掌。

昨天的她,竟然……

她竟然把鬱珩,不,把未來她要抱的巨粗無比的大腿,霸!王!硬!上!弓!了!

……!!!!

虞歲桉從一片混亂的記憶中提取少得可憐的有效訊息,她無力的回想。

雜亂逼仄的一方天地,暖黃的光束,跳躍的浮塵,在僅有的擁擠空間中,親密無間緊貼著的男女。

唇齒上纏綿的溫軟繾綣。

氣氛美好的讓人心動,但卻讓此時的虞歲桉恨不得當場一頭撞死在床愣上。

她都幹了些什麼啊!

她一開始被鬱珩拉進那個雜貨間的時候意識是有一些清明的,後邊聽著那一對渣男女的那樣的聲音,時間一長,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不清楚了。

但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她也記得零星幾個片段。

她攥著柔順的頭髮抓狂,將它們團成一團糟,亂鬨哄的鼓在虞歲桉的頭頂。

鬱珩她從前世兩人就認識,她對他在了解不過。

這個人清冷到了極點,不近女色,不,不只是不近女色,他身邊連個雌性的動物都沒有,上輩子到死她都沒聽說過鬱珩看上了哪個女子。

而經過這一段時間相處,虞歲桉又發現,他這人不僅龜毛事情多,潔癖還十分嚴重,就是一朵生活在冰山上的高嶺之花。

遠看還行,近了,呵,不可能。

這樣的人怎麼會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虞歲桉陷入了無盡的癲狂懊悔。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

——她喝醉了酒,不識好歹,在那樣危機不能發出動靜的情況下,她被未來權臣的美色所惑……五迷三道的神志不清,最終釀下大禍。

虞歲桉:……

她現在負荊請罪,去找未來權臣道歉……還來的急麽……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一:

虞歲桉(內心暴風哭泣):啊啊啊啊啊啊(此處省略無數啊啊啊)得罪了未來大佬,會不會被提前搞死,我會不會比上輩子還要短命,求問在線等挺急的……

我:親,這邊建議親自己動手了斷呢,各類毒藥鴆酒在線售賣,價格童叟無欺,需要請下單哦~

虞歲桉:……

鬱珩(盯):你閉嘴。

我:……好的大佬。

小劇場二:

虞歲桉(哭戚戚卑微臉同時抱大腿):……大佬求原諒,求饒命,求不殺!

鬱珩(將人提起):其實……不殺也行。

虞歲桉(星星眼):請講。

鬱珩:你就讓我這樣那樣,那樣這樣,我就原諒你。

虞歲桉(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嗯?

哈哈哈這一章寫的我,這樣也不算全忘了扒(捂臉),只不過是記錯了而已(狗頭狗頭),我女鵝以為自己霸王硬上弓,哈哈其實自己才是可憐兮兮被啃的小白兔,真慘。

但是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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