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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他心口不一》第44章 第44章
「那個少年是誰?」

夾板上魔侍魔迭兩人打到興頭上,長隨這麼一喊,魔迭下意識收了手。

魔侍向來耳聾,此時也沒管長隨的話,抬手就是一拍。

魔迭的站位本就離邊緣近,毫無防備被魔侍這麼一拍,整個魔迅速往後退,膝蓋在欄杆一磕,身體控制不住地倒翻下去。下邊便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往生海,魔迭猛然閉上眼睛。

天,她實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在這種地方。

下墜的速度極快也極慢,才那麼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停住了。

魔迭閉著眼睛上下摸摸,「誒?沒死?」

魔迭悄悄睜開眼睛。

魔侍趴在欄杆上抓著她的腳踝,而她整隻魔倒掛在虹橋外圍,迎著風飄揚。

魔迭趕緊招手,「拉我上去!」

魔侍一揚手,魔迭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圓,落回夾板上。

魔迭把自己上上下下檢查一遍後剛想罵人,百裡長珩的屋叮哐響了一下。

長隨魔迭瞬間抬頭,對視一眼。

魔迭一指長隨,「你去。」

長隨沒反駁,深吸一口氣,抬著沉重的腳步從窗戶翻進百裡長珩的屋。

百裡長珩已經坐起,正靠著軟枕揉額頭。

長隨猶豫片刻,輕輕喊了一聲,「主君。」

聲音太小,百裡長珩沒聽見。

昨夜太過燒的太厲害,導致現在百裡長珩的記憶有些凌亂,一會兒看見自己拿腰帶捆了個俊俏的少年郎,一會兒又看見少年郎紅著眼,被自己脅迫說一些羞恥的話。

這如何可能?

不說他看不見,如何能知道對方是個俊俏的少年郎?就算他看得見,他喜歡的是隨,如何會同別的人做那種事?即便是他會,這虹橋上也沒什麼別的少年郎讓他折騰,再說了,長隨定然是不可能任他如此的。

這個夢太過荒唐了。百裡長珩嗤笑一聲。

而得不到百裡長珩回應的長隨心猛的沉了下去。

也是,昨夜主君神志不清,今兒記不記得另說,就算記得,想要主君負責?那不是自取其辱?

長隨冷了冷臉,抬了抬聲音,「主君。」

百裡長珩一頓,鬆了手攬了攬錦被,面色如常朝他揮了揮手,「什麼時辰了?」

長隨疏離道,「回主君,再有一炷香就正午了。」

即便昨天已經聽了一天長隨如此說話,今日再聽見,也還是胸口一痛,百裡長珩頓了頓,「你去準備午膳,喊魔迭進來。」

長隨眼神陰鬱,立在原地不動,百裡長珩在這一瞬感覺自己被什麼野獸咬住了,但是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他蹙了蹙眉,再次出聲,「長隨。」

長隨強迫自己斂了眉目,壓下在心底肆虐的魔氣,咬牙應了一聲退下。

「你看看他,昨夜還叫你心肝兒小寶貝,今兒連服侍他穿衣也不讓,他在趕你走——」心魔從長隨身體裡冒出來趴在他的肩膀上低低地笑,「他寧願要魔迭,也不要你。」

「還有涅野,他可是與百裡長珩獨自在魔都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呢,要是發生什麼……」心魔道,「再可能不過。」

「住口!」長隨疾步走進後廚,一揮手,邊上的碗筷劈裡啪啦全砸在了地上,「滾出去!」

「我不說,這事便不存在了嗎?」心魔攥著長隨的頸脖,「你說,他昨夜如此,是不是把你當成了旁的什麼人?」

「比如……涅野。」

「涅、野。」長隨雙瞳漆黑,一字一頓道,「殺了他。」

「對,」心魔笑容擴大,「殺了他,再造一個金籠子,將百裡長珩關進去,不讓他有任何招人的機會,獨佔他。」

「長隨!」

長隨攸然回神,周遭的魔氣眨眼間散的一乾二淨,他回身,瞧見走近的魔迭。

魔迭驚訝地瞧著滿地的碎瓷片,「趕緊出來,踩一腳還得了?」

長隨沉默繞出來,低聲道,「主君找你。」

魔迭一愣,找我幹什麼?

一大早的不找長隨續情找我幹嘛?

魔迭一臉迷糊進入房間,又被乾淨整潔的房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好容易找回理智,一抬眼,就瞧見百裡長珩露出的半邊胸膛上曖、昧的咬痕。

魔迭張了張嘴,沒靠近,「你這,你這,主君,昨夜你們都……都那樣了,你現在喊我一個姑娘家給你梳洗不太合適吧?」

「昨夜?」百裡長珩迷惑,「昨夜如何?」

魔迭瞪大了眼睛,疾步上前,「你不會忘記了吧?」

百裡長珩沉默。

「你真忘記了?但是你這,你這身上的痕跡也不作假啊,」魔迭指了指百裡長珩頸脖上滲血的咬痕,「這沒感覺的嗎?」

百裡長珩後知後覺往自己脖子上一摸,「嘶。」

身上早就習慣了疼痛,起床時百裡長珩雖覺著有些不對勁,但是一想到寒毒,又什麼都對勁了。

百裡長珩摸到了自己身上扁扁的咬痕,他有些震驚,難道昨夜……不是做夢?

「昨夜……」百裡長珩腦袋迅速轉過無數思緒,可每一個都停留不久,他抬頭,攥緊手下錦被,「那個少年是誰?」

魔迭眨眨眼,有些沒明白,「除了長隨……還能有誰?」

此話一出,百裡長珩不是該喜還是該憂。

喜的是在自己死前還能跟自己愛的人共赴巫山,憂的是自己昨夜那般蠻橫,不僅捆了人家,還弄哭了他好多次。

也不知道長隨會不會記恨自己,而且今早起來……長隨一沒提這事二沒跟自己鬧,反而更加疏離。

長隨長大了,他們又沒了生死契相連,百裡長珩實在拿不準長隨對這件事的態度。

魔迭等百裡長緩了緩,才輕輕說,「要不要我去喊長隨來服侍你?」

「不必。」百裡長珩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長隨,「替我把衣裳取來,我自己穿。」

魔迭停了停,「行,那主君自己小心些。」

魔迭從衣櫃裡取了套寬鬆舒服淺金色衣裳放在床頭,出門時又想起來了,「剛剛瞧見長隨在後廚發脾氣,碎了一地碗,我看他可能挺生氣的。」

百裡長珩點點頭,「我知道了。」

魔迭回頭看了百裡長珩一眼,爾後關上門,前往後廚。

後廚地上已經清掃乾淨了,長隨像往常一樣,斂著眉目將細面放入燒開的鍋裡。

魔迭靠在門邊看了會,才問,「昨兒的事,你打算……」

「昨兒什麼也沒發生。」長隨頭也沒抬,冷冷回了一句。

「主君沒要我服侍,我隻給他拿了衣裳就出來了。」魔迭輕聲問,「你吃醋了?」

「沒有。」長隨回的很快,「主君想要誰服侍,那是主君的事,與我無關。」

魔迭嘆了口氣,「你就倔著吧,我先走了,昨夜傳來消息說他發燒可嚇死我了,熬了一個晚上沒睡,我困得要死,先去睡了,你煮了面後去看著他點,再出事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魔迭說完,也不等長隨的回應,轉身離開。

長隨等人走後站直了,雙手環抱後背抵上柱子,抬頭瞧爬了些細細蛛網的屋頂,直到香味濃鬱,鍋裡的湯咕嚕嚕響這才將面撈起,端著去百裡長珩的屋。

百裡長珩說自己穿衣裳,可是等魔迭走了也還是沒動。

他在床上坐著,雙目茫然地睜大。

他記著昨夜看見的是個俊俏的少年郎的,少年郎面容已經長開,初見凜冽。少年郎長眉如刀,下邊生這一雙銳利的鷹眼,鼻樑高挺,下顎線乾淨利落如刀削斧鑿,第一眼瞧過去,大多會覺著此人不好惹。

從前百裡長珩看不見,也曾無數次想象過長隨的容貌,長隨小的時候他想,小長隨可可愛愛,定然是個圓圓的小孩兒。長大些他又想,長隨向來好說話,不跟人爭吵,定然生了張讓人見之便心生喜歡的面龐。可現在真正瞧見了,百裡長珩才恍然覺著,他的長隨就該長這樣,冷冽如刀,似一尊殺神。

無人敢靠近,只有他敢。無人能得他溫柔,只有他能。

直到外邊傳來了敲門聲,百裡長珩才猛然回神,「進。」

喊了進才想起了,自己還沒穿衣裳。

來人腳步很輕很穩,帶著一股淡淡的沉木香。

他將什麼放在了桌上,然後沖著床頭而來。

百裡長珩不自覺扯了扯被子。

來人站在他的床頭,強烈的侵略氣息打下,對方恭敬問,「主君,是否需要屬下為您更衣。」

百裡長珩不自覺想到那張冷俊的面龐,突然有點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長隨瞧見了百裡長珩的不自然,他蹲下身去摸百裡長珩的額頭,「沒發燒。」

百裡長珩拉下他的手,偏開頭啞著嗓子道,「我沒事。」

百裡長珩幾十年沒開過葷,初次開葷還是在自己意識不太清醒的時候,現在想想,著實有點虧。

長隨低頭時瞧見了百裡長珩白皙頸脖上的咬痕,也想起了昨夜自己的荒唐行徑,耐不住的時候,一口咬上了百裡長珩的頸脖,沒收住力,此刻還在往外滲血。

長隨皺著眉瞧那傷口,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現在還流血。

他取出葯,想了想,屁股挨著床沿坐了一點點,用手摸了點藥膏,「主君,屬下給你處理下傷口。」

百裡長珩喉口滾了滾,嗯了一聲。

長隨掀了百裡長珩的被子,將那些滲血的咬痕全部塗上涼涼的藥膏,再服侍百裡長珩穿衣起身梳洗。

等一切都打理好後,面早就涼了,長隨推開面,打算去後廚盛過一碗。

百裡長珩喊住他,「昨晚……」

長隨的眼睫顫了顫,要說什麼?說昨晚是意識不清醒下的胡鬧?

心底有個聲音蠱惑長隨,「他要興師問罪了。」

「他憑什麼?昨夜的事情是他招你,他還招蜂引蝶。」

「他不知檢點。」

「打斷他的腿,廢了他的靈核,讓他只能依賴你,讓他一輩子,只能依賴你。」

心魔的聲音帶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長隨有一瞬覺著他沒說錯。

長隨眼眸猛然漆黑,指尖長長,一頭烏黑的發從根部開始變白,兇猛的殺意沖了出來。

長隨深吸一口氣,手指緊緊攥著門框,冷硬道,「昨晚主君發燒了,折騰了一夜,其他的……主君別多想。」

百裡長珩沒想到自己先提還會被長隨打斷。

看來長隨是打定主意不提這事了,而且還讓自己別多想。

是覺著昨晚被強迫,失了顏面?還是只是因為被強迫,才不得已跟他發生了關係?

百裡長珩不敢深想,他深吸一口氣,想順著長隨,反正他已經半截黃土埋身,剩下的時間不多,沒必要跟長隨鬧僵。

百裡長珩嗯了一聲,不再過問。

長隨關門後退了出去。

長隨抵住門,抬手捂住臉猛然喘了幾口氣。心口的魔像是要竄出來,瘋狂往他的靈力上撞。

白色的髮絲貼在臉頰上,長隨想,不能這樣下去了。

作者有話說:

人心最是複雜;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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