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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許》第50章
見許久都不曾回來的劉媚瀾,蘇寧又擔心起來。她走出房門,下意識往徐當的院子處看去。和平常不一樣的是,劉媚瀾這次是跪在院子中間的,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錯誤。蘇寧急忙走到隔壁院子裏面,看著不遠處背對著她,正向著房門處跪著的人。

蘇寧的心就被提了起來,她打開大門走進來蹲在劉媚瀾的旁邊看著她。劉媚瀾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將自己腰間藏著的小石子拿出來遞給蘇寧。蘇寧看了眼劉媚瀾遞過來的東西,嘆了口氣,抬手摸著劉媚瀾的腦袋,「瀾兒你在這跪著幹什麼?」

劉媚瀾低下頭,不解釋。蘇寧吸了吸鼻子,看向那房門,「你跟娘說你做錯什麼事情了,娘去跟你師父解釋。」話音剛落,劉媚瀾便抬起頭來看著蘇寧。實話說,對於蘇寧的這句話,她還是感覺到比較意外的,因為她還從來都沒有、被蘇寧這麼關心過。

蘇寧見她不說話,又起身往徐當家門口的方向走。劉媚瀾見狀,急忙將她的衣服給拉住不讓她接著往前。蘇寧轉過身來看著她,絲毫不理解為什麼劉媚瀾會是這個反應。劉媚瀾張了張嘴,最終解釋,「娘你先回去吧,是我不好惹師父生氣了才罰跪。」

蘇寧愣了愣,劉媚瀾拜師兩次,好像還是第一次被師父責罰。她又走到劉媚瀾的面前蹲下身子,「你是什麼事情惹你師父生氣了。」蘇寧盯看著她的眼睛問道,劉媚瀾抿了抿嘴,皺著眉,「這件事娘你就不要管了,那個人呢,難道就這麼跟人走了嗎?」

劉媚瀾問,蘇寧啞口。她知道劉媚瀾現在說的那個人是誰,不就是劉彥清。現在劉彥清回來了,卻是這個樣子。雖然剛剛劉媚瀾沒有在場,但是估計她對於劉彥清的印象不是特別好。她現在有點後悔了,後悔之前為什麼一直都要在劉媚瀾的面前說。

劉媚瀾將雙手交叉相互握著,又接著對蘇寧說道,「娘,你之前不是不願意原諒他嗎。我就想知道娘你現在對他是怎麼想的。」蘇寧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她看著劉媚瀾,心裏難受起來,「娘也不知道,瀾兒,他說他能帶著你我去京城,娘就想著。」

說到這,她開始變得猶豫起來。她不說,劉媚瀾也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劉媚瀾長嘆了口氣,這還真的是。蘇寧看向劉媚瀾,「你在這跟著他也學不了多少東西,要是娘帶著你去京城,你和他們一起學,也是好事,就是現在,他走了可能就不、」

蘇寧的話還沒有說完,劉媚瀾便主動伸手將她的手給握住。蘇寧看著她,絲毫不明白劉媚瀾這樣拉著她是要跟她說什麼話。劉媚瀾深吸口氣,「娘,如果不為我考慮,你會不會跟著去京城。」她問,蘇寧搖了搖頭,「不是為你,當然是不會跟著的。」

劉媚瀾輕嘆口氣,「那娘咱們就不要去了好不好。」蘇寧搖了搖頭,想也沒想就出聲拒絕,「你不能一直待在這,沒出息。」劉媚瀾啞口,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這個事。因為她本就不是多追求的一個人,接著開當初師父給她留下來的店,也是因為這個。

基本的日常需求,她需要一個店面來支持她和家裏人日常開銷。再說現在的她有業而且也能讓她和蘇寧一起吃飽飯,完全不需要因為生活而發愁,就算是不學也沒有什麼。蘇寧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對劉媚瀾說下去了,她從小是在京城裏面長大的。

要是有機會的話,她肯定是不願意讓劉媚瀾就在這裏過下去。這時,屋裏的徐當突然站起身走到窗邊,他看著母女二人的互動,忍不住皺起了眉毛。本來是想著,一會兒出去跟劉媚瀾再說說,但是準備出門的他又正好看見蘇寧從屋裏出來跟她說。

他還以為蘇寧是和劉彥清說好了,他就想著說,如果他們兩個已經說好了,那他就沒有必要再接著跟劉媚瀾說什麼了。免得在她臨走的時候,把她和他這點關係搞壞了。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蘇寧竟然沒有像他想得那樣說好了,反而是在為他人。

原來這麼多年,都是他在用別樣的眼睛看人,其實人家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想法。徐當長嘆口氣,靠在牆上。世事難料,他總就是錯到離譜了。他現在已經沒有臉再出去了,只能希望蘇寧趕緊將劉媚瀾給帶走。不要讓她再在這裏接著跪著,至少是。

蘇寧將自己的手抽回去,「你不讓娘去跟你師父解釋,那娘就先回去了。」劉媚瀾又再次將蘇寧的衣服給拉住,「娘,我還有事情,你能不能去店裏看著。那裏沒有人,門還開著。」蘇寧皺了皺眉,但是想到劉媚瀾現在離不開身,就點下頭答應了。

劉媚瀾見蘇寧答應下來了,自己也就放心讓蘇寧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房門,起身往門外走去。劉媚瀾在蘇寧走了之後,又低下頭等著徐當出門。徐當從窗戶處往門外看去,劉媚瀾依舊是在原地跪著,一點都沒有離開,徐當無奈去到小門門口處。

他抬起手敲了敲房門,徐華將門給打開,看著他。徐當輕咳幾聲,看向他,「你去跟劉媚瀾說,讓她不要再接著跪了。」徐華不說話,坐在棺材上面看著他。徐當嘖了聲,皺著眉頭,「你看看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我這話還不夠請你一次的嗎?」

徐華趕忙起身站著,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沒有沒有,哥哥,你剛才不是還說沒辦法和她說,怎麼現在就讓我去了。」徐當上下將他掃了一眼,「我是讓你去,我又沒有說我要去。」徐華有些為難,徐當為他讓開一條路,「去還是不去,全看你的。」

這是必須啊,徐華點了點頭,看來這樣他是得去一次了。徐華走出門,又想起來徐文。又轉過身將棺材後面看戲的徐文一把拉起來,「你和我一塊去好了。」徐文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拉到門口了。他看了看徐華,又看向徐當,「不是,我這個。」

徐文急到有些說不出來話,徐當沒有說話,默許了徐華的意思。徐文倍感無語,就這樣被徐華拉到了門口。徐華將門給打開,拉著徐文出來。門開的一瞬間,劉媚瀾就抬起了頭,她還以為是徐當出來了,沒想到出來的人會是徐華和徐文這兩個。

徐文沖著劉媚瀾笑了笑,徐華也是一樣的。劉媚瀾有些失望低下頭,她能猜到這兩個是來勸人的,但是她還不想聽。徐華走到劉媚瀾的面前蹲下來,「你別在這跪著,你師父現在正在氣頭上,你準備在這跪多久?我可告訴你他一生氣就是很久。」

劉媚瀾不說話,徐華直接坐在她面前,「你在這跪著也沒有什麼用啊,現在事情八字都還沒有一撇,誰知道後面劉彥清準備怎麼解決這個事情。再說了,你師父沒有跟你說這個毒的事情,就是不希望你管著。你現在跪著,完全就是沒有意思啊。」

劉媚瀾依舊是不理,徐華拉了拉她的衣服袖子,「聽我一句勸,你現在起來。起來這事怎麼解決,你跟你師父好好說說。」劉媚瀾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師父說這個事情,剛剛我們都吵架了,現在我們怎麼可能還能說下去啊。」

徐華看向徐文,徐文抿了抿嘴不知道說什麼,徐華直接一把將他給拉下來蹲著。徐文蹲下之後,又不知道怎麼跟劉媚瀾說,看向徐華。徐華不語,徐文隻好放棄,「那,那也不是不能試一試對吧,我看他平時都對你挺好的這個發火也是第一次。」

劉媚瀾不說話,徐華倒是又接著勸說,「就是,說來這也是你們第一次吵架。你師父他就是嘴硬,知道吧。」劉媚瀾仍舊是低著頭,不肯說一句話。徐華本來就緊張,見她這樣,更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你倒是說話啊,你這樣,我不知道、」

劉媚瀾長嘆口氣,徐華突然頓住。劉媚瀾抬起頭,看著徐華問,「師父生我的氣了,我現在進去是不是不好。」徐華嘖了聲,「你怎麼會這麼想,你師父現在在裏面等你進去找他。他又怎麼會生你的氣,再說了,你什麼時候見他生過你的氣啊。」

劉媚瀾啞口,徐華又道,「你就是跟他沒有說好,悄悄跟你說,他剛剛在裏面都跟我說了。說你就是聽不進去勸,你得順著他知道吧。他是你師父,又不是誰。」劉媚瀾低下頭,「你不懂,師父說的那些我根本沒法答應,我之前還以為他是、」

劉媚瀾說到這,一時間又想到了之前徐當說自己身上有毒的事情。她還以為這是徐當的謊話,也就沒有太在意,沒想到這些都是真的。徐華抿了抿嘴,「你師父也是為你想,這麼跟你說,他就是這樣的人,他是只需要你按照他說的來就行了。」

劉媚瀾長嘆口氣,「師父是什麼樣的人我當然知道,但是,要是讓我像師父說的那麼來的話,我是做不到,我根本做不到那樣的事情。」徐華聽完,突然意識到自己是說錯話了。他看向徐文,徐文假裝咳嗽兩聲就站到一邊去了,連頭也沒回。

這就很尷尬了,徐華站起身往回走。徐當很是無語地回到桌子前面坐著,他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徐華真的是做什麼事什麼事做不成,到頭來還得他來解決這個問題。徐華走進門內,又在進門後將門給關上,「哥哥,我是說不下去了,她真的。」

徐當自然之道他要說什麼,他掃了徐華一眼,「既然不想起來,那就讓她不要起來了。」徐華愣住,「你早就想這麼幹了,為什麼還要讓我出手解決這個問題。」徐當無語,「我真的懷疑你之前跟我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了你在跟她說什麼。」

徐華不解,「當然是說你跟我說得了」。徐當白了他一眼,「我看你就不應該跟她說那麼多,直接一把拉起來不就行了,你怎麼跟個娘兒們一樣。」徐華無語,「你要這麼說的話,那你自己去跟她說啊,你自己都說不了,指望我能說出什麼花。」

徐當不準備解釋,徐華也沒想著接著說下去了。他直接像剛剛一樣,走進小門內什麼話都不說。門外站著的徐文,等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見人回來,就知道徐華這是不準備回來了。但是該乾的事情還是需要解決的,於是他代替徐華去勸說。

他來到劉媚瀾的面前蹲下,「還是剛剛的那些話,有什麼你就進去跟你師父好好說。剛剛哥哥也跟你說過了,你只需要好好說就行,其他事情再說。」劉媚瀾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你不要再說了,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師父說,他不聽的。」

徐文嘖了一聲,要不是因為他經常在他們身邊待著,都要以為劉媚瀾是什麼人了。「那你就準備一直在這裏跪著嗎?這件事說到底就是一個誤會罷了,你現在不好好說,那你師父怎麼看你。他也是脾氣不好,你不能跟他好好說他怎麼辦?」

劉媚瀾不說話,徐文又接著說,「你和我又不一樣,我之前跟哥哥實在是說不通。因為他從來都不會正眼看我,但是你跟我一樣嗎?你跟我不一樣,你覺得徐當會不聽你說話嗎?他是你師父,這些天你是知道的,他怎麼教的你怎麼看的你。」

劉媚瀾點了點頭,「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知道我師父跟我說什麼?他說讓我自己跟著去京城,他要因為這個案子去坐牢。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真的得聽他說的嗎?我真的要去京城,讓他為我坐牢嗎?我做不到,他是我師父,我真、」

說到這,劉媚瀾突然鼻子一酸,直接哭了出來。徐文是第一次看見她哭,突然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才好。劉媚瀾吸了吸鼻子,又接著解釋,「不管這個案子最後怎麼樣,是我要殺我爹的,跟師父沒有一點關係,他對我這麼好,我怎麼能、」

劉媚瀾將眼淚擦乾,看著徐文,「我怎麼能因為這件事,就讓他去替我坐牢。是我自己不孝順,是我自己要殺我爹,我不能讓師父去替我坐牢,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不管師父是怎麼想的,他是我師父,就算他不是我也不能讓他去替我坐牢。」

徐文嘆了口氣,走到劉媚瀾的身邊坐著,「說來說去,你無非就是因為那個案子。你覺得你師父要替你去坐牢,所以你才會這樣。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案子最後不會照著你想得那樣去判。你爹劉武什麼蠢事沒有乾過,單就逼著你娘嫁。」

徐文說到這,突然覺得這樣是不是不太好,他撓了撓頭,「總之,你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想得太壞了,萬一劉彥清是不準備判呢。到時候你怎麼說,你這樣一直跪著,你讓你師父怎麼辦。他得過來專門把你拉起來,然後再說我不願意替你了。」

劉媚瀾這麼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她看向徐文,「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還能進去嗎?」徐文點了點頭,「當然了,你現在進去好好跟你師父說。其實你們兩個都在為對方想不是嗎,說開了就好了,咱們就看之後會怎麼樣你說對吧,嗯?」

劉媚瀾聽了這話,趕忙將自己的淚水擦乾站起身就往門口跑。徐文站起身拍了拍自己屁股後面的土,跟著劉媚瀾一起進了門。徐當看見劉媚瀾正往他這邊跑,急忙回到桌子前面坐著。在劉媚瀾進來之後,他只是看了一眼,又喝起茶來,不理。

劉媚瀾走到徐當面前跪著,「師父,徒兒就是擔心師父。沒有別的意思,師父為徒兒想,徒兒也要為師父想。到時候我去解釋,師父就不用去坐牢了。師父也不用想坐牢的事情,徒兒是真的害怕,害怕師父真的像說的那樣進去了,徒兒走了。」

徐當將茶杯放在桌面上,「劉媚瀾,這件事為師也有錯,你先起來站著。」劉媚瀾點了點頭,剛剛徐文的話他也聽到了。確實,他不應該把一切事情都想太壞。他這麼一想,再跟劉媚瀾這麼一說倒是先讓劉媚瀾害怕了,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看向劉媚瀾,「剛剛徐文的話,為師也聽到了。為師也是沒有想到,你會是這麼想的。為師光想著自己了,沒想到你,為師在這跟你道歉。」劉媚瀾趕忙彎下身子行禮,「師父不要這麼說,都是徒兒什麼話都不跟師父說明白,才會這樣的。」

徐當嘆了口氣,「為師現在不這麼想了,全都是為師的錯,為師沒有想到你,讓你害怕了。」劉媚瀾急忙接話,「師父不要這麼說,全都是徒兒的錯。徒兒也是急了,是徒兒脾氣不好。」徐當抬手止住了劉媚瀾即將開口的話,「先不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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