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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許》第4章你爹是不是你殺的
「你與我是萍水相逢,你也不想想,我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讓你的人把門給我讓開,我現在要回家。」劉媚瀾道。

男子抿了抿嘴,朝著門口那兩個人擺了擺手。門口看守的人相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往旁邊退了一步。

劉媚瀾見此,立即起身拍了拍衣服上面的土。打開門就沖了出去,還留下一句,「多謝。」

「呵」,男子冷嘲一聲。現在的女子都這樣嗎?

「阿郎,需不需要派人追上去。」一人問,男子搖了搖頭。

「追就不必了,派幾個人將她給俺盯緊就行。俺倒要看看,她究竟認識不認識蘇二娘。」

那人沒敢耽擱下去,立即就叫了幾個人隨他一起出門。

劉媚瀾下到了一樓之後,突然就感覺到,身後有什麼人在跟著自己。不過她不用多看就知道,跟她的人一定是那男子派來的。

茶樓的一樓裡面坐了很多的人,但都不是來喝茶的。

他們的桌子上放著酒瓶,叫喊聲此起彼伏,一桌比一桌聲音大。茶館小二就在其中忙穿梭著,手裡端著盤子。

他們的臉上都掛著比較僵硬的笑,走起路來,身子是處於較為前傾著的。白色的毛巾隨意搭在肩膀上,有些毛巾上面還沾著油漬。

劉媚瀾隻覺得這裡有些吵鬧,想要出門去。

一小二端著空盤子走到她面前,「這位小客官,你有什麼要吩咐的。」

劉媚瀾搖了搖頭,「沒有,我出去。」

「好嘞,那你慢走。」小二行了個禮,就跑去後面忙碌。

劉媚瀾走出茶館,她觀察著四周,這裡的一切,都讓她感覺到非常陌生。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自小在鄜州長大的她,哪裡曾見過這麼熱鬧且繁華的街。

看著看著,她不由就有些看呆。無意間,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給拍了一下。

劉媚瀾警惕看去,來者沖著她笑了笑,「小妮兒,你在看什麼呢?」

她問,劉媚瀾仔細看著她的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過來。那人見她獃獃的,就抬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小妮兒?」她又問,劉媚瀾這才想到,這不就是剛剛站在蘇寧身後的那個人嗎。

「你來找我,有事?」劉媚瀾顯得很冷靜,這人對她的這個態度明顯感覺到有些出乎意料。

「你認識我啊小妮兒,不過,聽你這語氣,好像不像是汴京中人啊,誒、你擱哪來啊?」她問,劉媚瀾的大腦一片空白,她剛剛說,這裡是汴京?

這人見她又呆住了,無奈上手掐了掐她的臉,「小妮兒?」

劉媚瀾將她的手打掉,「你要是有事,就說事。要是沒有事,就不要在這裡浪費彼此的時間。」

「嘿呦,脾氣很大嘛。」女子微笑著,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劉媚瀾白了她一眼,就準備走。

女子將她的胳膊給拉住,「小妮兒,我家郎君要見你一面,你跟我回去下,不會讓你白跑的。」

說完,還不等劉媚瀾同意,這人就將劉媚瀾抱起。她跑的速度很快,沒過一會,二人就來到了一個特別繁華奢侈的房前。

劉媚瀾看得有些呆住,這究竟是多有錢的人才能住的起的房子。「我家郎君,就在裡面。她今日找你是有事情要問你,你可得好好和她玩啊。」

女子說完拉起劉媚瀾的手,往大門裡面走去。路過門口的時候,還特意朝門口看守的其中一個人低聲叮囑句,「去把後面的尾巴全部都抓起來。」

劉媚瀾自然是聽到了她說得這句話,不過她沒多說什麼,好奇地打量這院子。

這院子很大,院子中有假山,水池。正中間是三層高樓,房頂她是看不見的,不過劉媚瀾相信,能把房子裝修這麼好的,屋頂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你家郎君,現在身處在何處?」劉媚瀾問。

「在後面,我帶你去。」女子拉著她,從側面的一個門裡面進去。正樓後面又是一個,令劉媚瀾沒有想到的是,後面這個樓竟然和前面的一模一樣。

「這是?」劉媚瀾低聲嘟囔著問。

「這是我家郎君的住所。她就在三樓住著,最高的。」說著,女子為她指出樓最高的那一層。

三層的門是開著的,簾子隨風時不時飄出。劉媚瀾沒再看,又觀察了下,院子裡面的東西。兩顆櫻桃樹,還有一個供人玩樂的鞦韆。

「這兩顆櫻桃樹是」

「你說這個啊,這是我家郎君給自己種的櫻桃樹,她喜吃櫻桃。哦,還有那個鞦韆,我家小姐最是喜歡鞦韆了。阿郎常日也是沖著我家郎君,就親自讓人給郎君弄了這麼一個鞦韆。」

「嗯」劉媚瀾應一句,再就沒問什麼。

櫻桃、鞦韆,這二人不要太像了。

「讓上去了,走吧跟我來。」在劉媚瀾愣神期間,女子又再拉著她上到了第三層。

蘇寧坐在桌前喝著茶,女子將劉媚瀾帶到她面前,「郎君,人帶到了。」

女子道,蘇寧放下茶杯,擺了擺手。女子識趣轉身離去,整間屋子就只剩下蘇寧與劉媚瀾。

關門聲響起,「你叫蘇寧?」劉媚瀾問。

蘇寧皺著眉頭看著她,一臉不解。

「你叫蘇寧,旁人都叫你蘇二娘,我說的對不對。」劉媚瀾已經篤定了這個答案,蘇寧輕笑一聲,「你是認錯了人,我不叫蘇寧,我叫蘇二娘。你說的那個蘇寧是何人?有名,想必不是尋常人。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能與朝堂的人有勾結。」

「勾結?蘇二娘這話怕是說得不對了,我清清白白又何談勾結一說。就算你家大業大,也不能胡亂給人扣帽子不是。」劉媚瀾沒再追究蘇寧的問題,順著她的話就接上了。

「你、不怕我?」蘇寧問。

「怕?」劉媚瀾不屑哼一聲,「蘇二娘貌美如花,為何要怕?」劉媚瀾反問道,蘇寧沒有生氣,反倒是覺得她還挺有意思。

「不錯,這話我喜歡聽。」話落,二人沉默會。「你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劉媚瀾現實忍不住問,蘇寧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你這小妮瞧著好看,叫過來多看幾眼罷了。」

蘇寧微笑著勾起嘴角,劉媚瀾越看她就越覺得她長得和蘇寧像。蘇寧、蘇二娘,這兩個人是有什麼關係嗎?

她想著,但是又轉念一想,汴京與京兆又不在一個地方。她只知道,自己本來是隨著爹娘在京兆府生活,之後到了鄜州。

自己十幾年從未和汴京有過什麼接觸,唯一的,還就只是知道這是天子腳下的地方,全國最安全的地方。

劉媚瀾沉默了一會,「看完了嗎?看完的話,我就走了。」

「走?你要去哪?」蘇寧問,劉媚瀾被她問住。是啊,她要去哪?汴京走鄜州,這能把自己走丟吧。

「你膽子倒是大得很,我且問你,你今年幾歲了?」蘇寧表現得越發好奇。

「十三,你為什麼叫蘇二娘?」劉媚瀾問,蘇寧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笑著。「你笑什麼,我問你話呢。」

「沒事,我是家裡二女,所以旁人都喊我蘇二娘。」

「就因為你是二女?」劉媚瀾還是有些不相信,蘇寧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是。」

劉媚瀾啞口,為什麼都是無名按排名來呢。

「小妮兒來」,蘇寧沖著她招手。劉媚瀾想也沒想就走了過去。蘇寧將她的手握住,又將另外一隻手搭在劉媚瀾的脈搏上面。

劉媚瀾突然感覺到有些震驚,她看著蘇寧的手搭在她脈搏上面的時候,感覺為什麼她的手她感覺非常真實。

而且這個把脈手法,和自己娘的手法是一模一樣。她到底是誰?劉媚瀾盯著她,蘇寧沉默片刻,道,「嗯,不錯,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你是蘇寧」。蘇寧鬆開她的手,「不是,我叫蘇二娘,和你說過。小妮兒,跟著我吧,保你吃穿不愁,還有好看的衣服穿。」

「跟著你?為什麼?」劉媚瀾起身,往後退了兩步。蘇寧挑了挑眉,同起身站著。她沒有往劉媚瀾的方向去,而是從桌子的另外一邊繞過。

她不緊不慢一步一步走著,到了門口處,又再折回來。來來回回,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麼。

劉媚瀾也沒問,直到蘇寧自己開口向她解釋。「因為我有錢,這個理由怎麼樣?」

「不怎麼樣,等我嫁了人,你覺得我還要錢幹什麼。」劉媚瀾的雙臂交叉相抱在身前,蘇寧不由嘖一聲,這她倒是沒有想到。不對、「你嫁人難道不需要嫁妝什麼的?」

「我這個人有個特點,那就是從來就不幻想什麼太奢侈的事情。蘇二娘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你開條件,只要我能辦到。」蘇寧亮出了最後的底牌,劉媚瀾不管,往門口走去。

許是見事情辦不成,蘇寧有些生氣。她快步走到牆邊,將牆上掛著的劍拔出來。劉媚瀾向後瞥了一眼,轉身警惕看著蘇寧,「留人不成,蘇二娘就要殺人滅口?這就是汴京啊。」

劉媚瀾嘲諷,蘇寧用大拇指擦了下劍身,「殺人滅口倒是不至於,就是想知道你這小丫頭究竟怎麼樣。」

「和你有關係?」劉媚瀾懟道,蘇寧再沒接話。她拿著劍跑來,劉媚瀾一個暫時將她的這一下給閃身躲過。

「欺負一個孩子,蘇二娘,你這人還真不錯。」劉媚瀾伸手捏住蘇寧的手腕,「就是不知道那些愛慕者,看到這一幕會是怎樣的反應。」

劉媚瀾另外一手重重打在劍把上,蘇寧沒抓住,劍就被劉媚瀾一掌給拍了出去。

「那是他們的事,與我何乾。」蘇寧將劉媚瀾的雙手抓住,「倒是你,你這一身的本事,都是和誰學的。」

她的力道很大,劉媚瀾雖然不覺得疼痛,但就是將自己的手抽不出來。

「欺負孩子,蘇二娘人還真是可以。」劉媚瀾改用腳,一腳踹在她的腿上。蘇寧趕忙將她給鬆開,「你怎麼隨便踢人。」

蘇寧俯下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劉媚瀾聳了聳肩膀,「你都能對我一個孩子出手,我還不能踢你幾腳。」

蘇寧將她白了一眼,門被人打開。剛剛送劉媚瀾進來的女子看見蘇寧的表情不是特別好,就以為是劉媚瀾欺負了蘇寧。她二話不說,就扯住劉媚瀾的衣服,把她踢了幾腳。

「別打了,什麼事都沒有」,蘇寧解釋。女子停下手裡的動作,「啊?沒事。」

「嗯,你把人鬆開,不然等會這小丫頭該恨死我了」,女子鬆開抓著劉媚瀾的手,絲毫沒有看見劉媚瀾此時的臉已經黑成了炭。

「你、」蘇寧看劉媚瀾的表情不對勁,剛想問她是不是被女子給打疼了,就看見劉媚瀾一把拽住女子的手。

用力一扯,女子重心不穩往劉媚瀾的方向倒。劉媚瀾轉身到她面前,肘擊女子的肚子。女子倒在地上,劉媚瀾直接坐在她的身上,一拳一拳打在她的臉上。

女子將她的兩個手給控制住,劉媚瀾又咬她的胳膊。女子吃痛將她的手給鬆開,「你這娃娃,疼死我了。」

劉媚瀾哪裡會管她說什麼,又是一拳打在她的臉上。

女子被打到流鼻血,沒辦法,她伸手掐住劉媚瀾的腰,想要將人給抱起來。抱不起來,又往側面移。但剛移開一點,劉媚瀾又挪了回去。

「別打了,別打了,我認輸。」女子求饒,但是如流星一樣的拳頭,她又怎麼能將話說明白。

蘇寧本想上前幫女子,但是看劉媚瀾的出拳手法,她越看越熟悉。

最後她恍然大悟,這不就是自家拳法嗎?劉媚瀾起身,沒再接著打下去。女子慌忙站起身,躲到蘇寧的身後。在二人的注視下,女子吐出了幾顆牙在手上。

「嗚嗚嗚,郎君她欺負我」,女子一臉委屈。蘇寧輕咳兩聲,「你用的是我們蘇家拳法,從何處學來。」

她沒有理女子,理由想必很簡單,挺大一人被小孩子打傷。

這要是傳出去,顏面還要不要。女子低頭不說話了,一直看著自己已經掉的牙。

「我跟我娘學的,她教得我。」劉媚瀾隨意在自己的衣服上面擦了擦,被擦過的地方,顏色稍微能深一點。「你娘是誰,蘇家人?」

「蘇寧,你認識嗎?」,蘇寧搖頭。「蘇寧,有名啊,莫非是在何處當官的。」,劉媚瀾剛想問女子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眼前的一幕便消失不見。她突然感覺自己的頭很重,再次睜眼時,蘇寧正坐在她的床邊觀察她。

劉媚瀾坐起身,用手扶著自己的額頭。頭很重,就像是在頭上綁了什麼東西一樣,沉重。

「瀾兒,你是不是做噩夢了。」蘇寧問,劉媚瀾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夢到了什麼不相乾的事情。

」蘇寧摸著她的手,猶豫再三開口。「今日有戶人家的羊不見了,最後發現,那羊死在路上。像是被人拿刀弄死的,血流了很多。現在正有很多人都在那裡看戲,你要不要去。」

劉媚瀾睜開眼,盯著自己被子上的補丁,補丁在她的視線裡面逐漸變得迷糊,再眨眨眼就變得清晰。

「瀾兒,你跟娘說,你昨夜是不是看見你爹了。」蘇寧逼問。

劉媚瀾搖頭,「沒有,昨夜我在家門口坐了一夜,沒看見爹回來。」說罷,還打了個哈欠。

「瀾兒,你是不是,把你爹殺了。」蘇寧乾脆不再委婉,劉媚瀾知道,她已經猜出來了什麼。

她不說話,等著蘇寧後面要跟她說的。她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會跟自己怎麼說。蘇寧輕嘆一口氣,「瀾兒,你爹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我才多大啊,至於殺人?再說,說不定我爹是去誰家要酒喝去了,今日怕就回來了。」劉媚瀾沒想著承認這件事情,她想著,只要自己不承認,那什麼事情應該都好說了。

劉媚瀾偏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劉媚瀾穿上鞋子,就走了出去。蘇寧跟著出來,劉媚瀾砍柴開始忙活著。

蘇寧仍舊不死心,「你爹一晚上都沒有回來,你是不是」

「娘,說話也得講究證據,爹一晚上不回來就是我殺的?那日日都有人被殺,那些人也都是我殺的?娘,有時候,你還是不要太看得起我。」

劉媚瀾重拿一根較為粗壯的木柴放在地上,劈著。蘇寧抿了抿嘴,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忙碌。徐武夜不歸宿已經不是第一次,而是經常都這麼乾。這一點,鄜州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瀾兒,你要是真的幹了,一定要跟娘說,娘一定會保護你的。」劉媚瀾頓了一下,隨後接著劈柴。她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蘇寧。

保護她,這估計是劉媚瀾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劉媚瀾認為,要是蘇寧真的在意她和她自己。就不會帶著她和劉武一起生活,更不會讓她從小就活在自責之中。

她從未有一刻羨慕過別人,就是在看到女子抵抗丈夫家暴的時候羨慕過。她也曾恨過,恨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軟弱的娘。如果她願意,她大可計劃一紙休書休了劉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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