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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你者甜》第81章 第81章
於笙:「……」

這是什麼死亡提問?!

救命啊她想回家,她不做檢查了!

於笙獃滯了一會兒,慢吞吞地說:「我覺得和異性戀沒有不同,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而已。」

章教授嘆了口氣,說:「如果你身邊有同性戀的朋友,你會歧視她嗎?」

「……」於笙癟了癟嘴,她總不能自己歧視自己吧。

可這確實是個問題。

現在同性已經可以結婚了,生子技術也很成熟,很多中年家長還是當年推動支持過同性婚姻法的人,自然不會覺得子女和同性相愛有什麼問題。但仍有一部分中年人,他們當初就反對過這項立法,現在也無法理解,始終覺得這是不正常、傷風敗俗的事情。

不是說這些人思想落後老土、無可救藥,而是環境和從小立下的觀念使然。於笙能理解他們不接受這種感情,但她覺得兩人相愛的事和別人沒關係,他們不理解是他們的事,她又不會看他們的臉色做事。

不過嘛,她能這麼想,是因為她父母都能接受寧寧。章教授無法接受臧天月和自己女兒這件事……她作為旁觀者,怎麼說都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感覺。

科研道路走在最前端的章教授,在這件事上真是意外的保守。

於笙思來想去,最後開口道:「當然不會,我覺得一段讓彼此變得更好的感情,是值得被祝福的。」

章教授打開檔案袋,動作頓了頓,忽然放下檔案袋,抬手揉了揉眉心,長嘆一聲。

「你說得對,我再考慮考慮。」她放下手,深吸一口氣,眉眼間帶著難掩的疲憊,「你和臧天月認識,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知道我這裏發生什麼了吧。」

於笙哽住,吞吞口水,點了下頭。

章教授又說:「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我要拆散她們,讓章蜜嫁給男人?」

於笙老實答道:「……嗯,有一點擔心。」

「小孩子。」章教授搖了搖頭,重新拿起檔案袋,將於笙之前的一些記錄數據翻出來看。

她這樣的語氣忽然讓於笙對章蜜臧天月的事放心起來。

其實現在有一部分接受子女同性婚姻的家長,並不是真的支持理解,他們只是很愛自己的孩子,希望他們幸福。

如果章教授也是這種家長,那倒是一件好事。

於笙在心裏偷偷計劃起給臧天月她們彙報「敵」情,章教授這邊則快速制定了本次需要檢查的內容,讓助手帶她抽血檢驗。

據說她身體裡的生長因子已經被研究得比較透徹了,動物實驗進行得十分順利,原本明年才能申請下來的類人4期臨床試驗,現在手續已經辦得差不多了,特效藥的開發也到了最關鍵的階段。

如今實驗室已經招募到一批老年類人志願者,這些人將在未來一到兩年注射由她的特殊類人蛋白所研發的特效藥。

這是全類人的福音。

還有一個意外之喜,如果特效藥能順利上市,她這個蛋白提供者說不定可以得到一筆豐厚的獎金。

拿到獎金她就可以給寧寧買好多好多東西啦!

於笙被抽了一大管血,本來是又疼又委屈,但想到這些,疼痛感似乎降低了不少。

照例喝了些抽血後的補充飲品,她捂著胳膊躺在抽血室,章教授在忙著安排志願者注射劑量調配的問題,把她徹底交給了助手。

助手見教授走了,又恢復成小粉絲的模樣:「於笙於笙,你疼不疼?」

「……有點。」

「哎,你恢復得太好了,真好,如果是之前的狀態,你可能也沒辦法參加比賽吧,那我就不能聽到那麼好聽的歌了。」

「……可能吧。」

「誒?那個……你能不能現場來兩句讓我聽聽呀?我還沒在現實裡聽過歌手唱歌呢。」

「……」

不必了吧!

於笙和助手尬聊了十幾分鐘,忽然想起第一次和臧天月見面,她們也是在抽血室裡躺著尬聊。

只不過那時候話多的是她自己,現在她變成了那個被迫說話的。

檢查結束,她目前的狀態也不再需要注射誘導劑,等她狀態恢復過來,便直接離開了。

一上計程車,於笙立刻給臧天月打報告。

對方回了個「嗯謝謝」,便沒有下文。

什麼嘛。

於笙撅撅嘴,臧天月太不懂事了,也不知道說請她吃頓飯。

這樣怎麼討丈母娘歡心!

回家收拾一番,下午,於笙和兩個夥伴來到練歌房排練新歌。

排練太辛苦,結束以後於笙累得不想講話,連八卦臧天月的力氣都沒有,隻想趕緊回家抱女朋友加擼狗。

搭車回家的時候,倒是臧天月主動提起了章蜜的事,說她們可能還需要在比賽結束後好好談一談。

兩個人的問題,不該各自瞎想,或者無視問題的存在,而是應該一起面對、溝通解決。

臧天月在年齡上是個妹妹,實際上卻比大她六歲的章蜜有更多考量。

於笙提起最後一分力氣給她加油鼓勁,然後癱在座位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她今天太累了,上午抽血,本來就虛弱不少,下午又進行了高強度練習。

臧天月知道她累,叫司機開車慢一點,然後發信息給顧菀寧,讓她到小區門口接於笙。

收到消息的顧菀寧算著時間差不多,將最後一道菜擺好,脫下圍裙出門。等臧天月他們到了,車門一開,便見到小魚窩在車座裡,睡得正熟。

今天累成這樣了嗎?

顧菀寧有點心疼,輕聲謝過臧天月,彎腰把座位上的於笙抱了起來。

即使她的動作很輕,於笙還是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發現自己是在寧寧懷裏,她下意識地撒嬌抱住她,又昏沉地閉上眼睛。

顧菀寧調整姿勢把她抱得更穩了些,然而走到樓前,她發現自己這樣沒法刷卡進門。

這就很尷尬了。

本來打算把人抱回去直接放床上睡覺的,現在看來計劃很難實施,要在這裏把她叫醒了。

但是低頭看看小魚熟睡的臉,她又有點捨不得。

於笙之前被人抱著往前走,晃晃悠悠很助眠。那人忽然停下,她倒是覺得有點不舒服了,打著哈欠睜開眼睛,看到寧寧抱著自己站在樓門口,忙自己往下跳:「天啊,我怎麼被你抱著還能睡著,你胳膊累不累?」

說實話,有點累。但是顧菀寧在這件事上莫名要強,搖搖頭說:「你很輕,不累。」

於笙翻出自己的鑰匙,刷卡進門,回頭牽起寧寧的手:「你怎麼不直接叫醒我,多睡這一小段路又不能怎樣。」

「你太累了,多休息一小會也是好的。」顧菀寧上電梯後替於笙捋了捋睡亂的頭髮,柔聲說,「飯已經做好了,回去吃一口趕緊洗澡睡覺。」

「嗯……寧寧你辛苦啦。」

於笙有氣無力地應答著,小腦袋在寧寧手心上蹭了蹭。

她確實沒力氣再做別的事情了。

明天還要去松糖公司接受導師集訓,想到鄒廣的魔鬼式訓練法,於笙打了個哆嗦,決定今天晚上吃飽點,明天好上路。

不出她所料,第二天到松糖公司,導師鄒廣聽完他們昨天排練的新歌,直接把他們的新作品從編曲作詞到演唱批了個一無是處,然後起身去了其他選手的屋子。

臧天月看著樂譜,一向淡定的臉上,兩道眉毛難得湊到了一起。

她覺得自己的編曲沒有鄒廣說的那些問題。

臧天洋也覺得他的詞沒有那麼大的問題,甚至懷疑鄒廣這老頭在找茬。

只有於笙聽導師說完一直在反思自己的唱功,畢竟她不是專業的。

等鄒廣指導完其他組選手回來,一進門,臧天月便沉聲對他道:「我覺得我們的作品沒有您剛才說的問題。」

鄒廣挑眉,饒有興緻地坐到對面問:「怎麼說?」

臧天月冷靜地將他剛才指責的點一一反擊回去,然後道:「我知道沒有完美到所有人都喜歡的作品,但是您剛才的批評毫無理由,我們不接受。」

「哦——」鄒廣拖長聲音,轉過頭看於笙,問她道,「你怎麼看?」

於笙想了想,慢慢說:「我……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沒有系統地學習過唱歌,可能不是他們的問題,是我的唱功不足。」

鄒廣敲了敲桌面:「看,這才是你們隊伍的問題。」

他一改剛才完全無理取鬧式的挑毛病,雖然表情還是嚴肅嚇人,但這次,他確實指出了日月笙歌最大的問題。

其實鄒廣很欣賞於笙這種天然的唱法,在他看來,唱歌這件事是人類表達情緒的本能,所謂的唱法技巧,只能算是錦上添花。於笙已經有了最好的錦,她的花並不是那麼重要,作為天賦型歌手,她要做的是在唱歌時進入情緒,將自己代入歌曲,用最真摯的情感去演繹一首歌,而不是想著怎麼運用花裡胡哨的技巧。

日月笙歌的問題,出在歌手時常出現的不自信上。

於笙總覺得自己樂理知識少,什麼都不懂,別人說什麼她都虛心接受,殊不知這些會害了她。

鄒廣的意思是,如果她想走得更遠,要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自信。

未來的路上她會聽到越來越多的聲音,隨便一個路人都可以指責她氣息不穩、音域窄、聲音沒特色,這些批評全盤接受的話,她只會越來越懷疑自己。

最後,鄒廣告訴她:「你要學習的東西的知識技巧確實有很多,但是在舞台上,在聽眾前,你必須是組合裡最自信的人。不是說你的表演沒有瑕疵,而是大多數人挑出的瑕疵根本不是瑕疵,你要學會辨別哪些是你需要改正的點,哪些是不用搭理的廢話。你看臧天月臧天洋,他倆會質疑我剛才挑刺的點,有點狂,也是一種有分寸的自信。」

旁邊臧天洋忍不住笑了一聲,而於笙愣了很久,起身給導師鞠了躬。

「謝謝鄒老師,我記住了。」

她確實太不自信了。

從小到大她總是躲在自己的小房間裡自娛自樂,別人的一丁點關注就會讓她欣喜若狂,別人的任何一句批評,她都會記很久,想辦法改正。

可能因為她從出生開始就過於不完美,所以現在才會格外在意別人的聲音。

還好她能遇到這麼多肯定自己的夥伴,有了他們的陪伴和鼓勵,她才能走到現在這個位置。

現在,她還遇到了這樣好的導師。

16晉8的比賽,她一定、一定、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狀態。

不負粉絲,不負朋友,不負老師,不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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