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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一出場就是陰謀》第二章 惶惶城前救小兒 巍巍門前結新識
楚地,濮城。位於楚與前齊和大梁的交匯處的第一大城。對於梁的防禦與互市以濮城為中心向周圍輻射出來。此地聚集了許多來往商隊展現出一片繁華之景。城內是走卒販夫的叫賣聲,托來往商隊的福,濮城的居民也在逐漸變多,有四處各地遷來的人,辛辛苦苦的乾一天日子也算過得去。

濮城城池門下,作為邊境第一塞,濮城自然是有其第一的雄偉,有第一塞的巍峨。項顧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城池,實際上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城池,但在項顧鴻的心裏這已經是天下第一了。他一邊走一邊看這城的宏大。

正在項顧鴻的驚嘆之餘,一聲破鑼嗓子由遠及近「王騎事務,閑雜人等退避,速速退避。」遠處三五匹騎兵疾馳掠來,遠處的平地上人和馬黑影漸漸變大。

項顧鴻看著人家疾馳過來的馬,又看看自己身邊的「白蹄兒」,想著:掌門不是說「白蹄兒」乃是楚地良馬,怎人家那兵的馬也是如此快,項顧鴻疑惑的手上摸著「白蹄兒」鬃毛,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那匹戰馬。「白蹄兒」看著項顧鴻直勾勾的眼神,「啾啾」一甩用鬃毛甩開項顧鴻的手,前蹄一踏,把自己的脖子又挺了挺,在日光下黑的發亮。

「那不是普通的甲兵,那是楚王底下專司作戰一體的騎兵,平常稱之為楚王騎,全國共計倆軍左右(古一軍算一萬二千五百人,此處借用春秋戰國計數:天子六軍,諸侯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可上重甲,輕裝可通信,與你的馬匹是同地產出,如果非要比只能比馬自己的天資,上馬一比,且這種馬相較長短還要與騎馬者的騎藝高低有很大關係。」

項顧鴻回視其人:身長八尺,身軀凜凜,相貌堂堂,鬢似刀刻,丹鳳眼,眉似臥蠶,唇若塗脂,頭戴一頂青紗高帽,身穿一領單綠羅團花長衣,腰系一條雙搭尾龜背銀帶。穿一對天青色靴,手中執一把鐵骨迭紙扇,扇上畫的是山川大澤圖。

見項顧鴻回頭,那說話男子也是作揖,說道:「小生俗門弟子,郭恕己,見兄台眼中似有疑問,故開口打擾,望未擾兄台之雅緻。」

項顧鴻見此人如此有禮忙作揖「不打緊不打緊,在下項顧鴻,算不上什麼兄台,鄉野村夫而已。」郭恕己笑道「未打擾便好。」說完不做聲,轉頭要走,留下項顧鴻不知道那青年為什麼笑。

「啊」一道尖銳的聲音打破了郭恕己的笑。只見剛才還在遠處四五粒黃豆大小的黑影頃刻便奔在城下。那個叫聲是來自人群中的,因為眼瞅著那騎兵就要到那個孩童旁邊,這個速度要是撞上了孩童,孩童的生命就隨著這馬蹄一起去了但馬不會停,因為這個是官騎。

未見那領頭的勒馬,郭恕己合上他的山川大澤扇正要施為,卻見眼旁一閃,一道黑影沖了出去。是他,他也有這樣的本事,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般俊俏的功法。

項顧鴻聽聲時便運氣提防,見騎兵向孩童衝來時便已經施為,右腳一蹬,使出南華的身法——翻山嶽。閃了過去,抱住孩童閃到城門邊,下一瞬「噠噠」的馬蹄在耳邊過去。

人群深處中一個黑影見到此景又默默隱匿在人群中。郭恕己又打開了自己的摺扇,看向項顧鴻笑了笑,又向城門裏面走去,他相信這樣的本事的人自己還會有機會遇上的,只是他剛剛施出來的那招究竟是何門何派,這近幾年江湖上所出來的武功絕學於剛剛那招都對不上,又想起項顧鴻說自己是鄉野村夫卻有這那樣的寶馬但又不知道這楚國銳士,這人有點意思。

除了郭恕己的驚訝,還有的驚訝則是來自於剛剛奔襲而過的那三五匹楚王騎裡的領頭:他自己已經官拜之五城兵馬司校尉,但他看到項顧鴻剛剛的那招,若是沖自己而來自己是絕對閃不開的,這些人又是為了虞家的群英會而來的?這個時候虞家召集這麼多江湖人士是要幹什麼,俠以武亂國,陳將軍說的也許真的是對的……算了,不管了,必須馬上將消息傳回給徐城主,塞外十六堡的事情必須要儘快有個解決辦法了,也不知道其他幾路是什麼狀況,一股很不好的感覺來了。想著,又是一鞭子甩在馬身上「駕,所有人退開。」但那馬雖然被甩了幾鞭子但還是沒有快起來。

這時,人們才從這位其貌不揚的少俠的身手反應過來,齊聲讚歎少俠之勇武,痛罵朝廷無能,君王昏庸,雜兵猖獗只是謾罵聲稍小。在吵雜人群中擠了出來一個婦人佝著背快跑在孩子和項顧鴻面前哭了起來把孩童屁股上倆巴掌「老娘買個東西,你就丟了,你知道老娘找不到你急成啥樣子,你爹也走了,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倆短你讓娘怎活,娘再怎麼去那地底下見你爹,啊,啊,啊。」兩隻手一邊抹眼淚一邊又往孩童身上打。

那孩童也似乎是在母親的巴掌和哭聲中感受到了剛剛的恐懼,也許還有巴掌的痛感吧,哇的一聲也哭了起來。

項顧鴻哪見過這場面,他見人哭也隻限於是掌門的小童子又體態不儀,又練功偷懶被掌門用戒尺打手心罷了,哪見過一個四十歲的婦人跪在自己身前哭,他看著這夫人身上的舊衣,但這哪能稱之為衣,這是一件打滿補丁的布,臉色也是蠟黃,粗糙很好的在婦人臉展現的是淋漓盡致,再看看孩童雖然也是一樣的布但是上面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補丁,面色也算不上蠟黃只是有些慘白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原本就有的但比起婦人卻是好了許多。也可以看出這婦人對孩子的珍視了。

哭著,才忽的想起救兒的這位英雄,竟撲通跪下打算叩頭了,嘴上說著「謝謝好漢,謝謝好漢。」雖然她認為的好漢都是五大三粗的莽夫,這人雖其貌不揚但是年輕,雖然想讚美,也只有好漢這一個詞。

項顧鴻趁她還沒打算磕頭忙的拉起這位婦人,才發現好輕,人怎麼能這麼輕。第一次遠離師門的項顧鴻心中又對這外面的世界平添幾分淒涼剛剛濮城的雄偉在項顧鴻心裏轟然倒塌,他也奇怪偌大的城牆在自己心中竟這樣倒塌,再也建不起來了。

頭腦一熱,把身上揣的僅僅只有四錢銀子的錢袋子打開放在婦人手上「去買點該用的該穿的。」婦人看見這麼多銀子又是千恩萬謝的又要叩頭,但麽想到趁她見銀子反應的時候,項顧鴻早已閃去,婦人只能跪在地上喊著「謝謝好漢,謝謝好漢。」一邊又用手摸眼淚,與上次不同這次是雙手一起來的。

項顧鴻第一次出師門見不得這種事情,受不得一個比自己大那麼多又那麼顯得可憐的人的跪在自己面前對自己千恩萬謝的,便縱身施為跳在「白蹄兒」上,隻留下一個背影而懷著對官兵的憤懣走了。

只是項顧鴻高估了自己的救世能力,也高看了人心。其實人的命運大多是固定的,也許你躲過了這次的危險這並不是僥倖,而是定好的它會讓你躲過,但最終的目的也許永遠也不會變,造化就只有弄人這一點是耍的出神入化,百事難及,至於其他的暫時還沒有見過有什麼比較突出。

就這樣項顧鴻離開了那個人聚之地,在街坊上走著,這一次他又看到了這濮城雄偉的另一面,如果說那高牆是一個八尺大漢,執鐵劍,劍起而四方避,那這坊市須得是弱冠書生持扇而立,扇動風起。

這走卒販夫無時無刻的不在表現自己羅列物品之好,也無時無刻展示這濮城的鄉土風俗,這街坊上有少年學士成群,窈窕淑女結對;也成雙夫妻相敬如賓,亦有黃髮垂髫之樂。如果不是剛剛城外的事給項顧鴻初出茅廬的少年心上留下濃愁的一筆,那此和諧景也不失為少年心上的一處絕好之筆。

就這樣項顧鴻懷著倆種極致的感情一邊問虞府,一邊走,還時不時的感悟一下這心中的倆股極致。

終於到了虞府了,只看見那虞府又是堂皇之景,看到所謂英雄虞府面前那數十個僕人的樣跟著一個穿著相當派氣的老者在門外一個一個接待那些手上拿著燙金貼子的英雄好漢,項顧鴻又是一陣發神。

忽然一隻手搭在項顧鴻肩上,項顧鴻反身便是一拳伸出,不知打在什麼鐵器上,頗為生硬。

「項兄好大的力道,只是為何小生見項兄,項兄都是倆眼離神狀,莫非是有何思考。」聽到這聲,項顧鴻已經反應到,是郭恕己。當下便為郭恕己道歉,心中也有了思考麽想到這少年的扇子竟有這般玄機,拳震不散是件好兵器。見到項顧鴻的拳,郭恕己的則沒有多大震驚,他相信有那種身法的人,近身功法一定不差只是不知道項顧鴻的兵器是什麼,自己從這一拳中什麼門道也看不出來。

郭恕己看見項顧鴻看著虞府發獃,就有了思量:項顧鴻想要進虞府,又想項顧鴻之前的行為十有八九沒有那貼子。手一轉從手上變出來一張燙金紅貼「項兄,莫非是想進虞府,何不早說,小生不才,從小生師傅那冒失得到一張,今日就和項兄一起進去。」

項顧鴻想起掌門和師傅臨行的話想要推脫,卻被郭恕己一把環住手強拉著「請,項兄。」推辭不了隻得隨著郭恕己一起向虞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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