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僅僅是覆蓋在《蘭亭集序》上方的宣紙破裂，而下方的字沒有毀壞，神宮寺清姬慶幸不已。

她身體一軟，倒在了和泉徹的懷中。

「和泉君，太好了……沒有毀壞呢……」

「毀壞也什麼大不了的，你想要幾副，我就給你寫幾副。」

少女仰起臉，說道：「我要獨一無二的。所以，一副剛剛好。」

和泉徹用頭蹭了蹭她的臉頰。

「嗯。」

過了一會，神宮寺清姬的眉頭皺了起來。

「和泉君。」

「嗯？」

「好痛。」

少女捂著胸口，眉頭輕蹙，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和泉徹內心生出了一種罪惡感。

「抱歉。」

少女搖了搖頭，然後將和泉徹的頭抱在胸前，一隻手揉著他的頭髮，說道：「不用道歉，能被和泉君這樣迷戀著，我很幸運。」

嗅著讓自己迷戀的味道，臉頰是最溫柔的觸感，和泉徹閉著眼，喃喃道：「我才是幸運的那個啊。我才是配不上你的那個……」

神宮寺清姬的手突然一頓。

「禦花跟你說什麼了嗎？」

「她隻說了這個。」

少女吐了口氣。

「那我也不能告訴你哦，這是我跟禦花兩個人的秘密。」

「沒關係，只要你屬於我，就夠了。」

「是啊，我屬於你，隻屬於你一個呢。」

咚！

咚！

咚！

急促的敲門聲表示敲門者此刻的心情並不好。

神宮寺清姬將和泉徹推了起來。

「禦花來了。」

和泉徹並未第一時間去開門，而是伸出手，將少女的扣子一顆顆又扣上。

期間，少女一直含情脈脈地注視著他，臉頰微微泛紅。

因為從和泉徹的眼神裡，她看不到鎮定，只有強行忍耐的辛苦。

如果不是禦花在門外，和泉君，應該又會像剛剛那樣吧……

要是，現在禦花推開門就好了。

好想看她的反應啊。

想到那個場景，她的臉更紅了。

可惜五十嵐禦花並未破門而入，這讓她心頭湧起淡淡失落。

她拉開門，五十嵐禦花雙手抱胸站在門外，右腳不停點著地面，顯得十分不耐煩。

看到神宮寺清姬的第一眼，五十嵐禦花拉著她就走。

「吃飯。」

神宮寺清姬被拉著，踉踉蹌蹌跟著她走。

「欸，那個，和泉君還沒……」

「讓他去死！」

聽到好友滿是嫌棄的話，神宮寺清姬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嗯，就讓和泉君去死吧～」

「你說的話我聽到了哦。」

身後，和泉徹聲音響起。

神宮寺清姬立刻驚呼一聲，反而拉著五十嵐禦花跑了起來。

「快跑！」

五十嵐禦花無奈地白了她一眼。

我可不是為了讓你們打情罵俏才說出剛剛的話的啊。

但看著好友側臉上明媚的笑容，她也隻好配合著跑了起來。

和泉徹沒有追上去。

他側過臉看著牆角，剛剛有個東西一閃而過。

上原姬月小心翼翼地從牆角露出了頭，然後就對上了和泉徹的視線。

她心裡一驚，立刻縮回腦袋。

「別躲了，看到你了。」

「哦……」

磨磨蹭蹭的，她走了出來。

「你怎麼還在這？」

聽到他的詢問，上原姬月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她左顧右盼，似乎想要找個地方藏起來。

見狀，和泉徹眯了眯眼。

他上前一步，挑起她的下巴。

「回答我。」

少女視線遊離，不敢對上他的眼睛。

同時，因為自己偷看這種事，她又不敢說。

於是，她抿著嘴，沒有回答。

身體越來越顫抖了。

和泉徹正準備追問，鼻尖突然嗅到了若有似無的奇怪的味道。

「什麼味道？」

「咦？！」上原姬月心裡一慌。

而當和泉徹彎下腰，靠近她又嗅了兩口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讓她羞愧的想死。

和泉徹猜到了上原姬月為什麼沒有回答自己的原因，也猜到了她是在什麼樣的狀態下做了那樣的事。

他沉默了好久。

「上原。」

看著他臉上的嚴肅，少女哆哆嗦嗦地回應了。

「……是……」

「你，看到了？」

上原姬月原本羞紅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了。

她張著小嘴，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意味難明的悲鳴。

噗通！

她癱坐在地，身體癱坐一團，忍不住地顫抖。

身為僕人，卻惹怒了服侍的人，要被丟掉了，要被丟掉了……

「晚上，還是你負責給我搓背嗎？」

少女猛然抬頭。

「欸？！」

和泉徹皺了皺眉。

「不願意？」

上原姬月連忙搖頭。

「不，不，不是的……是我的任務，我應該做的……」

和泉徹嘆了口氣。

「沒聽清我的問題嗎？願意，還是不願意？」

少女愣了好半天，心臟才噗通噗通地瘋狂跳動起來。

「……願，願意……」

她小心翼翼地，如此回應。

……

夜晚，神宮寺清姬被有些睏乏的五十嵐禦花拉了回去。

賞月結束，和泉徹來到浴室。

有少女等待著她。

如之前一樣。

擦過後背，上原姬月小聲說道：「前，前面……」

和泉徹轉了身。

也許是因為浴室水汽太濃，上原姬月的呼吸略微急促起來。

臉頰通紅通紅的。

她如以往一樣仔細幫和泉徹搓澡，直到她的手指勾住他身上僅剩的衣物。

「上原，你要做什麼？」

「搓，搓澡……」

「真的嗎？」

猶豫了一會，上原姬月點了點頭。

「是，是的。」

和泉徹揉了揉她的頭髮。

「那，辛苦你了。」

……

少女的表情是那樣虔誠，以至於和泉徹生出了一種她在覲見神明的錯覺。

而自己，就是她的神明。

但少女需要的，不是神明，只是容身之所罷了。

於是，他揉著她的頭髮，說道：「上原，成為我的貓吧。只要你乖乖的，我就永遠不會丟下你。」

上原姬月的瞳孔瞬間收縮。

不容她反抗的力量放在她的腦後，迫使她抱住了他才免於摔倒。

當然，少女本來也不打算反抗。

……

少女跪在地上，雙眼盯著和泉徹，捨不得移開視線。

然後……

咕咚！

和泉徹看著她的喉嚨上下動了下，內心有什麼東西在生根發芽。

「真，真的嗎……剛剛的話……是，是真的嗎……」

上原姬月內心忐忑不安，生怕從他口中聽到否定的回答。

「嗯。」

和泉徹給予了肯定的回應。

少女感覺頭暈目眩。

她忍不住捂住了雙眼。

「嗚嗚嗚……」

正喜極而泣時，她突然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

疑惑的她將捂在臉上的手拿開。

看著哭成小花貓的少女臉上帶著的疑惑與殘留的驚喜，和泉徹已經不打算給她退路了。

「陪我泡澡。」

上原姬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或許只是泡澡，或許自己什麼都不剩下。

但她從始至終，就只有一個選擇。

「……嗯。」

……

【親和（詞條）：與異性相處時，你更容易讓對方產生親切感，放下防備。魅力越高，效果越好。】

……

嘩嘩的水聲裡，有小貓悲鳴般的聲音，久久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