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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論壇都在磕真酒的CP》第87章 第87章
與此同時,東京警視廳正在遠程連線京都府警,召開特別會議。由黑田兵衛管理管主持,副總監諸星登志夫全程旁聽。會議已經進行到盡頭,黑田兵衛清了下嗓子,沉聲發言。

「關於本次針對赤司財閥會長的綁架勒索案件,我提議與七年前襲擊事件聯繫在一起看待。」

「二件案子犯罪手法,犯罪目的,都如出一轍,甚至勒索金額數目也相同。及有可能是同一人或同一組織所為。我請求調出七年前的封存檔案,重新開始著手調查……」

這是最後一道防線,沒有辦法時的破局之策。也是赤司征十郎與黑田兵衛制定行動計劃時,從頭到尾仿照當年案件的原因。

——為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能夠追根朔源的將其引向七年前的案件。

黑田兵衛記得那個無風而燥熱的夏夜。京都雅緻庭院餐廳的三樓包廂裡,赤司征十郎指尖轉動把玩著一枚象牙白的將棋棋子,神情若有所思。

棋子越轉越快,搖曳成一團翻飛的白色流光,就在它快要飛出的瞬間,赤司征十郎手腕翻轉,向下一壓,將它收入掌中。

「假如上述所有做法,到最後仍然沒有引出警視廳中的那名臥底,黑田先生,您有權在那時採取最後的手段。」

「最後的手段?」

黑天兵衛饒有興緻的重複了一遍。他覺得赤司家這個小子很有意思,他身上既有屬於上位者的野心與手段,又有知世故而不世故的通透與豁達,兩種特質巧妙的糅合在一起,形成他獨特的人格魅力。而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赤司征十郎身為赤司財閥的接班人,會成為和他父親一樣利益至上的野心家。

「是的,只不過這是所謂的下下策。」

「如果上述手段全部都不湊效。黑田先生可以用我的這份授權委託書,藉此機會請求警視廳重新開始調查七年前關於我的那起封存案件。」

赤司征十郎將一張摺疊起的薄薄紙張,放在木質桌案上,推向黑田兵衛。

「他們當時在那起案件中,有尾巴沒處理好,留下過把柄,才會在之後與我父親談判達成協議。」

當年那起案件發生後不久,赤司征臣就主動向警視廳提出要求,為了自家財閥的股市利益,放棄查案,並將檔案封存。並用自身權勢不斷向警視廳施加壓力。

既然身為當事人都已經做出決定,渾不在意。警視廳也沒有其他辦法。赤司這個姓氏作為日本首屈一指的名門望族,在政界與商界都頗有威望。

案件最後被認作有兩個藝高人膽大的毛賊想要勒索金錢而草草結案。至於藏在他們身後,露出一點蹤跡的龐然大物,再度沉入水底,銷聲匿跡。

當時警視廳中不乏有人認為赤司征臣利益熏心,甚至可以為此不顧親生兒子的生死。但假如他是與組織達成過協議的話,那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只是赤司征臣因為突發腦梗,失去意識成為植物人,正在某家醫療條件優渥的私人療養院中由護工精心照料。

因為事發突然,許多事情他還未來得及向赤司征十郎說明解釋清楚。因此這個可能性,也只是赤司征十郎根據記憶與殘存的蛛絲馬跡做出的推測。

黑田兵衛接過這張授權委託書,當面打開。

上面有赤司征十郎的簽名以及赤司家的家徽印章——鳳凰紋。

現在只剩有古老底蘊流傳的名門望族之間,還會延續保留這種舊時習俗。接受委託的工匠們將家徽雕刻在戒指上,將表明身份的信息隱藏融入在圖案之中。

需要刻印時,用內印蘸取印泥,在紙上簽字蓋章。戒指至此一枚,代代相傳,沒有仿製品,現代工藝偽造不出圖案之中蘊藏的複雜信息。憑藉這枚戒指,可以打開這個家族旗下所有的金庫大門。

黑田兵衛看了一眼,就將這張委託書妥善收入懷中。

「一旦採取這個做法,組織便會知道,你已經與我們展開合作,你的人身安全有可能會受到威脅。」

即使知道這必定是面前的人深思熟慮過後才做出的決定。但黑田兵衛仍要把所有潛在風險都不厭其煩地反覆講清楚。

「我知道。」赤司征十郎神色平靜。

「黑田先生玩過將棋嗎?」

他問了一個風馬不接的問題。

「略有了解。」

他謙虛了,因為羽田浩司一案的原因,黑田兵衛對相棋不僅是了解的程度,甚至可以說是精通。

「有人對我說過,他很喜歡這枚棋子,因為它在棋局中有著奠定輸贏的力量,一旦它被困死,就宣告落敗。」

赤司征十郎向黑田兵衛展示修長如玉掌心中一直緊握的棋子,白玉界面上是書法名家揮筆一蹴而就的肆意翻飛墨跡。

——王將。

赤司征十郎說著這種小孩子都知道的將棋常識,語氣卻異樣的認真。

「我答應過一個人會作他的王將,他最後的底牌。我從不承諾自己做不到的事。」

他偏過了頭,語氣淡淡。

「我理解這份決心了,如果最後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我會尊重你的意願,採取這個做法。」

黑天兵衛略一思索,點了點頭。

「拜託您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剛才口中的那個人他比你更懂將棋嗎?」

黑田兵衛知道赤司征十郎精通各種棋類,以前是赫赫有名的棋手。能夠讓他甘願成為王將的人,棋技一定遠在他之上,或許是職業名人也說不定。而他現在出於某些原因,對將棋棋手很是關注。

赤司征十郎的眼神愣了一瞬,記憶在這一個剎那,像是脫韁的野犬,沿途狂奔,一路拽著他回到很多年前那個陽光明媚又格外安靜的午後。

兩個人窩在學生會長的休息室裡,赤司征十郎在下獨棋。現在這所學校裡,已經沒有能跟上他棋路的人了,他只能自己同自己對弈。

而姬野凌像是某種第一次初到陌生環境的小動物,大大方方巡視探索一圈自己的新領地後,不認生的去翻書架上的棋譜,翻了兩頁,掉頭回到自己身邊,噌的落坐在對面的位置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跟你商量個事,我缺一張王牌,你可以當我的王將嗎?」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亮晶晶的,掌心炙熱。既像是心血來潮開玩笑般地隨口一問,又像是格外認真的請求。

金色陽光如撲天蓋地的海浪一般從整面落地窗裡湧入,卻半分不及那個時候的姬野凌耀眼。

赤司征十郎已經不記得當時的自己心臟砰砰跳的有多亂,只是那一個剎那,他模糊產生了一種感覺,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如藤蔓一般無聲蔓延延長,從姬野凌身上連接到自己身上。

只要答應下來他們之間就會建立一種關係,一種無論姬野凌將來走出多遠,迷失在哪裏,都能夠順著這條線回到自己世界的牢不可破的關係。

所以他點下了頭,神色不變輕描淡寫的說

「好,我答應你。」

姬野凌像是聽到想要的答案一般魘足輕笑,神色突然鄭重起來,也認真點了點頭。

「好,你是我的王將,那無論如何我都一直會保護你,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

後悔嗎?有些話後來說出口的人已經全然拋在腦後,又或許當時真的只是心血來潮隨意一說,只有答應下來的人卻牢牢記到現在。

但是棋局不就講個落子無悔嗎

如果當時不答應,現在他連這些回憶都不會擁有了。

赤司征十郎從回憶裡抽身,搖了搖頭,臉上劃過一絲淺淡的笑意,回答黑田兵衛提出的問題。

「不,他是混血,小時候在國外長大,對於將棋一竅不通。」

*

「根據赤司先生的委託,他為了自身安全考慮,要求我們解封七年前的檔案,徹查這兩起同類案件。」m.

黑田兵衛從懷中拿出那份授權書,遞了上去。整個過程中,他用僅剩的獨眼,不著痕跡的打量自己的上司。

就在剛才,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們並非徹查完所有參與過緊急會議成員的通信記錄,還有一個人因為身份問題,被自動排除在了懷疑對象之外。

——東京警視廳副總監,諸星登志夫。

可為什麼不能是他呢?

七年前,他是那場[爆][炸]案件中的指揮官,七年後,他突兀出現在針對京都現場召開的緊急會議中。

為什麼他們偏偏會露掉了諸星登志夫呢?因為他是東京警視廳的二把手。如果連他都是組織的臥底,那麼這些年他們針對黑衣組織的行動,派出的臥底,不都是眼睜睜的將那些優秀年輕人推入葬身的火坑之中嗎?

可是一個沾著鮮血的事實,無聲擺放在黑田兵衛面前。諸星登志夫是四年前升任副總監一職,隸屬警視廳公安部,臥底在黑衣組織代號蘇格蘭的諸伏景光同樣也是四年前犧牲殉職。

時間未免太過巧合了,但在此之前,沒有人會將這兩件事聯繫結合在一起考慮。

壓倒黑田兵衛的最後一根稻草是,諸星登志夫在低頭翻閱那份印有赤司征十郎親筆簽名的委託書時,下額肌肉抽動了一下,蒼老的臉上轉瞬即逝的劃過一絲慌亂神情。

他一顆心狠狠沉了下來。

*

東京市區,某偏僻處的掉漆電話亭裡,安室透將兩枚硬幣推入生有斑駁銹跡的投幣口,拿起聽筒撥通默記於心的號碼。

「黑田管理官,我是降谷零。」

電話接通後,安室透率先表明身份。

「有新的情報嗎?」

安室透隱去關於諸伏景光的部分,將自己昨夜得到的信息一一向黑田兵衛彙報。彙報最後,他說出自己的判斷。

「針對姬野凌的身份問題,我認為有兩種可能性。」

「一:姬野凌的身份信息被人動過手腳,他和酒廠代號玫瑰的成員實際上是兄弟關係,玫瑰很仇視他,想借黑衣組織的手,借刀殺人。所以會告訴我他與姬野凌之間的關係。」

「二………」

安室透頓了一下。

「玫瑰和姬野凌其實是一個人,他是黑衣組織派出,潛伏在警視廳之中的臥底。玫瑰的身份只是他編造的幌子,畢竟現在所有人都見過姬野凌,沒有人見過玫瑰。玫瑰自始至終隻存在他人的口述之中。但如果從來都沒有存在過玫瑰這個人,那就說的通了。」

無論是上述哪種可能性,姬野凌的身上都存在巨大疑點。每一個警察入職之前,都會查清身份信息。而姬野凌當時的信息平淡無奇,甚至他的親屬關係一欄都是空的,這無疑是做過手腳的。

電話對面靜了下來,半晌後,黑田兵衛的聲音低沉而沉重的說道。

「辛苦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疲憊,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很多。短短一個上午,深受自信信任尊敬的頂頭上司和看好想要提攜的新星,紛紛與黑衣組織產生了密不可分的聯繫。

「你認為現在應該怎麼辦?」

黑田兵衛詢問自己的下屬。

「先控制關押起來,無論是哪種可能性,我們都能從他身上獲得關於那個組織的有用線索。」

安室透毫不猶豫地說道。

*

「那副樣子,真的能堅持下去嗎?」

「日日夜夜,過著一塵不變的日子…」

「拋開無謂的執著,全新的未來,從那覺醒的高樓間穿梭而過。」

「3,2,1,從零開始……」

手機裡在放歌,明媚日光透過半闔的窗紗,灑在室內,變成滿地跳躍晃動的破碎金色斑點。姬野凌一邊整理房間,一邊跟著歌詞輕聲哼唱。

他拔下了充電線的電源,將購物袋中的飲料與速食品放入冰箱之中。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給自己換了一身舒適的衣服。好整以暇地靜坐在沙發上,側耳細聽周圍的動靜。正是午後,左鄰右舍的廚房紛紛熱熱鬧鬧的開火。

「砰砰——」的敲門聲響起,很輕又有禮貌,像是快遞派送。

姬野凌驀然睜眼,臉上劃過一絲瞭然的神情。他起身走向玄關,路過房間門口嵌在牆壁裡的電源總閘時,抬手向上一推,將其關閉。

「我出門了。」

他背對著空無一人,只有白色窗簾隨風起落的靜謐室內輕聲說道。

姬野凌沒有問門外之人是誰,就向下按動門把手,之後從容不迫的輕退一步。

「咣—」的一聲

敞開一條縫的門扉猛地被人撞開,一群人轟地一下闖了進來,如餓虎撲食一般,迅猛的撲向房間的主人。

姬野凌全程靜立在原地,垂下眼瞼,不動聲色地任由他們將冰涼的手銬拴在自己身上。

門外之人或許本以為自己會遭到激烈抵抗,但抓捕對象卻格外配合,抓捕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地完成了,他們互相面面相覷,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包圍住他的警察如摩西分海一般分成兩半,為首之人從後方走到姬野凌面前。

是名戴著眼鏡神情嚴肅的青年,他從懷中掏出證件,晃了一下。

「警視廳公安部,風見裕也,你被逮捕了,罪名是與涉嫌參與恐怖組織行動。」

說完之後,他細細打量面前青年的神色。

風見裕也知道姬野凌,安室先生曾經讓自己調查他的資料,可他那次並沒有發現異常,這是自己的失職。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好像早就知道自己會被逮捕。」

姬野凌與風見裕也對視,琥珀色眸子裏劃過瑰麗奇異的光,如萬花筒在旋轉綻放,花開花敗。看起來有竟有幾分邪性。

他微笑著反唇相譏。

「誰知道呢?」

風見裕也不再和他多言,打了個手勢,示意同行的人將他帶走。

「對了。」

進電梯時,身後姬野凌突然出聲喊住他。

「你們搜查完我的屋子,記得幫我關下窗,不然雨水會淋濕地板,謝謝。」

他彬彬有禮的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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