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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一十一.辦法?(四K)
阿斯塔特們擁有超人的力量,這點毋庸置疑。

不然他們怎麼會被稱作帝皇的告死天使呢?種種殊榮與那些充滿榮耀的稱謂都可以冠在他們的頭上,但對於克羅諾斯來說,他早已不再需要那些東西來證明自己的勇武了。

他本身就是傳說的一部分,甚至可以這樣說。

克羅諾斯·提比利烏斯,就是傳說本身。

阿斯塔特們無血無淚,大多數人在他們死亡之時都不會流出一滴眼淚。對他們這樣的超人來說,或許只有一件事能牽動他們的情感。

此時此刻,克羅諾斯正怔怔地看著何慎言,那張超脫了凡世的臉上毫無表情,藍色的瞳孔之中也看不出任何所謂的情感波動。可那兩行淚痕是確確實實存在的,它們緩緩滑落,滴在克羅諾斯的肩甲上,隨後繼續往下,一直來到他盔甲上掛著的那些神聖禱言之上。

「...是真的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克羅諾斯才顫抖著問出這句話。

「我還不至於沒品到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克羅諾斯。」

阿斯塔特低下頭,聲音低沉的他自己都覺得陌生:「我知道——我只是,不敢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他的反應在何慎言的意料之中,法師也不是那種特別喜歡看別人難堪的人。他索性轉移了話題:「你在這兒乾的如何啊?」

「還不錯。」談及他在此處的行動,克羅諾斯經不住微笑起來。

諾克薩斯人的軍事素養與他們的性格簡直就是天生為了戰爭而生,但最令克羅諾斯感到滿意的其實不是這一點。而是他們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沒有丟掉的那份榮譽感,這點尤為重要。

一個人若是熱愛戰鬥本身,且不得不常年作戰的話,他的內心多少會發生一些變化。這是無可避免之事,人類永遠會被環境改變。但這樣的變化往往不會朝著好的方向去改變,哪怕是克羅諾斯也是如此。

戰爭已經永遠改變了他,對這些凡人也是如此。但他有著帝皇的庇佑,與來自軍團的嚴格守則,還有他自己本身超人的意志力。有了這些東西,他能夠自己約束自己,但凡人們可沒有這些東西。在這樣的情況下,榮譽感就顯得尤為重要。

是榮譽感讓他們不至於殘殺婦孺,變得像是他的某些兄弟那般墮落。從另一個角度來說,

也是榮譽感救了他們。

克羅諾斯說道:「不過,只有一點美中不足。」

「哦?」

阿斯塔特有些煩惱地揉了揉眉心:「諾克薩斯當前只有一處戰場,這就導致了大批無事可做的士兵。為了讓他們多餘的精力被消耗掉,我不得不開設了一個軍用鬥技場。」

從他的眉眼和接下來的敘述之中,何慎言能看得出來克羅諾斯對於這件事的無奈。

畢竟,這和友好的相互切磋可不一樣。軍用鬥技場上的戰鬥往往極為殘酷,諾克薩斯人的天性與文化讓他們極其崇拜強者,倒下的人就算被殺死了也不會對勝者有任何怨言。

「你呢?你的假期應該還不錯吧?」克羅諾斯問道。這些家長裡短的寒暄似乎沒讓他感到不耐煩,恰恰相反,克羅諾斯看上去對法師去度假的經歷很是感興趣。

「別提了......」何慎言翻了個白眼。

他掰著手指,一件事一件事的說道:「整個假期我幹得最多的一件事是逗一個小女孩玩,讓她每天給我跑腿拿冰啤酒,再施法把那啤酒變成果汁給她喝。」

「除此之外...我還把一個前宇宙霸主,一個精神方面有些的問題的瘋子變成了地球人,讓他去鄉下種地了。」

不知為何,克羅諾斯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問了這個問題。

薩諾斯走進一家便利商店,店主是個黑人,站在特地加固後的櫃枱後透過玻璃看著他:「要點什麼,夥計?」

「我聽說你這兒有點特別的貨賣。」

黑人不冷不熱地笑了兩聲:「那得看你是不是特別的人了,夥計——你明白我意思的吧?」

「馬基利介紹我來的。」

「哪個馬基利?」

「你不認識嗎?」薩諾斯反問道。「東第三大街那兒,開了家漁具用品店的馬基利。」

黑人點了點頭:「我當然認識那混蛋,只是確認一下而已。跟我來吧。」

說完,他便從那櫃枱後走了出來,帶著薩諾斯往店的後門走去,臨走前還不忘關上自己的大門。

從便利店的後門出來,他們一路走了十來分鐘,才穿過小巷,到達了一間很是隱秘的車庫。

黑人從兜裡拿出電動鑰匙,將門喚起。隨後,出現在薩諾斯與他面前的是整整一面牆的武器。

黑人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他門牙之間的縫隙很寬,看上去頗為滑稽:「夥計,這可都是上等貨,我的私人珍藏。看在馬基利的份上,我讓你挑兩把。」

「你有什麼推薦嗎?」

「那得看你有什麼需求了。」

黑人來到車庫裏,拉動電燈。隨手從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一把銀色的大口徑左輪手槍,有著棕色的握把,看上去極為漂亮:「『蟒蛇』,大口徑,一槍就能讓人倒下,穿防彈衣都沒用。動能能讓被擊中的人直接骨折。」

他做了手勢,咧著嘴。笑著把槍放下了,轉過身又拿起另外一把散彈槍,頗為享受地聞了聞槍身上的味道:「M870,可靠的老夥計。別看它貌不驚人,拿著這玩意兒,你能讓擋在你面前的人像是被收割的麥子一樣倒下。」

「有全自動的嗎?」

薩諾斯冷不丁的一句話讓黑人眯起了眼,他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夥計.......你應該清楚自動武器在本州是違法的吧?」

「是的。」

「那你也知道,我們去年剛剛乾掉了一打校園槍擊案的槍手吧?」

「我知道。」

黑人又不冷不熱的笑了兩聲:「我是看在馬基利的份上才帶你來我的小倉庫,夥計,你得給我明白一件事——雖然我從不問人們買槍是為了什麼,但你想都不要想拿著我賣給你的貨去做點什麼狗屁反人類勾當,你明白嗎?」

薩諾斯的表情依舊平靜,他問道:「知道傑克遜太太嗎?」

黑人的眼神有了些許變化:「...我知道,怎麼了?」

谷馬

「我查到了是哪幾個王八蛋下的手,現在我要去殺了他們。」

「你不能報警嗎?」黑人依舊有幾分狐疑。

薩諾斯笑了:「如果報警有用,我會的。但相信我,報警不會讓他們得到他們應得的懲罰,相反,只會讓他們更加猖狂。」

凝視著薩諾斯的眼神,黑人確定了一件事:他沒說謊。

至少在殺人這件事上,他沒有。

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消失了,黑人煩惱地撓著自己的腦袋,突然伸出右手:「巴克,巴克·尤金。」

「薩諾斯·洛菲爾斯。」

兩人握了握手,巴克背過身,從那一排展示的武器下方拖出一個黑色手提箱。他面色嚴肅地將箱子塞進了薩諾斯懷裏:「回去之後再打開,裏面有說明書,白癡都能對著說明書將它組裝起來。箱子裏還有兩百發子彈,夠你霍霍了。」

他又順手抄起那蟒蛇左輪,拿過一個大旅行袋,將左輪與散彈槍都扔了進去,隨後是一堆盒裝的子彈。做完這一切,巴克臉色很不爽地說道:「算你八百塊——現金,有問題嗎?」

「沒有。」

薩諾斯乾淨利落地付了帳,他們又回到那便利店裏。巴克已經換了副表情,他順手扔給薩諾斯一瓶被牛皮紙袋包起來的酒,說道:「就當做是我給你的謝禮,夥計。」

「什麼謝禮?」

「謝謝你替傑克遜太太報仇。」巴克呲著牙說道。「我不喝酒很多年了,但如果你成功了,我在電視上看到消息的話,我會喝一杯的。」

薩諾斯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這家便利店。

當晚六點,他繞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反鎖了木門,薩諾斯將旅行袋扔在地上,將那黑色的手提箱放在桌上,緩緩打開。映入他眼簾的是一把槍械的雛形,確切的說,是被分開的部件。

巴克沒說謊,裏面的確有說明書。但薩諾斯不需要這東西,他三下五除二就將這精緻的寶貝裝好了。握在手中,短小卻精悍的感覺令薩諾斯有些懷念,他已經很久沒用過槍這種東西了。

與槍一起附送的,還有三個彈匣。薩諾斯就那樣坐在自己的客廳裡,關著燈開始裝填子彈。

他並沒有多麼憤怒,只是感到一種淡淡的不解。

人類的網絡是個好東西,至少對薩諾斯來說是如此。那些破綻百出的漏洞被他輕而易舉的突破了,透過監控與數小時的努力,薩諾斯輕而易舉就查到了兇手是誰。他沒想到的是,兇手並非什麼路過此地的連環殺手,而是三個城裏的高中生。

他們家境優渥,整日尋歡作樂,只需等待時機成熟就能繼承家裏那數代積累的財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自然會養成一種『世界盡在我手』的心態。薩諾斯原本還不太相信他們會幹出這樣的事來,直到他入侵了這三個混蛋的手機。

那裏面的聊天記錄令他感到愈發困惑:為什麼三個十幾歲的孩子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們不談論運動、不談論遊戲、不談論自己的家長也不談論學校裡那些美麗的女孩,而是整日談論著謀殺、鮮血與類似的東西。最令他無法理解的是,這三個孩子想做下這等惡事的直接原因,只是為了加入一個隱秘的『兄弟會』組織罷了。

殺人,對你們來說只是一種消遣和一種證明嗎?

薩諾斯又想起傑克遜太太的臉,和她訓斥自己時的那副模樣。

他想,他開始明白為何法師要把他變成人類後扔在這裏了。但他還沒明白那些書有什麼用處。

德瑪西亞人們的建築似乎永遠如此富麗堂皇,他們的建築風格與他們一脈相承。都在華麗中帶著刻板,諾克薩斯人會飽含輕蔑地將其稱之為『中看不中用』,德瑪西亞人內部其實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樣的風格。

但,又有誰會在乎少部分人的想法呢?

帶著這樣的想法,馬爾森諾面上帶著無可挑剔的完美笑容遊走在宴會的各位尊貴客人之間。他的禮儀、服飾、外表乃至每一個握手與鞠躬的幅度都令人心生好感。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硬要他說出來的話,馬爾森諾希望這裏的所有人統統死光。天知道他有多麼渴望這件事立刻就發生。

天殺的...!我們的士兵在前線被諾克薩斯蠻子一個接一個的屠殺,你們卻在後方開這樣的宴會!

他的目光在那些精緻的餐具上掃過,哪怕是這裏的一把叉子,都能賣出不菲的價格。

「啊,這不是我們年輕的馬爾森諾閣下嗎?來,馬爾森諾!來這裏!」

一個熱情的聲音招呼著他過去,馬爾森諾轉過頭,看見一個頭髮花白,卻仍然保養的非常不錯的女士正對他熱情的招著手。

馬爾森諾立刻迎了上去,他帶著完美的微笑,與那女士來了個貼面禮:「你好,杜波依斯夫人。」

「幹嘛這麼見外,馬爾森諾?」杜波依斯夫人帶著慎怪的神色拍了拍他的手背,隨後親昵地挽住了他的手,帶著他去往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在這裏,他們可以安靜的交談一會兒。

幾乎是剛剛抵達這裏,馬爾森諾臉上的微笑就消失了,他面無表情地問道:「前線如何?」

杜波依斯夫人倒是仍然帶著那種微笑,可她的眼睛裏卻毫無笑意:「防線被攻破了,最晚明天下午,諾克薩斯人就將抵達雄都。到時候全德瑪西亞的人就都能看到他們那該死的黑紅盔甲了。」

「國內的情形呢?」

杜波依斯夫人喝了口酒,依舊帶著笑:「還不是老樣子?就算是面臨前線的此處,他們不也是在開著宴會嗎?」

「我不明白,國王陛下難道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做不了什麼事......馬爾森諾,有太多像你父親和我丈夫一般的人掌控著權利。對他們來說,死上再多人也比不上他們即將喝到嘴裏的一口紅酒。」

馬爾森諾陰著臉,他與這位女士都來自德瑪西亞國內的一個政治團體。他們想要拯救這個正在逐漸腐爛的國家,但卻好像對此無能為力。

「難道我們只能看著諾克薩斯人攻破我們的城門嗎?」

「不要那麼悲觀,馬爾森諾。」杜波依斯夫人笑著說。「至少...我們還有點抵抗的能力。」

「坐著等死?」

「會有其他辦法的.......馬爾森諾。」

杜波依斯夫人喝著酒,喃喃自語著:「是的,我們還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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