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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三十一.殖民地1號(其4)
說實話,基利曼隻覺得自己最近真是倒霉透頂。

他本想直接追出去向可汗解釋清楚,卻意識到自己如果這麼做恐怕和直接承認沒什麼區別。

於是他隻好站在原地,對伊芙蕾妮怒目而視——他這副模樣得到了後者的一個微笑。

「怎麼了?」

伊芙蕾妮像是明知故問似的,甚至還向前走了一步。對基利曼的怒目而視渾然不懼。

然而攝政王殿下也不是蓋的,很快便想到了合適的理由。他也向前一步,厲聲喝道:「你怎麼還在我的船上?」

伊芙蕾妮的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羅伯特,就算對你來說,這個理由也太過蹩腳了一點。」

一旁的小荷魯斯以看戲般的表情望著兩人,他看的津津有味,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你在說些什麼?」

基利曼眉頭一皺,他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想起是自己讓伊芙蕾妮留在船上的,但為了從這種生平罕見的尷尬境地之中迅速掙脫出來,他還是梗著脖子將話題順延來下去。

但是呢,靈族們都是天生的演員,何況是伊芙蕾妮?

她柔弱地抬起手臂,捂住自己的嘴:「噢,我懂了,羅伯特……這是要趕我走,對吧?」

基利曼臉皮一抽,小荷魯斯則看的更加津津有味了——可以預見到的是,這場鬧劇若是想要迅速收場,必定不會按照基利曼的想法來。

一隻穿戴著盔甲的鐵手從走廊外伸了過來,拍了拍小荷魯斯的肩膀。他轉過頭去,發現正是那個此前坐在基利曼辦公室內的,讓他感到有些異樣熟悉的男人。

「跟我來吧......你叫什麼?」

「荷魯斯。荷魯斯·盧佩卡爾。」

他毫無猶豫脫口而出的名字讓察合台可汗的表情變化了些許,但依舊維持著平靜,而基利曼的下一句話卻打破了這種平靜。

「——我不可能和你有什麼實質性關係的!」

攝政王殿下的情緒管理顯然已經失控,就連臉都變得張紅了起來。可汗挑挑眉,摸了摸自己的長須。他又不是那隻烏鴉或那隻蝙蝠,基利曼怎麼可能察覺不到他的接近呢?

顯然,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察合台可汗原本懶得管這件事,但既然基利曼如此在意,他倒也想在其中摻和一下了——可汗罕見地露出一絲微笑,輕撫長須,開口便是重磅炸彈。

「基利曼,我的兄弟,如果你想強娶這位靈族女士,我覺得,帝國上下應該沒什麼人會反對。」

伊芙蕾妮立刻回過頭來望著他,眼中異彩連連。基利曼則對著可汗瘋狂地使著眼色,對察言觀色非常有一套的可汗自然清楚他在表達些什麼。

『你在幹什麼?!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應該幫我啊,兄弟,你怎麼還把事情往那方面推呢?!』

他越這樣,察合台可汗反倒越感興趣。

從那持續了一萬年的馳騁之中解脫,他倒也不介意來點輕鬆的笑話作為調劑,剛好,眼前就有現成的。

可汗輕咳一聲,繼續說道:「常言說,人們只會對那些在意的事大動乾戈,兄弟,你的演技比起政治才能來說實在太粗糙了。簡直是低劣。」

「我也是這樣覺得......羅伯特,你的演技實在太令人失望了,為何你就是不肯承認呢?」

伊芙蕾妮回過頭來,馬尾辮剛好掃過基利曼的下巴——她眼神似火般熾熱,語氣卻像風一般輕柔:「承認吧,羅伯......在這樣的一個宇宙裡,遇見對的人可是很不容易的。」

可汗的嘴角露出一絲促狹的微笑,拱火大成功的他拍了拍聚精會神的小荷魯斯:「來吧......荷魯斯,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對了,還沒和你說。」

他低下頭,鄭重其事地以巧高裡斯人的禮貌對荷魯斯說道:「我叫做察合台,亦被稱作為戰鷹。我是個可汗。」

「可汗?那是什麼意思?」

「那是個古老的稱號,一個只會被賦予強大、睿智且勇敢之人的稱號。」

「我也能成為這樣的人嗎?」小荷魯斯抬起頭,天真地問。

「......你曾經是。」

可汗啞然失笑:「但你現在是不是,就有待考察了。」

何慎言此時的感覺頗為複雜。

說的直白一些,他覺得自己不幹凈了——然而,另一方面,色孽的那特殊性質的力量正在他體內橫衝直撞。祂的那個吻不管到底是不是真心實意,但引起的後果無異於一刻在火藥庫內引爆的炸彈。

陰著臉,若是有的選,何慎言一定會選擇回到不久之前讓自己躲開那個該死的吻。

然而,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誰都無力扭轉。法師也是如此,如果他有辦法,就不會在這兒被噁心了。

更為重要的一點在於,色孽沒走。

祂嬉笑著,粉紫色的光輝從那鮮血與屍體構成的帷幕之中穿透了出來。歡愉之主以祂的雙眼直接地注視著何慎言,一刻不停,眼神中帶著赤裸裸的慾望。

何慎言忍得了嗎?

他當然忍不住。

法師的右手握緊成拳——他低聲說道:「你......」

「嗯?親愛的,你說什麼?」色孽微笑著問。

何慎言能從那帷幕中窺見祂眼眸的形狀,不過只是一雙眼睛而已,就已經足夠讓人感嘆其完美無瑕。從任何角度看去,那雙眼睛都是如此美麗,且蘊含著攝人心魄的光芒。

愛意在其中滿溢,幾乎讓網道為之顫慄。

何慎言的喉頭上下滾動兩下,說出的話語卻不是色孽想要聽見的那種,而是一句飽含噁心與怒氣的髒話。

「你看你媽呢!操!」

他毫無素質地怒罵起來,手裏已經捏上了複合式的靈能炸彈,只要色孽多說一句話,他立馬就從那鮮血帷幕往裏頭扔炸彈——但歡愉之主顯然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

祂依依不捨地透過帷幕朝法師眨了眨眼:「可別忘了我,親愛的。啊,我會想你的......真叫人難以忘懷啊,你揮劍的模樣,生氣的模樣,我簡直要——」

祂發出了一聲高亢的尖叫,帷幕在一陣波動之中消失了。鮮血不再沸騰,破碎的屍體也掉落下來,隻留下法師一個人站在網道之中,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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