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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六十三.艱難的工作(三K)
「幸會,審判官大人。」

「不必如此,我只是個傳話的。」

博納薇婭穿著她那身筆挺的製服,女審判官的表情極其嚴肅,臉上的疤痕十分駭人:「請船長來和我見一面。」

聞言,站在她對面的那個男人苦笑了一聲:「在下就是船長,您有什麼事嗎?」

他沒什麼後台,只不過個小到不能再小的行商浪人,腳下的這艘船也是家傳破爛的。這位審判官女士現在就是在這兒把他殺了,都不需要承擔任何後果。他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博納維爾皺了皺眉:「你在害怕什麼?」

船長一時語塞了,他是個中年人,一頭黑髮,其貌不揚。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身材還算高大。他苦笑著說:「我只是——」

「行了,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看清楚了!」

博納薇婭指著自己製服上的帝國雙頭鷹,嚴厲地說:「如果你沒做過任何危害帝國的事,那你就不需要害怕!如果你是忠誠的,我對你來說就只不過是個過路人!」

她靠近了船長,眯著眼,一字一句地問:「你是忠誠的嗎?船長?」

冷汗剎那間就從他的額頭滾滾而落。

「我,我當然是忠誠的,審判官大人。」

船長生動地體現了什麼叫做笑比哭難看:「您,您,您有什麼事嗎?」

「你在半個月前曾到訪奧特拉瑪五百世界進行過一次貿易,記錄是否屬實?」

「屬實,屬實!」

「買賣了什麼東西?不要嘗試對我說謊,我會調取有關此事的任何記錄,如果我發現你在說謊,相信我,船長。」

博納薇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不會想知道我會對你做什麼的。」

「我絕不說謊!」

船長差點沒嚇死——他這些年混跡於星海之間,就算是聽也聽過審判官們的那套審訊程序。現在就算是給他來一記強效興奮劑,他都不敢忤逆這位看上去就是狠角色的審判官。

「很好,船長閣下。

」博納薇婭點了點頭。「你家傳不過兩代,你僅有一艘征服級星際帆船,我想問問你,你到底是怎麼和奧特拉瑪五百世界搭上線的?」

「我.......」

他的猶豫讓博納薇婭不快地皺起眉,她身後的黑暗之中,則傳出了一個冰冷而厚重的聲音:「讓我來吧。」

那一瞬間,雞皮疙瘩從船長的皮膚上冒起。

他開始情不自禁地顫抖,絲絲寒氣從女審判官身後的黑暗中冒出,像是一隻死人的手,冰冷又無情地死死握住了他的心臟。光是聽到聲音,就已經讓他恐懼的快要昏厥過去了。

緊接著,是腳步聲。

沉重、無情、單調。一個巨人從黑暗中走出,他低頭俯視著陷入了獃滯的船長。伸出手將他從地面上提溜了起來——一直提到與自己的目鏡平行。

這個巨人用毫無起伏的語調說:「說話,或者,我讓你說話。」

半分鐘後,他開始竹筒倒豆子,什麼都交代了。甚至就連自己曾經動過走私的念頭都說了出來,沒有任何遺漏。

沒有太過為難那個船長,博納薇婭很快就與弗蘭克離開了這艘船。哪個行商浪人不走私?水至清則無魚,管得太嚴格會讓這些人吃不飽的。更何況,他還沒走私呢——到時候再來查他也不遲,那時候他應該有點錢了。

他們目前所乘坐的是一艘小船,所處可見,並不稀奇。多用於短距離的航行,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回到馬庫拉格之耀上向那位極限戰士的原體復命。

弗蘭克對他沒什麼惡感,但也談不上喜歡。他不喜歡任何人,對史蒂夫也只是尊重罷了。懲罰者默不作聲地站在牆壁附近,與黑暗融為了一體。他甚至沒有選擇坐下,審判官坐在他身邊,用一塊攜帶型個人終端編寫著什麼。

「你在寫什麼?」弗蘭克罕見地問話了。

「噢!」博納薇婭明顯也嚇了一跳。「沒什麼,大人,只是任務報告而已。」

「對誰的?」

「......我寫了兩份,大人。一份給基利曼大人,一份給審判庭。」她嘆了口氣。「文書工作實在太難做了。」

弗蘭克的語氣與問題聽上去和審問沒什麼差別:「為什麼要寫兩份?」

「因為要交兩份啊,我的大人......」審判官苦著一張臉,文書工作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噩夢。「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寫這麼多。」

「落後的官僚體系。」弗蘭克冷冷地評價。

他搖著頭:「我不明白,為什麼不讓我把他們都殺死了事?這幫蛀蟲活著只會浪費食物。倒不如把它們交給真正需要它們的人,比如那些在前線作戰的士兵。」

博納薇婭放下手裡的文書工作,她抬起頭仰望著身處黑暗中的弗蘭克,緩緩地說:「大人......」

「嗯?」

「就算是在審判庭,殺戮也只會作為最後的手段使用。」女審判官嚴肅地說。

「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帝皇的貨幣,有的生鏽、有的光亮。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會擅自殺人。當然,叛徒除外。」

她殺氣騰騰地說:「每個叛徒都該死。」

「可您的手段,未免太過激烈了——帝國的現狀就是如此,腐敗無能的官僚隨處可見,我們對此毫無辦法。因為離了這幫人,帝國的體系會崩潰。兩害相權,取輕,大人,我們別無他法。」

「或許吧。」弗蘭克不置可否地說。「或許我的手段的確激烈又無情,但殺了他們,世界才會變得更好。」

「殺了他們,會有更多腐敗無能的混蛋在下方爭搶那個位置,造成更大的動亂。」博納薇婭說。「您可能會覺得自己在做好事,但實際上......並不是。」

弗蘭克盯著她,有一陣子沒說話。

「我從來沒說過我在做好事,博納薇婭。」

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但語調依舊毫無起伏。

「我知道我是什麼東西——我是一個怪物,打著一場早已結束的戰爭。我會死,但在我死之前,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止我將子彈播撒到他們的腦袋裡。或許殺了他們,這種混蛋會冒出更多,那我就殺到他們不敢冒出來為止。」

女審判官無奈地搖了搖頭,她繼續做自己的文書工作去了。她知道,自己是沒法說服這位偏執的大人的。

就把這件艱難的工作交給其他人吧。

復仇號。

消失了三天之久的法師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黑髮從他的靜室裡走了出來,神色看上去很平靜。聞訊趕來的安格朗看著他金黃色的雙眼卻有些愣神。

「你...」他有些不可思議地說:「你其實是他的親生兒子吧?」

「...?」

何慎言差點沒一下摔在地上,他沒好氣地說:「你在說些什麼鬼話?這只是後遺症的一部分而已。」

「後遺症?」安格朗準確地把握住了他話裡的重點。

「我用他的靈能化作火焰把自己燒了很多遍,以此來驅除納垢的祝福。」

何慎言說得輕描淡寫,安格朗卻差點倒吸一口涼氣。

「你瘋了?!」

「差不多,我一直就沒清醒過。」何慎言一本正經地回答。「不必那麼驚訝,類似的事我乾過很多,每次我都活下來了。」

「你就沒考慮過自己失敗的可能性?」

「有,但我每次都成功了。」

安格朗的眼角抽搐著,他從沒見過何慎言這樣的人。

吞世之勇的原體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你現在代表著許多東西,法師,在我眼裡,你甚至比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傢夥更能代表一部分人類的未來,所以,你得——」

「——可別給我帶這種高帽子。」

法師笑著擺擺手,語氣卻很認真:「沒有他,人類現在什麼都不是。我只是做了點微小的貢獻而已,談談別的吧。」

他揚起下巴:「傳送技術感覺還行嗎?」

「很不錯,比魚雷舒服多了,沒有顛簸,速度快,可以在出現一瞬間就發起突襲。還伴隨著強光,甚至能夠致盲他們一瞬間。」

安格朗簡直不能再滿意了:「只有一個問題,這東西能普及嗎?」

「能是能,但條件會很苛刻。」何慎言攤了攤手。「你們是阿斯塔特,那個法陣由我親自設計,復仇號的魔力由我供應。所以你們的傳送成功了,換做其他人,可能就不會如此順利。」

「看來推廣是沒指望了。」安格朗認真地思索著。「而且,-你的這種...法術,也不適合推廣。靈能者們已經足夠讓人頭疼了。」

「的確如此。」

「所以,你現在完全沒問題了?」

「當然,我可是燒了自己三天。」

若是其他人,安格朗斷然不會這麼相信他已經完全擺脫了納垢的影響。但何慎言已經證明過自己許多次,無論是跨越世界,還是直接用星球做成戰艦。

更何況,他現如今金黃色的雙眸就是最好的證明。

何慎言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收回自己從走出靜室開始就一直在探測復仇號周圍的精神力量,順手將引擎的出力提高了百分之五十。

法師凝視著窗外掠過的景色,安格朗聽見他說:「亞空間短暫航行是可行的,安格朗.......」

他轉過頭來:「所以,我們可以宣告行動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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