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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馬甲的我被當做美強慘》第27章 不打不相識
「喂,你們!」

當夏油傑和家入硝子趕到的時候,場面已經一塌糊塗,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唉,這兩個傢夥太亂來了……要是有哪個受傷,等著我好·好治療一遍。」

躲在咒靈後面,家入硝子懶懶抱臂,為自己的命運多舛嘆氣。

作為咒術師裡罕見的正常人,她怎麼就碰不到一個正常的同期呢……

身邊的同學不是心高氣傲的大少爺,就是憐憫眾生的男菩薩。原本以為新來的是個柔弱的正常人,除了有點中二之外人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現在……

側身躲開飛過來的水泥塊,家入硝子又沉沉嘆了口氣。

哢、哢嚓。

一塊汽車大小的碎片被按頭掀起,勁風裹挾雜碎的沙礫飛速射出,狠狠撞飛擋在在兩個人面前的咒靈。

猝不及防遭受重擊,仰躺在地上,咒靈仰頭髮出不成樣的痛苦嘶吼,化作一縷殘煙消失。

這一下子竟然把咒靈給砸散了,幸好他提前召喚了咒靈防禦,不然今天在這負傷,還是被掀起來的石頭砸傷,悟一定會毫不留情捂著肚子嘲笑。

這下子又要寫檢討了……

夏油傑收回手,被疾風掀起來的劉海向後飛起,風從四方灌入寬大的衣服裡,帶來涼意。

「沒事?」

聽見家入硝子冷靜的詢問聲,夏油傑搖搖頭示意,「沒事……我去阻止他們。」

話音剛落,腳下一蹬,他離弦箭似的猛地竄出,三兩下靈活躍進交戰區。

留給家入硝子一個急匆匆的背影。

她眼睜睜看著灰塵漫天的交戰一頓……隨之更加肆無忌憚地爆發!

如千軍萬馬嘶鳴奔騰,洪流席捲,從中心處爆發濃厚的咒力!

三種咒力殘穢旗鼓相當,涇渭分明,糾纏著誰也不肯先讓一步。

……真是的,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夏油這傢夥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不靠譜了。

家入硝子已經數不清這是自己第幾回嘆氣了。

……

「我說悟,你想幹什麼去來著……?」

半報廢的練習場上,由三人組變為四人組的小團體排排坐,聚在一起聊天。

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羅季昂四個人神態寧靜,臉上的囂張戰意全都消失不見,整個訓練場的氣氛都散發著佛系氣息……

插一朵蓮花直接原地開壇講經也不違和的那種。

當然,這麼平和的說話方式多虧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混戰,讓所有人都精力都被消耗得一乾二淨,才能以精疲力盡的賢者模式(?坐在一起聊天。

羅季昂罕見的滿身灰塵,連素凈的臉上都是一道又一道的灰印,如果不看他身下坐著的破爛輪椅的話,或許會有人誤認為他是剛剛從哪個地下煤礦鑽出來的也說不定。

不知什麼時候從地牢裏放出來的黑袍沉默站在羅季昂身後,黑袍子也破破爛爛,掛出絲絲縷縷的線頭……活像是生活在中世紀窮困潦倒的黑巫師。

問,如何和精力旺盛的DK們打成一片?

答案就是——和他們大打出手,戰鬥之中什麼感情隔閡統統打通就完事。

別看羅季昂狼狽,另外三個人也差不多的樣子。

就連原本作為後排支援的硝子都在那一場混亂不堪的混戰開始後不久被無辜捲入。

雖然沒有被特意針對,但由於在場的幾個都稱不上有紳士風度,更別說照顧女士這種頗為風雅的行為了……所以身上也灰撲撲的倒也不奇怪。荒川依奈雖然有心不對女孩子下手,但是當時場上實在是太過於混亂了,激烈程度堪比戰爭現場,昏昏暗暗的視線裡實在是看不清誰是誰。

sorry……

荒川依奈在心裏道了個歉。

不忌諱地坐在下降了幾十厘米的訓練場上,夏油傑也不在意自己的燈籠褲上一片又一片的灰塵,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

啊……你問訓練場為什麼會下降幾十厘米?

揉揉酸痛不已的手指,連續好幾個小時不停操縱咒術的荒川依奈扶扶輪椅,看向靠在牆邊某個同樣狼狽的白毛——

這傢夥一打起來就熱血上頭,生動形象詮釋了什麼叫做六親不認——管你是誰管你打沒打我,只要出現在我的aoe範圍內通通一發「蒼」轟上去就完事。

比反派還狂妄的狂妄笑聲都沒停過。

轟轟隆隆炸起蘑菇雲樣的灰塵,每一次揚起沙塵暴都帶走訓練場幾厘米深的土。

這戰法當的,簡直比開了狂暴的狂戰士都不講道理。

「嗯?……哦,」半眯雙眼,雙手枕在腦後十分愜意的某個白毛看起來要睡著了,連回答都是無意義的語氣詞。

荒川依奈死魚眼,對五條悟的不靠譜程度有了新的認知。

喂……這根本就是沒有在好好聽吧!

「哦……對哦五條你想幹什麼去著?」

家入硝子雙手托腮,聽見夏油傑的問話也來了興趣,跟著追問。

就連羅季昂也湊過來,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被三雙……哦不,是兩雙半(挨打)同樣亮閃閃的眸子盯著,五條悟依舊無動於衷,保持那副半睡不醒的鬼樣子,曲腿靠在斷牆上,一雙無所適從的大長腿格外顯眼。

這回倒是好好戴著墨鏡,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小小的圓片墨鏡端端正正待在臉上,剛好擋住眼睛……

像極了拒絕交流的自閉兒。

眼睜睜看著夏油傑的表情由和善的微笑變成核善的微笑,具現化的咒力在身邊若隱若現,荒川依奈打了個寒顫,對著五條悟丟了個自求多福的小眼神。

……也不知道戴著小墨鏡的五條悟收到沒有。

「別裝死啊悟,不會就打了這麼一小會兒就不行了吧……不會吧不會吧。」

「你說誰不行呢?!是想再來一架嗎!」

不愧是基友,夏油傑的激將法立竿見影,話音未落,五條悟扶著小圓眼鏡復活喪屍一樣挺起身,中氣十足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剛剛半死不活的樣子。

「哦,醒了?這不是沒睡著嗎?」

「睡著了也要被你的大吵大鬧吵醒啦!傑,你怎麼像個婆婆一樣絮絮叨叨的……」

一點也沒有裝睡被戳破的自覺,五條悟伸了個懶腰,大長腿踢到荒川依奈將將保持形狀的輪椅。

靠,我的輪椅!

連忙按緊蠢蠢欲動的輪子,荒川依奈心驚膽戰地摟緊架子,以免自己真的一時不察摔倒地上,毀了羅季昂的一世英名。

到時候她一定會哭出來的!

「沒什麼要緊事啦……就是上面的那些老橘子……」含含糊糊的態度,都不像是五條悟了。

「最近的事情……」夏油傑聽了倒是若有所思,「難道是……神奈川結界事件?」

三天前突兀出現在神奈川的巨型結界,沒有任何的預兆和現象,打了所有人一個猝不及防。

探查過後發現,被籠罩的地方是一片郊外,普通人都毫無自覺地在其中穿來穿去,一點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與此相對,所有的特殊能力者都能看到結界,派進去的的探子也少有能從裏面出來的。

荒川依奈:廢話,誰看見紅名或者敵對NPC走進自家之後,還會把他們放出去的。

「差不多啦,就是這個意思嘛,」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五條悟四兩撥千斤輕輕巧巧回答,「那點爛橘子發糟的心思我閉著眼都能猜個七七八八,無非就是有風險、打不過、派個不順眼的探探路……」順便排除排除異己啦。

要不是為了追溯那點熟悉的感覺,他早就撂挑子掀桌不幹了。

五條悟的實力太過於強大,大概是嚴重威脅到上面那些貪生怕死人的敏感神經了吧,最近的任務也大多都是超等級的規格……

可惜哪怕整天弔兒郎當,五條悟也從沒讓他們得手過哪怕一次。

說到底這世界變成什麼樣子都無所謂,是好還是壞都在他心裏都沒有什麼感覺。

畢竟他從小就不被當成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種信仰,一個符號,或者……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靈。

所以你不能要求一個神靈來憐憫眾生……就連上帝也不是說降洪水就降洪水,毀滅人類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隨意嗎?

神子的眼神是無疑的薄涼,曠遠延伸的無垠高空,碧藍深邃遼闊無垠,無數的人們把天空看在眼裏,天空卻沒裝下過任何一個望著他的人。只有年少時期的那一段奇遇,給他的寂寥的童年帶來第一抹鮮活的色彩。

「反正他們就是這樣的,遮遮掩掩躲躲藏藏,遇到危險就像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對內倒是頗為神氣十足。」

某種意義上很早就直面高層的黑暗,夏油傑倒是對此頗為贊同。

一旁毫無存在感的黑袍連連點頭,羅季昂倒是杵著腦袋若有所思。

才能稀薄甚至沒有才能的人們身居上位,屍位素餐裹足不前,甚至阻礙了真正的才能者的砥礪前行嗎?

這可不行,這就是他們的錯了:)

「所以你的任務就是去探尋那座結界嗎?」

五條悟瞥了一眼羅季昂,倒是對他的突然插話沒有什麼意見,反而回答了他的問題:「沒錯,輔助監督聯繫我去神奈川出任務」現成的六眼,上層傻了才不用呢。

那些爛橘子一向會「物盡其用」。

荒川依奈激動起來。

神奈川啊,結界啊……這不就是她用蕾米爾的馬甲乾出來的好事嗎?

這下子算是術業有專攻?

想像一下,你參加一個遊戲,下副本的時候忽然發現,副本的編劇你認識,GM竟是你自己……這種微妙的情況吧。

「不,我不打算參與進去。」

您的不配合隊友五條悟已上線~

恍惚間荒川依奈聽見自己幻想出來的提示音,對熊孩子這種生物突然就深惡痛絕起來。

我劇本都寫好,框架也搭好,就差一批新鮮水嫩的玩家跳進鍋,壓榨出金閃閃的偏移度了,你突然跟我說這個本不想下了?!

「這種東西一聽就知道不對勁吧……能夠對全體特殊能力者施加針對性影響……」

撐著地爬起來,五條悟揉了揉脖子,笑得張揚,「這種一聽起來就十分之無聊又麻煩的事情,我才不想摻和呢~」

一旁的夏油傑皺著眉頭沒說什麼。

我去,這是什麼理由。

荒川依奈窩在輪椅裡,對於這種敷衍的理由表示心累。

一個兢兢業業加班的社畜,可能就是和這種工作就是為了自己開心,自己給自己發工資的大少爺有代溝吧……(望天)

……

天色漸晚,夕陽已經開始為天際染上一抹瑰麗的紫紅。

五條悟和家入硝子都已經陸續離開,整個空蕩蕩的訓練場只剩下了夏油傑,羅季昂……哦,還有存在感幾乎為零的黑袍。

黑袍:我有一句p不知當講不當講。

「啊,說起來……你還不知道自己的宿舍在哪呢吧?」

夏油傑拍拍褲腿站了起來,「走吧,我帶你去。」

傑哥!好人一生平安!

正發愁晚上住哪,淚眼汪汪的荒川依奈向那個偉岸(?的身影投去感激的視線。

被新同學陰沉劉海下的詭異目光看得渾身不得勁,夏油傑走在前面的腳步都不由自主變快了,兩條大長腿虎虎生風,好像後面有什麼怪東西在死命追似的。

傑哥怎麼突然這麼著急?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有多嚇人的荒川依奈疑惑不解,指示黑袍推起輪椅不遠不近跟在夏油傑身後。

「骨碌骨碌」的聲音跟了他一路,終於在他帶到的門口停下了。

「這個就是你的房間……有什麼問題可以……」夏油傑卡頓一聲,默默把「來問我和悟」咽下去,「……問夜蛾老師。」

「好的,」禮貌對他點點頭,荒川依奈示意黑袍把她推進屋內,「麻煩您了夏油君……夜安。」

「夜安。」丟下這句話,夏油傑禮貌地告別了。

反手把房門一關,用完就丟的荒川依奈把黑袍也趕出窗戶,」唰「一下子拉上窗簾,把可能的窺探都攔在外面。

嘆了口氣,她又高興起來。

這下可以暫時放鬆自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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