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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馬甲的我被當做美強慘》第119章 發生在門口的戰鬥
荒川依奈老早就覺得不對勁,明明老首領是臨死之前也要把首領的位置牢牢攥在手心的性格,為什麼碰到瑟芙洛之後,反而像想開了一樣,二話不說直接就把視若珍寶的首領之位傳了下來?

而且,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躺在床上的老首領還在念叨「災禍之女」……

森鷗外還以為那是瑟芙洛來到橫濱之前的稱呼,還費了一番苦工動用關係網,在境內找尋了一番……當然,結果一無所獲。於是他順理成章以為那是瑟芙洛在別的國家活動時候的代號。

畢竟,金髮藍眼的瑟芙洛看起來就不像亞洲人,更像出身於歐洲的孩子——更別說,她的名字還帶有明顯的西方色彩。

想起探究瑟芙洛來源的時候,森鷗外在辦公室對著一堆資料揉腦袋的樣子,荒川依奈一個沒忍住,不厚道地笑了。

瑟芙洛作為她的馬甲,能找到出處才怪呢。

但是……話雖如此,每個馬甲的背景設定依舊掌握在她手上。「災禍之女」的背景故事按理來說,除了她這個創造者,沒有人知道啊?

這次一定要問個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然,本性寫作「謹慎」讀作「苟王之王」,荒川依奈還是把系統商城界面喚了出來。翻閱之後,一個道具讓她眼前一亮

【名稱:忘憂】

【產品說明:忘憂,來自T-64258世界的特殊產物,燃燒後產生的煙霧能致人昏迷引人入夢。】

【產品時效:15n】

【備註:大夢一場,醒來後目標將不會記得任何相關事情。】

【忘憂?聽起來真奇怪,】自從出生就歸屬於二次元系統的886翻來覆去看這兩個字,【難道是把煩惱全都忘掉嗎?】

荒川依奈一邊下單,一邊解釋:【可能是別的任務者交上來的,反正系統商城裏連星際的東西都賣,出現什麼奇怪東西都不足為奇。】

話音剛落,一團煙氣就從她指尖冒出。

整個房間靜悄悄的。

床幔圍成的空間黑暗寂靜,間或有一兩聲咳嗽伴隨時輕時重的呼吸聲打破寂靜,穿過慘白的紗簾,鑽進荒川依奈的耳朵裡。

清新淡雅的香氣帶著草木清新的味道彌散開來。

床上乾癟的被褥下,老首領抽動鼻子,不停顫抖的眼皮緩緩平靜下來,就連急促的呼吸也平和不少。

他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拉入夢境的海洋。

【好,現在,讓我們來問問他,那些隱藏著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荒川依奈把意識暫時從[瑟芙洛]身上抽離,把這個殼子交給886託管後,順著忘憂味道的引領,順其自然地進入老首領的夢境。

……

黑暗,空洞,漫無邊際。

就在這麼一個深淵之地,老首領睜開了眼睛。

是夢……?

他穿著一身筆挺西裝,筆直站在黑洞洞的地面,朝四周望去——

一望無際。

老首領茫然地喃喃自語:

「這裏是……」

「這裏是夢的世界。」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打碎整個世界的寂靜。

「誰?!」

循聲望去,老首領下意識警戒。

「久仰大名,我是瑟芙洛。」

光線從四周的虛空中抽絲剝繭匯聚,照亮一小塊天地。這些金線充滿規律地扭動,有目的性地匯聚在黑暗世界的正中央,散發矇蒙微光。

在這個巨大的,深不見底的黑暗世界正中央,象著著可愛和驕傲的金髮蘿莉的身形逐漸顯露,仔細看,甚至能注意到金線組成了她的身體和衣裙,收斂光華,變得平平無奇。

「把你從數不盡的槍支彈藥和陰謀詭計中拖出來,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的腦子裏除了這些,竟然都沒有一個安寧的,可以讓我們好好談話的地方嗎?」

女孩腳尖一點平穩落地,朝他頗為苦惱地抱怨。

站在她面前的老首領,不,已經是恢復年輕形態的首領不閃不避,只是感受著身體久違的輕鬆和神志難得清明的瞬間。

「血色薔薇……」他的聲音帶著揮之不去的疑惑,「這裏是我的夢?你是怎麼進來的?」

瑟芙洛朝年輕了四十歲的老首領吐舌:「怎麼進來的?那當然是——knok,ho\「here?哈哈,沒有人回答,所以瑟芙洛自己進來啦~」

「那你今天過來,肯定是有什麼事要問我。」原本應該是疑問的句子,卻被他用肯定的語氣說了出來。

不得不說,沒有沉重的疾病和衰老拖累的老首領,真不是好糊弄的——好歹也曾經是個梟雄,一手將港口Mafia的基業發展到現在龐然大物的人物。

瑟芙洛面上羞赧地拽拽自己的裙擺,心裏卻很高興:

正好,她不怕神志清醒的聰明人,就怕手握重權的糊塗蛋。

「我只是……想來問問你,你怎麼知道「災禍之女」這個名號的……還有,為什麼要把首領之位繼承給我?」

瑟芙洛抓起一縷金髮,不停把它繞在手指上又鬆開,眼睛左顧右盼,不停嘟囔,「要是敢欺騙我的話,就,就殺了你哦?」

如果她身上真有什麼秘密,值得他臨死之前也要傳位的話……

那麼一個知情的合作者,絕對比兩眼一抹黑的強。

站在原地,老首領眼神沉凝,不置一詞。

「啊……你要對我隱瞞什麼嗎?這可不是一個好的合作者該有的態度,」瑟芙洛背著手點點頭,神情天真爛漫,「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

摸摸下巴,她裝作不經意地放出消息:「就在剛剛,有人打著「災禍之女」的名頭找上門來了哦?還把森醫生的小診所打得破破爛爛的呢……真沒禮貌。」

「……」老首領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你和我想像中的,很不一樣。」

有了破冰的第一句,接下來的話似乎也沒有那麼難說出口。

乾脆拋棄形象坐在地上,老首領摸了摸西裝衣袋,沒有摸到煙,嘆了口氣。

「這一切,還要從我年輕的時候說起,哦,原諒一個老人的囉嗦回憶,畢竟當他們老了的時候,除了操心下一代,也就只能躺在床上回憶年輕時候的瑣事了。」

他盤起雙腿,雙目逐漸迷離。

「當年,空知從交火線上把滿身是血的我拖下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命不久矣了……也是,做黑手i黨的人都是刀口舔血,命中注定要死的。區別只是死在敵人的槍子兒下還是死在兄弟的補刀下罷了。」

這個被衰老和病痛折磨的老人頂著一張年輕的臉,可當他用回憶的口吻追述往事時,說不清道不明的滄桑海洋倒灌一樣洶湧溢出,淹沒這片小小的世界。

「在更小的時候,我不是沒有做過英雄夢,就像每個普通的孩子。」

難以置信,這個橫濱最大的黑手i黨首領,站在橫濱日落後黑暗和血腥的化身,在子供向動畫片也是阻撓英雄最大反派的老人,在人人都有的兒童時代,也曾做過兒童的夢。

「說實話,有點……e…」

瑟芙洛偏腿坐在他對面,托腮嘟囔。

「不可思議?或許吧。」他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衣袋,空空如也的觸感讓他不由得聳肩,「別對人這麼嚴苛,就算是我,也只不過是個人類而已。」

是啊,一個殺到橫濱□□血流成河,殘暴無情的高壓政策天昏地暗,壓得所有居民幾年內都喘不過氣的「普通人類」。

瑟芙洛默默吐槽,順手變了一支煙到他手上。

「這部分就不用細說了……話說這故事直到現在和我有什麼關係嗎?」忘憂的效果太好,老首領簡直要把小學時期光屁股爬樹(雖然並沒有這麼一回事)都興緻勃勃地抖落出來了。

「關於你的部分還在後面,別急……話說我在這裏帶著,外面不會有人發現嗎?」老首領笑眯眯地點煙,陶醉地吸了一口這自從臥床就再也沒抽過的寶貝,神態一點也不著急。

他巴不得再在這兒待會兒,就坐在這兒,享受一下來之不易的清明。

「不會,你見過誰做夢是和現實世界一比一流速的,人的夢總是光怪陸離形形色色……哪個人沒有早上五分鐘做一場大夢的經歷呢。」

「哦……」

不再試圖套話或者拖延時間,老首領痛快地吐出一口煙氣:「因為那可笑的英雄情結,我曾經帶著身上僅剩的幾塊錢,義無反顧地入伍……可是戰場這地方,說死人就死人,哪能管的上你是高官的獨生子還是窮鄉僻壤裡走出來的小孩?槍林彈雨,沒看見過吧?」

深吸一口氣,他揮揮手:「別說普通的異能力者了,就是超越者,在炸彈面前不也是□□凡胎?」

「所以……你死了?」

「沒錯,被一枚落在身邊的炸彈擦邊,半個身子都炸沒了。」

炸沒了???

瑟芙洛猶疑著把目光放在他盤起的腿上。

也沒聽說過港口Mafia的首領是個殘疾人啊?

難道是有醫療的異能者,像與謝野一樣,瀕死之際把他救活,順便幫他重生了肢體?

「哈哈,聽起來是不是很不可思議——一個曾經只有一半的人,如今站到了整個橫濱的最高處俯瞰眾生,這不是很讓人迷戀的感覺嗎?」

老首領爽朗地笑。

「這還要感謝你呢,災禍之女。」

「我——?」

瑟芙洛滿頭問號:「可是你年輕的時候我都還沒有出生,更何況,我的異能力也不是治療,而是純粹的殺傷啊!」

作為主攻擊的一張卡片,瑟芙洛的加點可謂是偏科到了極致。

——《關於太想打架所以全點了攻擊這回事》

所以——治好了他的又是誰?

老首領似乎也明白這件事,他狠狠吸了口煙,吐出白色煙圈:「不是你,是個穿黑袍子的成年女人。」

「當初是宮城把她找過來的……呵,原本我都在等死了。」

說著,閃爍不定的煙灰被他彈落,就像一條掙扎的魚掉落在地上。

「她說救我一命,」他咳嗽一聲,「讓我幫忙找異能力是薔薇的「災禍之女」,有點奇怪的要求,對吧?異能力千姿百態,我又怎麼能找到?但是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此時此刻,他倒是脫離了那種奇怪的優雅形象,很有黑手i黨的無賴氣息。

「所以我活了,假死從戰場上退了下來,混跡橫濱的大街小巷,最後有了這麼一點名頭。」

「……所以,你找到了我,是嗎?」

聽了這麼一番話,瑟芙洛整個人在「這故事真瞎扯」和「你他喵在逗我」兩種狀態裡搖晃。

怎麼會有這麼鬼扯的故事啊!!!

這是哪個三流作者半夜敲鍵盤寫出來的發瘋文學啊!!

一定會被狠狠刷負的離譜故事就是說啊!

瑟芙洛滿頭問號。

「你愛信不信,我隻負責把故事告訴你。」老首領把煙頭掐滅,「我找了你挺多年,倒不是因為我知恩圖報。那女人有能力把我治好,就有能力把治療效果收回去。」

「最後看見你,我倒是覺得,與其把自己打拚出來的這點基業交給恨不得我死的幹部們……還不如給你,這樣那女人也算找不到我的錯處。」

見他說得瀟灑,瑟芙洛無情拆穿他:「其實是你根本把控不住手下那群人,豎個靶子上去和他們打,是吧?」

老首領笑了笑,不置可否。

沒有衰老,沒有疾病,沉痾盡去的世界裏,這位遲暮梟雄遲鈍地把煙按在地上。

「走吧,得到你想要的時候,就走吧。」

他垂著頭揮揮手,整個人沉浸在落寞之中,就像一輪沉浸在海洋中的暮色落日。

【忘憂耗盡,已返回現實世界。】

冰冷的機械音響起。

下一秒,天旋地轉。

……

……

【嗚嗚嗚……他真可憐……宿主,每個壞人都有一個足夠悲慘的身世嗚嗚嗚啊啊——】

精神世界裏,荒川依奈盤腿坐在地上,杵著腮幫給哭得稀裡嘩啦的886遞了張紙。

喂,不是吧,這麼好感動的嗎?

感情模塊是不是升級得太過了,導致情感充沛,無可自拔?

【好了好了,別哭……】

886用透明小手捂住臉,半透明的藍色凝膠不停滴落在地板上,啪嗒啪嗒作響。

被打斷的荒川依奈:)

【小八,你還真信他的一套說辭啦?】

把軟乎乎的史萊姆抱到懷裏,荒川依奈隨手把手帕一丟,狠狠rua了一把886。

【嗚嗚嗚——嘎?】

哭聲戛然而止。

【擺脫,那可是港口Mafia的老首領,一手把黑手i黨發展到現在的人,怎麼會像你這麼傻白甜呢?】

【那,那他在騙咱們嗎?】

【也不一定是騙,】仰面躺在地板上,長發瀑布般散開,荒川依奈漫不經心地揉揉886,【有時候真話,也可以組成謊言。】

在各個世界和聰明人們打交道,她可太明白這個道理了。

【他今天說的這一番話,我隻信一半。】

咬著指尖,荒川依奈一眨不眨地盯著純白的天花板。

【不過還是有收穫的,不是嗎?】

關於一些時間的旅行,和那個黑袍女人。

瑟芙洛把目光移到虛擬的屏幕上,那裏,一張勾勒虛擬花紋的卡片在卡池裏漂浮著。

她很久以前得到的馬甲卡片。

【稻荷神神使: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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