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泉紅子遲疑著問道，「並非有意冒犯，可我確實沒有在你的身上感覺到魔力。」

「也許是因為學習的體系不同造成的一點點小誤差。」大道寺花音面不改色的說道。

小泉紅子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她皺起眉頭，沉吟著說道：「我仍舊不理解。」

她從沒聽過這種解釋。

「你不知道也許是因為這個世界上的魔女已經幾近於無了吧。」

大道寺花音若有所思的解釋道。

她看著小泉紅子明顯一無所知的神情，微微垂眸，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單純的敘述者。

「我可以認為你的意思是這和魔法界有關係嗎？」

小泉紅子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

「你知道壹原侑子嗎？」

大道寺花音抬眼，平靜的看向她，詢問的語氣裡帶著並不明顯的幾分壓迫感。

小泉紅子遲疑的搖了搖頭，她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大道寺花音頷首，繼續道：「既然你不知道壹原侑子，那你也一定對庫洛裡多這個名字不會有印象。」

接連兩個名字的出現讓小泉紅子的神色嚴肅起來，她能聽得出來這兩個人一定是在魔女消失的事件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魔法界在很久以前曾經發生過一場變故，那一場變故對魔法界造成了非常大的損失……」

大道寺花音把曾經對安室透說過的故事娓娓道來，對著小泉紅子再度複述了一遍。

聽完故事的小泉紅子擰起了眉頭，手指緊攥，她儘力壓著自己的情緒朝著大道寺花音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為了復活死去的壹原侑子，庫洛裡多誕生出了飛王，結果造成了魔法界的動蕩。雖然之後魔法世界亂相平息，但是你們魔法界的高層還是決定把這個黑鍋壓在壹原侑子的頭上，或者說壓在所有魔女的頭上。然後又下令不再允許魔女進入魔法界，以至於這個世界魔女逐漸凋零是嗎？！」

雖然在儘力壓製自己心底的憤怒，但是她的一部分情緒還是在言辭間透露了出來。

「我很抱歉，但放逐魔女這確實是當時魔法界高層的決定。因為經此一事，他們認為鎮壓妖怪的人選不能再從魔女之中選擇。」

大道寺花音面不改色的往實際上並不存在的魔法界高層身上一波一波的扣著鍋。

反正鍋都已經扣了，多一個少一個沒什麼區別了。

這個設定的靈感還是從隔壁咒術世界那裡借鑒過來的。

爛橘子高層什麼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簡直不要太好用！

「那庫洛裡多呢，他就沒有站出來幫魔女發聲嗎？他不是和壹原侑子……關係匪淺嗎？」

小泉紅子迫切的想要弄明白其中的牽扯。

「先別著急，喝口水吧，小泉小姐。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大道寺花音把水放在了她的面前，示意道。

小泉紅子呼了口氣，抿了抿杯子，讓冰水平復了自己剛剛略微的失態。

「魔女被驅逐的時候，庫洛裡多已經離世了。」

大道寺花音遺憾的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補充道：「飛王之亂是由庫洛裡多引出的，但是最終結束這場災難的確是庫洛裡多的學生木之本櫻。而在飛王之亂平息後不久，庫洛裡多安靜的離開了人世，而他魔法界領袖的位置也由木之本櫻接替。」

「飛王之亂是由木之本櫻平定的……」

小泉紅子沉默了幾秒後，提出了一個問題，「所以，是飛王之亂後，庫洛裡多的實力大不如前嗎？」

她看向大道寺花音，目光裡的疑問很明顯。

是因為庫洛裡多實力衰退，沒有辦法壓製住飛王，也沒有辦法壓製高層，木之本櫻地位又不穩固，所以才導致後面的結果嗎？

「我想應該不是的。」

一直安靜傾聽的安室透忽然搖了搖頭否定道，「我記得花音說過，庫洛裡多是最強大的魔法師。飛王只是他那一刻的一個想法而已。一個想法都能如此強大，先不說他沒有衰弱。就算是庫洛裡多本人真的衰弱了，他也應該是能輕而易舉壓製住飛王和高層的。」

「那他為什麼會忽然死去呢？」

小泉紅子極度不理解。

安室透眸光微閃，他覺得小泉紅子有一個詞用的很恰當。

忽然……

庫洛裡多是忽然死去的。

在魔力沒有問題的情況下，他為什麼會忽然死去，這其中深究起來未免太耐人尋味了。

「誰知道呢……」

大道寺花音不動聲色的理了理自己的頭髮，順勢擦了擦頭上冒出來的汗。

她怎麼會知道為什麼媽媽和小櫻阿姨的故事裡，庫洛裡多說死就死。

說不定就是人家，壽命到了終點呢？

小泉紅子和安室透同時陷入沉思，庫洛裡多之死顯然成了他們心中的一個謎團。

「花音，或許我可以這麼認為。」

安室透側過頭看向她，沉吟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他是在給自己的弟子鋪路。」

大道寺花音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鋪路？

鋪什麼路？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小泉紅子抬頭，安室透的說法和她的想法一致。

大道寺花音腦袋上的問號持續變多：……你明白什麼了？

「安室先生，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庫洛裡多有意為之。」

小泉紅子合理的推測道，「庫洛裡多造成了危機，所以他的位置必然不再安穩。就算他出手平定，最後他仍然會受到苛責。既然如此，那不如直接由他攬下所有責任。他將自己的勢力悉數交給了弟子，這樣一來，木之本櫻就有了足夠的力量，她可以解決飛王，也可以壓製高層。她有了自己的班底，又有了足夠的名望。這些事情疊加起來，足以讓她坐穩魔法界一把手的位置。」

小泉紅子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