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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箱庭筆記》白麋鹿魔女簡史·壹佰壹拾 勸告
【櫻島·西海·靜街區】

【黑幕事件·第三天】

【戲劇集合·循環匯演】

「復盤一下,你們剛才在哪裏,都看見了什麼?」

二階堂奈左眼的櫻花花瓣微微轉動著,很顯然,現在的她認真了,倒不是說先前不專心,只是到了現在,必須要打起精神了。

顯然,這個地方的循環不止是離開之後會循環,她聽見了魔術師的話語,那魔術師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她便回到了這裏。

——真是可惜,看來這一次的表演沒能讓您滿意。

——行了,重來吧。

這個循環的起源便是那些人,那個所謂的戲劇,那位魔術師又是在和誰說話?他們又是依靠什麼來循環這一段時間的,這一段循環的起點是她們開著車駛入街道的時候,對所有人都是如此嗎?還是僅限於她們三人?

「剛才我們不是分配好了嗎,我就坐在觀眾席上,然後那裏有一位魔術師在表演魔術。」望月痛先接過話,「你和音速分別去了另外兩個地方,沒記錯的話你去了右邊,音速去了後排,我距離那個魔術師最近,然後當時那個魔術師讓觀眾抽牌,前兩個人抽牌的時候都遇到了奇怪的事情,我就打算去找你們,結果我剛起身那魔術師就發現我了,他說讓我上台……我拒絕了,然後就成現在這樣了,我的問題。」

你在說什麼——二階堂奈很想這麼問,望月痛的記憶出問題了?明明在觀眾席上的是她自己,望月痛應該是去了後排才對,音速才是去了右側,難不成這個循環還會讓人的記憶出現問題?

「你記錯了吧?」音速開口道。

「她肯定記錯了。」既然音速開口了,那麼二階堂奈也就接上了。

「魔術師發現的是我,那燈光都打在我身上了。」音速接下來的話卻讓二階堂奈愣住了,「去了右邊的是你,奈姐去的是後排……」

「不對不對,我的記憶告訴我被發現的明明是我……」望月痛插話道,「剛剛才發生的事情你總不能告訴我是我記錯了吧,很明顯……不對,那你也不應該記錯,等一下,奈,那你看到的是什麼?是音速記錯了還是我記錯了?」

「……我感覺我們都沒有記錯,我記得是,被魔術師發現的是我,去了後排的是痛,然後去了右側的是音速,這是我的記憶,我們三個人記得的內容又衝突。」二階堂奈沉下臉,顯然,現在所謂的循環不僅僅是普通的循環,就連三人所記住的內容都出現了偏差。

「麋鹿的刀在你身上吧?」想到這裏,二階堂奈趕忙問了一下音速,畢竟在先前她們可是把麋鹿的刀交給了音速,若是在這一點上出現了偏差,那麼很有可能就把音速的刀丟棄了,說實話,二階堂奈並不喜歡麋鹿,但不得不說在目前還不適合丟棄麋鹿,必要的時候,麋鹿的權能也能夠提供幫助。

「刀在我這裏。」音速回應道。

「那還好,接下來再進去一次?」望月痛問道,「他們選擇重來的原因是什麼?因為我們……我們拒絕了他們的邀請?不至於吧……」

「在這之前先想一下為什麼我們的記憶會有區別,拉普拉斯呢,那個麋鹿去哪裏了?」

「……怎麼了。」音速腰間的刀開口道,此時,這把刀顯得是這麼普通,哪怕真正看見了也不會有多少興趣,看來,拉普拉斯用什麼方法把自己的刀掩蓋了,以至於在方才她們甚至沒能夠注意到這把刀的存在。

「為什麼我們三個人的記憶會有區別?」望月痛重複了一遍問題。

「……因為選擇,當你們做出選擇的時候就會產生分歧,現在這裏的空間和世界都在循環,你們的每一個動作都會造成不同的後果,但是你們在互相能夠看見的時候這些分支都會化整為一,也就是,在你們能夠互相聯繫的時候,這些選擇不會對你們造成困擾,你們應該慶幸這一點,如果是麥克斯韋的話,你們做的每一個選擇都會開闢出一個新的路線,而且這些新的路線都不會整合,現在這充其量就是麥克斯韋的縮小版……行了,不能再說了,我擔心被她聽見……」

「稍等,麥克斯韋又是誰?」音速皺了皺眉。

「你知道的,麥克斯韋的妖精,就是那個麥克斯韋,正如我這個名字,拉普拉斯,麥克斯韋,芝諾,還有一個薛定諤,你們應該很有印象……至少你有……」

麋鹿的聲音越來越淡,直至消失。

但是音速確是注意到了麋鹿口中的麥克斯韋,麥克斯韋,麋鹿在現在提到這所謂的麥克斯韋絕對不是無的放矢,麋鹿是有目的的。

——一個絕熱容器被分成相等的兩格,中間是由「一隻小妖精」控制的一扇小「門」,容器中的空氣分子作無規則熱運動時會向門上撞擊,「門」可以選擇性的將速度較快的分子放入一格,而較慢的分子放入另一格,這樣,其中的一格就會比另外一格溫度高,可以利用此溫差,驅動熱機做功。

這便是麥克斯韋的妖精。

按照麋鹿剛才說的……每一個選擇都會產生新的可能,那和拉普拉斯的權能是否有點相似?但是這和麥克斯韋理論又有什麼關聯?

「現在我們必須儘可能地待在我們各自的視線中,不要離開。」

二階堂奈推開車門,走出車外,她看著這一條街道,還有街道旁邊的那個沒有透露的男孩,以及那個不知什麼時候又出來的攔腰截斷的女人,她有點煩躁,那個戲劇團到底想要做什麼,剛才如果不起身是否就不會被發現?為什麼我們還會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那些觀眾卻不記得,在那些觀眾眼中他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那所謂的演出。

界明刀?是界明刀的效果嗎?

望月痛和音速也隨之下了車,小車就停在這裏好了,三人沉默著,朝著前方走去,時間又重新開始了,她們就如同那名為三角鐵的少女,被困在這一段循環之中,那些演出者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無從得知。

「那些人目前還不知道我們的事情,所以,在他們眼中我們只是不配合的觀眾,因為一位觀眾不配合就讓整一段循環重新開始,那些人的執著……姑且說是執著,已經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他們的目的該不會是……一場所有人都配合的演出?」

「不止。」二階堂奈接過望月痛的話,「或許是讓所有人都滿意的演出,從一開始就一個步驟都不能夠有錯誤,不論是觀眾的反應,還是他們自己的演出,都是如此,這如果就是木花咲耶姬的儀式,那絕對不應該會這麼簡單,至少必須達到一種正常人難以理解的地步……是吧?」

「那些存在和我們是兩個物種,它們根本不在乎人類,不論是這裏還是在九州,那些非自然的存在都不能夠完全信任,也不能夠給予任何好感。」音速咬了咬牙,「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它們都該死。」

「其實我很好奇,音速,你對這些東西很了解,但每次聽你說都會覺得你很厭惡它們,甚至是閉口不提,為什麼?」二階堂奈問道。

「……」

音速沉默了。

她的手不自然地搭在腰間的刀柄上,手指尖觸碰了一下那兩把鶴翅刀的末梢,她砸了咂嘴,彷彿想要說什麼,但又覺得自己什麼也說不出,她彷彿老了,在目光和談吐之間,在鏡湖和櫻島之間,就像是煙在上升,像水面在下降,又像是黑夜在到來。

她想起了那被泡在水中的梅菜,再過幾分鐘就完全泡軟了,把五花肉和薑片料酒加入到鍋裡,那些食材開始散發香氣,用湯杓撈去鍋裏面的浮沫,然後把火調小了些許,雞肉剁成小塊,把一顆土豆削去皮,切成和雞塊一樣的大小,把土豆塊放入鍋中,把洋蔥切成一條條的模樣,再剁了一些蒜蓉,把雞肉取出,用鹽醃製……

這一切彷彿都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這麼算來,距離相遇也過去了四五年了。

——這世上最可怕的時刻,莫過於,當你發現自己的親人也是血肉之軀的普通人的時候,那一剎那的醒悟,明白死亡離自己並不遙遠。

「神藉著祂的名字,伸杖擊打地上的塵土,使塵土在埃及遍地上變成虱子,行法術的也用邪術要生出虱子來,卻是不能,於是在人和牲畜身上都有了虱子。埃及人拜地為眾神之母,但神要在地上行神跡,擊打塵土,遍地生出虱子來。使好潔的人,因這虱子災害臨到身上,就越發難以忍受,他們承認所作的只是出於自己的伎倆,不能與神的能力抗衡。這不過表示神施用他的微小權柄,給人們一點警告……但到了最後,人所受的最大報應,也就要臨到他的身上了。」

在棚子之中,魔術師念著撲克牌上的文字,任由虱子爬上他的身軀,蠶食他的靈魂。

「……我曾有一個弟弟。」

在道路之上,音速嘆了一口氣,握著鶴翅刀,說著自己不願想起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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