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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叫穿越啊》第26章 冤家路窄
雨水不停地沖刷,血液從倒伏的身體下汨汨而出,沿著地縫蜿蜒向前,最後匯聚進入渭河水中,將河水暈染出一片殷紅。

「呼。。呼。」郭淮以刀杵地,大口喘著氣,他的身邊橫七豎八躺滿了雍州軍袍澤的屍體。

羌族騎兵在他身周繞著圈,馬上的羌人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各種呼嘯。

他們在戲耍郭淮!

迷當從羌騎中策馬而出,來到郭淮的面前,也不下馬,在馬上以右手按左胸,微微鞠躬致意。

「使君別來無恙啊。」

郭淮剛才拚命廝殺,此時體力消耗嚴重,可即便氣喘籲籲,他看著這位異族之王的眼神依舊不屑:

「手下敗將,也配與我說話?!」

「大膽!」、「放肆!」迷當的左右親衛騎兵厲聲呵斥。

迷當揮手阻止了手下兒郎的叫罵,冷笑道:

「使君膽略過人,小王佩服,若是平日裡,小王定要與使君痛飲三杯以表敬意。可惜今日使君淪落至此,麾下將士死傷殆盡,英雄末路,不如就此降了本王,尚能保全性命。」

「呸!」郭淮吐了一口血痰,這個行為又引來一陣喝罵,但他全然不顧,努力挺直腰板,道:

「大丈夫死則死爾,豈能降於蠻夷?何況是你這種反覆無常之人!」

「哈哈哈,好一個傲骨錚錚射陽亭侯,你們漢人不是有句話麽,大丈夫豈能鬱鬱久居人下?我記得也是一個什麼侯說的吧?行了,你我也算相識多年,你無情本王不能無義,小的們,將郭使君妥善安置,等本王得了雍涼,還要仰仗郭使君替我們治理呢,哈哈哈!」

手下羌騎也附和大笑,一擁而上將郭淮放倒,然後五花大綁捆在馬上,任郭淮如何破口大罵,皆充耳不聞。

解決了攔路的雍州軍,羌騎大軍繼續向著既定目標前進,留下了觸目驚心、滿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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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二十丈的扇形區域內,目之所及已經沒有一個敵人是站著的了,剛剛的那一招,耗費了秦陽意識海中所有的精神力,現在的他已經無法再釋放任何一個主動能力。

畢竟不是真正的精神強化類覺醒,精神力的總量實在有限,以秦陽現階段的實力來說,剛剛的那套組合技,能造成如此效果和殺傷範圍,已經超水平發揮了,現在秦陽的腦子就像被抽水泵抽幹了的池塘,不光疼痛難忍,就連思維都彷彿生鏽的齒輪,轉動困難。

不過即便秦陽已經無法再使用「凝水成冰」,戰場之上也沒有人敢再對他展露敵意,那種非人的力量給這個時代底層士卒帶來的震撼,不亞於核彈級別!在這些人眼中,要麼秦陽是太平道的妖人,要麼是天上神靈降世,無論哪一種,都使得他們再也提不起戰意。

「二哥,」銅頭咽了口唾沫,剛剛發生的一切,同樣震撼到了這群生死與共的兄弟們。

「你。。剛剛。。我。。」

秦陽溫柔一笑:「不用在意,你就當我在諸葛丞相處學了些微末伎倆。」

聽說是諸葛亮傳授的仙術,銅頭和一乾兄弟們都鬆了口氣,他們就怕秦陽誤入歧途,走上「大賢良師」的道路,而諸葛丞相就不一樣了,畢竟當年赤壁借東風、博望坡火燒夏侯,這些事跡口口相傳,已經將諸葛亮神化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了。

「二哥你看,魏軍的中軍旗幟動了!」正在此時,銅頭髮現遠處為軍中軍的旗幟正在緩緩向東方移動。

秦陽強忍腦中疼痛,舉目眺望,果然見一面寫著「司馬」兩字的旗幟,正在往東邊而去。

「二哥,我們要追嗎?」張半仙問道。

在之前的突陣之中,張半仙的長搠已經折斷,身上也挨了好幾處刀傷,整個人好像從血池裡撈出來似的。

「不追了,我們的目標是回家,不是斬將奪旗的,既然中軍已經離開,那麼我們阻敵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是通過渭河回雍涼。」

「秦…秦仲明?」一個聲音帶著顫抖的語調從一旁傳來。秦陽定睛一看,正是偏將軍張虎。

「你,你沒死?」張虎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宛如魔神的男子,還有他背後那隨風招展的諸葛軍旗。

「你降了蜀漢?」

秦陽催動胯下戰馬,踱步到張虎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這名將張遼之子,冷冷開口道:

「陽從未投降於任何人,吾等隻想回家。至於身後這面旗幟,那是陽與某人的約定。怎麼,張將軍要攔我?」

「不…不敢。」張虎低垂著頭,他作為前線指揮,剛才全程目睹了整個經過。如果說刀劍搏殺,他倒不怵任何人,可剛剛那是什麼?那已經徹底超出了武學的範疇,讓他感覺如此絕望。

不過當初校場演武時,張虎這人給自己的印象不錯,是一個老老實實、勤勤懇懇的實幹型將領,見對方沒有爭鬥之意,秦陽便也沒有再為難他,語氣也緩和下來:

「既然張將軍不願與我等為敵。陽也不願多造殺戮,便請將軍讓開去路,讓陽和兄弟們過去。你看你們的大將軍已經跑了,你再堅守此處也沒有意義了。」

看了看正在逐漸遠去的中軍旗幟,張虎搖了搖頭,苦笑道:「你說的,虎又何嘗不知,但虎接到的軍令,就是整頓前線,讓你們過去可以,但軍人職責所在,虎在沒有接到新的軍令之前,還是得繼續執行大將軍的任務。」

將武器扔在地上,張虎目送著秦陽等200餘騎離開,低聲對身邊手下說道:

「今日你們什麼都沒有看到,也沒有什麼揚武都尉,明白了嗎?」

手下們忙不迭地點頭稱是,巴不得能夠脫卸責任。畢竟說出去,幾萬人的前鋒部隊被幾百人給打穿了,一旦上面追究下來,誰都承擔不起。

「唉,可惜如此人物,不能為我軍所用。」張虎暗自惋惜,自顧收攏部隊去了。

渭河邊。

雨勢漸弱,驍騎將軍秦朗率領2萬餘名魏軍騎兵及一萬餘名大戟士和三千多名投矛手,正緊張的與羌族騎兵大軍隔河對峙。

雙方之間隔著寬闊的河面。河面上是密密麻麻的木質浮橋。事發突然,敵人出現的太過突兀,根本來不及拆除浮橋,加之之前蜀軍偷襲,浮橋還特別做了加固,就更拆不動了。

浮橋的數量和承載能力決定了每次渡河衝鋒的騎兵人數。

如果是在晴天,渡河的這一方,肯定要遭受鋪天蓋地的箭雨攻擊,傷亡會很大。好在,這幾天都是連續陰雨,弓弦受潮,魏軍方面的遠程攻擊手段只有投矛手投擲的短矛,而短矛的攻擊距離遠遠不及弓箭。

除此之外,投矛還是一種技術活,要儘可能投得遠、準,需要從軍中精挑細選膂力驚人之士,每名投矛手能夠攜帶的短矛數量是三至四根。

「兒郎們,全軍突擊!」

羌族騎兵吹響了衝鋒的號角,霎時間馬蹄踏地,短矛與手戟齊飛,第一批衝鋒的羌騎大概有千餘人,之後以每批千餘人的數量梯次衝鋒。

不斷有羌族騎兵被飛來的各式武器擊落,慘叫著跌倒在地,被後面的馬蹄踏成肉泥。

在浮橋這種有限空間裡,是沒有後退選項的,要想活命,只有向前一條路,一旦受傷落馬,基本就是死。

而作為先頭部隊的第一批衝鋒騎兵,顯而易見要遭受最密集攻擊,傷亡也是最大的,所以,迷當要想各氏族頭領手下的人馬給自己賣命,前幾波最大傷亡的衝鋒必須用自己的王帳騎。

王帳騎不愧是迷當手中的王牌部隊,即便第一波差不多全送了,後面的幾波照樣悍不畏死地往前沖,漸漸地,第二波有十幾人過了浮橋,第三波有上百人,接著第四、第五波,衝過浮橋的羌騎越來越多,這些羌人沖入秦朗的騎兵陣列中,帶著一往無前的兇悍氣勢,彎刀劃過,一時人頭斷肢紛飛,慘嚎不止。

五波衝鋒,五千多騎,將戰事從最不利於自己這方的渡橋作戰,轉入到了不利於對方的防守戰。要知道,騎兵的優勢就在於衝鋒,秦朗那些原地列陣防守的騎兵,說實話作用還不如大盾重甲的大戟士呢。

眼看王帳騎已經在攻擊對方投矛手,過橋的騎兵遭受的傷亡越來越少,其他頭領們的人馬也按捺不住,帶著呼喝怪叫,蜂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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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渭河浮橋邊戰況慘烈,互有死傷,單說司馬懿這邊廂。

中軍五萬餘人在司隸校尉夏侯和的一萬餘部隊的「保護」下,向武功水方向推進,而蜀軍方面在武功水的是孟琰的五千虎步軍及三千連弩士,兵力差距懸殊,故而孟琰採取的是保持距離、監視觀望的策略。司馬懿急著跑回長安,對於孟琰這支部隊,只要不來打自己,也就當做看不見了。

「先生,要動手嗎?」夏侯和低聲對文士袍男子詢問,現在司馬懿身邊都是他的人,是刺殺司馬懿的大好機會。

「想辦法拖延行軍,等迷當的大軍到來,現在動手,豈非辜負我的安排?」

自己為什麼要假借天子詔令聯絡迷當出兵,不就是為你事後考慮嗎,能不能動動腦子!

文士袍男子再一次領略到夏侯和的弱智,正在暗自嘲笑時,突然意識海一動,他感覺到某種東西在吸引、呼喚著他,文士袍男子眼中精光爆射,抬頭往這種感覺傳來的方向望去。

「將軍見機行事吧,恕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文士袍男子向夏侯和打聲招呼,也不顧夏侯和催問,身形一閃,就消失在遠處。

秦陽和剩餘的二百餘騎,將陣亡的兄弟們收斂,身軀完整的就背負馬上,不完整的取下隨身物品或者兵刃帶上,既然是回家,那麼大家都要一起回去,少一個都不行!

雲消雨散,秋日蕭瑟的殘陽透過雲層,無力地灑在秦陽等人的身上,為他們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向著北方蒼涼而去。

「二哥,前方有戰事!」

不需要銅頭來報,秦陽自己也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從風中傳來了廝殺聲和血腥味。

「你們找個安全的地方隱蔽,我過去看看。」秦陽打算自己去打探一下情況。

「二哥,我陪你去,有什麼事也好照應。」銅頭道。

「也好,那就我們兩個過去看看,你們等我們的消息。」

兩人下馬,一路專找樹林茂密的地方穿行,在前進了一段路程後,眼前豁然開朗,只見渭河南岸屍橫遍野,兩支數萬人的部隊正在交戰。

秦陽正在仔細查看戰況,突然感覺衣袖一緊,回頭看去,只見銅頭雙目赤紅,臉上青筋畢露,咬牙切齒。

「二哥,是。。是迷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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