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廠調查員今天召喚出外神了嗎》第162章 第162章
順暢地吐槽過以後,柯南很快發現了不合常理的地方。草野朔什麼時候對抓兇手這麼積極了?
在上一個案子裡,對方可是眼睜睜地看著兇手將證據藏進自己的兜帽,卻沒有半點要出來說明的打算。
還是他上前試圖挑戰對方時,才漫不經心地直接點出兇手的名字。
如果說是兇手得罪了他,為什麼要一直等到第二天再來尋找對方過的下落?
畢竟,在能看清兇手樣貌的前提下,對方應該不會離兇手本人才對。
「你真的見到兇手的臉了?」柯南懷疑地問。
草野朔點點頭,臉上看不出半點心虛的模樣。
他們一同來到阿笠博士家,這裡幾乎被當成接頭據點使用,但熱心又好脾氣的阿笠博士完全不在乎這些。
他甚至還會高興地打招呼:「新一,還有草野君,你們來啦。」
草野朔這次是空手來的——波洛沒上班,安室透小肚雞腸地拒絕給他開小灶。
不過看樣子,阿笠博士現在也不缺人額外照顧。
灰原哀睡眼朦朧地坐在餐桌邊,看見他們兩人進來,連招呼都懶得打一個,只是機械地往口中送早餐。
「小哀還沒有適應現在的作息。」阿笠博士笑呵呵地說。
往常那種因為做實驗熬到半夜,再一覺睡到中午,或是不得不早起帶著睏倦去上課的作息,如今是不太可能再出現了。
而原因顯而易見。
帶著易容的宮野明美坐在另一側,雖然眼神柔和,臉上卻仍是面無表情、冷若冰霜的模樣。
草野朔多看了她兩眼,對自己在易容時臨時決定做出的改動十分滿意。
「要時刻扮演高冷的角色,也不需要太多表情,使用這種彈性沒那麼好的材料看起來相當合適。」
他滿意地道:「還可以想辦法找人開一張面癱的醫療證明。」
宮野明美點點頭,眼中卻有些無奈。
時刻板著臉並不是一件難事,這種奇妙的改動……說不上實用價值和惡趣味相比,哪個更多一點。
「有消息了!」柯南忽然出聲道,他轉動旋鈕,交談的聲音頓時從中傳出來。
草野朔立刻湊了過去。
「報告,已經查明死者身份……」
年輕的警員一板一眼地進行彙報。
「死者名為藤田武彥,是居住在東京的職業摔跤手,和以往發現的屍體一樣,他的死狀十分淒慘,並且在其中檢測出了屬於以往被害人的腦漿、嘔吐物以及玻璃體……」
他頓了頓,補充道:「此外,還從中檢測出一種用於保護拳套的柔順劑的成分。」
毛利小五郎頓時一個激靈:「難道兇手是拳擊手?」
「也可能只是用來混淆警方視線的伎倆。」百貴船太郎眉頭緊皺。
又出現了一名受害者,並且,和先前那位空手道高手一樣,對方是一名職業摔跤手。
這說明什麼,兇手不再滿足於不會反抗的對象……
他挑選受害者的標準升級了?
「原來還沒有找到嫌疑人。」草野朔蹲在旁邊插話,「這個速度也太慢了吧?」
柯南忍不住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距離毛利小五郎收到警方邀請,也才過了一天。
而且,這起案子與平常最大的不同是,他們每次能看到的都只有線索都被處理乾淨的拋屍現場,和被破壞得十分徹底的受害人屍體。
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殺人手法,這也意味著能從中得到的信息十分有限。
還要注意排除是不是兇手故意留下轉移視線的誘餌。
「排查所有最近居住在東京的職業拳擊手……以及其他所有競技運動選手,將資料庫內的檔案全部列印出來,我們輪流交換排查,防止疏漏。」
即便如此,面對新出現的唯一線索,警方也不得不針對其進行調查。
「方向是對的。」草野朔繼續指指點點,「他應該……」
他想起在夢中看到的畫面,篤定道:「就是拳擊手。」
那個地下賽場,既是對方囚禁飛鳥井木記的地方,也是對方殺人的現場。
每一名受害人都在那裡死去,被打出的組織液與腦漿層層疊疊掛在地面,與新的屍體攪和成一團。
柯南悚然道:「你該不會……真的看到了案發過程吧?!」
他倒是不懷疑草野朔說自己知道兇手樣貌的這件事的真假——對方沒有特意跑來找他撒這個謊的理由。
聲音有點大,灰原哀往這裡瞥了一眼,聽到關鍵詞,又無所謂地收回視線。
和那位好奇心極重的大偵探不同,她才沒有多管閑事的愛好。
「沒有的事。」草野朔否認了這點,「要是我直接見到了他,哪兒還用這麼費事?」
這個理由無可反駁。
「那你是怎麼看見的?」柯南接著費解地問。
這小孩問題真多,草野朔看了他一眼,裝作認真地想了想。
然後他十分認真地說:「我夢到的。」
柯南:「……」
「愛信不信。」
飛鳥井木記的記憶在夢中傳遞給他,四捨五入,不就是夢見的?
可惜他的表情越認真,柯南就越覺得他是在胡說八道敷衍自己。
不過,不管怎麼說,還是趕快抓到兇手最重要。
「那你現在要怎麼做?」
毛利大叔鐵了心不帶他去警局,就算警方那裡排查出嫌疑人,他也看不到對方的樣貌。
這也的確是個問題。
草野朔眨眨眼,眼神落在柯南身側的手錶上。
「你的表借我用用?」他問。
柯南下意識捂住手腕:「……你想做什麼?」
「如果你只是想借用麻醉針,用不著那麼麻煩。」聽完全程的灰原哀突然道,「博士那裡肯定有其他實驗裝置,是不是,博士?」
阿笠博士點點頭:「你要用啊?我那裡倒是有,不過得等我去找找……」
警方還在如火如荼地調取檔案,再統一列印成紙質資料,由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官進行人工排查與篩選。
草野朔愉快地眯起眼睛:「感謝您的幫助,博士。」
柯南震撼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過去:「……灰原?」
你到底是哪邊的人啊!
灰原哀慢條斯理地收好碗筷:「怎麼,早點找出兇手,少點無辜的人受害不是好事嗎?」
道理是這樣沒錯,但……
柯南看向草野朔,雖然對方向組織隱瞞了他們的身份,甚至包庇宮野明美活著脫離組織,還在群馬縣的山頂上間接救過他們……
好吧,這樣一總結,他都開始心虛了。
但是,柯南可以肯定,這傢夥的目的,絕對不可能是什麼抓住兇手!
對方想要搶在警方面前找到兇手,按草野朔以往的風格推斷,那裡絕對有什麼他一定要拿到手的東西。
只不過,對方既然沒有選擇利用組織的勢力,而是拐了這麼大彎利用警方,難道……
「學長,如果你去尋求安室先生的幫助,應該會更快一點吧?」
草野朔微笑著揉亂了柯南的頭髮:「成年人之間的糾紛,小孩子不要瞎摻和。」
每一次與波本的合作,都是對他們脆弱同盟的一次衝擊!
按真實年齡算,也才年方十七的柯南被堵得沒話說,眼睜睜地看著草野朔拐進阿笠博士的實驗室。
他隻好回過頭:「灰原……」
「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灰原哀打斷他,踩在凳子上擰開水龍頭,水流聲嘩啦啦地沖刷著碗筷,蓋住了他們交談的聲音。
宮野明美沒有阻止她攬過洗碗的活計,而是站起身,開始打掃研究所的衛生。
「我知道他是誰,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用木漿棉擦去盤子上的汙漬,灰原哀垂下眼簾,沒有回頭看對方的表情,「但是,江戶川,照這樣下去……」
她微微頓住,讓自己有些急躁的語氣變得更加平緩,足以被水流沖刷的聲音掩蓋。
「我和你說過,我擁有的東西很少,不過是從小和姐姐相依為命地長大,結果卻……」
「再得知姐姐活著的消息,對我來說是失而復得的喜悅,但同時,我卻開始忍不住想……如果得而復失,那該是多麼可怕的場面。」
柯南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沉默下來。
組織的存在,就是壓在他們心頭的一座大山,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時刻威脅著珍愛之人的安全。
「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也不想再這樣逃下去。」
流水聲戛然而止,灰原哀拿起毛巾擦了擦手。
草野朔拿著一個小巧的發射器從實驗室中走出來,阿笠博士正興高采烈地要求他用完一定要給點反饋,被前者笑眯眯地點頭答應。
「回頭見,諸位。」他心情頗好地向眾人揮揮手,在離開之前又看向灰原哀,「祝你研究順利。」
完全是在變相地催工作。
看灰原哀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草野朔才輕巧地闔上研究所的門。
她這才繼續說道:「他不會完全站在我們這邊,但也不會完全站在組織那裡。」
柯南彷彿想起什麼,不由睜大眼睛:「你是說……」
「他的血液。」灰原哀說,「組織絕不會放過研究它的功效,而實驗往往遠比行動人員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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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小五郎環顧一圈辦公室,無聲地嘆了口氣。
無論是鳴瓢秋人,還是百貴船太郎,甚至是那個名叫松岡的年紀頗大的大叔,都完全沒有在辦公室裡吸煙的習慣……
啊啊,可惡,好想抽煙啊。
煙和酒就是他這種中年大叔偵探的第二生命!
摩挲著口袋裡的煙盒,他又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檔案站起身。
「……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他心虛地朝看過來的百貴船太郎點點頭,推開辦公室的門,打算出去抽根煙,放鬆一下被檔案上塞滿的大腦。
搜查一課的警察都太敬業,直到走出警署大門,毛利小五郎才鬆了一口氣般,從口袋裡掏出握了一路的煙盒。
「……嗯?」
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一起從口袋裡帶出來,隨著他的動作掉在地上。
還沒等毛利小五郎看清楚,便個溫柔的女聲遲疑道:「請問……您是那位毛利偵探嗎?」
他立刻被吸引了注意,目光瞬間瞄準對象,接著便死死黏在那張精緻美麗的臉上。
「啊……對,沒錯!我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他立刻重新將煙盒塞回口袋,在有美麗女士在場的情況下,抽煙可不是一名禮貌紳士應該做的!
「咳咳……這位美麗的女士,請問您需要幫助嗎?」
眼前的女人頓時露出驚喜的神情。
「真是太好了,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呢!」她眼裡盛滿了喜悅與崇拜,「有您在這裡,我的問題應該馬上就能解決了!」
「啊哈哈哈哈……」毛利小五郎摸著後腦杓,自覺地跟著她走向旁邊,「放心,交給我絕對沒問題,您遇到了什麼麻煩?」
女人臉上綻開一個更加美麗的笑容。
「很簡單。」她笑著說,「只要您在這裡等一會兒就好。」
……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百貴船太郎抬起頭,看著進來的男人,感覺隨著他的進入,辦公室的空氣都染上一絲煙草的味道。
鳴瓢秋人在旁邊小聲道:「這大叔煙癮夠大的啊。」
這得是出去抽了幾根,才在身上留下這麼大的味道?
「……不要這樣在背後議論毛利先生。」百貴船太郎也低聲告誡自己的好友。
他又看了一眼對方,卻發現男人在桌前左顧右盼,甚至隱隱皺起眉頭。
「怎麼了嗎,毛利先生?」
「啊,這個……」對方有些尷尬地扯了扯領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忽然想起來之前看過的一份檔案,想再找出來看看,卻沒找到……不過,也有可能是我記錯了。」
「是檔案裡有什麼線索嗎?」百貴連忙問道。
「那個人的職業是拳擊手。」對方理所當然地回答,「剛剛想了想,我覺得還是應該重點關注一下。」
「說不定那份檔案已經被交換到其他人手裡了。」鳴瓢秋人問,「毛利偵探還記得他叫什麼名字嗎?我們查查。」
這兩天的相處下來,即使有目暮警官擔保他以往戰績的真實性,也不妨礙他覺得對方看起來真的很不靠譜……
「名字倒是不記得了。」對方道,「不過還記得一點他照片上的樣子,應該是個髮型還挺潮的型男,頭髮好像是灰色的?」
型男這個詞從大叔嘴裡說出來還挺奇怪的。
鳴瓢秋人一邊在心中吐槽,一邊下意識地回憶自己看過的檔案,很快從手中分出一份。
「勝山……傳心,毛利偵探,你在找的是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