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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廠調查員今天召喚出外神了嗎》第204章 第204章
無形的潮水從房間中奔湧而出,席捲了在場每個人的神經。

彷彿被捲入虛假的幻夢,屍橫遍地的場景不斷變化,切換過數張陌生人臉,唯一不變的是周圍血色的背景。

血色在每個人的精神中不斷蔓延。

草野朔熟練地叉掉彈窗,在那扇緊閉的大門背後,他之前就已經隱約感受到,有一股熟悉的能量正在不斷聚集、增強。

那裡的門與牆壁都用特殊材料製作,雖然無法阻攔他的感知,但卻可以攔住那股想要向外擴散的精神波動。

因此,在領會到早瀨浦宅彥想趁亂去開門的意圖時,他並沒有阻止。

此刻,早瀨浦宅彥抱著頭部半跪在地面,靠門框支撐的身體正因痛苦而不斷顫抖。

山下千鶴雙眸緊閉,而原本圍在她周身的人牆卻已經接連跌倒在地——草野朔若有所思,沼澤人無法產生思想粒子,卻無法免疫這種精神衝擊嗎?

「……發生什麼事了?」一個離他特別近的男人恐懼地看著這詭異的一幕,「你們怎麼都——」

草野朔默不作聲地挪遠了兩步。

於是撲通一聲,對方毫無懸念地步上其他沼澤人的後塵。

以往只要有他在,這些汙染精神的畫面就到不了他人眼前,但這次卻打破常規,只在一個極小的範圍內才生效……

赤井秀一顯然不在豁免範圍內,他在踉蹌兩步後便穩住身形,憑藉意志扛過了衝擊,頭部卻仍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嗡鳴與刺痛。

熟悉的血腥場景在眼前浮現,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以為自己要步上那回夢境中的後塵。

但當時只是視野受阻,可沒有這些嚴重的副作用……

他試圖觀察草野朔的反應,但眼前殷紅的血色並未褪去,即便明了幻覺與現實的詫異,他卻沒法抹除幻覺的影響。

……會是那名黑髮綠眼的女人嗎?

草野朔卻已經嘆了口氣,在心中確定了精神衝擊的來源。

正是從他視線中消失已久的飛鳥井木記。

對方原先並沒有這樣的能力,她能將自己的記憶傳遞給他人,卻並不能對他人精神造成震蕩。

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定是她的能力得到了什麼外部增幅——聯繫到由特殊材料製成、可以阻攔精神波動的大門,以及早瀨浦宅彥從很早就計劃的、以飛鳥井木記為核心的研究……

門後的東西,說不定本來就是對方專門為她準備的。

衝擊並非一瞬間的爆發,而是綿延不絕的潮湧,意志力稍弱便會直接昏死過去。

少見的幾個還保持清醒的,大多無法掙脫被強行傳遞的記憶。

作為唯一一名行動不受限制的自由人,草野朔閑庭信步般走向山下千鶴,他在撲倒在地的人牆前停下腳步,恰好對上對方睜開的雙眼。

「之前都沒來得及好好打聲招呼。」草野朔笑眯眯地說,彷彿對方從未叫嚷著讓人殺死他一樣,「好久不見,山下同學,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你,這兩年過得怎麼樣啊?」

被早瀨浦宅彥泡進罐子裡當實驗體,還能過得怎麼樣?

明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她卻找不到讓對方好看的辦法。

山下千鶴咬了咬牙,想要強行驅使手下襲擊,那些人卻只是在地上抽搐兩下,便沒了下文。

見她沒有動作,草野朔便又繼續道:「說真的,其實我並沒有對你做過什麼吧?」

這次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十分無辜——明明是山下千鶴想要先對他動手的啊!

雖然他不僅沒給過對方面子、還屢次當眾讓對方下不來台,但只因為這個就恨得要殺死他,也太離譜——

啊,好像在這個世界,因為被看不起或是總被針對就衝動殺人好像也蠻正常的?

草野朔頓時又有點不確定了。

「總之,能不能請山下同學告訴我……」他十分疑惑地問,「為什麼這麼想要殺死我呢?」

「因為你該死。」山下千鶴恨恨道。

胸腔內部隱隱作痛,虛弱與強烈的飢餓感席捲了整個身體。事實上,她並不是依靠意志撐過衝擊,而是被劇烈跳動的心臟拉回了現實。

她的視線忍不住落在草野朔身上,從胸口傳來的飢餓愈發強烈。

「你——」山下千鶴道,「你還是那副膽小的模樣,這些人,他們沒有一個能碰到你的衣角吧?即便是現在,你也仍然不敢靠近我。」

她越說越順暢,越說越覺得抓住了對方的弱點:「明明這些人已經倒在了地上,不再有阻攔你的能力,你卻仍然不敢上前,你——」

草野朔遺憾地嘆了口氣:「隨便問問罷了,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從你口中知道答案……就先這樣吧。」

山下千鶴並未理解他話中的深意,聞言冷笑道:「既然如此,來啊,有本事你就跨過他們,來親手殺死我——」

哢噠。

話語終止在槍械上膛的聲音裡,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草野朔緩緩舉槍,瞄準了對方詭異起伏的胸膛。

「哎,我還以為我壓根用不到呢。」草野朔感嘆道,「真是令人意外。」

山下千鶴瞪大眼睛,下意識用雙臂擋住胸口:「等等,你真要……你還什麼都不知道!你難道不想——」

她後退兩步,後背便抵在冰冷的牆面上,再無任何避讓之地。

「都給我起來!快起來!」她尖聲叫道,心臟的跳動愈發劇烈,來自母體的強烈訊號傳遞給房間裡的每個沼澤人。

自我意識在這一刻被本能壓製,除了徹底昏死過去的那些,剩下的人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眼中充斥著本能的捕食**。

草野朔眯起眼睛,看向她劇烈起伏的胸腔,隨著san值越來越低,他對某些東西的感知也愈發敏銳。

他忽然問:「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你會偶爾帶著那顆心臟來上課嗎?」

山下千鶴動作一滯,無聲地張了張口,她的表現卻已經足以說明問題的答案。

下一刻,草野朔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抵近射擊,子彈穿過對方鼓起的胸口,旋轉著刺入那顆鮮活跳動的心臟內部。

山下千鶴不由瞪大了雙眼。

砰咚。

心臟最後的跳動聲好似放大般在她耳畔響起,隨後,像是時間忽然迎來靜止,一切都重新歸於無聲的寂靜。

安靜下來的不僅是心跳,還有呼吸。

赤井秀一在甩脫幻覺干擾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異樣,他警惕地舉槍四望,卻只看到草野朔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的槍。

山下千鶴靠在牆壁上,無力地隨著重力滑下去,她眼中還留著沒反應過來的迷茫,雙手輕輕按上自己的胸口。

是血。

殷紅的鮮血刺痛了她的雙眼。

砰咚。

另一聲短促有力的心跳仍在耳畔響起,那是那顆她還作為人類時,就跳動在這具身體裡的心臟。

她沒有死,她還活著。

山下千鶴望著手掌喃喃自語道:「太安靜了……」

徹底安靜下來的,是其餘沼澤人的心跳與呼吸。

赤井秀一看著倒了一地的人,選取離他最近的那個,蹲下身,小心地探了一下對方的鼻息。

「……都死了?」他不確定道,甚至有些懷疑自己還在幻覺裡。

時間應該也沒過多久,

「嗯,死了。」草野朔把玩著手中的槍,看起來心情頗為不錯,「原來母體死亡後,所有沼澤人都會跟著一起死亡……真是方便的設定。」

正好省了他一個個殺過去驗證的時間。

萬一死的不是沼澤人而是人類,就相當於浪費了時間和精力卻沒收穫能量,他還覺得虧本呢!

一靠近草野朔,赤井秀一便驚異地發覺,頭痛幾乎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他探究地看向奄奄一息的山下千鶴:「但實驗體並沒有死亡……」

草野朔:「顯然,那顆心臟才是真正的母體——大概,我猜的。」

山下千鶴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怎麼可能?我明明已經……已經……」

「已經讓某位醫生給你做了心臟移植。」草野朔聳聳肩,「但誰能保證這樣就能成為母體呢?」

「我可以捕食人類。」她虛弱地辯駁道,「我還能……他們只能變成原本的人類,我卻可以選擇吃掉屍體,用來……」

噗嗤一聲,手杖沒過血肉,刺穿了她的第二顆心臟。

如果是以前的草野朔,說不定還有興趣聽聽她有什麼垂死掙扎的說辭;可惜現在的他,對收割能量更感興趣。

赤井秀一沒有阻止。

以防萬一,沼澤人這種生物,還是早點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為妙。

他謹慎地確認道:「所以,只要母體徹底死亡,所有沼澤人就都會跟著一起滅亡?」

「我根據現狀推測的。」草野朔不負責任地說,「有例外也說不定,這傢夥之前不就沒死嗎?」

赤井秀一:「……這可真是令人難以放心的答覆。」

草野朔不關心這個,從能量條的進度來看,要麼母體提供的能量頗為可觀,要麼沼澤人的規模遠不止他們眼前看到的這些……

外面那些犯人和獄警中,可能有不少會在一夕之間詭異死亡。

到死,他們或許都不會明白,自己為什麼忽然橫死,更不會明白,真正的自己其實早就已經「死亡」。

赤井秀一果斷放棄與他談論這個問題——主要是談了也沒什麼用處。

他四下張望,忽然問道:「早瀨浦局長呢?」

草野朔下意識去看門邊,中央的大門還敞開著,控制門鎖的系統不斷挑出錯誤提示,原先跪倒在門邊的白髮老人卻沒了蹤影。

「呃……」他不確定地說,「大概是去找我的助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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