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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廠調查員今天召喚出外神了嗎》第247章 第247章
在眾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原本面容高貴典雅的美麗女人,頃刻間變作畸形扭曲的怪物。

「這就是……」柯南忍不住瞪大眼睛。

所謂女神的……真容?

茂木遙史喃喃道:「雖然這樣說對女士——如果這東西還能稱作是女士的話——很不禮貌,但那位不知名畫家的形容詞,還真是沒有用錯啊。」

白馬探嚴肅著神情伸手去拿懷錶,卻摸了三次才堪堪摸到正確的口袋。

他看了一眼錶盤,皺起眉頭:「時間的流逝和我感知中一樣,我應該並沒有產生幻覺……顏料和特殊作畫手法能達到這種逼真的程度嗎?」

聽到這話,柯南忍不住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想當年,他在群馬縣的火災現場,也拚命想過要用科學理論解釋這種怪奇現象,從而開始懷疑人生的……

如果不是見識過天空中的大火球,恐怕自己現在的反應和白馬探沒什麼區別。

柯南在心中暗自感慨,同時悲哀信奉科學論的自己一去不復還,卻忽然覺察到好像有什麼不對。

……是哪裏不對呢?

他抬起頭看向畫像,醜陋的怪物靜止在精緻的畫框內,分叉的舌頭佔據了小半張臉龐,向外凸起的顴骨畸形扭曲,臉頰卻又向內詭異地凹陷。

「這裏。」槍田鬱美忽然道,「這裏多出了一行小字,下面的名字也改變了。」

畫框下方,原本篆刻著畫像名字的銘牌,字跡不知何時改變了。

從《醜陋的依蘭達(ynda)》,變成了另一個完整的名字。

——《夢境女巫伊德海拉(yidhra)》。

而銘牌右上方,即畫像右下角的空白,不知何時多出一行小字。

「伊德海拉,我虛偽的姐妹……」

槍田鬱美緩緩念道。

「——我醜陋的母親。」

茂木遙史不住咂舌:「什麼,既是姐妹,又是母親?這是什麼和希臘神話一樣混亂的關係……」

偵探們壓低聲音的吐槽與討論並沒有被深思中的柯南聽進耳朵,他專註地望著畫像裡怪物的眼睛。

那雙灰色的眼睛仍注視著畫外的觀眾,卻不再令人下意識著迷,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油然而生的毛骨悚然之感。

她肌膚上爬滿了細密的鱗片,畫家高超的畫技讓乾燥平整的紙面彷彿多了無數個令人不適的凸起,將每一個細節都表現得淋漓盡致……

等等、等等!

柯南猛然瞪大眼睛,驚愕地看著眼前完好無損的畫像。

剛剛潑上去的水呢?

那把直接捅向怪物臉龐的匕首呢?

還有……

「——我爸爸他人呢?明明剛才還在這裏的……」毛利蘭慌亂地道,「還有,學長他好像也跟著一起消失不見了!」

聽見這話,幾人彷彿如夢方醒,眼前畫面一陣扭曲,畫像裡美麗優雅的女人正向他們端莊地微笑。

那張迷人的臉龐仍完美無瑕,沒有半點損傷與裂口。

茂木遙史揉了揉眼睛,目瞪口呆地張大嘴巴。

「……我剛剛出現幻覺了?」他不可置信地問。

沒有人能回答他,幾人都沉浸在驚愕中不可自拔。

白馬探更是看了好幾眼手中懷錶:「這隻表的誤差通常不會超過0.001秒,而時間沒有對不上的地方,所以從理論上來說,剛才的感知應該是真實的才對……」

他說著說著就閉口不言,眼中滿是解不開的困惑。

難道真的是幻覺嗎?

可回憶起來,記憶中的一切都無比真實,眼前的畫幅也完全找不到任何破綻。

毛利蘭:「所以,我爸爸和學長到底去哪裏了……」

能有人惦記一下失蹤的兩名人士嗎?其中一位可是她親爹誒!

「其實,我之前將這副畫取下來檢查過。」茂木遙史困惑地說,「後面就是普通的牆壁,我是沒發現有什麼機關活板門之類的……不過也可能有所遺漏,不如大家再一起看看?」

「啊——!」

房間外忽然傳來一聲聽起來有點奇怪的破音尖叫,緊閉的房門「砰」的一下被人大力踹開。

幾人齊刷刷地轉頭看向門口,名為石原亞紀的女僕跌跌撞撞地衝進房間,身後緊跟著走進來一名身穿黑衣、頭髮花白的高大男人。

柯南一滯,瞳孔猛然收縮。

這個打扮……

「都別亂動。」對方冷笑著舉起手中的槍,毫不猶豫地踢了女僕,將人趕到一起,看她慌張地跌坐在人群腳下,才慢悠悠將槍口對準他們,「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最後還有幾個能留下命在。」

——是組織的人!

組織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們發現他的秘密了?

盯著黑洞洞的槍口,柯南隻感到後背發涼、渾身僵硬,下意識地擋在毛利蘭身前——雖然以他的身高來看,這個舉動沒有任何用處。

不對,對方並沒有表現出對他的針對,所以組織的目的應該是……

「你難道是這裏的主人?」旁邊,槍田鬱美冷靜地問。

對方道:「我並不是邀請你們來到這裏的人……不過,我記得你們的人數不該有這麼少才對,其他人去哪兒了?」

如果草野朔在現場,他說不定能當場和對方上演一出同事相認的戲碼——眼前這名突兀出現的男人,正是和他分別沒幾天的愛爾蘭。

「很抱歉,有關這一點,我也給不出正確的答案——因為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白馬探將懷錶放回懷中,走上前,伸手拉起了還怔怔坐在地上的女僕,「能否請問一下,您為何要做這種事?」

愛爾蘭譏諷地笑了笑:「因為有人覺得,你們實在有些太磨蹭了。」

槍田鬱美哼了一聲:「果然是因為解密嗎?」

「看來不止有一個人盯上了這份古老的寶藏啊!」茂木遙史哈哈笑起來,「你們是打算做最後的黃雀?那怎麼忍不住提前出來了,不怕變成螳螂嗎?」

愛爾蘭冷笑一聲,將槍口指向他:「不該問的別多嘴,子彈可不會長眼睛。」

他毫不客氣的態度讓在場諸人意識到,眼前這名男人打著與那位別館神秘主人一樣的主意——用他們的性命當作籌碼,脅迫他們解開寶藏的謎底。

「哎呀、哎呀,別這麼凶嘛。」茂木遙史無奈地道,「也就是說,不在一定時間內解開謎題,我們就都只能死咯?」

「你能明白就好。」愛爾蘭陰森地笑了笑,「請吧,諸位,只要別想著搞什麼小動作……」

他猛地調轉槍口,指向柯南:「小朋友,聽到沒有?」

柯南悚然一驚,伸向口袋的手半路急彎,改為揪住自己的衣角,拚命擠出兩點眼淚,試圖偽裝成一個被嚇到的小朋友。

愛爾蘭被騙到沒有不知道,反正毛利蘭看著他這副模樣,難得在關鍵時刻卡了下殼。

「……別嚇唬小孩子。」她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牽著柯南的手將他護在身後,「他還什麼都不懂呢。」

槍田鬱美笑了笑,走上前幫忙擋住了柯南的身影。

愛爾蘭見狀,冷笑一聲,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催促道:「快開始吧,偵探們,你們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

「這下是不想解也要解了。」茂木遙史唉聲嘆氣,對方雖然看起來只有一個人,卻手中有槍,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還不知道有多少藏起來的同夥。

再看看他們這邊,雖然人多,但分別是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剛上一年級的小學生、警視廳總監家的大少爺,還有……

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槍田鬱美冷颼颼地看回去,茂木遙史立刻識趣地移開視線。

哎呀,雖然他敢在芝加哥和fia對槍,但現在卻不是孤身一人、可以隨便硬剛的場合啊。

「喂,那邊的酷哥。」他遙遙喊道,「要是我們決定出去調查房間呢?」

「你們之前不是就已經分頭把這棟別館轉過一遍了嗎?」愛爾蘭哼笑道,「我勸你安分點,那些不在現場的傢夥會由我的同伴去一一找回來……那個女人可不像我這麼有耐心。」

對方果然還有同夥,並且一直暗中在監視他們之前的行動。

「這裏果然四處都藏有攝像頭,用來監控我們的行動。」槍田鬱美低聲道。

「但他說,他不是邀請我們的人……我覺得對方沒必要在這種地方撒謊。」茂木遙史也壓低聲音,「也就是說,他們已經解決了這裏的主人,掌握了那些監控?」

愛爾蘭站在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壓低聲音竊竊私語,卻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他才不管這些人究竟在討論什麼,反正時間一到,要是那位大人又一次失去耐心……

「我總覺得我們是在自尋死路。」茂木遙史聳聳肩,「這棟別館裡留下的每個訊息,都在警告我們不要解密……」

「但我們不得不做,對嗎?」槍田鬱美抱著手臂道,「畢竟,現在可是真的有槍在腦袋後面指著……少爺,你好像已經沉默很久了哦?」

被兩人一齊注視的白馬探則看向角落裏的女僕:「石原小姐,冒昧請問,您和千間女士之前一直在哪裏?」

對方低下頭:「因為我更熟悉這棟別館一點,因此之前一直應千間女士的要求,帶著她在這裏四處查探……」

白馬探點了點頭,又問:「那她人呢?」

聞言,女僕小姐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裙角。

「千間女士,她……」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就在不久之前,在我眼前,她忽然……」

「——消失不見了。」

……

「……我說,這裏是哪裏啊?!我為什麼會突然到這個地方——是不是你這個小鬼做了什麼?」

中年大叔扯著嗓子大喊的聲音震得草野朔耳邊嗡嗡作響,他頓了頓,在昏暗的環境下瞥了一眼對方。

「在選擇質疑我之前……」他慢吞吞地說,「是不是應該先從我身後出來,同時放開抓著我袖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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