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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廠調查員今天召喚出外神了嗎》第70章 第70章
冷白的燈光打在牆壁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消毒水的氣味,妖鬼被束縛帶緊緊捆在正中央的約束床上,動彈不得地接受所有人無聲的注視。

某些有幸從組織研究員手中留下一條命的人,終其一生都會對這種環境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懼。

房間內有且僅有令人窒息的寂靜,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陷入灰色的停滯地帶。

……不妙的預感。

草野朔能夠憑藉感覺判斷一個人基本的理智情況,但當產生劇烈理智波動的人數過多,身處在這樣的環境裡,那種敏銳的感官反倒成了一種折磨。

不妙。

他彷彿聽見了無數骰子在半空中骨碌碌轉動的聲音。

啪嗒。

緊接著是它們顯露點數,揭曉結果的聲響——每一個都象徵了骰子女神撲面而來的濃濃惡意。

他剛要出言提醒琴酒注意,卻忽然憑空傳來一聲短促的笑聲,攪動了幾近凝滯的濃稠空氣。

「哈……」緊接著是歇斯底裡地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經驗豐富的草野朔猛地一腳踢上了實驗室的大門。

「快去看好那隻妖鬼!」他對伏特加喊道,「別讓任何人有機會接近它!」

他是對的,這笑聲彷彿摁下了什麼開關,徹底拉開了實驗室混亂的序幕。

「咣當!」

一名研究員忽然掀翻了身側的試管架,無數支試管嘩啦啦跌落在地面上,在刺耳的噪音中飛濺出一片玻璃碴子。

「你找打嗎?!」

另一名研究員彷彿被激怒了似的欺身上前,和對方扭打在一起,絲毫不顧周圍被他們撞到在地的珍貴儀器。

「你們瘋了——」

距離他們最近的研究員不可思議地喊道,但他沒能說完,兩個不分敵我的研究員在他上前試圖拉架時,一人朝他臉上揮舞了一拳頭。

這位可憐的老兄眼前一片暈眩,接著一聲沒吭地倒在地上。

他旁邊甚至還躺著兩位一看理智檢定就沒過關,直接當場陷入昏厥的難兄難弟。

草野朔不忍直視地別開視線,他身邊也正站著個研究員,一邊死死扒著被他鎖上的大門,一邊哭著喊著讓他出去。

「放我出去!!」對方抓著門淒厲地尖叫道,「我不能待在這兒,求求你快放我出去!」

還有一名研究員崩潰地蹲在他旁邊:「醫生!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我的耳朵——我的耳朵也聽不到了!我的腿……我還感覺不到我的腿……有人在這裡嗎?有人能聽見嗎?誰來救救我!醫生!!」

這兩人在這裡不管,一時半會兒也造成不了什麼影響——這間實驗室的大門臨時更改過許可權,現在沒有草野朔和琴酒兩人的共同許可權,誰也沒法從這裡出去。

「真不好意思,先生。」他拍了拍那個不停撓門的研究員的肩膀,「等你不想從這裡離開的時候,我們才能放你出去。」

沒理會陷入瘋狂的人是否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草野朔穿過路上的一片混亂,琴酒已經製服了最開始打起來,還造成一片騷動的那兩位研究員。

「科涅克,捆住他們,動作快點兒!」他黑著臉對草野朔道。

憑琴酒的實力,對付兩個只是出現暴力傾向,本身體質仍十分廢柴的研究員當然是手到擒來。

即使為了保護研究員們珍貴的大腦,不能採用敲悶棍的方式打暈他們,他也足以一手一個地輕易按住。

因此,按理說,他應該看到的是琴酒面無表情地製服兩隻菜雞……這不至於臭著一張臉吧?

「你臉色幹嘛這麼差?」草野朔用就地取材的束縛帶捆住其中一個,同時好奇地直接問道。

話音剛落,他便看到一名人高馬大的研究員亦步亦趨地跟在琴酒身後,聞言立刻緊張地道:

「媽媽,你不高興嗎?」

草野朔:「……噗。」

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乾脆完全放棄克制自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琴酒:「……給我閉嘴。」

也不知道是對研究員還是對他,不過,草野朔想,絕對是二者皆有。

男性研究員乖巧道:「好的媽媽,我永遠是你聽話的好兒子,今天晚上能給我炸天婦羅嗎?我好久沒有嘗過你的手藝了。」

「科涅克。」琴酒的臉色漆黑如墨,「把他的嘴堵上。」

草野朔一時沒管住自己的嘴:「好的——琴酒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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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彎腰躲過琴酒忍無可忍的攻擊,一把拽住那名的研究員,無視對方的劇烈掙扎,將他拉到角落裡,同樣捆住手腳,順便將嘴巴也給堵起來。

希望這能讓琴酒消消氣,過後可別找他秋後算帳啊。

「大、大哥……!」

被草野朔一杆子支使去看著約束床的伏特加欲哭無淚地看著他們,試圖發出求救訊號。

在剛剛的混亂中,不知是誰不小心解開了一處束縛帶,差點將妖鬼從約束中放出來,幸好伏特加在旁邊,眼疾手快地按住了那隻不斷掙扎的妖鬼。

也正因為如此,他一時騰不出手處理找上他的研究員。

「親愛的,我不喜歡你叫別人哥哥。」扒在他身上的研究員不滿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我結婚?」

「你看清楚一點!」伏特加忍無可忍地吼回去,「我根本不認識你!」

「別那麼凶嘛。」路過的草野朔站在旁邊說風涼話,「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伏特加:「……科涅克,你為什麼不能把他也捆起來?」

草野朔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怎麼能這樣粗魯地對待一位友善的、沒有絲毫攻擊性的無辜研究員呢?」

將攻擊性極強的兩位暴力傾向製服後,混亂的場面已經緩和了不少。

而兩名陷入人際依賴的研究員,將琴酒當成自己母親的那位已經被公報私仇地捆起來,伏特加這邊這位……

到底是自己的小弟,琴酒面帶嫌棄地拉出束縛帶將妖鬼捆了回去,讓伏特加得以騰出手將那位從自己身上撕下來,依葫蘆畫瓢地將對方丟在瘋狂科學家齊聚的角落。

擦了把汗,伏特加看著已經平靜下來的實驗室:「應該差不多了吧?」

草野朔四下張望一番:「等等,那邊在做什麼?」

終究不至於所有人都陷入瘋狂,精神狀態正常的那幾位十分自覺地躲進角落,防止給他們添亂,但……

有些瘋狂癥狀並不像剛剛那些一樣發作得那麼快。

「嘿!你在做什麼?!」

「快停下,你會後悔的!」

兩名瘦弱的研究員一起手忙腳亂地拉住一名衣衫凌亂的男人,一件白大褂落在旁邊的地上,被他們不經意間踩了好幾腳。

「別管我!」他狂躁地怒吼道,「這是私人愛好!」

他猛地發力,掙脫了兩人的拉扯,動作極快地掀掉自己的上衣甩在一旁,接著雙手向下一扯——

「幹得漂亮。」草野朔面無表情道,「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今天穿了一條花褲衩了。」

琴酒……琴酒黑著臉不想說話。

「我說了,這是私人愛好!」男人粗聲粗氣地重複了一遍,雄赳赳氣昂昂地打算在實驗室裡來一場巡迴展覽,接著馬上被反應過來的幾名同事撲倒在地。

「放開我!」他惱怒地繼續掙扎,「放開我!!」

門口男人的尖叫混入其中:「放我出去——!」

「我的眼睛——!醫生!!」旁邊那位老兄也跟著一起慘叫。

以及還有最開始大笑的那位先驅者:「哈哈哈哈哈哈——嗚嗚嗚嗚、嗚嗚嗚……哈哈哈哈!」

這場面簡直慘不忍睹,活像有一百隻鴨子在耳邊嘎嘎狂叫。

「我看最好還是限制一下他們的行動。」草野朔沉痛道,「所有人,所有陷入瘋狂的人。」

他也有點受不了了。

琴酒:「……很好。」

於是無論是這位暫時患上***狂躁症的男人,還是門邊那兩個尖叫氣氛組,或是歇斯底裡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先驅,最後全都被捆作一團,讓伏特加挨個提溜到牆角。

最後,草野朔將一件布滿灰撲撲腳印的白大褂丟在男人身上。

「現在是秋天。」他涼涼地說,「穿件衣服吧,小心感冒。」

當將這些人的嘴巴也堵上後,混亂的場面終於迎來片刻安寧,草野朔看著角落裡的瘋狂科學家們,點了點數目:

「這裡總共捆了……十一個人。」

二十名研究員,光在角落中就蹲了十一位,還有一名不慎被波及到的倒霉蛋躺在地上,兩名在拉扯的過程中一不注意扭到腰的非戰鬥減員。

剩下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的,不過區區六個人。

他算是知道組織裡研究員們普遍的理智狀態了。

出去還是跟樋川女士提一句,好歹在基地裡請一位靠譜的心理醫生吧。

還站著的人裡就包括一開始的眼鏡男,他雙手插兜站在他們身後,一雙眼睛狀似冷靜地掃視著全場。

沒想到對方竟然撐過來了,這有些出乎他的預料——畢竟作為研究員裡的領導者,對方通常應該是瘋得最厲害的那個才對。

草野朔向他走過去:「你——」

既然對方還保持著清醒,總要和對方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行動。

「噓。」眼鏡男打斷他,低聲道,「不要聲張。」

草野朔:「?」

只見對方面色嚴肅地道:「有人正在暗中窺視我們……」

不知道草野朔站在那兒和眼鏡男竊竊私語地搞什麼名堂,琴酒皺著眉走過來:「怎麼回事?」

眼鏡男此時正對草野朔篤定道:「在還站著的研究員裡,一定有叛徒!」

聞言,琴酒面色冷凝,毫不猶豫地抽出腰間的伯萊塔,槍口霎時間便對準了那些還站著的研究員。

一隻手突兀握住他的槍管,輕輕將槍口向下壓了壓。

積攢了許久的殺氣終於有了可以肆意傾瀉的渠道,琴酒冷冰冰地看向他:「……解釋?」

「把他也捆起來吧。」草野朔無視撲面而來的壓力,淡定道,「要是他清醒後還堅持這種說法,到那時再處理也不遲。」

這傢夥只是瘋得比較隱蔽而已。

琴酒:「……」

這幫科學家,到底還有完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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