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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見物價表》四百一十 藝術家的回答方式
當然,秦宇雖然臉皮厚,但故意不給鑒定費這種缺德事他還是乾不出來的。

將木盒放到桌上,秦宇朝康書墨做個請的手勢。

康書墨擺擺手,他的兩個助手立刻搬出兩個箱子。

箱子打開,裏面是各種現代儀器。

雖然手已非常乾淨,但康書墨依舊用肥皂洗了兩邊,並帶上一次性手套。

打開測波儀,檢查沒問題後,康書墨將《定風波》放到測試台上。

兩分鐘後,一張波普圖被打印出來。

他又開啟第二個儀器……

看著不停忙綠的康書墨,白德斌眉頭緊皺。臉上全是茫然。

因為他非常清楚,秦宙買的這幅《定風波》,是自己讓人拿來坑對方的假的不能再假的贗品。

假的能變成真的嗎?當然不可能。

可作為靠典當行業發家的白家人,白德斌又怎麼可能不認識康書墨?

康書墨不僅脾氣差,還有一種文人獨特的獃氣。

因為這股獃氣,他不惜拒絕百萬財富,甚至和最好的朋友鬧崩。

所以對方絕對不可能賠秦宇演戲。

當然,他也演不了。

康書墨鑒定書法字畫和一般的鑒定師不同,一般鑒定師更多的是憑藉自己對古物的了解,以及多年的從業經驗。

但康書墨更喜歡藉助各種儀器。

既然康書墨沒問題,那問題處在哪?

難道秦宙知道自己會來刁難,特意將收來的贗品換成正品,讓自己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這個念頭剛誕生,就被白德斌否定了。

如果是普通字畫還可以這麼操作,但這可是蘇軾的《定風波》,這麼多年過去,說不定早就消失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了。

因此就算秦宙想掉包,那也得有包可掉才成。

正想著,

康書墨拿出一疊紙丟到秦宇面前:「拿,你要的鑒定證明。」

秦宇接過隨意翻了幾頁,笑問:「這幅字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康書墨沒好氣道:「你不是明知故問嗎?鑒定表在最後一頁,自己看。」

秦宇打開,其他人也都圍過來。

雖然從康書墨的表情分析,《定風波》就算不是蘇軾真跡,也是價值不菲的高仿品。

但表情分析歸表情分析,最終還是以文字說明為準。

「這幅字……真是蘇軾真跡?」

饒是已有猜測,但看到鑒定書上的「真跡」兩字,以及右下角康書墨的簽名和印章,大家依舊怔怔的半天沒回過神。

這也太夢幻了吧?

作為典當行的工作人員,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蘇軾的真跡意味著什麼。

因為這幅寫著蘇軾最成功作品之一的古字,其藝術價值絲毫不亞於他的《木石圖》。

特別是對某些背井離鄉創業成功的超級大佬來說,這幅字的吸引力比《木石圖》要高出至少一個台階。

也就是說,若這幅字出現在那種特定的商業拍賣會,它的成交價至少5億起步。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白德斌忽然大叫道。

他看著康書墨:「這幅字是假的,你在撒謊,對,一定在撒謊。

蘇軾的真跡早就湮滅在漫長的歷史長河裏,現實中怎麼可能存在?」

康書墨皺眉看著他:「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一幅字是否為贗品是它自身決定的,我說的可不算。

為了判斷這幅字的年代,我用了光譜分析法、同位素分析法……等七種現代科技手段,最終得出這幅字的誕生於公元1082-1085年之間。

蘇軾好友王鞏王定國被蘇軾的「烏台詩案」牽連,貶到地處嶺南荒僻之地的賓州。

王定國遭貶時,其歌柔奴毅然決定隨行到嶺南。

1083年,王定國北歸,蘇軾前去迎接,柔奴勸酒。

蘇軾帶著愧疚的心情問:『嶺南風土,應是不好?』,誰知寓娘笑答『此心安處,便是吾鄉。』

蘇軾聽了大受感動,隨即寫下這首詞。

你們再看這幅字,它通篇用隸書寫就,筆意揮灑中又夾雜著淡淡的草書味道。

眾所周知,蘇軾最擅長的,其實是行書。

可行書大開大合,正大光明,並不適合寫這首詞。

相反隸屬就不同了,雖然它形態莊重,但一撇一捺中卻透著飽經滄桑的曲折,加上意態飛揚的行草,非常符合蘇軾愧疚中帶著欣慰,歉意裡包含讚賞的複雜心境。

蘇軾最擅長的,就是藉助不同字形來表達自己的各種心境,這是我判斷這幅字為蘇軾真跡的主要原因。」

誰知聽了康書墨的話,秦宇卻皺起眉頭:「蘇軾最擅長藉助不同字形表達自己的各種心境?

我說大哥,這也太懸乎了吧?

還有對蘇軾心態的分析,神神叨叨的一點都不靠譜。

咱能不能學學霍金,用最樸實的語言講最深奧的問題,讓我這種沒有文化的人也能聽懂?」

康書墨沒好氣的看著秦宇:「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秦宇一愣:「你什麼意思?」

康書墨:「通過現代科技手段分析,這幅字的誕生時間是公元1082-1085年,而蘇軾這首《定風波》作於1083年。

雖然現代科技對時間的分析還不夠精確,但我問你:

從1083-1085,兩年的時間,試問當時有幾個能臨摹出字形高度相近,但藝術價值絲毫不亞於蘇軾的頂級書法家?

答案是一個都沒有。

對於同樣的問題,藝術家有藝術家的答案,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答案,只要結果一樣就行了。

為什麼非要讓我這個藝術家,用普通人的方式來回答你呢?」

秦宇:「……」

說完,康書墨又看向白德斌:「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肯定這幅字有問題,但它的確是蘇東坡的真跡。

所以,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白德斌瞬間呆住,難道……

「我去趟洗手間!」

洗手間內,白德斌打通劉晴電話:「那副《定風波》,你是從哪弄來的?」

劉晴一愣:「你說的是蘇東坡的那首贗品詞?好像是趙……對,趙四光賣給我的。」

「趙四光?趙四光是誰?」

「趙四光是柳明的兄弟。哦,柳明就是你讓他和白約賽車的年輕人,頭上染著各種顏色毛的那個。」

「什麼?」白德斌臉色一變,賽車只是柳明的業餘愛好,他的主業是倒賣冥器。

一個倒賣冥器的人的兄弟……

對方十有八九是地下工作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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