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賈發財停住，秦宇點點頭：「嗯，有道理。」

賈發財眼睛一亮，隨即興奮道：「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秦宇有些尷尬：「這……實不相瞞，我大學修的是生物技術方向，而且已全部還給老師。

所以剛才的附和，只是覺得這樣說，氣氛會熱鬧一點。」

賈發財：「……」

現場瞬間安靜下來，其實賈發財這麼急著請秦宇，講述故障原因只是借口。

他真正想說的，是有關第二次實驗的事。

可惜話到嘴邊數次，依舊沒好意思開口。

剛才莊成的話雖然難聽，卻是不爭的事實。

1300億不是1300塊，放眼全世界能拿出來的人都不多，更何況秦宇是真沒錢了。

就在他猶豫的當口，卻聽秦宇道：「老賈，咱倆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在我眼裏，你是個真漢子。

你給我透個底，如果再讓你來一次，你有多少把握？」

賈發財眼睛一亮：「秦先生，你是說……」

秦宇擺擺手：「你不要管我什麼意思，你只需告訴你，你的把握有多少？」

「這……你稍等，我再計算一遍。」

他拿起一摞草紙，開始畫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各種符號，秦宇在旁邊安靜的等待。

一小時過去、兩小時過去。

莊成、王一已有些不耐煩，連向來文靜的陳曉蕾神色都開始焦灼，但秦宇依舊不動如山。

終於，賈發財抬起頭：「99.8%。」

王一剛想說「賈叔，您就別吹牛了」，畢竟但凡學過一點高等數學，都知道99.8%其實就等於100%，剩下的0.02屬於非理想狀態下的不確定性因素。

可猶豫半天，還是沒敢開口。

秦宇深吸一口氣，起身在床前來回踱步。

終於，

他停下，表情鄭重道：「好，我相信你！」

說完拿出手機，撥打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是方雪晴。

方雪晴笑問：「秦大宇先生，怎麼這個時候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秦宇一改往日的胡亂八扯，道：「方總，我想找你借點錢。」

方雪晴顯然沒想到秦宇語氣這麼嚴肅，她也收起笑意：「你想要多少？」

「有多少借多少。」

「這樣啊，我手裏還有1000億……」

話沒說完，便被秦宇打斷：「方總，我想你誤會我意思了……」

他將自己的情況事無巨細說了一遍，最後道：「我這次籌藉資金，是公事公辦，不摻雜絲毫情誼。

所以請你當一次正常的商業投資對待，你覺得能投多少就投多少，若認為風險太大，直接放棄即可。

千萬不要因為我的個人關係，影響你自己的判斷。」

方雪晴：「你要是這麼說，那我得問問金帝的投資顧問，稍等。」

電話掛斷，秦宇並未閑著，又撥了第二個人。

依舊是剛才的語氣，依舊是公事公辦的思想。

很快，第三個、第四個……

終於，方雪晴電話打了回來：「我剛才和投資顧問商量了半天，經過再三斟酌，金帝龍城最多可以出113億進入你的項目。」

秦宇點點頭：「明白了，那你儘管籌集資金，最好能在24小時內打給我。」

接著其他人也都有了回復，秦宇籌集的錢越來越多。

終於，大約到凌晨兩點，1300億再次湊齊。

長長舒了口氣，秦宇揉揉疲憊的臉，對賈發財道：「搞定！」

見賈發財要說話，他忙伸手攔住：「別謝我，錢都是她們自願借的。

不過你也聽到了，這些錢已經是我的極限，你不可能有第三次機會。

而你若再失敗，我將是世界上最大千億負翁，永遠翻不了身的那種。

所以……」

秦宇用力將一張銀行卡拍到賈發財手上：「你懂的！」

賈發財整個身體都不受控制的顫抖著，他說不出話，而且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病房出來，秦宇和陳曉蕾走在路上。

兩人彼此沉默，這是極其罕見的想像，以陳曉蕾的性格，就算不不停的嘰嘰喳喳，也會隔三差五和秦宇逗兩句嘴。

終於，還是秦宇先開口：「你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出來吧，我知道憋在心裏一定很難受。」

陳曉蕾搖搖頭。

秦宇看她一眼：「無話可說是吧？也對，為了一個人的一句話就背上千億負債，這事我做得的確挺無語的。」

陳曉蕾忽然笑了：「其實你也不甘心是不是？

不管那個朱三的威脅，還是一次火箭發射失敗的失利，你都不甘心。

不僅如此，在第一次火箭爆炸後，你就做好了第二次發射的準備。

這也是你到現在一直淡定如初的原因。」

秦宇愕然：「你怎麼能猜到？」

陳曉蕾：「因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還記得你大一入學報到的那天嗎？

當時我和你一起從火車站下來，接著我遇到了兩個騙子。

他們說是滬上招生辦的，讓我和他們一起走。

我當時懵懵懂懂就要照做，是你主動站出來把我拉住。

一年後，我從新聞上看到一則消息，有兩個騙子用三年的時間，前後共騙了13個大學生。

不僅她們學費被騙子搶走，人也被賣到偏遠山區。

這13個大學生中，有2個承受不住壓力永遠離開這個世界，7個有了別人的孩子，還有4個出現不同程度的精神間歇性失常。

你知道嗎？當我看到那兩個騙子的相貌時，我做了整整3天的噩夢。

因為他們就是我在火車站碰到的那兩個人。

所以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

秦宇一呆：「等等，開學第一天？火車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記得了？」

陳曉蕾沒好氣道：「你這傢夥天天大大咧咧的，能記住什麼事？

當時騙子騙的人除了我，還有一個女孩。

結果你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她身上，我問你，是我沒她漂亮，還是個頭沒她高，讓你多看我一眼都欠奉？」

秦宇一拍額頭：「哎呀，你這麼說我還真想起來了，那個妹子叫肖月芳，我還加了她微信，結果第二天她就把我拉黑了。」

陳曉蕾徹底怒了：「喂，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問話？」

秦宇有點尷尬：「這個……不是你不漂亮，主要是……我不喜歡飛機場。」

陳曉蕾：「秦大宇，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