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畫翻天》第189章 作繭自縛
當鹿潞陸走到眾人面前一副你們聽我講話的架勢,並不用他吆喝,原本還略微有些嘈雜的眾人瞬間整齊地收聲。實力為尊的修鍊界基礎規則在此刻顯示得淋漓盡致。
還稍微苦惱了一下該怎麼說能儘可能的減少大家被檢查的抵觸之心,見到這幅場景,鹿潞陸頓時決定少費點口舌,直截了當道:
「剛才從會長的意識中拔除了藏得非常隱蔽的一縷禁物氣息,我和會長的意思都是由我仔細為在座的各位檢查一遍,希望大家一會兒不要介意,盡量放鬆一些。」
得到的回應自然是整齊劃一的點頭。
喊來華無名和老吳這兩位早就被他深入排查過的人暫時當左右護法,鹿潞陸餓著肚子開始了不算太累但數量巨大的工作。
隨著一個個靈徒或魂徒表情略微波動後的凝眉思索,鹿潞陸的眉頭也越皺越緊。
當橙色小人轉悠了一圈後回歸,顏色只是略微變深了一絲,足以說明此地的禁物氣息確實非常稀薄。
但這並不意味這問題就不嚴重,相反,在場所有人都稱得上是千瘡百孔。
保險起見,鹿潞陸甚至最後還去老吳、華無名和陳靜雯這幾個此前在醫院裏已經被他清理過一遍的人類意識中看了一眼。
這一眼果然不出他所料,不知何時又有一縷藏得極其隱蔽,在意識之外根本看不到,必須要探入內保部才能捕捉到禁物氣息纏繞著每一個人。
是的,每一個人。
在場的,不管靈徒還是魂徒,甚至隔壁房間隨時待命的沒有修為在身的醫護人員,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沒逃過禁物的植入。
雖說量不大,但每個人都被不自覺的種下些許原本不屬於他們的思考傾向,最終成功讓所有人在計劃非常粗糙的前提下覺得沒有問題。
真是…令人不寒而慄。
當跟劉會長彙報過這個情況後,劉會長更是面色難堪。
因為在座又一小半人都是昨天下午才趕到了,其中更是有一部分人因為假期度假的原因才出現在南江地區,原本都是在華國其他地區生活和活動,可以說從來沒來過山陰。
而羲之畫院目前只在山陰活動,別無分號。
再結合華無名和自己幾人反覆被禁物影響,可以得出一個非常可怕的猜測。
那就是在他們看不見的暗處,有一個人始終注視著他們,知不知覺,雨露均沾地,給每個人都上了一個標記。
不得不說,這種做法非常高明。
極其隱蔽的手法瞞過了鬆懈的日常搜查,而每人都被影響到又保證了沒有一個特別清醒的人提出更好的解決方案。
唯一因為接引殿的保護而無法被禁物滲透的鹿潞陸則因為閱歷太淺,涉世未深,從而考慮問題非常不周全,好多次話題都是被他帶跑偏的。
長嘆了一口氣後,劉會長告訴了鹿潞陸另一個更糟糕的消息:
「我們完全被拿捏了,所有的動嚮應該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
「早就該想到的,這裏是對方經營了幾個月的地方,怎麼可能不時刻處於對方的監視之下。
「並且引誘小鹿你來此處的並且讓全村人一起抓你的指令是他們下的,如果你真的如推測一般是他們非常看重的一環,不可能不派人在一旁盯著。
「所以,我們就像小醜一樣,在對方眼底下蹦躂了這麼久…反倒是把自己繞進去了。
「現在回想起你回自己家拿東西那會兒,
我們留下來幾個人不是又開會商量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嘛,其實本來有人提出了其他的想法,但好像真的背後有某種信念在影響我們一樣,把很多明明更合理的方案一一排除。
「還有一個新鮮出爐的壞消息,正如短訊中說的,他們確實把蘇家和徐家的兩場聚會都抬高到一個比較正式的位置,邀請了一些山陰本地的官方人士出席。
「甚至還將本市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分別請到了兩個場地,這樣一來,與會人員就都需要登記。
「當時我們竟然沒有人覺得奇怪,隻覺得的理所當然,乖乖把所有與會人員名單交了上去。
「唯一的好消息是,因為還有一些人在路上,以及我們本來就預留了一些機動力量,這部分人因為不確定出席哪邊,所以就被我們壓了下來。
「當時想的還是,臨時帶過去,那兩位領導應該也不會介意多加幾個人,沒想到竟然成為了我們現在為數不多的後手。」
鹿潞陸聽得滿臉黑線,這麼明顯套實力的方法和極其不正常的佈局,竟然都沒有人察覺不對。
只能再次感慨,禁物真是太厲害了。
不由得想起幾天前和黃局長面對面衝突時,對方的明顯失態。
那天晚上黃局是看著自己走的,這麼多天了都沒有再來找自己麻煩,而且後面幾次派來的警察一直都是自己熟悉的遊凱榮,並沒有讓一些素未蒙面的警員前來。
也許,黃局也已經察覺到了不對。
苦中作樂的想,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鹿潞陸自身超出所有人理解的實力,這才是他們破局的真正本錢。
鹿潞陸也深深嘆氣,沒想到寄以厚望的協會居然被區區一個禁物就弄得如此不堪,饒了一大圈忙活了半天,最終還是只有自己靠得住。
因此,他提議道:
「會長,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們不參與這個事情也可以的,在那邊就認認真真聚會,我自己去解決吧。」
他沒說出口的意思就是,反正你們這些人也沒我強,就算幫忙可能起到的作用還沒有讓他自己一個人放開手去幹來的好。
而且還不能排除過來幫忙的人再次被禁物無聲無息的滲透,最終還需要他浪費神魂能量和時間精力去幫忙清除的可能性。
而且,現在他們整體處境到現在這個地步,很難不說協會來人沒有幫倒忙。
只是,協會的人也是身不由己,想幫上忙的那顆心還是赤誠的。
總不能怪人家太弱吧…
劉會長欲言又止,隨後也想到了這層顧慮,最終長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擺擺手,轉過身去。
始終注意著這邊的其他人,雖然聽不見,看劉會長的背影裡那股揮之不去的蕭瑟明眼人都看得到。
原本來比較挺拔的背影,此刻彷彿終於撐不住一般,恢復了這個年紀常有的佝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