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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岡小姐和幸村先生》第70章 七十之型
而急忙跑出去找幸村的富岡純夏,在終於找到聲音所在地後,看到門前站著那一排精神萎靡的男生後,直接嚇得強行剎車。

她背靠著醫院冰冷的白色牆壁,悄悄探出了頭。

這群人便是剛才比賽半途離場的立海大網球部正選們,七個人一個都沒少,連最後比賽完的真田也快速趕了過來。

不過,他們的神情都不是很好,就連以往那個囂張無比的海帶,這時也正背對著眾人,面向牆壁,安靜的蹲在那裏。

痛苦、懊悔、自責、不甘……這就是原本意氣風發的少年們此時此刻所散發出來的情緒。

透過遠處那小小的玻璃窗口,只能看得見露出來的點點床角,但屋裏所散發出的氣息,讓富岡純夏知道幸村就在裏面,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換了病房,但看樣子人還活著,應該沒多大問題。

不過,他的情緒到是很不穩定的樣子……

「幸村君怎麼了?」剛才的響聲也引來了附近的醫生和護士,站在門前處的真田和丸井主動讓開位置,方便他們進屋,隨後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高大男人,也跑了過來。

他從外面瞧了眼屋裏的情況後,輕輕拍了拍自己兩側旁的少年:「弦一郎,還有大家……真是感激不盡,一直關心著精市,那孩子剛完手術,情緒可能還沒穩定下來,餓了吧,我讓央叔帶你們先去吃飯,時間不早了,知道你們幾個感情好,可總不能讓你們太晚回家,今天……辛苦了。」

顯然,這位聰明的父親立馬猜曉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能讓自家兒子如此失態的,恐怕也只有網球了。

「不必了叔叔。」真田對著這位長輩鞠躬拒道:「幸村還需要人照顧,我們可以自行回家,過兩天我們再來醫院看望,打擾了。」

「這說哪兒的話,太界外了,先去吃飯,等會兒再送大家一起回神奈川,現在天都黑了,不安全,央叔……」

有個年長的男人畢恭畢敬從後方走了出來:「老爺。」

「送精市的朋友回神奈川。」

「是。」

男人又拍了拍真田和丸井的臂膀,安撫道:「好孩子,今晚比賽辛苦了,大家都先回去安心休息,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也不遲。」

說到比賽,真田沉默了一刻後,才艱難回道:「……叔叔,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

幸村侑一輕笑著鼓勵道:「比賽有輸贏很正常,這次輸了下次再拿回來便是,彆氣餒才是真的,希望全國大賽看到你們的優秀的表現。」

可是眾人臉上凝重的神情還是未有絲毫消退,幸村侑一在心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好了,別想那麼多了,精市這次手術很成功,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他,聽叔叔的,先回家休息。」

眾人也沒再拒絕,他們再看了眼自家部長後,相繼跟著那位央叔離開了醫院。

等他們走後,還立在門口的男人輕嘆了一聲,才慢慢進了病房。

而一旁的富岡純夏也收回了一直傾斜著的身子,背著刀袋離開了此地。

見人可算回了屋,酒井優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剛剛慌慌張張幹嘛去啊?」

富岡純夏搖了搖頭,看著地上和桌上散落的本子和報紙,又蹲下身把它們拾起、整理。

「純夏。」老人這次語氣很嚴厲。

富岡純夏捏著手中有些尖銳的書邊角:「出去了。」

「幹什麼。」

「就……就有聲音,然後就出去了。」

「幹什麼。」

「……手術完了。」

「手術?」酒井優眉頭收緊,「誰手術了?」

「幸村。」

聞言,老人無奈嘆了口氣:「所以你是聽到他手術完了,才慌裏慌張的跑出去?那為什麼還要背著這東西出門?」

酒井優指了指挎在她肩上的刀袋。

這下富岡純夏有些答不上來話了,背刀只是下意識以為幸村出事了,誰知是誤會一場。

見她又開始悶頭不語,酒井優搖了搖頭:「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姥姥又不會罵你。」

「嗯……」富岡純夏的嘴巴像剛衝上岸的河蚌一樣,總算被人撬開了,「上個星期,我在醫院遇到了他,他說這周周末會動手術,然後今天手術完了,我透過牆聽到他好像很痛苦的叫喊了一聲,所以跑出去了。」

酒井優:「……就這麼一回事兒?」

「嗯。」

「誒……」她輕瞪了眼此刻乖巧無比站在床邊的女生,「你擔心人家,可姥姥擔心你,下次出門要說清楚,你這麼一聲不吭往外跑,可不把我急死。」

富岡純夏老實點頭。

之後酒井優又忍不住嘮叨了幾句,她這晚也都非常聽話的挨著訓,雖然本人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不過看著老人好像很擔心她的樣子,這話怎麼也得聽。

當然,這聽也只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罷了。

直到酒井優隨口來了一句:「對了,我還沒問你,你那個本子怎麼回事,上面記那麼多名字幹嘛?」

「姥姥,你怎麼可以翻我東西!」富岡純夏抬起頭震驚的看著她。

酒井優剛下去的火又被這話給激回來了:「誰翻你東西了?是你自己弄倒的!還有,我看看你筆記本又怎麼了?我可是你姥姥,你從小到大都是我帶大的,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

「不可以翻我東西!」她急忙把桌子上自己的筆記本收回書包。

「富岡純夏!」酒井優直接怒震道,「你現在越來越不聽話了!現在還學會吼姥姥了!你……你……」

躺在床上的老人難受的拽住自大力喘氣,自從上了年紀,她便患上了高血壓,平日裏也很注意自己的情緒,看來這次是真被氣到了。

富岡純夏慌了,她急忙撒下手中東西,握住老人不停顫抖的右手:「姥姥,姥姥,葯,對了葯。」

她火速抽出櫃子裏老人日常吃的降血壓葯,扳了幾粒下來,扶住老人身子,就著水讓她慢慢咽下。

「對不起。」

看著滿臉通紅青筋直崩的老人,富岡純夏雙手緊握成拳,雙膝跪在床邊,垂著頭低聲道歉。

屋裏陷入了片刻的寧靜。

緩過來了勁兒來的酒井優平躺在床,深呼吸幾口長氣,眨著那雙清明卻又有絲混濁的眼睛,聲音低啞的說道:「你是不是還在怪姥姥。」

富岡純夏身子一頓,沒明白老人的話。

「誒,怪我,怪我,如果當時我能有些用,多注意點兒,也不至於到今天這種地步。」酒井優語氣中突然帶上了哽咽,「下周又到那個日子了,我實在沒法控制住情緒,朝你發了火,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純夏。」

老人轉過頭,雙眸含淚的看著眼前這個已經逐漸長開容貌的女生:「今年,你還是不打算去看看你的母親嗎?」

富岡純夏突然放大了瞳孔。

母親?

「這次姥姥病了,動不了了,你……能不能幫幫姥姥,去替我看看她,我知道你怨她,但,但她一個人在那裏……真的很孤獨啊。」

晶瑩剔透的淚珠從老人泛著歲月的皺紋眼角慢慢流落,她甚至有些央求的說道:「好不好?」

不過這次回答她的,不是以往含糊其辭的敷衍,而是鄭重其辭的應聲:「可以。」

聽到對方答應,酒井優慌亂摸掉自己的眼淚,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你同意了!」

富岡純夏點頭。

老人的眼前再次浮起濃濃水霧,她撐起身子緊緊將床邊人摟在懷裏,不停喃喃道:「好孩子,好孩子。」

今晚為什麼她會突然大發雷霆,一是因為這孩子老是招呼都不打,就自顧自跑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回來也很少主動和她交流,每次都要步步盤問,可沒少讓她擔心;

二是因為她現在也就這麼一個外孫兒,還是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孩子,突然有一天開始用那般語氣和她說話,這怎麼能接受?

不過,這最後或許還是因為自己的女兒酒井英子的忌日就在下周。

想到她,酒井優免不了有些失控。

「對不起。」她不停輕吻富岡純夏的發梢,「姥姥不該凶你,對不起。」

這孩子也是受罪的命,生下來過的日子也不容易,她這麼還可以凶她啊!

酒井優此刻也陷入了深深地自責。

而女孩兒慢慢的靠過身子,回摟住這個已經千瘡百孔的老人。

深夜

金井綜合醫院的屋頂上,有個人影不知坐在那裏多久,直到東京整座城市都陷入沉睡,那黑色影子才緩緩跳下了屋簷。

翻過幾個空調箱,人影來到一處窗外,窗戶口被人死死栓住,這個屋裏躺著一位穿著淺藍色病服的男生。

不過,這位容貌秀美的男生,即使入睡,眉目也未成鬆懈。

曉風微拂,黑夜極致,終待至破曉來臨之際,原本空蕩蕩的窗外,不知何時被人端放著一籃還帶著點點露珠的雛菊。

而離這個房間一段距離外的另一個病房內,床櫃上透明的花瓶中,也多出幾束開著正燦爛的野百合。

而費勁心思采著這些花回來的女生,一直安靜的坐在床邊四角凳上,目不轉睛看著床上同樣眉目緊蹙的老人。

徹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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