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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岡小姐和幸村先生》第65章 六十五之型
次日,富岡純夏一大早就起了床,今天是星期六,10點還得去參加弓道部關東大賽的半決賽。

回到家已快8點,她練了會兒劍,又去沖了個澡,從衣櫃裡找到立海大的校服換上,又將弓道服、畫筆、顏料和一些白色面具通通塞進自己的單肩包裡,收拾完畢,才不緊不慢的往比賽地趕去。

在9點50左右,她卡著時間來到道館,在女更衣室換上統一款式的弓道服,安靜的混在隊伍之中。

比賽道館裡的人還是一如既然的多,不過讓富岡純夏感到有點小意外的是,今天那對兄妹居然沒有來,但她也沒多在意,畢竟,這些人要是天天跑出去拉新人,想必平日裏任務應該也不是很重,要知道她以前可是經常連軸性出任務,根本就沒多餘精力去搭理其他東西。

這次比賽,雙方實力都勢均力敵,富岡純夏算是打著哈切熬完了全程,不得不說,鍛煉完後讓人這麼安靜坐著,確實想打瞌睡啊,待周圍響起一陣陣高昂的慶祝聲,她才揉了揉眼角溢出的淚花,站了起來,學著別人一起拍巴巴掌慶祝。

比賽完畢,立海大這次險勝,不過好歹也總算是成功闖入決賽,教練集合眾人強調一些明日比賽的注意事項,連帶打打氣後,便帶領著一眾正選、預備選和其他成員又回到學校好好備賽了。

當然,富岡純夏可是完事兒走人的那種,畢竟她還要回醫院呢,幸村說過今天要給她畫貓貓。

只是,她剛踏出場館,就有一個人攔住了她。

「富岡同學,請等等。」

「?」聽到聲音的富岡純夏停下了腳步,轉身望去。

還穿著比賽服的山野雅紀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他背著一條長長的和弓站在富岡純夏身後不遠處,慎重其事彎下腰肢,語氣鏗鏘有力:「請再和我比賽一次吧!」

「我拒絕。」富岡純夏扭頭就走。

「為什麼?」山野雅紀趕緊小跑上前追著她的步伐,不死心說道:「就比賽一次,一次,拜託了。」

「不要。」富岡純夏再次果斷拒絕他,大步流星往前邁腿。

山野雅紀心一橫,衝過去,直接張開雙臂攔住對方去路:「等等!」

富岡純夏腳步一頓,平靜的抬起眼眸望向這個自己名義上的部長。

「上次你說的很對,弱者確實沒有選擇的餘地,所以,我努力著,努力能讓自己變強,雖然現在的我和你可能還有一定的差距,但富岡,請你,請你再同我比賽一次吧!」山野雅紀再次低下了他的頭顱,對著眼前這位女生懇求道,「明天就是關東大賽決賽,我……我想贏!所以,所以在此之前我想和你再比試一場,拜託了……」

正午的烈日,毫不吝嗇將熾熱帶給這座繁華的城市,持續上漲的高溫,炙烤著空氣都彷彿發生了扭曲。

富岡純夏沒說話,而是緩緩彎下腰拾起腳邊一顆碎石子,握在手裏問到對方:「你認為弓道是什麼?」

「誒?」山野雅紀被這突如其來的發問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他倉皇想了想,認真回道:「簡單來說,弓道其實就是一種習射,但它不像以前古時候人們拿它去狩獵,現代的弓道更講究「求真」,既顯現出來一種求「真「的專一與執著,一種堅持不懈而沉穩綿延的力量感,這就是弓道的道義。」

「說完了?」

山野雅紀一愣:「啊……差……差不多吧。」

「咻——」一道強有力的呼嘯聲從他臉頰和耳邊擦過,那帶過的勁風,一路穿過他的短髮,那被擊碎的髮絲高高揚起,最後灑落至肩。

富岡純夏轉過身,扭頭淡淡撇了他一眼:「這就是我們的不同。」

她習弓是為了狩獵生存,他用弓卻是為了心中的道義,他們是不同的,所以,她是沒有資格和這種一心向道的少年共同比賽。

望著那漸行漸遠離去的背影,山野雅紀沒有再追上去,而是情不自禁抬起手摸了摸肩上被擊斷的碎發,細軟的發尖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麥色的皮膚上不知何時也浮現出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剛剛那是什麼樣的窒息感?

山野雅紀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未經歷過,剛才那人在那一瞬間所給予的壓迫力,那個眼神,彷彿他們之間隔著無數條鴻溝,述說著她與他的差距,明明……明明他們才同歲啊……

他驀然轉過身,往剛才一閃而過的風向處跑去,沿著路,山野雅紀左右反覆觀望著四周,等走到十米開外的一處綠化帶時,他停下了腳步。

因為其中的一棵樹木上,出現了不合時宜的小坑,他走近一看,一顆灰色的小石子正好卡在那坑的正中央,他費勁兒將它從樹上取下,結果沒想到上面居然染著一層黑乎乎的東西——那是隻蚊子。

頓時間,山野雅紀感覺自己的腳底竄過一道寒顫。

這就是她說的不同嗎?

確實不同,因為,他根本不可能追上那個人,這個石子,就是最好證明。

所以,這就是她不願意比賽的理由嗎?

手心上的石子慢慢從指尖滑落,山野雅紀抱著頭,緩緩,蹲下了身子。

——

「咕嚕咕嚕。」富岡純夏從販賣機買了一瓶蘇打水,三五兩下就幹完了,這天氣是真的熱,她現在都快變成水桶了。

把瓶子扔進垃圾桶,她盡量往陰涼處走,現在還沒吃午飯,摸了摸癟巴巴的肚肚,富岡純夏抬頭望了望四周的店鋪。

嗯……那個老爺爺頭像無論在東京還是神奈川,感覺都好多家一模一樣的店,而且每家店裏面人都還不少,但是,他們吃的東西……

兩片麵包加一疊肉?

「咕……」某人的肚子很不爭氣的響了起來,同時也側面反應了某些人此刻的想法。

富岡純夏收回那眼巴巴的目光,老老實實走進了旁邊一家拉麵店。

算了,還是吃烏冬面吧,麵包加肉那種西洋貨,一看就不好吃。

喝完最後一口湯,她滿意的付完了錢走人,當從涼爽的拉麵館再次走在炎熱的街道時,她實在沒忍住在街邊的一處攤子上,買了一個純白色的鴨舌帽,打算用它遮遮這刺眼的日光。

當踏進醫院的那一秒,富岡純夏整個都舒坦了不少,她取下帽子,去到洗手間洗了洗臉,擦乾淨水珠後,便上樓打算立馬就去找幸村,不過……

前方一閃而過的海帶頭和鹵色光頭,讓她頓時收斂步伐,腳轉方位,朝另一方向走去。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聽到了後面幾人對峙的聲音,其中為首就是海帶頭。

富岡純夏走上三樓來到315,發現幸村的房門居然緊閉,看來剛才那兩個人學生多半就是來找他的。

她捏了捏包包的肩帶,嘴角抿緊,推開了314的房門。

酒井優見她回來的這麼早有些驚訝問道:「誒,居然回來了?」突然間老人又想到昨天下午的場景,表情微妙起來:「噢……想去找人啊。」

富岡純夏放下袋子,接了杯水:「他不在。」

「噢……不在啊,所以才回來了,嘖。」

富岡純夏:……總感覺昨晚開始,姥姥就有點不對勁。

「回來正好,我才削了個蘋果,快來吃,對了吃午飯了嗎?」

「吃了。」

「誒喲,熱慘了吧這個天。」

「還好。」

……

差不多3點過,富岡純夏才聽到走廊處熟悉的腳步聲和開門聲。

看了會兒報紙,富岡純夏忍不住了,她從包裡翻出今天早上特意跑回家拿的東西,對酒井優說道:「我……我出去了。」

酒井優撇嘴嫌棄對她擺手:「去去去去。」

富岡純夏:……

輕輕為老人關好門,幾步一跨,她敲了敲隔壁的房門,「噠噠。」

「請進。」

富岡純夏開門朝裡隻留了露了半截臉,睜著那雙圓溜溜的湛藍眼,一眼不眨的看著屋裏人,她也不開口說話。

幸村會心一笑:「傻站在門口幹嘛?直接進來就是。」

得到對方許可,富岡純夏拿好手中東西,迅速走進屋,關好門。

幸村將櫃子上的花籃放在地上,騰出一片空地:「過來,你想要什麼樣的圖案?」

富岡純夏眼睛驟亮,她把東西遞給幸村,端著凳子坐在他旁邊,有些興奮的說道:「全橘!全橘色的!」

幸村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開心,他笑著搖了搖頭,打開了富岡純夏帶來的顏料盒,裏面的顏料顏色其實很單一,只有一些基礎色,他扭開唯一那管橘色顏料的蓋子:「啊……這個顏色確實好亮,等下,我給你調暖點兒。」

富岡純夏歪頭疑惑看著他:「還能調色?」

「當然,所有顏色其實都可以調,外面買的顏料色類都很常規,顏色的深淺以及色調最後還是需要自己動手調,你想要什麼顏色,我給你調。」

「噢……還能這樣。」

「是喲。」

「那我要橘色。」

「橘色也分很多色調,比如偏紅調的硃砂色,泛赤色的胡蘿蔔色,明亮點兒的橙色或者偏黃的玉米色……嗯……你看你想要那種?」

這麼多顏色倒可讓富岡純夏為難了起來,她皺著眉頭費勁兒的想了想,然後果斷將選擇題拋給對方:「你挑。」

幸村也遷就她:「好吧,那我便調你邊看,好不好?」

「嗯嗯……」

兩人的腦袋不知不覺中又漸漸湊在一堆,互相嘀咕。

外面陽光正好,屋內角落的雛菊也開得正燦。

當為她勾勒完最後一筆時,幸村舒了一口氣,往旁邊退了點兒身子,方便某人湊近觀看。

富岡純夏激動的將畫好的面具拿了起來舉高高,她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幸村,毫不吝嗇的誇讚道:「你好厲害!」

「額……其實你這個貓也並不難。」幸村放下筆,無奈說道。

不過回答他的,依舊是對方閃耀激動的雙眼。

幸村:……真的是意外的單純。

富岡純夏抱著畫好的橘貓,又拿出一個白色的狐狸面具,滿心期待又小心翼翼朝他問道:「可不可以再幫我畫幾個?」

她還想要師傅義勇錆兔真菰和她自己的面具!

幸村不動聲色的用櫃子掩蓋住自己的右手,暗自扭了扭明明才十幾分鐘的功夫就已經酸痛無力的手腕,淺聲笑道:「可以。」

「嗯嗯!」因為太開心,以至於沒看到他私下小動作的富岡純夏,繼續遞給了他四個狐面:「我說,你畫。」

「嗯?你想要特定的圖案?」

「嗯嗯!」

幸村很少見到她會露出像今天這般興奮的模樣,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這些面具。

不想辜負她的期望,幸村忽略了身體的不適,打起精神重新握緊了筆,說道:「那你說吧。」

「這個眼睛是黑色的。」富岡純夏指著狐面上的眼眶,筆畫道,「耳朵是紅色的,然後他右臉上有一塊兒粉色的疤痕。」

幸村用筆尖沾上黑色的顏料,留出一對白色眼珠後,便將四周眼眶染黑,他換了另一隻乾淨的畫筆,沾滿紅色,慢慢塗抹耳朵,到下一步畫疤痕時,他停住了動作,問道:「疤痕像什麼樣?」

「這樣的。」富岡純夏至今都沒有忘記錆兔臉上的那截印記,她立馬在自己臉上朝幸村勾勒。

看了一遍後,幸村低頭想了想,又讓她再多畫了幾次,心裏有底後才動了那第一筆,富岡純夏也在旁邊不停點頭說道:「對對,就是這樣,」

可是,當幸村打算挪動第二筆時,富岡純夏終於看到了他的不對勁。

他手在疼!

猛然之間,富岡純夏抽過面具,沾著顏料的畫筆撲了個空,幸村疑惑看向她:「嗯,怎麼了?」

「不畫了。」富岡純夏將面具放在一側,也沒說突然不讓他畫的原因,她伸出手開始收拾這桌面,然後在心中不斷懊惱自責道。

她在幹什麼!她是個笨蛋嗎!怎麼可以還讓幸村幫她畫畫!他明天可是就要動手術了誒!動!手!術!而且那個手術還很危險!!

他一定很擔心自己的手術吧,但還是給她畫了貓咪,嗚!手抖都抖得這麼厲害了,她眼睛是瞎了嗎?!這都沒看見,嗚嗚嗚,笨蛋笨蛋笨蛋!她就是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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