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神亦星編》第13卷 《神亦·昆初風骨》/第11章 至暗和隱士
第十二章/最後的堡壘

——————————————

溫婧迎問道:「什麼根源?昆初的災難不是金禦和械生軍帶來的嗎?」

藺隱問道:「金禦為何而來?蚩尤為何而殺戮?」

溫婧迎說道:「我聽說,金禦是為了魔憶而來,蚩尤是為了他的戰旗和他眼中的榮耀而殺戮。」

藺隱說道:「姑娘,你還沒明白嗎,這一切都是從星空深處而來。我聽說過一個說法,是五星衛士留下來的,說『浩宇層城星光寒漠無非諸佛法化』。姑娘,如果真有諸佛,如果諸佛真的無處不在,那諸佛必在萬法所現。這昆初所在之浩宇層城星光寒漠即是諸佛所住之無垠辰海。這因陀羅網所瓏之億兆星辰終究還是為魔所汙,為榮耀所擾,這才起了千般戰火,萬種殺戮。姑娘,昆初所遭受的災劫並非因為昆初和人類犯了什麼大罪過,而是因為人類的無為。昆初的命運,人類的命運,和無垠的宇宙,和萬千善類的命運,是緊緊相連的。人類的智慧,人類的自由意志,能夠涓滴成海,扭轉命運的軌向。人類必須為這些命運有所為。人類早就應該做更多,承擔更多,但人類卻沒有做到。姑娘,你們不僅要戰勝眼前的入侵者,你們還要消除他們造孽的根源。諸佛之作為,在於講法。大道之作為,在於化化。」

石將軍說道:「沒錯。『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我出生的那座城市以『弘毅』為名,便是立基調於此。」

溫婧迎點著頭,說道:「我還記得大學的第一堂課上,儒師教導我們,『維仁維愛,君子齊家;參贊育化,大同之芽』。隱士大叔,我現在明白了沐清哥哥送我的那句詩。『長劍西出,辰海橫渡,一曲功名路。』如此簡單的道理,我居然到現在才明白。我現在愈發確信,沐清哥哥一定會回來,幫助我們。」

藺隱說道:「看來,星辰之際還有你牽掛的人。我的一位朋友,也在離開昆初前和我聊過。他說,他思索天律多年,隱約感覺到,天律有一種底色,那就是星辰之際的顏色——無色至暗。他說,我們這些渺小物類恐怕永遠無法消除天律的底色,因為失去了底色的天律意味著終結,但正是因此我們才更需高舉光明不懈敵衡這種底色。我們應該自覺維護宇宙的超越平衡。姑娘、將軍,你們眼下可以把金禦和械生軍看成是天律的底色。不過,我不確定,他們會不會永遠是天律的底色。希望他們終究能從妄念和魔動的支配下走出,獲得純凈。」

石將軍說道:「隱士,你讓我尊敬,你的高談更讓我動心。但是,我們都在為迫在眉睫的命運戰鬥,你為何獨居於此,無所作為呢?」

藺隱說道:「將軍,邪魔並非隻從天上來,還從地上來,從海裡來。戰線也並非只有一條。只不過,你們的那條戰線急迫,我的這條戰線尚且舒緩。所以,你們的那條戰線上匯聚了萬千精英,而我所在的這條戰線上兵力稀少。」

石將軍啞口數秒,才說道:「原來你也在戰鬥。」

溫婧迎說道:「那麼,隱士大叔,你在和哪一種勢力戰鬥?」

藺隱說道:「我還沒有看清躲在暗處的魔鬼的面目。我姑且稱其為暗魔。我的戰鬥對象就是暗魔的爪牙——暗植物。」

石將軍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對手也不比械生軍弱。」

溫婧迎說道:「隱士大叔說那株暗植物是你的學徒。難道你是在用教化的方法戰勝暗植物,改變暗植物?」

藺隱說道:「沒錯。我正是在嘗試這樣一種獨特的途徑。在歷史上,人類曾經和暗植物數度交戰。累計起來,人類和暗植物打了足足一百多年。但最後,戰爭還是以人類的退讓為結束。人類的大片陸疆淪喪給了暗植物。暗植物的擴張和強勢逼迫人類不得不開闢海洋農場。但是,海洋也並非安全的。昆初的百年之恥就是例證。而且,最近幾十年,不斷有目擊到海底暗植物的零星報告。這說明昆初的隱患是越來越多了。總之,我們遲早必須解決暗植物的問題。所以,在械生軍還沒有入侵之前,我就開始了我的研究。既然經驗證明碎割機和燃燒彈對付暗植物不奏效,那麼我就改變思路,嘗試了一些新方法。」

溫婧迎說道:「聽起來,你的方法取得了一些效果。說說看。」

藺隱說道:「我不知道暗植物是如何起源的。但我發現了一個教化暗植物的竅門。那就是濡染。我將光植物的生命性濡染進暗植物的枝條中,讓它們慢慢地融合,讓暗植物感受光明所帶來的正能量。經過這樣的濡染改造,暗植物變成了染植物,開始像光植物一樣通過光合成營養成分,不再以血肉為營養來源。染植物的邪惡性也得到了抑製。我還發現,經過這樣濡染改造的染植物依然保持著活動能力,但卻不屑於與暗植物為伍,並且還喜歡聽我講佛法。你今天遇到的那株就是改造成功的染植物,也是我的第一個學徒。」

溫婧迎點了點頭,說道:「哦,原來如此。只是,我還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來實行這種濡染改造的?」

藺隱說道:「嫁接。將合適的光植物枝條嫁接到暗植物身上,將暗植物改造成染植物。當然,嫁接之前,我需要將暗植物製服,削掉大部分枝條。這個過程可不輕鬆。所以我的成果很有限。」

溫婧迎說道:「聽上去有些暴力血腥,滿是強迫的風格。」

藺隱說道:「對待邪魔不能一味地感化,也難免必要的殺罰。總之,我證明了一點,暗植物的邪惡性是可以抑製,可以教化的。那些光植物能夠幫助我們教化暗植物。據此,我做出了一種猜測,暗植物是被邪惡勢力入侵了的傀儡,而那個入侵者就是暗魔。暗植物也是不幸的。我們要想辦法幫助他們。」

石將軍說道:「如果能夠找到辦法消除暗植物這個巨大的威脅,你可就給人類做出了大貢獻。藺隱,我期待你的進展。」

溫婧迎說道:「我還是喜歡痛快的搏殺,親手消滅那些邪惡的傢夥。這樣才能體現我們人類的主動性。」

藺隱說道:「姑娘,你的血性堪比男兒。但是,我有些話要送給你。你看到星空了嗎?那麼多的星星,絕大多數都要比我們的太陽還要大,發出的光也比我們的太陽還要強,但卻照不亮無垠的暗海。姑娘,黑暗的強大超出你的想像很多很多倍。你的搏殺對敵衡黑暗幫助太小,小到就像你拿著金鞭擊打海水,但大海絲毫不為所動。而且,你所說的搏殺的痛快感,實際上就是一種妄念。你不應該被它淹沒。」

溫婧迎不解地說道:「那我們該怎麼做?對著黑暗念誦經文?」

藺隱說道:「不。經文只是念誦給親善我們的物類聽的。我們應該學習天星的做法,用無窮無盡的光明敵衡黑暗。我們消滅不了黑暗,我們只能一點點地一片片地照亮黑暗。這就是天律給列星和我們安排的踐衛之路。」

溫婧迎、石將軍和藺隱接著談了很多。他們發現,藺隱的思路總是獨特,不過也不乏偏激之處。當然,他們對藺隱的行動還是支持的。

在捷防軍指揮部裡,時佑指揮長正在和唐勝將軍、武明漢將軍進行磋商。從前線抽調回來的熊宇真也站在了指揮部裡。熊宇真第一次見到捷防軍指揮部,禁不住有些激動,正在四處張望。

時佑指揮長看著戰後彙報,說道:「昨天,我們經歷了歷史性的失敗。我們在一日之間,失去了彌迦軍,失去了彌迦牟海灣三城和自由之城悉頓堡。一夜之間,我們多了太多的新仇恨和傷疤,多了數不清的難民。就像蚩尤所形容的那樣,我們經歷了史無前例的至暗時刻。恕我軟弱,我昨天悄悄流淚了。」

唐勝將軍說道:「我們也一樣。作為指揮官,作為將軍,我們沒有權力流淚。所以,昨天的那個至暗時刻,我們瀆職了。」

武明漢將軍說道:「我們也不必過於自責。實在是我們的精神防線承壓太重。好在,我們守住了精神防線。我們沒有向械生軍屈服。雖然我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我們還沒有徹底失敗。時佑指揮長在關鍵時刻做出了大膽的決定,為我們保存了一支有生力量,讓自由軍免於彌迦軍一樣的犧牲。」

唐勝將軍點了點頭,說道:「我聽說,彌迦軍創紀錄地殺死了兩名重量級械生軍將領?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武明漢將軍說道:「我看過前線的蠅眼自飛機發回的畫面。那可真是壯烈而震撼。停泊在海灣的電矛號電磁炮艦,以滿弓狀態發射了一支破穿炮彈。那支炮彈如同神差之矛一般,呼嘯而至,瞬間洞穿了兩名械生軍將領。通過與何貞小隊發回的敵軍信息進行比對,我們確認那兩名械生軍將軍是重量級單位,一個叫恪職,一個叫鍾動,都是最高級戰力單位。械生軍的同等級戰力單位不超過十個。再加上彌迦軍消滅的中小型械生軍戰鬥單位,也就是說,我們一次消滅了不少比例的械生軍戰鬥力。」

唐勝將軍說道:「這些戰果來之不易。可惜,彌迦軍的華岩軍長和石將軍下落不明。」

武明漢將軍說道:「有蠅眼自飛機拍到石將軍負傷了,被一名火線營救兵帶著,在一群械生獸的追趕下進入了海灣東北方向的叢林。我們核查過,那名火線營救兵是個不安分的新兵,名叫溫婧迎。」

唐勝將軍說道:「聽名字是個女兵?」

武明漢將軍說道:「沒錯。就是她用火線機車載著石將軍到火線上去為電矛號提供了標的,這才有了擊斃恪職和鍾動的大捷。」

唐勝將軍說道:「不愧是昆初的好兒郎。華岩軍長沒消息嗎?」

武明漢將軍無奈地搖了搖頭。

時佑指揮長說道:「華岩軍長的事情隨後再說。我們先談談眼下的局勢。現在的情況是,阿特蘭和麥卡城陷落,彌迦牟海灣和悉頓堡被毀,蘭字軍、麥字軍大部受損,彌迦軍全軍覆沒,自由軍正在悉頓海岸一帶保衛難民,而彌迦牟海灣和悉頓海岸正有大量的難民等待我們的救援。尤其是彌迦牟海灣的難民,更需要救助。因為那裏沒有地面部隊的策應,指揮部直屬空軍不能冒險前去空投災備物資。那裏的難民正處在十分艱難的境地。唯一能給我們寬限一點時間的是,彌迦牟海灣的氣溫不低,難民們不至於受凍。但難民需要水和食物。剛剛經歷了至暗時刻,局面十分艱難,我們應該怎麼做?」

思考了一會兒,唐勝將軍率先說道:「現在的局面跟我們的戰略設想基本吻合了。我們原本是打算進行戰略收縮的。但是由於種種原因,我們實在是無法就那樣放棄麥卡城、海灣和悉頓堡。現實的戰鬥告訴我們,麥卡城外的抵抗失敗了,彌迦牟海灣的抵抗代價十分慘痛,而悉頓堡也不得不放棄。」

武明漢將軍說道:「但是,我們現在真的再無退步了。在軍力方面,我們只剩下毅字軍、利字軍、萊字軍、自由軍和指揮部直屬軍團這五支軍隊,和少量零散殘軍。在戰略依託方面,我們只剩下弘毅城、利踐城和方萊城了。我們的人口是不少,但光難民就佔去了一大半。」

時佑指揮長說道:「沒錯。我們現在就只剩下弘毅三盟城這一個堡壘了。弘毅三盟城就是我們最後的堡壘。希望它足夠堅固。」

唐勝將軍說道:「現在,械生軍沒有繼續進攻,看樣子是想要相持一陣子。我有一種感覺,械生軍還是在對蚩尤所說的戰旗念念不忘。所以他們一直在不斷加碼,持續施壓,想要讓我們屈服,放棄抵抗,交出戰旗。我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金禦這個傢夥哪兒去了?」

武明漢將軍說道:「蠅眼自飛機一直在監視金禦。金禦正在昆初高原上的械生軍基地對著到手的魔憶發獃呢。我估計,金禦還在籌劃著什麼。這個罪犯一天不離開昆初,我們就一天不得安生。」

唐勝將軍說道:「既然金禦和械生軍眼下都沒有要有所行動的跡象,那麼我們應該抓緊時間解決我們的當務之急。我們有大量的難民需要轉運到安全的地方,眼下也只能轉運到弘毅三盟城了。這是第一點。第二點,我們的軍需品消耗得非常快,尤其是武器彈藥和軍糧。我們必須通知弘毅三盟城,儘快為我們補足缺口。」

時佑指揮長說道:「這兩件事情我們同時辦。武明漢將軍,你來通知弘毅三盟城,列出我們的軍需單,讓他們緊急生產。唐勝將軍,你來安排難民的轉運事宜。我來和麥卡城的青蘊議長溝通一下,讓麥卡城的難民再等一等。我們眼下需要首先救助的是彌迦牟海灣的難民。」

唐勝將軍和武明漢將軍立即開始了相關工作。

武明漢將軍通過軍線和弘毅城的許弘議長、利踐城的項矣議長、方萊城的銀蓉議長舉行了同盟會議,向他們說道:「三位議長,局勢十分艱難,你們的三城聯盟就是捷防軍最後的堡壘,就是昆初人類最後的基地。我請求你們能夠支持捷防軍的抵抗行動。」

三位議長都不約而同地說道:「當然。我們責無旁貸。捷防軍一直在前線流血犧牲。我們所能做的也僅僅是讓大家少流一些血。」

許弘議長說道:「武明漢將軍,我聽說彌迦軍都犧牲了,是嗎?」

武明漢將軍用沉默回答了許弘議長的關切。

項矣議長義憤填膺地說道:「這些可恨的入侵者,該殺的暴徒!武明漢將軍,你說吧,我們能做點什麼?」

武明漢將軍說道:「眼下你們可以做的事情很多。最為迫切的就是為捷防軍提供給養。捷防軍的彈藥消耗十分巨大,我們的軍工廠產能太低,無法滿足需要。我們的工兵需要到你們三座城市建立新的兵工廠,生產武器彈藥。這些新建兵工廠需要你們提供勞動力,要可靠的人。」

銀蓉議長說道:「沒問題。我們方萊城可以調派出勞動力,首先滿足兵工廠的需要。」

許弘議長說道:「我們弘毅城承擔著軍用消耗物資的生產任務,如果再調派人手前往兵工廠,恐怕會吃緊。」

項矣議長說道:「我們利踐城承擔著軍需藥品的生產任務,也感到勞動力吃緊。」

武明漢將軍說道:「你們先滿足兵工廠的需要。馬上就會有大量的難民來到你們的城市。你們可以在難民中招募工人,緩解勞動力不足的局面。」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