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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日本當劍豪》第661章 阿町:我身為女忍者,用腳趾殺敵是很正常的【7700】
——人手一把燧發槍……這些人是什麼人……

剛才,拜鄉在破門而入時,他恰好看到了正往櫃子後方躲的阿町。

而阿町也於同一時刻,看到了闖進來的拜鄉等人的樣貌。

雖然隻匆匆瞥到了一眼,但憑藉著自己強悍的視力,阿町仍舊清楚地看到了闖進屋內的都是何許人也。

統計5人,除了領頭的拜鄉之外,其餘4人統統都端著一挺燧發槍。

燧發槍在這個國家有多麼罕見、多麼難以弄到手,阿町比緒方還要清楚。

闖進屋內的敵人,有足足5人,其中4人帶著燧發槍,屋外情況不明,極有可能有大量敵人埋伏在屋外。

對自己目前的處境簡單地分析了一下後,點點冷汗立即在阿町的額頭處浮現。

雙手手心也在向外冒著汗,將正握持著的素櫻、緋櫻的槍柄稍稍浸濕。

自阿町心間冒出的恐懼感,如一隻指甲尖利的大爪,將阿町的心臟給緊緊揪住。

——阿逸不在身旁……現在該怎麼辦……

自去年夏季在京都和緒方重逢以來,阿町便一直跟著緒方,與他一起行動,形影不離。

雖說這段跟隨著緒方一起走南闖北的時光遠遠算不上長,但阿町已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這種有緒方一直陪伴在她身旁的生活。

同時,也對緒方的強大感到了習慣與……依賴。

不論遇到什麼困境,緒方都能用他的劍將她保護得好好的。

而現在……緒方不在她的身邊。

身邊也沒有任何的同伴。

她只能靠自己一人來迎擊這幫突然殺到的敵人!

上一次碰到這種「得靠自己一人」的情況……還是仍在蝦夷地旅行的時候。

也就是不慎於野外遭遇「仙州七本槍」之一的最上的那一戰。

但論危急,此戰明顯比不過阿町目前所面臨的險境——與最上的那一戰,阿町最起碼還知道緒方就在附近,只要拖延時間,就能將緒方給等來。

而現在……阿町連緒方此時在哪都不知道……

——緒方町……冷靜下來……

阿町做著深呼吸。

——只不過是得靠自己一人來突破這險境而已。

——在遇上阿逸之前,你不也是活得好好的,以一己之力克服了不少艱難險阻嗎?

阿町在心裏給自己打氣、鼓勁。

然而……即使如此,阿町仍舊是感到心中的畏懼感有增無減。

就在阿町為自己遲遲壓不下心底裡的恐懼時——

(心生畏懼也並非什麼壞事。)

一道……於之前給自己留下過極深印象的話,在阿町的腦海裡響起……

……

……

數個月前——

「……阿逸,你在直面那些強敵時,不會覺得很害怕嗎?」

成功擊退了幕府的一萬大軍,而自己也付出了「再次被麻布裹成粽子」的代價的緒方,正乖巧地坐於床上。

而阿町則坐在緒方的身後,幫緒方換著葯。

在幫緒方換藥時,阿町冷不丁地朝緒方拋出了這個問題。

「嗯?」緒方扭過頭,看向坐在他身後,正用麻利的手法幫他換著葯的阿町,「幹嘛突然問這個?」

「就只是……有點好奇而已。因為我覺得你好不可思議。」

「廣瀨藩的百人斬之戰,京都的二條城之戰,以及最近的與幕府軍的大戰……這些常人連想都不敢去想像的艱苦戰鬥,你打了一場又一場。」

「換做是我的話,別說什麼幕府的一萬大軍了,光是去直面有上百個護衛保護著的暴君,我可能都會怕得手軟腳軟。」

「直面上百個敵人而面不改色——我覺得這算是勇氣過人。」

「但像你這樣面對幕府的一萬大軍都能毫不畏懼地迎戰的人……我覺得就不僅僅是『勇氣過人』那麼簡單而已了。」

「阿逸你該不會是那種從小就不知道『恐懼』為何物的人吧?」

「還是說你有著什麼克服恐懼的方法啊?」

靜靜地聽完阿町的這番話後,緒方啞然失笑。

「哈……阿町你好像對我有不少誤解呢……」

「你什麼時候產生了我面對這些強敵時從未感到畏懼的錯覺啊?」

「啊?」阿町的美目因疑惑而圓睜,正幫緒方換藥的一雙素手也停了下來。

「在廣瀨藩迎擊松平源內的上百個護衛與在京都進攻二條城也好,於前不久衝擊幕府大軍的軍陣也罷,在這些戰鬥中,我都有感到恐懼哦。」

「恐懼並不需要去克服,因為這不是什麼糟糕的情緒。」

並不理解緒方這句話是何意的阿町,將頭一歪。

被阿町這副「我在認真思考」的模樣給逗笑了的緒方,輕笑了幾聲,緩緩道:

「最開始的時候,我也覺得在直面強敵時,心生畏懼是件很可恥的事情,也曾認真想過有沒有什麼能夠克服畏懼的方法。」

「但隨著我經歷的事情越來越多,大大小小的戰鬥越打越多,我的觀念也漸漸發生了變化。」

「大概是在攻擊二條城的時候,我就領悟到——畏懼並不需要去克服。心生畏懼也並非什麼壞事。」

「畏懼能讓你以更加謹慎的心態來面對你目前所面臨的險境。」

「所以與其去克服畏懼,倒不如去包容畏懼。」

「一直以來,我就是靠著對畏懼的包容,打敗了一個又一個強敵,走到了今天。」

……

……

——包容……恐懼……

阿町的呼吸慢慢放緩。

不再做著深呼吸。

也不再在心底裡給自己打氣、鼓勁。

就這麼任由畏懼之情於她的心間存續。

對心間的畏懼採取「置之不理」的態度後,阿町環顧著四周,觀察著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並絞盡腦汁思考著從這裏逃出來的方法。

奇妙的事情,在此刻發生。

阿町剛才一直對著自己說「不要怕」,畏懼之情反而在心底裡不斷滋生。

而現在不再理會心中的畏懼,雖然心臟仍舊跳得極快,雙手手心仍在冒汗,但思路反而變得敏捷了許多。

——我現在帶在身上的武器……只有素櫻、緋櫻這2把手槍,一柄被我改裝過,刀柄裡裝有很多止血藥的脅差,還有3根苦無……

除了素櫻、緋櫻這2把手槍之外,阿町平日裏還隨身帶著3根忍者們最常用的投擲型暗器:苦無。

這是身為女忍者的她一直以來的習慣,不論在何時何地,身上最少也要帶著3根苦無。

——還不知敵人的總數,儘快逃離這裏才是上策……

——現在離我最近的出口……在那裏……

阿町扭頭看向位於她正西面的一扇正緊閉著的紙窗。

檢查著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的阿町,很快便有了個大發現——在她與西面的窗戶之間的地上,有著灘積水,積水旁邊是一個掉在地上的小水盆。

這水盆大概是那幫殺了予二大師、將予二大師的家翻得亂七八糟的人,在翻東西時不慎打撒在地的。

位於拜鄉他們身後的,是剛才被他們破開的房屋大門。

大量皎潔的月光順著這扇被破開的大門照進屋內。

位於阿町西面這一大攤積水,也籠罩在月光的照射下。

積水反射出亮晶晶的光芒。

同時……也倒映出站在她藏身的櫃子前方的5道模糊至極的人影。

阿町的眼中,思索之色緩緩湧出。

她看了看西面的窗戶。

然後又看了看被丟在旁邊不遠處的一柄大鐵鎚。

……

……

在自己發出赤裸裸的威脅後,藏於櫃子後方的阿町遲遲沒有做出反應。

拜鄉本就是個沒啥耐性的人。

被阿町這般無視,拜鄉他那本就不多的耐性還是被迅速消耗殆盡。

就在耐心耗盡的拜鄉準備示意身旁的部下們衝進去抓人時——

「是不是只要我乖乖投降,跟著你們走,你們就不會對我怎麼樣?」

阿町的聲音,終於自櫃後傳出。

聽著阿町的這句話,拜鄉揚了揚眉,然後放下了正準備示意部下們衝過去抓人的手。

「當然!我倘若想要殺你,或是想要對你怎麼樣的話,才不會這麼和和氣氣地跟你談判呢!」

「……我知道了。我這就出來。」

拜鄉面露欣喜。

以和平的手段將這個疑似是修羅的妻子的女人給擒住——這自然是拜鄉最想要的結果。

然而……他臉上的欣喜之色還沒有持續多久,他的表情便僵住了。

他沒有看到阿町從倒地的大櫃子後走出來。

他只看到2個黑洞洞的管狀物從櫃後猛地探出。

這2根管狀物自櫃後猛地探出的下一剎那——

嘭!嘭!嘭!嘭!嘭!

火舌傾吐。

這2根管狀物,正是素櫻和緋櫻的槍管。

阿町將這2柄手槍的子彈一口氣打空。

傾瀉而出的5發子彈,將屋內以拜鄉為首的5人的要害全數洞穿。

拜鄉算是中大獎了——他被威力最大的緋櫻的子彈命中。

緋櫻的子彈正中他的腦袋。

他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身體的力氣便飛速流逝,朝地面倒去,視野以恐怖的速度被黑暗所籠罩。

在生命的最後,出現在拜鄉腦海裡的……是3句話。

第1句話是他剛才問佐久間為什麼不給他一點有意思的任務時,佐久間給他的回答:

(你做事衝動,行事魯莽。等啥時候你學會冷靜思考後,自然會將有意思的任務交給你。)

第2句話是剛剛長之助得知他要親自帶人進屋內抓阿町時,長之助跟他說的話:

(你要親自帶人進去?為謹慎起見,我覺得將這屋子團團圍住,然後逼那女人出來更好哦。)

第3句話,就是他在聽到長之助勸他將屋子團團圍住、逼阿町出來時,他對長之助的回應:

(不用這麼麻煩!一介女流,哪需那麼麻煩?)

在腦海中快速過完這3句話後,拜鄉眼中最後的一點神采消散。

在神采消散之際,殘留在拜鄉眼瞳中的……是淡淡的後悔……

……

……

佐久間派來幫助拜鄉收攏屍體的部下,共有10個。

其中2個已受命將裝滿屍體的手推車推回他們的本陣。因此拜鄉的麾下現在還剩8人。

這8人裡的其中4人跟著拜鄉一同入屋抓人,另外4人則與長之助一起包圍予二大師的屋子。

長之助參與過2日前的「奪走修羅的刀」的行動,所以對予二大師的家的構造,了如指掌。

這座屋子的大門朝著北面,東、西兩面皆有可供成人隨意進出的窗戶,唯有南面無門無窗。

因此長之助便將負責跟他一起包圍這屋子的4名火槍手分成人數同為2人的兩隊,各自把守屋子的東、西2名。他獨自一人把守屋子的正門。

——真慢啊……拜鄉在搞什麼?

蹲在屋子北面的一條不起眼的暗巷內的長之助,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

——呵……

長之助冷笑了一聲,然後以開玩笑的口吻接著在心中暗道:

——拜鄉該不會是已經被那個女人給反殺了吧?

嘭!嘭!嘭!嘭!嘭!

剛於心中說完這番玩笑話,屋內便響起了素櫻和緋櫻傾瀉子彈的聲音。

突如其來的槍聲,讓長之助以及負責分別把守屋子東、西兩側的火槍手們都為之一驚。

把守屋子西面的火槍手還未來得及穩住心神,新的異響便再次炸起——屋子西面的某扇窗戶突然自內部碎開。

有什麼東西自屋子內部撞上窗戶,將窗戶撞碎,飛到屋外。

被剛才的槍聲搞得驚魂未定的這2名火槍手連忙將手中的槍抬起,將槍口對準剛才撞碎窗戶、飛出屋外的物事。

緊接著,這2名火槍手雙雙面露驚愕。

因為撞碎窗戶、飛出屋外的這件物事——是一柄打鐵用的鐵鎚。

在這2人的注意力被這柄鐵鎚所引出時,某道人影順著剛才被鐵鎚撞碎紙窗的窗口飛出。

這道人影,正是端著雙槍的阿町。

……

……

阿町剛才之所以詢問拜鄉「是不是投降就能友善待她」,隻單純地為了拖延時間而已。

為自己根據旁邊的那攤積水辨清拜鄉等人的站位而爭取時間。

那攤積水有倒映出拜鄉5人的身影。

儘管十分模糊,但總歸是能相當勉強地看清這5人各自的站位。

阿町就憑藉著這攤積水,以及自己的運氣,定為了拜鄉他們5人的位置,然後用素櫻和緋櫻將他們統統槍殺。

拜鄉他們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敗在一灘不起眼的積水上。

在幹掉拜鄉他們後,阿町便立即從藏身的櫃子後跑出。

徑直跑向——被扔在不遠處地上的大鐵鎚。

屋外極有可能還有敵人,撿起大鐵鎚,扔出窗外,吸引屋外敵人們的注意力——這就是阿町的第二個計劃。

阿町很幸運。

她的這第二個計劃也成功了。

予二大師的屋子,阿町也曾來過一次,對這屋子的周邊環境,阿町仍有印象。

她記得這屋子的西面,適合藏身的地方並不多。

因此在緊隨鐵鎚之後躍出屋子時,阿町就立即用她那驚人的動態視力,快速掃視屋子西面的每處適合藏人的地方。

很快,她便找到了那2名被鐵鎚給引走了注意力的火槍手。

緋櫻沒法快速裝彈,但素櫻可以。

在自窗戶躍出時,阿町以快捷且熟練的手法在素櫻的槍膛裡裝滿了子彈。

在發現屋子西面的這2名火槍手後,阿町二話不說,抬槍便射。

你永遠能相信阿町的射擊水平!

兩顆子彈從槍管裡飛出,精準地打爆了這2名火槍手的腦袋。

阿町沒有忘記她的目的是逃跑。

因此在幹掉了這2名火槍手後,阿町沒有絲毫戀戰,使出不知火流的潛行身法,躍上旁邊的移動廢棄民房的房頂,僅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

在聽到屋子的西面傳來破窗的聲音後,長之助便連忙循聲趕過去。

剛抵達屋子的西面,負責監視屋子西面的那2名火槍手已經被阿町給幹掉。

但不幸中的萬幸的是——他清楚地看到了阿町的背影。

他看到了阿町是如何躍上旁邊的屋頂,是沿著哪個方向逃跑的。

——這個身法是?!

長之助的瞳孔微微一縮。

「大人!」這時,負責監視屋子東面的那2名火槍手趕了過來。

「……真是個不得了的女人呢。」長之助獰笑了聲,「那個女人往那個方向逃了,你們2個跟我來!」

「是!」這2名僥倖存活下來的火槍手齊聲喝道。

……

……

「哈……哈……哈……哈……」

阿町以自己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拚盡全力地跑。

她以百米衝刺的速度,一口氣跑了差不多2公裡。

一直跑到自己都快岔氣了、必須得停下來調勻呼吸後,阿町才終於停下了腳步,扶著旁邊的泥牆,慢慢調理呼吸的節奏。

——穿著吳服,不穿鞋子……這副裝扮真的很難活動呢……

阿町苦笑著,低頭看向自己那沒有穿任何鞋襪的雙腳。

她剛才是光著腳逃出予二大師的屋子並一口氣逃到了此地。

這個時代的平底木屐和現代的人字拖,這兩者之間僅有的差別,就是平底木屐是用木頭做的,且鞋底更厚。

穿著人字拖……啊,不,是穿著平底木屐跑步,還不如直接光著腳跑步。因此剛才在逃出予二大師的家時,阿町十分豪氣地將她的那對平底木屐給蹬掉。

阿町現在逃到了一處居民區裡的行人路上。

四周皆是民房,行人路上的行人們,幾乎都是這片居民區內的住客。

從阿町的身旁經過的行人們,都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光著腳、扶著牆、調勻著呼吸的阿町。

面對周圍行人們所投來的目光,阿町視若無睹。

專心致志地調勻呼吸,並用警惕的目光掃視周圍,檢查著是否有追兵。

雖說阿町自認為自己已經跑得足夠遠了。但阿町還是不放心。

因此在呼吸節奏恢復穩定後,阿町抬起雙手拍了拍自己兩邊的臉頰。

——好,再跑遠一點吧……

嚓嚓嚓嚓嚓嚓!

不帶任何預兆的……阿町的身後猛地響起奇特的聲響。

這樣的聲音,阿町非常熟悉。

這是在木製屋頂上快速奔跑的聲音!

瞳孔猛地一縮的阿町,從自己目前所站的地方快速跳開的同時,將手探進懷裏,掏出了素櫻。

裝彈相當麻煩的緋櫻現在仍未裝彈,目前唯有素櫻尚可能用。

阿町剛從她剛才所站的地方跳開,一道黑色的人影便從旁邊的民房屋頂上躍下,落在了阿町剛剛所站的位置。

是一個一身黑衣的青年。

而在這道黑色人影落地後,阿町連忙舉起素櫻,對準這位不速之客。

然而,阿町剛舉起槍,她握槍的右手便傳來一陣劇痛——那名黑衣青年像是料到了阿町會拿出短銃指著她一樣,使出一記凌厲的鞭腿,踢中阿町的右手。

吃痛的阿町,右手下意識地一松,素櫻從她的右手掌飛出,掉在了極遠的地方。

素櫻脫手,臉色一沉的阿町向後一跳,拉開了自己與這個黑衣青年的距離,同時拔出了掛於後腰間的脅差。

「如我所料呢……」黑衣青年緩緩收回剛才甩出去的鞭腿,以戲謔的口吻說道,「你的身上果然帶著短銃。要不然可沒法解釋剛才在屋內響起的那些槍聲是怎麼回事。」

這位黑衣青年——正是長之助。

突然殺出的長之助,以及拔出刀來的阿町,將周圍的行人都嚇了一跳。他們一面尖叫著,一面四散奔逃。

——這傢夥……是追兵嗎……

握緊脅差的阿町,一邊警惕著身前的長之助,一邊打量著周圍,尋找著是否還有別的追兵。

阿町的這點小動作,被長之助精準地捕捉。

「不用看了,目前只有我一人趕到了此地。」長之助聳了聳肩,「拜鄉的那倆部下速度太慢了,所以我讓他們慢慢往這兒趕,我先行前來抓人。」

「能將拜鄉他們都給反殺了,而且還能在穿著吳服、光著腳的情況下跑這麼快,你的這副身手真是讓我吃驚呢。」

在念叨出「將拜鄉他們都給反殺了」這句話時,長之助語氣平淡,彷彿是在說著一個與自己毫不相乾的陌生人的死一樣。

而實質上——長之助的確也不在意拜鄉的死。

長之助一直以來,隻把拜鄉當成「還算認識的人」。

倒不如說……拜鄉現在死了,長之助反而還更開心了。

因為這樣一來,他就能獨吞將「修羅的妻子生擒」的大功!

「我問你——你是不知火裡的女忍者,對吧?」

「我可不會看錯哦。你剛才所用的身法,是不知火流的潛行術。」

「我以前也和不知火裡的忍者打過點招呼,所以我記得你們的忍術。」

「我是不知火裡的女忍者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阿町冷聲道。

「沒怎樣。」長之助聳了聳肩,「我只是好奇問一問而已。畢竟我還從沒見過不知火裡的女忍者呢。」

「還以為在不知火裡被滅的當下,我已經沒有希望再看到不知火裡的忍者了呢。」

「好了,閑話就說到這吧。」

「乖乖投降吧。」

長之助一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一邊一攤雙手。

「剛才被我踢飛出去的短銃,應該是你最強的武器了吧?」

「即使你身上還有別的短銃,我也不拒。」

「你我目前的間距,只有4步,如此短的距離下,我有絕對的把握能在你開槍之前,就把你的短銃給踢掉。」

「哼。」阿町冷笑一聲,「這種大話,誰都會說。」

「哈哈,你若是不信的話,你可以盡情地試試看哦。」

長之助臉上的笑,多出了幾分嘲諷的意味。

「反正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可是很強的哦。你不可能會是我的對手,我可不是拜鄉那種身手差勁、只有指揮能力勉強能看的垃圾。」

「你若覺得你能以你這孱弱的女子身戰勝我,就儘管放馬過來吧。」

長之助的這番話的話音落下後,這條行人們早已跑光的街道,霎時變得安靜下來。

阿町不出聲,僅握緊著刀,眼睛也不眨地盯著長之助。

長之助則面帶著自信的微笑。

朝阿町投去十分露骨的輕視的視線。

阿町和長之助誰都不說話。

二人就這麼沉默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有人出聲打破了這份令人直感到壓抑的靜謐——

「……我知道了。我投降。」

阿町一邊這般說著,一邊將手中的脅差扔到腳邊,然後將雙手舉起。

望著棄刀的阿町,長之助咧嘴一笑:「聰明的女人。明智的選擇呢!你這明智的選擇讓你少受了許多皮肉之苦。」

說罷,長之助從後腰處掏出一條麻繩。

「看在你如此聰明的份上,我也照顧照顧你吧。待會用麻繩捆你時,我會盡量溫柔一點的。」

說罷,長之助便拎著麻繩朝阿町走去。

在向前走了2步,走到距離阿町僅剩1步多一點的距離時,阿町十分突然地……露出了微笑。

「女忍最強的武器……可真是好用……」

用只有自己才能聽清的音量這般嘟囔過後,阿町的右腳猛地一抖!

一根苦無從阿町的和服內掉出,掉在了阿町的右腳腳邊。

緊接著,阿町用右腳的大拇趾和二趾夾住苦無的劍柄,右腿化作一根長鞭,自下而上地甩向長之助的臉。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長之助的臉色大變,下意識地向後跳去。

但是……已經晚了。

因輕視阿町的緣故,他從頭至尾都沒有去留意阿町的腳。

他才剛來得及後退半步,這柄被阿町的腳趾所夾著的手裏劍,已經刺穿了他的右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

長之助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在刺瞎了長之助的一隻眼睛,阿町不帶任何停歇地收回踢出的腳,甩掉腳趾所夾著的苦無,撿起地上的脅差,用盡全身力氣地將手中的脅差捅進長之助腹腔處的要害。

「咳……咳……咳咳……!」

長之助嘔出大量的鮮血,癱軟在地。

他試圖堵住順著腹部的傷口向外噴出的鮮血。

但他這麼做只是徒勞,要害處受如此重創,就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準,根本沒救。

「你剛才推斷得不錯。我的確是不知火裡的女忍。」

阿町拔出藏在後腰的「和服腰包」內的另一柄苦無。

「你知道我們女忍者最強的武器是什麼嗎?」

阿町一邊微笑著,一邊輕輕地拍了拍胸脯。

「很多人總以為,像我這樣的女忍者,身上最強的武器,是我們這副能擾亂他人心神的胴體。」

「但其實——美色並不是我們女忍者最強的武器。」

「我們最強的武器……是世人們對女性的傲慢啊。」

說罷,阿町將手中的苦無刺向長之助的脖頸。

眼中冒出驚懼之色的長之助連忙求饒:

「等、等一……」

嗤!

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還沒有說完,阿町手中的苦無便刺穿了他的喉嚨。

「不要……小看女忍啊……!」

阿町將刺入長之助喉嚨裡的手裏劍用力扭了一圈,讓長之助死得不能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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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將近8000字,相當地良心啊,看在作者君的勤奮上,投點月票給本書吧!(豹頭痛哭.jpg)

PS:你們以為我這幾章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提及阿町沒有穿襪子、光著腳是為了什麼啊?就是為了給這一段做鋪墊啊!

本章中阿町用腳趾殺敵的情節,靈感來源自遊戲《仁王》裏的女忍者阿勝。通關過這遊戲的人都知道,阿勝曾以一記「腳趾抓手裏劍,向後一個一字馬」的犀利動作,差點讓這遊戲的劇情提前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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