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明燦被慘無人道的暴力行為驚到，臉色發白，弱弱往後退了兩步。

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楊紈紈還是那個只會動手的潑婦，腦子蠢笨，反應遲鈍，她正好趁現在挽回一點名聲。

「他們是聽到你在背後說我壞話，為我打抱不平，才會一時衝動說了不好聽的話。」

看到不少同學圍過來，馮明燦很慶幸現在是老師開早會時間，她正好利用這段空隙，狠狠把楊紈紈踩進泥裡。

「你說的那些事都有內情，他們對我好，讓我學藝術，是想把我嫁到豪門，獲取高額彩禮給他們兒子買房。」

馮明燦神情悲痛，突然像朵寒風中搖曳的小白花。

「他們兒子沒考上大學，才把學費用來買豎琴，逼我天天練習，希望以後能把我賣到好價錢。」

她說著說著，落下幾滴眼淚，聲音開始哽咽。

「他們早就知道我不是親生的，有一次我偷聽到他們說，如果以後我嫁不了豪門，就乾脆留在家裡給養兄生兒子，省得還要買房！」

人群嘩一下炸開，馮明燦帶有煽動性的話，一下子點燃好多怒火。

畢竟表面上對女兒好，實際上重男輕女的家庭太多，不了解的人很容易被蒙蔽。

再聽到她說楊家早知道她不是親生，腦洞大一點的同學開始懷疑，會不會是楊家故意把親女兒調包，換去馮家過好日子。

直到......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聲蓋過議論，林止風再次暴力反擊，一巴掌扇得馮明燦踉蹌跌倒。

馮明燦坐在地上捂著臉，滿眼不可置信，這個蠢貨居然敢當眾打她？

林止風臉上仍帶著囂張笑容，走過去蹲在她身邊，一把抓住她的頭髮。掌心裡的吐真符和衰神符貼在頭上的瞬間，凡人看不到的光芒一閃即逝。

「你為什麼要撒謊？侮辱楊家對你有什麼好處？他們對你到底哪一點不好？」

林止風說完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頭皮痛得她吱哇亂叫，她臉上有幾秒獃滯神情，沒有被任何人看到。

馮明燦憤怒到了極點，要不是這麼多人看著，她都想把「楊紈紈」推下陽台摔死。

她想繼續用謊話煽動同學憤怒，讓大家一起攻擊「楊紈紈」，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脫口而出的話跟她想好的完全相反。

「是，他們是對我很好，可是他們窮酸落魄，連進口琴都買不起，憑什麼還要我感恩戴德？」

「我撒謊還不是因為你！你把這些事宣揚到人盡皆知，我難道不能想辦法挽回嗎？」

馮明燦聽到一句句真話從自己口中蹦出來，嚇得渾身發軟，不知道這是中了什麼邪。

「憑什麼你能享受一切，我就要在楊家過苦日子？楊在野是把學費讓給了我，自己去讀有獎學金的學校，可那又怎麼樣？他都是自願的！」

馮明燦聽到自己說的這些蠢話，急得眼眶發紅，可是無論如何都停不下來。

「我本來就是豪門千金，要不是醫院抱錯人，我連看楊家人一眼都嫌臟，更不要說跟他們生活十六年！」

馮明燦看到同學們的眼神從震驚變成鄙夷，就連三個清醒過來的舔狗，都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漸漸露出了噁心的神情。

她知道，她這下是真的社會性死亡了。

咆哮完畢的馮明燦，渾身被冷汗浸濕，雙腳發軟，不知道該怎麼辦。

突然，教導處王主任渾厚憤怒的聲音從遠處響起，驚得一群同學趕緊各回各班，沒敢再聚集看熱鬧。

「大清早就打架，早飯吃撐了啊！」

王主任和張老師一起走近十班，看到鼻青眼腫滿臉血的三個男同學，齊刷刷看向林止風，能把男生打成這樣的，全年級也沒幾個。

「馮......楊紈紈，跟我去辦公室！你們幾個，都一起去！」

張老師怕王主任把人帶去教導處，到時候又要影響班級分，佔據主動先開了口。

「張老師，讓他們好好做檢討！」王主任皺著眉，看了幾人一眼，背著手板著臉走遠。

步伐囂張的林止風，渾身僵硬的馮明燦，慘兮兮的三隻舔狗，跟在張老師身後進了辦公室。

「說，誰先動手？」張老師推了推眼鏡，平日的溫和形象蕩然無存。

「是我，我先去找肥婆麻煩。」

「我們先動手，她就還手了。」

「對對對，然後就打起來了，別看我們這樣，她其實也沒佔便宜！」

經過剛剛那一出大戲，三隻舔狗心裡的女神形象完全破碎，再不想幫她繼續整治「楊紈紈」。

馮明燦猙獰的表情，惡毒的語氣，還有那些奇葩的言論，讓他們噁心到了極點。以前真是瞎了眼，才會一直幫她欺負人。

張老師聽到這話鬆了口氣，揮揮手讓他們先回十班，到時候十班班主任會找去找他們。

剩下兩個女生，讓張老師更頭疼。

一個是能拉高升學率的年級第一，一個是她班上的小刺頭，年級吊車尾，不管怎麼做，都會有人說她偏心。

想到這裡，張老師決定先讓馮明燦回班，等查清楚是怎麼回事，再和一班班主任商量著來。

馮明燦早就麻木，聽到她的話，一臉獃滯點了點頭，轉身拖著步子走了。

「你說說你，現在是打架的時候嗎？不要怪我說話難聽，現在你家的情況，能擺平國際部這些男生嗎？怎麼還像以前那麼任性！」

林止風低著頭不說話，看上去委屈巴巴，其實心神已經飄遠。

一想到馮明燦會走一周霉運，她就恨不得能二十四小時跟蹤，親眼看到倒霉的每一幕。

張老師教訓了一會兒，看到她愧疚得抬不起頭來，最後還是軟了語氣。

「今天之內，寫一份三百字的檢討書，不準偷工減料！還有，如果下次再犯，可沒這麼容易應付過去了！」

張老師本來是想用退學嚇唬她，誰知道她抬起頭，問出了一句讓人想吐血的話。

「還可以有下次？」

林止風誤解到十萬八千裡外，連下次揍人要用什麼招數都快想好了。

張老師：「請你滾回教室，短時間內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她怕自己被氣到吐血！

林止風：「......」哦，聽這語氣，剛剛應該是她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