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疾來的三尺青鋒如光似電，瞬間架到了季光年肩上。

季光年雙手半舉，「別別別，剛剛你二人……我實是不忍打擾，不是有意偷聽的。」

她訕訕笑著，祁諾隻冷眼瞧她，在她妄圖將肩處青鋒推開時，劍鋒反倒更近了一分。

微涼的劍鋒擦拭著肌膚，仿若下瞬就會刺破進去，季光年也不敢再動。

她任務在身，可不能出師未捷就下線，這入夢機會有且也就僅有這一次的。

她不做聲響，祁諾也失了耐性。

「何人指使？是何目的！」

「沒，沒人指使。」季光年忙道，「你先把劍放一放，我是來達成你的願望的，你還記不記得年年？」

「年年……」

祁諾那拿劍的手明顯一抖，刀削般的冷峻面龐也終於有了變化。

「對啊。」季光年見有戲，這才一面訕笑著將脖處寶劍推開，一面說：「你先把劍放一放，我可是好不容易來找你的，馬上就可能消失，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祁諾終於將劍收入鞘中，他示意季光年接著往下說。

季光年面上也換了副久別重逢的認真樣。

她看著他。

「祁諾，好久不見，我是年年，我來找你了。」

一直留意著對方反應。

祁諾所表現出的，卻不是久別重逢後的歡喜。

他不但不為所動，面色似乎又更冷了些。

「你不開心啊，我說我是年年。」

「我真的是年年，不然怎麼解釋我突然出現？這營帳也就這麼點大，以你的機警又怎麼可能沒在第一時間發現我？」

祁諾還是不語。

她只能對天而證：「好吧，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是入夢來找你的。」

祁諾看著她，終於開口了。

「年年不長這樣，她也不比你察言觀色狡黠精明。」

「人總是會變化的嘛，初見時我才多大？至於容貌，我不也是得了機緣才長這樣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你先陪我去個地方。」

季光年面不改色的，就要拉上他的手。

卻被祁諾先一步退了開。

「大戰在即，將帥不可擅離，我不管你是何人，也不管你是從哪裏知道我和年年的事，在我沒有把你當襲營的敵軍抓起來前，哪裏來回哪裏去！」

「我大老遠來找你，你就這麼對我？」

「你要怎樣才相信我是年年？」

「好。」他一副油鹽不進樣，季光年也是沒法，知是時間緊迫，隻想著一同找到祁朝再說，連哄帶騙道：「最起碼給我一個自證的機會，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也不能百分百確定年年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吧。」

「握著我的手。」

季光年笑了，「你喜歡的究竟是記憶中的年年，還是經過歲月洗禮而成長的年年？只是握著我的手你都不敢嗎？」

祁諾依舊不為所動，他不動，她就主動，直接上手，「萬一我就是呢？何況我長得這麼貌美，吃虧的可是我誒。你隻管握著我的手閉上眼睛。」

祁諾雖是狐疑，最終還是妥協了。

等她說可以睜開眼睛，二人已身處京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