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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過境,你我皆過客》第1033章 一起算計了!
俗話是說,小別勝新婚,六年分別的後果就是,我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房間已經恢復昨晚入睡前的模樣,兩張床合在一起,睡衣也穿在身上,彷彿昨晚的雲雨只是大夢一場。

扶著酸脹的腰走出臥室,走廊一片安靜,經過簷廊的窗戶,遠遠地看見四季帶著弟弟妹妹在後花園嬉戲。

不過熱鬧是姐妹倆的,之安和管家待在太陽傘下,萬年不變的擺弄微型電腦,完全處在另一個世界。

聽見書房有些動靜,我便收回視線,轉身走過去。

走到門口,發現傅慎言和沈鈺居然難得和諧的待在一起,這會兒正神情專註的賞玩,昨天從慕容謹的畫展投回來的海邊落日圖。

油畫找來了支架撐開擺在書房中心,沈鈺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時不時抬眸看兩眼,卻是興緻缺缺的。

傅慎言卻是格外上心,站在支架跟前,表情極為認真,偶爾目光敏銳的瞬間,還會伸手去感受油畫,彷彿真能融入作者的內心世界似的。

站了有一會兒,傅慎言發現了我,抬眸時眼裏多了幾分笑意,「醒了。」

「嗯。」我走進去,順勢坐在沈鈺旁邊的椅子上,問道,「昨天你堅持要買這畫,是有什麼特別的?」

說話的同時,朝沈鈺那邊看了一眼,希望能得到答案。

沈鈺卻沒頭沒尾的說起別的事來,「國人還是講究落葉歸根,我看這次就趁著幾位長輩回國的機會,一家人全都回來,省得兩邊跑,顧此失彼。」

這話不偏不倚的,聽上去是為大局考慮,我卻聽出了那麼一絲哀怨。

到底是成家立業了的男人,和桑韻兩地分居了那麼長時間,心裏鬱悶也可以理解。

傅慎言沒什麼反應,我倒是覺得不錯,「我看行,就按你說的辦。」

把桑韻和點點接回國,也好排解一下沈鈺的苦悶,免得整日裏和傅慎言鬥氣。

沈鈺一聽就來勁了,抓起桌上的手機,一邊撥號一邊往外走,嘴裏還不忘囑咐,「叫你男人跟你解釋。」

這稱呼,感情傅慎言在沈鈺那裏不配擁有姓名?

無奈的轉頭看向傅慎言,好在他沒往心上去,勾了勾嘴角,就扶著我起身,朝那副畫走去。

傅慎言輕輕捏起我的右手,放到油畫上,顏料的層次凹凸感,透過之間的摩挲,立刻有了生動的體現。

或許是我天性缺少藝術細胞,即便如此近距離的感受,感受依舊無法上升到靈魂,片刻後,尷尬的把手收了來,「你還是直接跟我說吧,藝術上的事,我實在沒有天賦,別為難我了。」

傅慎言眼眸微眯,轉身從身後拿出了一張鈔票,故作神秘的塞到我手上。

我不疑有他,笑著調侃道,「難不成要我從金錢身上汲取力量?然後任督二脈就能打開了?」

這自然只是一句玩笑話,傅慎言卻格外認真,「有這個可能,你好好感受一下,沒準立刻就能看得懂這幅畫的奧妙了。」

聽出了他語氣裡的戲謔,感覺上了當,便報復性的將鈔票揉成一團,揚起手就作勢要朝他丟過去。

然而鈔票團捏在手心裏,一陣熟悉的觸感傳來,我不由自主的停住了動作,重新將鈔票拿在手裏,雙手攤開,仔細去摸這代表財富的紙張。

是巧合嗎?

這鈔票的觸感,居然和慕容謹油畫的是一樣的。

傅慎言悠悠的說道,「想到什麼,不妨直接說出來。」

反應過來,我沒接他的話,而是再次伸手去摸油畫,確認自己的感官沒出差錯,這才轉身,疑惑道,「你該不會想跟我說,油畫用的紙,其實跟鈔票用紙是同一種吧?」

研究過法律的人都清楚,鈔票從設計到印刷,乃至投入使用,都是受到極其嚴格的管制的,國人就算身價再高,地位多尊崇,也沒有資格私自持有紙幣的原材料。

我又自說自話道,「或許就是巧合,紙張這東西,全天下又能找得出多少不同的,摸上去還不都是一樣的。」

傅慎言笑了,「還沒說有幾種可能,你就先替慕容謹開脫了,難不成真為了我,要跟慕容家講和?」

「那倒不是。」我走過去坐下,順手將鈔票放回桌上,「只是這節骨眼,不想橫生枝節了,儘快完成咱們的計劃,一家人和和樂樂的過日子,沒什麼不好的,其他的事,只要不涉及咱們一家的安全,就自私一點,高高掛起吧。」

「只怕是國不平,家也難安。」傅慎言的話淡淡的,叫人聽不出情緒。

我又何嘗不懂他的顧慮,身居高位,獨善其身哪裏是那麼容易的事,更何況傅氏如今是國內最大的連鎖地產品牌,傅慎言一躍成為首富之後,涉獵的行業更多,和錢打交道的事數不勝數,躲又能躲得了幾回。

說完沒多久,沈鈺就回來了,抱著手機站在門邊,朝我們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說道,「魚上鈎了。」

這時,傅慎言的電話也響了,不出意外,應該是慕容謹。

然而等他拿起來,來電顯示卻是司音。

傅慎言不緊不慢的按下接聽鍵,又按了擴音,才慢條斯理的開口,「什麼事?」

「慎言啊,親家回國你怎麼也不提前跟我們打個招呼呢,好在你爸人脈廣,在機場把人接回來了,不然的話多失禮,不說這些了,你們趕緊帶著孩子過來,咱們一家,好好吃個團圓飯。」

聽筒裡,隱約傳出來一些雜音,似乎是兩家人聊得還算融洽。

接著,電話就掛斷了。

望著退回桌面的手機,我們三人面面相覷,有著同樣的困惑。

難不成是我們猜錯了,不想讓我們好過的,不是慕容謹,而是始終縱觀全局的慕容南川夫妻?

但很快,傅慎言就給出了答案。

他起身將手機收回西服的內口袋,一邊戲紐扣一邊神色自若的說道,「借刀殺人,未必要自己露面。」

然後,率先抬腳走了出去。

沈鈺思考了一秒,也跟了出去,似乎只有我,懵懂的盲從著。

直到坐上車,才反應過來,慕容謹這是連慕容南川夫妻都一起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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