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黃海艷和屠琿隔著門板，隱隱聽到裡面有淒厲的鬼叫聲，還有陰風呼嘯，甚至還有玻璃落地的聲音，早已經心急如焚，但因為秦正凡讓他們避讓，給他們一個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擅自闖進去。

直到秦正凡打開門，兩人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然後很快發現秦正凡整個人精神萎靡，臉色都有些發白，他身後的水晶燈好幾個都已經不亮。

「你沒事吧？」黃海艷心頭一震，連忙上前，一臉關心著急地問道。

「沒事，只是有些勞累，好在煉製成功一粒。」秦正凡見黃海艷一臉著急關心的樣子，心裡微微一暖，沖她笑笑，然後攤開了手掌。

秦正凡手掌一攤開，一股夾帶著馨香的陰冷氣息散發開來。

黃海艷和屠琿頓時整個人呆立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盯著秦正凡手中的陰煞幽鬼丹。

黃海艷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了傳說中的靈丹。

屠琿倒是見過一次，但那賣相比起秦正凡手中的這粒賣相要差上許多。

哪像秦正凡手中的靈丹，燈光映照下，裡面竟然有幽綠光芒繚繞，變化為一個個鬼臉，充滿了玄幻色彩，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靈丹，這才是傳說中的真正靈丹，沒想到我屠琿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靈丹，還能服用，此生已經無憾啊！」許久，屠琿喃喃自語，然後不由自主跪了下去，對著秦正凡頂禮膜拜，仿若朝聖一般。

「莫非你以前見過靈丹？」秦正凡見屠琿突然下跪，不禁嚇了一跳，連忙往邊上挪了挪，然後好奇地問道。

一個快七十歲的老人向他叩拜，他還真承受不起。

「回玄師，小時候隨師父有幸見過一次。但那丹藥就跟大顆一點的老鼠屎一樣，跟玄師手中的根本沒辦法相比。」屠琿畢恭畢敬地回道。

秦正凡聞言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以為自己手中的靈丹品質和賣相夠差了，沒想到如今玄門圈子中所謂的丹藥，比他手中的靈丹品質和賣相還要差許多，估計都不能稱為靈丹，只能算是偽靈丹，或者只是半成品。

那種丹藥吃了，運氣好的，修為還能有所突破，運氣不好的，估計都能吃出問題來。

「還好我沒想著再重新煉製一粒，否則還不知道會把屠琿嚇成什麼樣子。」秦正凡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暗暗感慨了一番，然後將手中的陰煞幽鬼丹隨手扔給了屠琿。

屠琿見狀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地接住。

「時間不早，我先回去，你們都不用送。」秦正凡將陰煞幽鬼丹隨手扔給屠琿之後，揮揮手，然後揚長而去。

黃海艷心神被剛才一幕所震懾，看著秦正凡揚長而去的背影，愣是沒敢追上去。

許久，等她回過神來，跑出去尋找時，秦正凡早已經沒了身影。

黃海艷有些失望地回到別墅。

別墅裡，屠琿雙手捧著陰煞幽鬼丹就像著魔了一樣，一直盯著它看，連黃海艷回來都渾然未覺。

「讓我也看一看。」黃海艷說道。

屠琿聽到聲音，下意識地連忙合攏手掌，將陰煞幽鬼丹護住，等他發現原來是黃海艷，這才訕訕地笑笑，小心翼翼地將陰煞幽鬼丹遞給黃海艷。

「真是神奇！」黃海艷拿著陰煞幽鬼丹，近距離觀察，看著裡面若隱若現的鬼臉變化，感受到那鑽鼻而入的陰煞氣息，竟然引得她體內的陰柔靈力起了波動，不禁嘖嘖稱奇。

「是啊！我做夢也沒想到秦玄師煉丹造詣竟然已經達到如此化腐朽為神奇的程度。這種級別的靈丹，整個玄門圈子恐怕沒有一個人能煉製出來，包括那些我耳聞過的隱世不出的老怪物。」

「就算我們天鳳星真還有人能煉製，也絕對無法這麼短時間內煉製出來。」屠琿一臉肅然道，說話時，雙目不由自主流露出敬畏之色。

「那豈不是說，他是我們天鳳星煉丹第一人了？」黃海艷見識自然不能跟屠琿相比，聞言嚇了一大跳。

「我這回算是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前以為自己有幾分本事就很了不起，就敢胡作為非，如今才知道那不過只是坐井觀天罷了。所以，秦玄師是不是天鳳星煉丹第一人，我不敢說，但他的煉丹術絕對是最頂尖的那個層次，而且他還這麼年輕。」說到這裡，屠琿臉色猛地一沉，話鋒一轉道：「這件事你我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傳出去。」

「這我明白！」黃海艷神色嚴肅地點頭道。

她很早就獨立地在社會裡跌打滾爬，有些事情的輕重，她自然分得清楚。

「之前我跟著你，不過只是害怕秦玄師會事後廢掉我的修為。但今日開始，你放心，我絕對是忠心耿耿地跟隨你，也一定會全力地助你成為秦玄師的女人。」

「因為這不僅是你的大機緣，也是我的大機緣，所以我們都要抓住！」屠琿神色誠懇而堅定地說道。

「多謝屠老，有你幫助，我信心就大多了！」黃海艷聞言沒有露出忸怩的女兒態，而是一臉正色對著屠琿鞠躬道。

「尊卑有序，不可亂，以後你不要再這樣對我了，我承受不起。以後你就真把我視為隨身護衛或者隨從管家，不必有心裡障礙。機緣是不等人的，只有主動爭取，為了抓住這次機緣，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屠琿一個閃身躲開黃海艷的鞠躬，然後一臉嚴肅道。

屠琿很清楚，以他以往的劣跡，根本不可能入得了秦正凡這位高人的法眼。

他想要跟隨秦正凡，得到更多的機緣，唯有通過黃海艷。黃海艷在秦正凡心目中的地位越高，他就能跟著水漲船高。

屠琿心裡很清楚，這次他之所以能因禍得福，得到一顆傳說中的靈丹，並不是他那點錢和卑微的態度，真正的原因還是在於黃海艷。

秦正凡對黃海艷看起來似乎有拒之千裡之外的冷漠，但以屠琿的老江湖經驗，又哪裡看不出來，其實秦正凡是面冷心熱，對黃海艷委實已經另眼相看。

否則他怎麼可能要他跟隨黃海艷的左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