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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斷修羅》第五百八十七章 山林裡生活
按照先生外緊內松的辦法,皇城安靜了起來,看上去跟往常沒有任何分別,只是在四個城門的出口,在城樓裏佈置了不少的黑衣親衛。

這一回是夏雲強和夏雲淵親自坐鎮,誓要抓住偷盜軍馬之人。

平日裏大多呆在皇宮的納蘭雨也回到地軍營,名義上是監督各營的訓練成果。

國師府裡有小姐姐喝了先生的葯,顯得有了些許的精神,只是整個人看上去還是懶洋洋,跟當年的李夜差不了多少。

葉知秋心疼她,找了一個躺椅給她放在客堂的屋簷下,讓她躺在上面可以看到花園裏的風景。

李紅袖找了一塊毯子蓋在她身上,怕她著涼。

許靜雲坐在一旁,看著花園裏漸謝的春花,淡淡笑道:「這春天轉眼就過去了,你這病來如山倒,可把我們嚇壞了。」

小姐姐看著她露出了歉意的笑容,輕聲問道:「師傅,不知道我母親有沒有消息?」

許靜雲瞪了她一眼,笑道:「她們如果來了皇城,第一個地方肯定是來這裏。你沒見小雪那丫頭成天打聽你弟弟什麼時候來麽?」

小姐姐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看著她說:「我只是逛逛街嘛,沒想到會這樣,讓師傅操心了。」

許靜雲拍了拍她的小手,笑道:「這事我可沒幫上忙,要謝你得謝先生跟你師傅。」

小姐姐睜了睜眼睛,無力地笑了一下,轉眼又閉上了雙眼。

許靜地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早知道就不自做聰明了。

「還是低估了那傢夥在無雙心裏份量啊!」

搖搖頭,許靜雲替小姐姐將毯子拉得嚴實了一些。

葉知秋端著一碗白粥過來,看著又睡著的小姐姐,輕輕地皺起了眉頭。

「要是讓月如知道,她肯定會罵我沒看好這小傢夥。」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將白粥放在了客堂裡的桌子上面。

許靜雲看著她笑道:「這事誰都意料不到,不是說國師也曾經這樣生過一聲大病麽?難怪他倆是天生一對,生得病也一個模樣。」

葉知秋心疼地看著小姐姐,輕聲說道:「你可不知道,這小丫頭在風雲城時,可是整天往我家跑,我對她可是心疼得不得了。」

「但願,她能儘快地好起來吧?」許靜雲搖搖頭。

「等月如這回過來,我得跟她好好說說這事,不能一直拖下去了。」

葉知秋心裏有了決定,看著睡著了的小姐姐,想著得把兒子叫回來了。

李紅袖從屋裏走出來,看著許靜雲問道:「今天無雙醒來,你有沒有問她昨天那件事?」

許靜雲看著她回道:「她說是路過一家飯店門口,聽著二人路邊往裏走,邊走邊嘀咕,你也知道元嬰境後聽覺跟常人可不一樣。」

李紅袖點點頭,沉默了片刻,說道:「這事看來不簡單,還好被無雙無意中聽見,又無意思地說了出來......」

葉知秋看著她問道:「不是說先生已經去過皇宮了嗎?這事沒有下文麽?」

李紅袖搖搖頭,回道:「這種事情他願意說,我就聽,他不想聽我也不能問。」

葉知秋一楞,半晌才回道:「看來此事不小,否則先生也不會連你都不說了。」

「宮裏的事,我向來不過問,這還是李夜那傢夥跟我說的,不要打聽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李紅袖一想起李夜當初那認真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傢夥......」

皇朝的北門,夏雲瀾坐鎮在城樓的上方。

城門的過守護上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夏雲瀾一驚,揮揮手跟著往樓下走去。

只見城樓的門洞裏有一溜長長的馬隊,放眼看去有三十幾匹馬拉著一些簡單的貨物,組成了一個龐大的馬隊。

站在隊伍裡的人不多,只有不過五人,全都戴著鬥笠,身著黑衣。

乍一看過去,不象是客商,倒象是土匪。

夏雲瀾將通關的文書拿了過來,仔細地查驗起來,看著為首的黑衣人問道:「你們此行目的地是哪,這貨物裡都裝著些什麼?」

戴著鬥笠的黑衣人看著他回道:「此去西玄域,貨物都是一些茶葉和絲綢。」

夏雲瀾想了想,並沒有馬上回話。

「我們這些手續齊全,大人可以放行了吧?」黑衣人看著他明顯不太耐煩,想儘快離開。

夏雲瀾跟身後的四位黑衣親衛遞了一個眼神,看著眼前的黑衣人笑道:「手續沒有問題......只不過,皇城有人想見一下令狐將軍,你得先跟我走一趟才好。」

黑衣人一驚,立馬就想往城外跑去,連貨物都不想要了。

無奈這時他才發現,還有數名黑衣親衛出現在了城門外,連著夏雲瀾身後的四人,一共有十來人,他這是插翅難飛。

剩下的四人眼前不對勁地想往城裏跑,無奈被十幾位黑衣親衛一個不落地截了下來。

夏雲瀾看著黑衣人笑道:「令狐將軍想做生意沒有敢攔你,但是你不應該偷盜軍馬,這個罪行可不小,得皇上親自給你定罪。」

不等黑衣人回話,夏雲瀾一掌擊中了黑衣人的嘴巴,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一團破布塞進了她的嘴裏,然後有二個黑衣親衛衝上來將他撲倒在地上。

這些套路,自然是納蘭雨吩囑下來的。

要活的,不能讓他黑衣人自殺,這也是皇上的要求。

雙方實力太懸殊,還沒等五個元嬰後期的黑衣人動手,十幾名黑衣親衛就結束了眼前的糾纏。

畢竟夏雲瀾和另外二人可是分神境的修為,自己人數比對方多了幾倍的情況下,自然是全數活捉,帶回了皇城。

......

皇宮裏的天牢內,一片安靜和沉寂。

數十個黑衣人都看著上方,嚴無血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呵呵笑著。

納蘭雨懶懶地靠在另一旁,彷彿這事跟他毫無關係。

「你說說,你這三十幾匹軍馬是從何而來,畢竟你還算是皇朝的將軍,皇上可沒有削去你的軍職。」

嚴無血想著皇上的吩囑,壓下心裏的怒火,看著黑衣人。

黑衣人動了動嘴,沒有說出話來。

嚴無血皺了一下眉頭,看著他說道:「我只是問你誰給你的軍馬,還有這通關的文書是誰開的。」

黑衣人額頭流下了汗水,回道:「這是汙衊,馬是我從西玄域帶來的,文書自然是正規渠道開出的。」

嚴無血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有些陰寒,冷冷地說道:「你告訴我西玄域有草原的軍馬?你自己相信嗎?你是從西玄域過來的,那你告訴我現在西玄域的府主是誰?」

納蘭雨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他說:「你告訴我,只要你能回答這個問題,我保證立馬放了你。」

黑衣人一聽,終於垂下了腦袋。

就算打死他,也不知道現在的西域玄府主是誰,這可是連嚴無血也不知道的事情,畢竟那暫代的傢夥沒扶正,皇上便不用行文。

嚴無血皺緊眉頭說道:「你不為自己,也要為你老爹,為你妻子兒女們想想,你知道國師的脾氣不好,這事歸國師管,不用請求皇上便可以處理。」

「按照軍營裡的規距,私自偷盜軍馬的,可以處以極刑並誅滅......」納蘭雨冷冷地說道。

黑衣人搖搖頭:「我不相信你們兩人,這事也當不得證據。」

嚴無血看著他忍不住冷笑了起來,說道:「這事不需要證據,你帶走的三十幾匹軍馬就是鐵證,不要忘記,納蘭將軍可是從南疆回來的,草原的戰馬,也是他帶回來的。」

無論是李夜還是納蘭雨,自然明白草原戰馬對皇朝的重要性,這也是李夜親自交待納蘭雨的事情。

沒想到千算萬算還是出事了。

納蘭雨雙眼平靜地看面前的黑衣人,這個曾經在富春江上的對手和逃將,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不交待最好,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有更多的理由和借口去你的府上,你知道一旦軍人進了你們府上,那後果可不是你和我能預料的。」

嚴無血點點頭,說道:「軍營裡掌管軍馬的也就那幾個人,只要我們願意隨時可以查到更多的消息,你要不要試試?」

沉默了許久之後,黑認人依然咬著牙,偶爾皺一下眉頭,似乎在思考說來的保果,以及不說出來自己和家人將要承擔的責任。

嚴無血依然平靜地看著他。

過了許久,黑衣人皺了皺眉,忽然開口說道:「如果我說了以後,會怎樣?」

嚴無血看著他淡淡地回道:「除了你,你的家人都不用追究。」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能代表皇上嗎?」黑衣人知道自己的下場,但是他還是不放心自己的家人。

嚴無血看著他,淡淡地說道:「你只能選擇相信我,因為你見不到皇上了。」

說完這番話,面無表情地看了納蘭雨眼。

納蘭雨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表示同意嚴無血的說法。

不是天大的事情,皇上是萬不可能進到這天牢裏來的,這裏是關罪人的地方,不是關天子的地方。

「謝謝大總管成全。」黑衣人知道,這是他唯一的出路,否則這兩人得不到想要的東西,自己的家人就會被皇上問罪。

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事到如今,他總於為當初的選擇感到後悔,如果當初不是為了當上大將軍,他就不用站在當今皇上的對立面。

只是,過去的已經成為了過去。

看著嚴無血,黑衣人嘴角輕輕地嘀咕了幾句,然後用漠然的眼光看著他笑道:「請大總管送我上路吧。」

嚴無血點了點頭,看著他說:「一路好走,下回別跟錯了人!」

說完一掌拍在黑衣人的胸口......

「剩下的四人一併解決了,這天牢裏可沒有多餘的糧食。」

嚴無血看著身後的夏雲瀾和幾個黑衣親衛,冷冷說道。

然後看了納蘭雨一眼,背著雙手往外走去,邊走邊自言自語道:「何若呢?」

納蘭雨跟夏雲瀾打過招呼,也提腳往天牢外走去,有些事情還得他去處理。

等納蘭雨一行人趕到軍營,副將薑上雲走過來在看耳邊低語了一番,然後匆匆離去。

納蘭雨一呆,看著身後的嚴無血說道:「管軍馬的兩個副將,剛剛服毒自盡了。」

嚴無血抬頭看了一眼飄著小雨的天空,淡淡說道:「回皇宮復命吧。」

當天,皇城有消息傳出,負責五域交易審核的兩個官員服毒自盡。

連著軍營裡的二人,一共四個當事人都在一日裏服毒自盡......

......

看著沉默不語的皇帝,嚴無血輕聲問道:「陛下,要不要繼續往下查?」

皇上想了想,搖搖頭道:「繼續追查已經去了南疆的探子,加緊軍馬的看管和南疆三關的管理。」

站在一旁的納蘭雨回道:「皇后寫的信已經派人送出了,給楊開義的信函已經發出,請陛下放心。」

皇上看著兩人苦澀地笑道:「朕希望那一天,不要那麼快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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