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死了？

杜如晦一臉懵逼的看著房玄齡。

只見房玄齡苦笑一聲，看著身邊多年的老友，終於說道：「老杜，事已至此，我也不瞞你了，秦牧並不姓秦，而姓李！」

秦牧姓李？

杜如晦滿臉錯愕，「那豈不是說秦牧本名為李……」

話說到一半，杜如晦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猛的想起什麼，心中轟然巨震。

李牧！

李牧！

皇上的嫡長子，李牧？！

「老房，你說什麼呢，這怎麼可能？！

杜如晦壓低聲音：「當年那個孩子不是已經死了嗎？」

杜如晦還是不敢置信，瘋狂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當年那個孩子害病已死，被扔出了宮外，根本就不可能活下來的。」

「不，他並沒有死。」

房玄齡搖頭，一字一句道：「當年那孩子患了癔症，陛下無奈送出了宮，當時應該是被太上皇送到了一名秦姓的部下家中，而那個部下便是秦牧名義上的父親，而那孩子也因此改名秦牧。」

杜如晦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房玄齡繼續道：「老杜，你想想看，太上皇為什麼會找到這裏，而且太上皇還一定要住在這裏，你以為只是不想住在皇宮那麼簡單嗎？」

說到這裏，杜如晦終於明白了一切，回想之前總總，他愈發相信，秦牧的身份正是李世民的長子，李牧！

「我的天啊，當年那嫡長子竟然是秦牧？」

杜如晦終於轉過彎來，又猛的看向房玄齡道：「那……皇上知道此事嗎？」

房玄齡搖頭，道：「據我的觀察，此事唯有我和太上皇以及長孫皇后三人知曉，就連皇上也不知道，就是秦牧自己似乎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這……」

杜如晦一時無言。

十年前，皇上嫡長子李牧突然瘋癲，成為皇家醜聞。

偏偏又正值皇位之爭，此事便被李建成兩兄弟利用以此來重傷當今的皇上。

再加上李牧大病，所以皇上逼不得已將其送出了宮。

從那以後，便再也沒了這位嫡長子的任何消息。

傳聞他已經死了。

往事種種全部浮現，杜如晦眼角逐漸濕潤。

誰能想到。

當年那個癡傻的孩子竟然沒死，而且還成為了智冠天下的天驕。

秦牧！

李牧！

難怪太上皇會前來這秦家莊，原來他一早就知道了此事。

杜如晦終於確定，秦牧便是那位嫡長子，李牧！

只是！

如今才剛剛知曉秦牧的身份，他就被人謀殺了？

杜如晦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整個人都是踉蹌了兩步。

就在此時。

李世民到了。

「不可能，秦牧那小子絕不可能死，房玄齡，杜如晦，你們找到秦牧了嗎？」

李世民大踏步而來，走過殘垣斷壁，看到兩人後立馬喝問道。

「皇上……」

杜如晦側頭看向李世民，眼中有著淚光在閃爍。

看到杜如晦如此模樣，李世民心中咯噔一聲，但他還是不願接受，顫聲道：「你哭什麼，朕問你話呢，找到秦牧沒有？」

杜如晦聞言終於綳不住了，淚水流淌過臉頰，指著地上的一具焦屍道：「皇上，秦牧他……」

李世民瞳孔大張，順著杜如晦手指望去，正好看到地上秦牧那燒得還剩些許碎片的衣服，還有那枚玉佩。

李世民踉蹌兩步，差點跌倒在地。

房玄齡連忙上前攙扶住李世民，沉聲道：「皇上，您請節哀，人死不能復生吶！」

「不，不，絕不可能，秦牧那臭小子絕不會死。」

這一刻，李世民隻感覺被一道驚雷轟在頭頂一般。

雖然他一直在秦牧這兒吃癟，但在心中卻始終沒有將秦牧當做外人。

他還想著把秦牧招為女婿，成為他李家的人。

待他百年之後，秦牧會成為大唐的頂樑柱，替他繼續護佑大唐江山。

可現在，秦牧竟然死了？

「皇上，還請節哀。」

杜如晦和魏徵也是開口勸到。

李世民嘴唇顫抖，怔怔無言。

足足半晌之後他才恢復了一絲氣力，沖三人擺了擺手道：「你們先下去，我要單獨和秦牧說說話。」

幾人相視一眼，隨後都無言離開。

幾人離開之後，李世民抓著秦牧那半片衣衫，似哭似笑。

「秦小子，真沒想到你我再見竟然已經是天人永隔了。」

「朕原本還在生你的氣，可現在卻怎麼都無法繼續怪你了。」

「還記得第一次來你這秦家莊，你一番言論將朕貶的一無是處，朕還隻當你是江湖騙子，將太上皇矇騙到了府上。」

「可隨後你為大唐獻上諸多良策，如果不是你，朕收服不了突厥，如果不是你，大唐不會有如今的安穩，朕替大唐百姓謝過你了。」

說到這裏，李世民突然苦笑一聲，眼中淚光流轉。

「秦小子，你可知道，你雖然一直氣朕，但朕卻並未將你當做外人，甚至有些時候我會很感慨，你若是我的兒子那該有多還吶。」

「將大唐江山交到你的手中，朕絕對不會有絲毫的擔憂，朕甚至還在想著把長樂公主嫁給你，從此以後你便是駙馬，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

「可現在，這一切都成了空談，不過你放心，朕已經會為你報仇，讓你在九泉之下瞑目，來世如果可以，朕真想有你這麼優秀的兒子！」

……

愣愣的呢喃了許久，李世民伸手擦去眼角的淚水，轉過頭來望向房玄齡幾人，寒聲道：「究竟是誰率軍襲擊了秦家莊，立刻給朕去查，朕要親手宰了殺害秦牧之人。」

房玄齡三人心中咯噔一聲，雖然李世民這話說的很平靜，但他們卻感受到了一股肅殺之意。

毫無疑問，李世民這一次是真的動了雷霆之怒。

無論如何都要為秦牧報仇的！

「啟稟皇上，從鐵甲製式來看，這支軍隊並非是我大唐的軍隊！」

房玄齡連忙彙報。

「不是我大唐軍隊，那就是敵國的軍隊咯？竟然讓敵軍摸到了朕的眼皮子底下殺害朕的子民。房玄齡，你這個宰相當的好呀！」

李世民冷笑一聲，死死盯著房玄齡說道。

聽到這話，房玄齡苦笑一聲，連忙道：「皇上，雖然這並非是我們大唐軍隊，但也絕非敵國軍隊，如果臣猜測的不錯，這應該是豢養的私軍！」

私軍？！

李世民眉頭猛的一凝，怒極反笑道：「豢養私軍，等同造反，沒想到朝中竟有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逆反之事，哈哈哈，真是幹得不錯。」

李世民的笑聲讓房玄齡感覺毛骨悚然，連忙道：「皇上，雖然還無法查出幕後之人，但在現場，臣卻有所發現。」

說著房玄齡揮了揮手，幾名士兵拖著一具屍體而來。

「侯君集？！」

看到這具屍體，李世民雙眸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