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寧挑了挑眉，也不羞赧，「這主意不錯。」

沒能看到她害羞的模樣，葉晴眉目間閃過一抹遺憾。

「你待會有空嗎？」

顧清寧扯唇，「有事？」

葉晴輕咳一聲，雙頰染上一絲薄紅，「過兩天就是楊乾的生日，我想去給他挑個禮物。」

話落，毫不意外地得到顧清寧戲謔的眼神。

「還買什麼禮物，把你自己送給他不就好。」

葉晴臉色更紅了，閃躲的眼神難掩羞澀。

「清寧，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

不等她想出合適的形容詞，顧清寧替她說了，「流氓？」

葉晴哭笑不得地看著她，突然覺得這詞還挺貼切。

「可能是被某人傳染了。」顧清寧摸著下巴，自言自語地嘀咕道。

葉晴會心一笑。

「走吧。」顧清寧站起身，順手拿起還沒喝完的礦泉水。

葉晴拿起包，起身跟上。

殷老爺子去開會，顧清寧給他發了條信息說自己先走。

兩人驅車離開醫學院，直奔京城最大的購物中心。

時代商城。

某個品牌珠寶專櫃。

溫野接完電話回來，走到自家母親身邊。

他瞥了眼導購拿出來的幾款珠寶，漫不經心地道，「媽，要不全買下來得了。」

有什麼好糾結的，喜歡全買下來不就好，也沒幾個錢。

溫夫人正糾結著，聽到他的話，不贊同地斜了他一眼，「送人的禮物怎麼能隨便。」

「送人？」

溫野驚訝，懶散眯著的眸子陡然睜大。

他母親已經有很久沒有出來逛街了，今天卻心血來潮讓他陪著她出來逛街，他本來還挺奇怪的，沒想到她確實要買禮物送人。

這麼認真又上心的模樣，實在是很少見了。

「送誰？」

溫夫人沒回答，拿起一條手鏈，問他，「你覺得這條怎麼樣？」

溫野看了眼項鏈，款式精緻時尚，比較適合送年輕人。

「不錯。」他敷衍了應了句。

「媽，你這是要送誰的？」

溫夫人看了眼手鏈，然後又看向其他珠寶，也沒打算瞞他，「清寧。」

清、寧？

溫野心底念了一遍，皺了皺眉。

「媽，你是說二姐的女兒？」

「嗯。」溫夫人點頭，認真挑選著珠寶。

溫野皺眉，「媽，你送她這些做什麼，人家都不一定會收，再說了這件事要是被爸知道了，他……」

「被他知道又如何？」溫夫人偏了下頭，溫柔的雙眸望著他，無形間讓人感受到壓力。

「你要去告密嗎？」

溫野握拳抵著唇，乾笑了聲，「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做出告密這種事呢。」

母后大人，您能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不？

我害怕。

「媽，您那麼多首飾，隨便拿一套送人都比這些好，幹嘛還要出來買？」

溫夫人收回視線，搖頭，「我那些款式太老氣，清寧年紀小，我怕她不喜歡，索性多買些，到時候一起送給她。」

這豪氣的口吻，溫野莫名聽出了一股她要把所有的家底都搬給顧清寧的意思。

看著母親臉上的淺笑，溫野勾了勾唇，並未多說什麼。

這些東西想送就送吧，只要她高興就好。

轉頭，他不經意間瞥到不遠處的兩道身影，他眯起眼，一抹錯愕從眼底滑過。

她怎麼也在這？

下一刻，像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女孩突然抬起頭，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朝他看過來。

顧清寧沒想到會在這遇到溫野，視線掃過他身旁的女人，停留幾秒，她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

然而，溫夫人也看到她了。

她眸光一亮，放下手裡的珠寶，匆忙道，「把這幾條都包起來，他付錢。」

說完，她疾步朝著顧清寧走了過去。

溫野被留下買單，嘴角忍不住狠抽。

「……」

他是她親兒子嗎？

怎麼感覺像是充電話費送的？

他掏出卡遞給導購，淡聲道，「包起來。」

「好的，請稍等。」導購喜笑顏開地接過卡。

另一邊，葉晴也挑好禮物了，正在結帳。

期間，她轉頭看向顧清寧，調侃道，「你不給你的傅先生挑一件？」

顧清寧單手插兜，唇角扯了扯，「又不是他生日。」

提到生日，顧清寧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她好像還不知道傅君承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清寧。」

溫夫人走過來，溫柔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比起那次在墓園見面，她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

顧清寧看著她，淡漠的眉眼斂著幾分溫色。

「溫夫人。」

不冷不熱的語氣，疏離又客套。

溫夫人的心一揪，說不出的難受。

她抱歉地道，「清寧，上次溫怡那件事，真是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顧清寧道，「事情和您無關，您沒必要和我道歉。」

「可是……」溫夫人還想說點什麼，轉而對上她的墨瞳，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思來想去，她試探地問道，「清寧，你大哥他們有空嗎，要不我們找個時間一起吃個飯？」

顧清寧挪開視線，精緻的清眸裡摻著幾分疏冷，「不用了，我們並不想高攀溫家。」

聞言，溫夫人臉色微白，看著她，心底陡然湧起幾分愧疚。

是溫家先拒他們於門外的，之前老爺子把顧影兄弟幾個趕出去，怕是已經傷了幾個孩子的心。

溫野結完帳過來，正好聽到了顧清寧的話，長眉輕蹙。

他認真打量起面前這個女孩，眸間的探究漸漸被驚訝取代。

難以想象，女孩單薄的身軀裡蘊藏著強大的氣場，冷冽迫人。

他眯了眯眸子，不動聲色地走到溫夫人身邊，「媽，我們走吧。」

溫夫人不肯動，視線一直看著顧清寧，眸間閃過不舍。

溫野無奈，抬頭看向顧清寧，猶豫了下，道，「上次警局的事，我不知道對方是你，抱歉。」

話音未落，顧清寧涼眸微轉，睥睨了他一眼，聲音清冷，「是溫怡沒事找事，挑釁在先，她被揍，那是她活該，就算不是我，你也不該那麼做，你那叫助紂為虐。」

自覺理虧，溫野不吭聲，一向狂傲不羈的人也有被訓的一天，訓他的人還是他的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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