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的眼神如刀一般颳了苑子橙一臉，哼一聲，不客氣說：「一個人的行為習慣就能看出家教，難道非得釀成大錯才來計較，到時候不就晚了？從小不學好，長大了就容易養成壞習慣。」

張敏的諷刺真夠刺耳，卻也羞辱人。

苑子橙默不作聲，這次是她疏忽了，張敏本來就看她不順眼，這一次還不得借題發作？

她深深吸了好幾口氣，傅硯行擰眉看向她，就算她能忍，他也忍不了。

「子橙已經道歉了。」傅硯行重申一遍，說：「要是媽和悠悠還不滿意，我也跟你們道個歉，這事我也有過錯。只是媽你說得太嚴重，子橙事先不知道這個玩偶的重要，也沒有佔為己有的打算，她也說了打算還回去，只是事情一多就忘了。這些如果非要跟家教聯繫起來，未免太過牽強。子橙的人品我比誰都清楚……」

「清楚？傅硯行，你明明是被鬼迷了心竅！」不知是哪裡點到了張敏的怒火，她騰地就發起火來。

苑子橙的臉色霎時變白，身子僵住。

張敏指著她說：「五年前，就是這個女人害你變成那副模樣，還自己一個人去國外逍遙快活，把你扔在這兒。你是不是忘了？苑子橙有多會裝，竟然迷得你忘了這幾年來受的痛苦！她有什麼優點值得你愛的？」

張敏振振有辭，將陳年往事悉數抖落，悠悠頭一次聽到，十分詫異。

傅硯行握緊了拳頭，提了一口氣，說：「這些事已經過去，我不想再提起。」

苑子橙望著他的側臉，明白他很想知道為什麼，可這些總被她三言兩語糊弄了，其實她本來以為這些事可以爛在心底的……

張敏不依不饒，站在傅硯行面前，勸道：「兒子，媽媽也想試著接受她，可我每每想到這些事都是整夜整夜睡不著。我怎麼能放心讓一個曾經傷害你的女人一直潛伏在你身邊？」

傅硯行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看著苑子橙說：「我就認定她了。什麼後果我都承擔。」

「你，糊塗啊！」

張敏還想說些什麼，就在下一秒，苑子橙開了口：「我為我給你們帶來的傷害而抱歉，很多時候我覺得我沒錯，可大家都認為我錯了，也許某個層面來講我是錯了。道歉還不能讓大家滿意的話，我會彌補。對硯行，我會用下半生彌補他。對悠悠，我可以送你一份禮物希望你諒解我的無心之失。對於媽，我知道您很不喜歡我，可既然硯行和我都已經認定彼此，您非要阻攔只會讓兩敗俱傷或者漸行漸遠，我不希望硯行失去愛他的媽媽，也不想和硯行分開，我只希望您給我機會，您也不想失去兒子的。」

話音一落，傅硯行蹙眉看向了苑子橙，這口吻實在讓他覺得蹊蹺。

他不得不懷疑老婆跟母親之間瞞著他做了什麼。

「你居然要威脅到我頭上！」張敏大發雷霆，按照她的性子，立刻拎起沙發上的枕頭就直接扔了過去，怒道：「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傅硯行飛快地接住了張敏的枕頭，臉色發冷，拔高聲音道：「媽！你鬧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