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子橙忽然止住了聲音，倒吸一口氣，「疼！」

傅硯行問：「這兒？」

他又用了幾分力，這下苑子橙眼淚都出來了，「我不要你，我還是去抹葯好了。」

傅硯行瞧著那原本白瓷一般的背都紅了，她太不能忍疼了，但是又很倔，要是逞強能默不吭聲，這次估計是心裏不舒服。

傅硯行唇角微微翹起，好聲好氣地說：「抹了葯也得揉開。」

苑子橙偏過臉，咬咬唇說：「抹了葯會好得快。」

傅硯行看著她打量，淡淡說：「揉開好得更快。」

苑子橙不說話了，轉過身去，默許了他。

傅硯行這下的動作輕了點，可是卻讓人感覺有些麻麻的，癢癢的。

苑子橙閉上眼睛，讓自己想點別的事。

「對了，這裏就奶奶和那位阿姨一起住嗎？爺爺呢？」

傅硯行用掌心貼著她的背，輕道：「他們分開了。我爺爺不著家，喜歡遊山玩水，年輕時被我太爺爺逼著繼承家業，娶了我奶奶。他四十多歲就讓我爸接替他的工作，一個人過自己的生活去了，臨走前還跟我奶奶說，讓她找尋自己的幸福去。後來他一年隻回家四五次，到後來只有過年才回來。」

他說這話時，有些悵然。

苑子橙再次看向他，撐著身子坐起來，凝重道：「原來是這樣……那奶奶很少見到爺爺了，難怪沒看到爺爺。」

傅硯行用手颳了刮她鼻尖，說：「你想見我爺爺，等他回來我帶你見他去。」

苑子橙蹙眉，試探道：「奶奶她有改嫁嗎？」

按傅硯行說的意思，爺爺奶奶分開了，就是離婚了……

傅硯行搖搖頭，說：「奶奶其實很愛爺爺，可是我爺爺在娶奶奶之前有一心上人，無奈被強行分開……」他頓了頓，看著苑子橙說：「爺爺一直覺得虧欠奶奶，所以奶奶要什麼他就給什麼，可是他不愛奶奶。他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不是一個好丈夫。他從小就告訴我，喜歡什麼就得去爭取，雖然他很少與我相聚，但每次他說的話我都記得很清楚。」

「也感謝我爺爺的教導，不然我也是個可憐人。」

傅硯行握住苑子橙的手，說：「可奶奶就沒那麼幸運了，她很愛爺爺，就算被爺爺扔下，一個人來到這清凈的地方住下，我也能從這房子看得出她對爺爺的感情。」

苑子橙說：「我一走進這間房子，就覺得很溫暖。奶奶是個內心溫暖的人，我見她總是笑笑的，一個人的生活也生活得多姿多彩，可她也會孤單吧。硯行，我們以後多來陪陪奶奶吧。」

傅硯行抱住她，臉頰貼著她的，沉聲說：「奶奶很喜歡我們，我們如果能常來，她定然會高興。」

「為一個人餘生都不再嫁，這是多麼厚重的愛。」苑子橙感慨道。

傅硯行認真道：「我能理解這種愛。」

苑子橙被他握住了手指，抬眸看他，從他眼中看到萬千星光。

她想了想，突然笑起來，「你想說這好像就是我和你，是不是？」

傅硯行相當較真，看著她的眼睛，情真意切道：「你會嗎？會為了我不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