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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命名術》三百五十三、造1個契機
營地裡篝火搖曳。

共濟會的學生們,好奇的打量著李司徒與秧秧,疑惑著兩人的身份。

郭虎禪興高采烈的給大家介紹道:「這位叫李司徒,另外那位姑娘叫做秧秧。」

共濟會的學生們,目光從李司徒身上掃過,然後停留在了秧秧身上。

女孩依舊穿著一件灰色的衛衣,帶著兜帽。

這時,李司徒說道:「秧秧我已經送到了,剩下的交給你們吧,我得儘快趕去18號城市了。」

郭虎禪疑惑道:「你這個時候去18號城市做什麼?如今財團與聯邦都在抓捕黑桃,你是公開的黑桃成員,現在去那裏會很危險。」

「治喪,」李司徒平靜回應道。

郭虎禪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幾乎忘了你是李氏的人。」

李司徒搖搖頭:「我與李氏早就沒了瓜葛,只是父親去世,我作為兒子還是要回去一趟的,雖然十八年都沒回去過了。。」

慶塵聽到這句話,默默的用餘光看了老人一眼。

他心中震撼莫名,這財團就像是聯邦裡的參天大樹,開枝散葉之下,各個組織都或多或少的被他們影響著。

慶塵是真的沒想到,這位李司徒竟然還是老人的兒子。

難怪對方面色愁苦,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原來是剛剛接到自己父親的噩耗。

可問題是,李司徒估計想不到,老人不僅沒死,而且還就在旁邊。

想想也是,李司徒已經十八年沒有回過李氏了,那麼對方認不出易容之後的老人也很正常。

「您不去相認一下嗎?」慶塵好奇的小聲問道:「這是您兒子啊。」

「不認了,」老人平靜道:「這種時候,能遠遠看他一眼知道他過的還不錯,就足夠了。當年他說財團是聯邦的毒瘤,不屑於和財團為伍,便離家出走去了西南雪山,後來我在想知道他的消息,也只能從情報裡得知。」

「是不是要給他一個當面告別的機會?」慶塵問道。

「沒什麼好告別的,生老病死為人生宿命,不需要矯情,」老人說道:「他還能念及父子之情,我已經很開心了。我覺得,葬禮就應該在生前辦,這樣才能看到人心。你別說,假死還挺有意思的,不過我比你師父裝的像多了,他那個假死都沒人信的。」

老人沾沾自喜著。

這表情與另一邊滿臉愁苦的李司徒,形成鮮明對比。

郭虎禪和共濟會的學生們見狀,甚至還一個個對李司徒說著節哀。

「這位李司徒在李家二代裡排行第幾?」慶塵問道。

「十七,」老人回答:「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與他十八年沒見了,但能親眼看到他這麼難過,我還挺開心的。再聽著那麼多人對他說著『節哀』,我甚至也想去對他說一句節哀。」

慶塵:「……」

他想像著那個畫面,頓時覺得戲劇起來。

這還真像是老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李司徒離開了,對方走的很急,像是在爭分奪秒。

郭虎禪回到共濟會的篝火旁邊,對秧秧招呼道:「秧秧,來烤烤火休息一下。」

共濟會裏有些學生默默的打量著秧秧,思忖著她好不好相處,是什麼性格。

老人低聲說道:「這個女孩,李氏還沒有與她相關的資料,看樣子是黑桃的新成員。」

慶塵思忖,秧秧不管在表世界還是裡世界,都很神秘。

竟然連老人都還不知道她的身份。

對了,共濟會的成員們大多都是洛一高的學生,也沒見過秧秧,想來他們還不知道秧秧也是時間行者吧。

就在此時,秧秧並沒有去郭虎禪那邊,而是徑直的朝慶塵他們這邊走來。

老人愣了一下。

女孩在他們的篝火旁坐下,笑著問道:「有東西吃嗎?趕了一天的路,就早上吃了一塊餅。」

老人樂了,用胳膊肘捅了捅慶塵:「還不給姑娘弄點吃的,咱們車上有補給有零食,齊全著呢。」

胡小牛看著篝火,一副不認識秧秧的樣子,搞不懂對方打算幹什麼。

慶塵默默的去拿吃的,共濟會的學生們全都迷茫了,南宮元語看向郭虎禪:「您跟她有矛盾嗎,她怎麼坐那邊去了?」

郭虎禪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沒有啊。」

慶塵拿了兩塊巧克力、一塊壓縮餅乾、一瓶水遞給秧秧。

卻見秧秧也不客氣,接過就吃,一點也不矯情,甚至不在意吃相。

老人看女孩這爽快的作風,頓時覺得有些喜歡,他指著慶塵說道:「姑娘有男朋友嗎?你看我身邊這小夥子怎麼樣?」

來了來了!

慶塵心說您好歹鋪墊一下吧?

直接開門見山問人家姑娘這種問題,合適嗎?

秧秧笑道:「我覺得挺好啊。」

老人眼睛一亮:「要不要考慮相處一下?」

秧秧點頭:「好啊。」

營地裡突然安靜下來了,剛剛老人與秧秧的聲音都不算小,以至於大半個營地的人都聽到了他們的交談。

真是一個敢開口。

一個敢答應。

然而,不光是共濟會的學生們愣住,連老人都愣住了。

其實他也就是玩心重,想逗逗慶塵。

畢竟慶塵一天到晚都很正經的樣子,管他這個、管他那個,連他想給女同學們講講故事都不行,老人看著慶塵那平靜的表情就覺得沒意思。

但現在有意思了。

人家姑娘竟然答應了!

這下,反而輪到老人猶豫了起來,他問秧秧:「不用再觀察觀察嗎?」

秧秧笑眯眯的看向慶塵:「這不是挺好的嗎,不用觀察了。」

老人總覺得好像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慶塵嘆息,在這位姑娘面前,真是任何偽裝都不可能瞞過對方的感知。

按照秧秧曾經說過的,200米內的一切力場都在對方心裏,別人或許會被他臉上的禁忌物ACE-005迷惑,但秧秧絕對不會。

所以,女孩還沒下車,就知道他在這裏了。

不過秧秧玩心也同樣重,她裝作一副完全不認識慶塵的樣子,連胡小牛都沒有相認。

卻聽秧秧看向慶塵說道:「我叫秧秧,今年17歲,你呢?」

慶塵:「我叫慶劄德,今年27歲。」

老人在一旁見倆人聊的火熱,立馬說道:「你倆年紀差太多了,有點不合適。」

秧秧笑道:「我覺得挺合適。」

慶塵:「對啊,我也覺得挺合適。」

在場的所有人裡,只有胡小牛是知道真相的。

他已經意識到,慶塵與秧秧,正非常默契的選擇反過來逗老人玩。

老人說道:「我這大孫子啊,無趣的很,也沒有什麼業餘愛好,一點也不浪漫。還有,他在PCE治安管理委員會上班,跟你們黑桃可有點不對付啊。姑娘,你可要慎重一點啊,我怕耽誤了你。」

秧秧眼睛一亮說道:「以前黑桃在PCE裡就沒人照應,現在不就有了嗎。」

老人又說道:「我這大孫子是聯邦人,肯定不會和你來荒野的,到時候你倆天各一方,沒有絲毫可能。」

秧秧笑著說道:「黑桃讓我過一陣子回城市裏去繼續組織遊行呢,不用他來荒野。」

老人嘆息,這他娘的叫什麼事啊,竟然玩脫了。

他背著手站起身來,賭氣往自己帳篷走去。

不過老人回到帳篷後很快便反應過來,這倆人不會是早就認識了,合起夥來逗自己玩呢吧?

不然這姑娘怎麼會直奔慶塵過來?

這位叫做秧秧的姑娘,很可能也是一位時間行者,說不定在表世界跟慶塵還很熟!

老人不愧是李氏上一代家主,只是稍微一琢磨便想通了其中的秘密。

此時,老人離開篝火後,共濟會的學生們也不再關注這邊。

「李恪,去給老爺子鋪一下帳篷裡的防潮墊,別讓他著涼了,」慶塵說道。

李恪懂事的離開。

慶塵、秧秧、胡小牛三人坐在篝火邊,火光將四人的面龐都映紅了。

慶塵看向秧秧問道:「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

秧秧笑著說道:「我也沒想到,你和共濟會的這些學生是一起的嗎?」

「不是,是剛巧遇見的,」慶塵回答道。

秧秧主動說著自己最近所做的事情:「我這段時間回了海城,在那裏組織了一些大學生、高中生來到荒野,帶著那些在城市裏有些活不下去的時間行者,想辦法在財團忽略的一些地方重建家園,如今我們在南邊荒野上建了一個小鎮,裏面都是時間行者與相對和善的荒野人。」

慶塵笑了笑:「跟我說這個幹嘛。」

秧秧笑著看了胡小牛一眼,然後問慶塵:「他知道嗎?」

「沒事,不用瞞他了,」慶塵說道。

胡小牛一臉懵逼,面前這倆人打著啞謎,他好像聽懂了,但沒完全懂。

這時,秧秧笑道:「我好歹也算是白晝的成員嘛,最近做了什麼事情跟老闆彙報一下也是應該的。」

慶塵看了胡小牛一眼,對方已經陷入震驚之中。

胡小牛看著慶塵,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你就是老闆?」

他又看向秧秧:「所以,劉德柱被王芸家報復的那天晚上,從天而降的女孩是你?」

……

晚上11點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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