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幾人在外面等待了好久，饕餮的鼻子努了努，立刻道：「後退，他們要出來了！」

轟！

一陣青芒閃現，謝陵一手執劍，一手將夜寒牢牢抱在了懷裏，破土從地下而出。

朱朱著急地大步上前，緊張地檢查了夜寒，又將謝陵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確認了兩個人都沒有事之後，就生氣地批評夜寒了，「夜寒，你怎麼回事，跑地下去做什麼？知不知道很危險？」

夜寒深深低著腦袋：「乾娘，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謝陵道：「我剛剛在下面已經教訓過他了，打過屁股了。別生氣。」

朱朱聽完，這才鬆了一口氣。

夜寒兩隻小肉手捧著手中的寶貝，他上前，潔白的紛紛的臉上綻放出了一絲笑容，雙手打開，一粒晶瑩的金靈子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他萌萌地看著朱朱：「乾娘，你把這粒金靈子吸收了吧。」

謝陵道：「拿去吧，小孩子的一片心意。」

朱朱蹲下身子，揉了揉他的小嫩臉，「你是為了乾娘才下去的？」

他羞怯地低下頭來，輕輕點了點。

朱朱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了，她從夜寒手裏將金靈子拿了起來，「那，我回去吸收掉它。」

「嗯。」謝陵對鳳鳳道，「鳳鳳，你帶朱朱回鳳凰洞。」

又揉了揉朱朱的腦袋說：「我一會就來。」

朱朱奇怪地看著謝陵，每次有事情他都是跟著來的，這次他不黏她了？

神火鳳鳳上前，撲扇撲扇了翅膀，朱朱坐在神火鳳鳳的背上，被帶到了鳳凰洞內。

神火鳳鳳笑著用翅膀拍了拍朱朱說：「好好加油！」

朱朱茫然，「喂。」

接著，神火鳳鳳撲扇撲扇翅膀離開了鳳凰洞。

奇奇怪怪的，怎麼感覺他們有事情瞞著她一樣？

朱朱離開之後，謝陵面對著饕餮，還有小五隻。敏感的他，盯著眼前這六個，偏偏這六個，哪怕是凶獸饕餮，面對他居然也有幾分敬畏。

「說吧。」謝陵環胸。

「說什麼？」饕餮問。

「把你們為什麼刻意接近我和朱朱，以及你們和我們之間的關係，一一說出來吧。」

「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麼聰明……」饕餮知道瞞不了謝陵，而且一開始的計劃裡，也就沒有長期瞞著謝陵這一計劃。「好吧。」

饕餮開始了滔滔不絕的講述，小五隻也會從中插嘴補充。

故事太長，以至於神火鳳鳳回來的時候，他們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述東陵的事情。

耐著性子，幾次想打斷還是耐著性子，神火鳳鳳回來之後講述了它所知道的，饕餮幾人所不知道的東皇一族禁地的那一段之後，整個故事算是補全了。

全部說完之後，謝陵才終於耐不住性子，同時他也很震驚。

「你們說我是東陵王？朱朱是雲朱兒？」

七隻妖整齊劃一地點點頭。

饕餮說：「這一世出現了不少意外，但大部分事情都按你要求的做了。比如說，在朱朱進入臥龍宗後，我就安排著，定下了你和朱朱的婚約。」

謝陵看向小五隻。

朱朱這麼喜歡他們，是因為他們是她親生的孩子？

哪怕重生轉世，這種感情和羈絆依舊沒有斷去？

一次性的容量太多，謝陵也找了一個大石頭坐了下來，消化吸收了好一會兒，問：「如果哪天，我和朱朱接收到了前世的記憶……那這一世的我們，是不是就不存在了？」

「這裏是有個悖論的。」饕餮憨憨複述著東陵重生之前，讓它交代下一世的自己的話，「其實你們無論接收到什麼樣的記憶，靈魂卻始終如一。但是呢，一個人，主要還是由他的靈魂還有記憶，才成了這麼一個人。如果記憶不同，那麼人還是不是這個人，就很難說。」

「有的人說，記憶不同，人怎麼相同？但是姑爺爺，你想想，現在的你和幾個月前的你就完全一樣嗎？和幾年之前的你也一樣嗎？哪怕是這一刻的你，和幾個時辰之前的你，也不一樣吧。人其實一直在改變的。」

鳳鳳也認同這個觀點，「若是恢復了前世的記憶，應該說是兩世記憶的融合。這種感覺就跟強行給你灌入了一大堆的歷史知識一樣。其實你還是你，以前的你重新出現，現在的你也沒有消失。所以並不算是你不在了。」

「朱朱也一樣？」謝陵問。「按你們的說法，這一世的朱朱和上一世顯著不同。」

神火鳳鳳說：「我覺得這一次見你們和上一次見你們比，朱朱的性格也有了明顯的變化。」

這一點謝陵承認。

神火鳳鳳道：「將來，她更成熟，更性感更美麗了，其實也是她。哪怕是恢復了上一世的記憶，吸收了上一世五百多年的人生閱歷，那也是讓她更完美了。我覺得，這依舊是她。」

即便她有所變化，他肯定自己會一直愛她。

謝陵沉思。

「我並不想當別人，我相信朱朱也不會想。而且不論上一世我愛的人是誰，這一世我愛的人都是她。我知道，比起謝陵和朱朱，你們更在乎的人，是東陵和雲朱兒。」

饕餮說：「其實哪怕重生一世，這一世的你們，和上一世的你們依舊牽扯不斷。就像是，朱朱的逆鱗化成了心骨，朱朱和你在一塊才能修鍊，還有，你們的五個孩子。」

謝陵看向了小五隻，小五隻依戀地看著他，他懂得，這是親情。

「爹爹……」長得最像他的修言試探地喊了一句。

謝陵沒有回應。

接著零零散散的，粉雕玉琢的五個孩子都紛紛喊了一句。「爹爹……」「爹爹……」「爹爹……」

謝陵這才最終嘆了一口氣。

「罷了，順其自然吧。」

五個孩子聽了，確認了謝陵接納他們了，五小寶開心得不行，一個接著一個的撲向了謝陵的懷抱。

「爹爹！」「爹爹！」「爹爹！」「爹爹！」「嘟嘟！」

小五隻掛在他的身上，雖然東陵一直很嚴肅，也很少讓他們撒嬌，不過謝陵明顯比東陵好太多了。而且，算算日子，也有二十幾年沒有這樣和爹爹親昵了。

幾個孩子也很想他的。

謝陵由著他們鬧了一會兒之後，將小五隻從自己身上一隻一隻摘了下來，看向了鳳凰洞的方向。

「我不在她身邊她不好修鍊……」

颼，玄劍飛在他面前，他立在了玄劍之上，淡漠地對小五隻說：「我去和你們娘親在鳳凰洞修鍊了。你們在外面玩。」

整齊劃一的聲音，「好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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