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笑道：「是不是真的很快就能試出來了。」

司無邪：「？？」

……

次日大早，司徒謹和往常一樣前來照料司無邪的時候，竟意外地發現司無邪的房內多了一個男人。

司徒謹的臉色頓時沉了。

司命對司徒謹笑了笑，又揶揄地看向了一旁剛剛起床的閨女。

師父還未起，她的房間裡居然出現了別的男人，師父還並沒有生氣的模樣。

這個男人和師父的關係真的非常親密，親密到他嫉妒得要燒起來一樣。

很想質問師父，但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似乎毫無質問的資格。

「師父。」司徒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步入的。

然而，就在司徒謹心中一根弦綳得極緊的時候，司無邪對他揮了揮手，讓他離去。

司徒謹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心酸，嫉妒，委屈到發狂。

「師父！」司徒謹的腦子裏一瞬間沒有了理智，他質問，「他是誰，他是什麼人，他憑什麼在師父房間裡！！」

司無邪怔了怔。

司命忍笑已經忍得十分難受了。

司無邪理智回歸，問：「你以什麼立場問本座這個問題？」

她的語氣冷冰冰的，他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她生氣了。

她生氣了，他該去哄哄的，可是崽崽他此刻，自己都很委屈。

他微微低下頭，一張臉委委屈屈，「師父，就不能隻讓我一個人照顧你嗎？

我……我喜歡你……」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他很害怕。

他害怕這些話說出來，司無邪不要他，他就一無所有了。

「你說什麼？」司無邪問。

天神殿的人，哪個耳朵不好的，司徒謹說的那兩句話，她聽得清清楚楚，可是，司無邪這一刻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司命已經背過身去，忍笑忍得發抖。

哎喲喂，在天神殿的時候，什麼時候見過聖子殿下這個表情。

哎喲喂，可太樂了。

「我喜歡你。」司徒謹什麼都不顧了，也不去看一旁的那個男人，「師父，我喜歡你，你不要喜歡別人好不好。」

好好好好好。司命簡直就想替司無邪回答了。

司無邪瞪了司命一眼。「你先回去。」

「不回。」司命道。這麼好看的戲他怎麼能不看？

兩人不是往日那般傳音，是直接說出來的。這熟稔的對話，讓司徒謹臉色更加難看。

他簡直要哭了。

司無邪又瞪了司命一眼，司命無法，「好好好，我回。你們慢慢聊。」

司命一閃身，人消失了。

司徒謹心裏依舊苦澀委屈的厲害。

「什麼時候開始的？」司無邪問。

司徒謹抬起頭來，「很小的時候……」

「很小的時候？」司無邪懵了。

不是吧，若是最近她還能理解，劇情已經崩了之後，她就沒刻意去虐他。可是很小的時候……她只要見他必定是虐他的啊。

司徒謹抿著唇，「師父，可以給我一個結果嗎？如果你能接受我的喜歡，弟子此生必善待師父。如果不能……弟子……只求師父不要拋棄弟子，弟子依舊照顧師父，可以嗎？」

司徒謹不敢多說了，他在等一個宣判。

不論司無邪做什麼選擇，他都不會離開的。

司命的聲音突然在司無邪耳旁響起了，他化作了神魂，並未離開，這大戲，身為老父親的他不可能不看，「閨女，以我作為男人來看，殿下他此刻精神緊繃到極致了，你若不快點回答他，他可能會崩潰。」

司無邪很無奈：「爹爹，我若是回答了他，還怎麼虐他啊。這任務完成不了了。」

司命揶揄道：「哦哦，原來咱閨女是打算答應殿下啊。」

「……」

「你若是不答應就不會這麼說了，你會說，我直接拒絕他不更是幫助他黑化。」

「……」司無邪發現自己被看穿了。

司命笑個不停，「不管什麼結果，你先給殿下一個結果吧，殿下急得很，得不到答案估計真的要瘋。至於任務你也莫要擔心，你哪怕答應了殿下也無事。反正劇情已經歪了。原劇情裡，是你要殺柳汐玉而不成，現在殿下既然喜歡上了你，咱麽就可以把劇情反著來，讓柳汐玉殺你。」

司命越想越覺得可以，「柳汐玉這性子，好激的。」

「一定要這麼傷害他嗎？」司無邪不忍。

司命道：「這是為了殿下好。而且殿下走完了這一生之後，你們回到天神殿也是可以再在一起的，不要擔心。」

「可我知道，他卻不知道啊。」

「小邪子……」

「好了，我知道了。」

司無邪斷了和司命的談話，她們談話已經談了有一會兒，這段時間，司徒謹的手心整個汗濕了。

司命說得不錯，他精神高度緊張，司無邪如果一直不給回應，他可能要瘋。

「我比你大不少。」司無邪道，「你在我眼裏，還是個孩子。」

司徒謹立刻回答：「我很快就能長高長大，師父，我不比那個男人差。」

司命立刻暴躁，「滾你丫的，還想跟我比，還說比我強？是不是不想認我做嶽丈？！」

司無邪覺得司命的聲音震得她靈魂難受，她想談個戀愛，還要被家長監督，簡直太難了。

司無邪揉了揉耳朵，對司徒謹淡淡道：「既然你這般說，那便等你長大吧。」

他看起來很委屈了，司無邪不想繼續傷害他。

雖然以後還有很多傷害，但此時此刻還是不了。

等他長大？

司徒謹一瞬間抬起頭來。

師父沒有拒絕他，她說，等他長大？

師父給他機會了？！

「師父！」司徒謹激動得不行。

司無邪站了起來，「小謹……餓了嗎？既然你端來了粥，那就一塊吃吧。」

「好！」司徒謹從未這般開心過，這十五年來從未這般開心過。

他的心裏從緊張繃緊，到現在心花怒放，這過程喜悅簡直無法形容。

他腦子裏還是懵懵的，他坐在了司無邪身旁，他見司無邪要布粥，他連忙拿起碗舀起了果粥。

還要等長大……

從來沒有這麼想長大過，也從來都沒覺得等待長大的時間這般難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