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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第一人稱RPG》我的椅子
店裡的人如我所料,不希望我變成身負兩項殘疾的殘疾人,找了醫生給我處理骨折,好好地打了石膏,纏上繃帶。

休息一周後我繼續打雜工作,但是我一隻手不能用,而且傷員也不適合出現在客人面前,傷好之前,我的工作全部改為白班,主要負責打掃房間,包括「戰鬥後」的房間,和工作者們的私人房間。

那頓亂棍的效果顯著,不,就算是我也知道,傷沒好之前不適合輕舉妄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打掃房間,收工,睡覺,我老實如社畜。

本打算傷好以後,再謀出路,轉機卻在猝不及防時降臨,我在一個工作者房間的梳妝台上,看到了我的哨子項鏈。

「?!!!!!!!!!」

我們推測被黑幫買走的哨子項鏈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真的,居然是真的……居然真的有黑幫人員在這裡消費?!

人渣男A的賭約其實是可以成立的?!

與哨子的重逢太出乎我的意料,我呆愣在原地,直到哨子目前的主人,店裡的漂亮女人開口詢問:「你認識這個?」

我誠實地點頭,不想因為說謊,再被眾人貼上「慣偷」之後的下一個不良標籤,會很難在這個職場混下去的。

拿出口袋裡從舊書撕下的紙張空白部分,我左手握筆,非慣用手寫起字來,速度慢了許多。

寫了幾個字我就有點後悔,別人只是隨口問問,我為什麼要如此急切地進行詳細解釋?

還好對方沒有催促我繼續做打掃工作的意思,我便厚著臉皮繼續寫:我天生不能講話,這個哨子是我的……

思維有短暫的斷層,我一時不知該用什麼辭彙。

是我的……

不,是「我」的……

是「我」的家人送給「我」的東西。

倘若揍敵客知道我和亞路嘉一樣,身體裡有完全不屬於揍敵客的靈魂,並且不對他們忠誠,他們肯定會立刻把一切收回。

是的,他們給與一切東西的對象是「我」,不是我,不要搞錯了,我不過是「默爾絲·揍敵客」這個角色的扮演者。

我不是真正的默爾絲·揍敵客,我是個盜用了她身體的小偷。

一旦失去「默爾絲·揍敵客」光鮮亮麗的外殼,我什麼也不是,什麼也沒有,只剩骯髒卑賤的靈魂,不會被任何人喜歡。或許毀掉她的外殼,就會更接近真實的我?

我貪戀她的名字,她的身份,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哨子,這是她的家人特意為她定做的奢侈品。

她本人有靈魂嗎?如今又在哪裡呢?仍沉睡在這個身體裡嗎?她會醒嗎?她會搶回她的一切嗎?我能夠殺死她嗎?我可以永遠地取代她嗎?我可以得到本屬於她的一切嗎?我可以嗎?我可以嗎?我可以嗎?我可以嗎?我可以嗎?我可以嗎?我可以嗎?我可以嗎?我可以嗎?我可以嗎?我可以嗎?我可以嗎?我可以嗎?我可以嗎?我可以嗎?我可以嗎?

我是誰?我不是別人,我是默爾絲·揍敵客。

是我的家人送給我的東西。我寫道。

寫得太多會惹人煩,我就此停筆,把寫好的紙條遞給那個女人。

「……家人?」女人念出紙條上的這個詞語,

我想起原著中,來自流星街的幻影旅團成員,對「家人」的概念表現得很陌生,甚至不屑。失算了,這個流星街的女人也可能無法理解「家人」的概念吧。

「無所謂啦。」女人把紙條揉成一團,放到我手裡,「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包括我和你,這裡所有東西都是商品,想要就得拿錢來贖。」

她調轉梳妝台上鏡子的方向,鏡子的反光令我微微眯起眼睛。

鏡子裡映出「我」的樣子,銀色微卷的頭髮,發梢剛碰到肩膀,以前圓圓的臉頰瘦了一些,藍色的眼睛,很大,瞳孔因為強光而縮成豎瞳,像貓一樣。

「你是個非常漂亮的小孩,比我見過的都漂亮。你可以很快賺夠吧。」女人說,「不要再偷東西了,我不缺首飾,我會等你以後來贖的。」

鏡子裡的默爾絲動了動嘴唇。

我知道她在「說」什麼,她說「還給我」。

「十銀幣,可以贖回你的項鏈。」女人說。

鏡子裡的默爾絲沉默了。

我眨了眨眼睛,鏡子裡的影像也跟著眨眼睛,之前的對我「說話」的默爾絲,彷彿幻覺。

不再看鏡子,我看向女人。

我已經被騙過一次了。

十二區雜貨店店主說不會轉賣,我還隔三差五問他有沒有賣掉,結果他說謊了。

啊,不用擔心,如果這個女人說謊,到時候的解決方案是一樣的,我可以殺了她。

不要相信她,要相信自己,相信默爾絲·揍敵客能夠讓她付出說謊的代價。

真正的默爾絲,肯定繼承了揍敵客一貫的優秀頭腦,會很聰明吧。

不像我,這麼笨,除了一味的受傷,就沒能做成什麼事情,連一隻鷹,一個哨子都保護不了。

我為什麼活著?

我沒有活著,我只是尚未死去。

追問女人哨子的來路可能會打草驚蛇,我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繼續我的打掃工作。

與伊路米的情報交流,照例用紙條來進行,他的最後一條留言是問我想不想吃烤烏鴉。

「……」這不是廢話嗎?

我用一句「隨便」回復了他,想看看他的情商能有多低。

那天我和伊路米都是上白班,早上八點上班,伊路米七點鐘準時帶了烤烏鴉來,可惜少了鹽和其他調料,湊合吧。

如今生活條件有了改善,我們大膽捨棄烏鴉肉少的軀幹,隻留翅膀和腿,並排坐在店的後門台階上先啃烏鴉腿,再啃烏鴉翅膀。

把吃剩的骨頭扔掉稍遠的地方時,伊路米問我:「姐姐你沒有被人騷擾猥褻吧?」

說什麼呢?!臭小子!

「……」真過分,我都忍著沒問你有沒有屁股痛!

「雖然以前學過相關的常識,最近我才知道還有其他手段呢。」伊路米說,「比如說一些在我們看來比較費解的話,做一些意義不明的手勢,還有藉助特殊角度進行偷窺的……姐姐有好好的保護自己嗎?」

「……」哦,就這啊,人渣男A不就做過前兩項嗎?

「經過這幾個月的觀察學習……」

「……」你觀察學習了什麼,我好像不太想知道。

「我知道有些人看我的眼神是想具體對我做什麼了。」

「……」那你究竟有沒有屁股痛?快說!

「無論如何,做那種事情對於我們來說都太早了,對身體不好。」伊路米似乎誤解了我期待的意思,「她們是為了迎合客人在表演,姐姐你不要真的以為她們樂在其中哦。」

「……」搞屁啊!我不是要聽你講這個!我的成年人知識比你多一萬倍!我隻想知道你有沒有屁股痛!

鄙夷的眼神.jpg

「哦,那我就放心了。」伊路米向我道別,「我得去工作了,有事再聯絡。」

這充滿著冷感的公事公辦發言,不愧是你,未來的工作狂伊路米,像你這種人最容易戴綠帽,你確實需要往你老婆的腦袋裡扎針控制,現在我終於理解你的深謀遠慮了。

希望你早點結婚,我會熱心幫助弟媳出軌,舉手之勞,不用謝。

默爾絲·揍敵客的身體素質不錯,醫生預計兩個月左右才能痊癒的骨折,一個月就痊癒了,不用擔心帶傷襲擊黑幫人員時的不方便了。

話又說回來,伊路米的情報能力目前還是不行啊,如果有某名偵探O南在,早就一眼看出別人的職業,用不著像我們這樣,全程被動,守株待兔聽壁腳,寄希望於客人那無營養的調情對話裡能出現與黑幫有關的事情。

累了,在流星街副本快待滿一年了,渾身垃圾味,越來越融入當地風味。

啊,好累,最激情澎湃的擊殺「十二區雜貨店店主」的歲月早已遠去,我燃盡了,想當鹹魚了,不如就這樣得過且過吧。

反正揍敵客家的長子在這,揍敵客不會永遠把我們丟在這裡,即使我什麼也沒做成,他們依然會接我們回去的,是遲早的事。

端在手裡的點心盤都引起不了我的興緻。

哨子也無所謂了。

四大皆空。

我滿臉「賢者狀態」地收走桌上空掉的酒瓶,換上新的,背景裡是男客人摟著衣衫不整的女人進行親密互動。

佛了,在這裡待久了,我不僅可以自如屏蔽那些不和諧音效,更可以自動打碼,激戰正酣的畫面也無法令我有絲毫動容,甚至感到膩味。

慾望遠離了我,我已沒有理由再去奮鬥。

我放棄「聽壁腳」的事業,我躺平了。

就讓揍敵客家的長子去奮鬥吧!

揍敵客家長子的奮鬥有了結果的時候,我正端著盤子走在走廊上。打雜的各項工作裡,我常常被分配端盤子到招待客人的房間,理由當然是我長得好看,可以充當門面,促進消費,就像水果攤老闆會把賣相好的水果擺在前面一樣。

「她還小呢。得等她長大一些才能招待您。」「那是,可以的時候會第一個通知您。」「多少錢也不行,我只能偷偷告訴您一個人,她還沒被人碰過哦。」「想要提前預定?哎呀,這不是錢的問題。」

即使「能看不能吃」,很多人依然樂此不疲地點名叫我送酒。要知道,酒可是很貴的,尤其是在物資匱乏的流星街,是店裡收入的重要組成部分。

這都是消費陷阱啊,是套路啊,客人們!

伊路米是個典型的「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角色類型,一定是有了重要情報才會在工作時間找我。

問題描述:某男客人臨走前在廁所打電話的內容,讓伊路米確認了他的黑幫成員身份。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名黑幫人員,該人員馬上就要離開六區,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鬼知道下次機會是什麼時候,一定要一擊得手,保證讓他瞬間昏死,結果砍後頸的手刀狠了點,該人員當場死亡。伊路米隻好把屍體藏在了走廊下面。現在目標已經變成屍體,為了完成賭約,該怎麼做得引人注目?急,在線等。

……啊?

按照我和伊路米之前的謀劃,流程應該是確認目標後,再根據當時的情況,製造一個在眾人面前具有衝擊力的死法,以此引人注目,讓目擊者們把消息傳到街頭巷尾,使人渣男A知曉賭約已完成。

目標就這麼悄悄死了,身份還很普通,在黑幫裡是個當小弟的,小人物的死,在死人司空見慣的流星街恐怕掀不起什麼水花。

一個普通人的屍體,在「現實世界」會引起大眾關注的情況,我能想到的是最駭人聽聞的肢解分屍。但流星街本來就是個來者不拒,連屍體也能往這扔的著名銷贓場所,殘缺不全的屍塊出現在這裡並不稀奇。

「稍微給我點時間想想。我先把酒給送了。」我對伊路米用唇語說。

他點點頭,隱入黑暗。

送完酒出來,我拿出口袋裡的紙條畫了個簡筆畫,建議他給目標整個「藝術造型」,用藝術打破文化的阻隔,調節流星街人枯燥平淡的垃圾場生活。

伊路米:(OoO)

「?」

「姐姐果然能想出一些神奇的東西。」伊路米拿走紙條,「我明白了,其餘部分我會自己調整。」

他把我給的建議和之前的方案重新整合。

開場沒變,是接近六區的垃圾山燃起大火,用火吸引大眾的注意。

原計劃之一的高潮部分是把目標做成垃圾山上的尖叫蠟燭,聲光效果十足……但是目標已經變成了屍體,無法發聲,只能把高潮部分改成凹造型。

我建議把目標做成一把椅子,伊路米在目標進入僵直狀態前,完成了操作,還給椅子插了些烏鴉羽毛,在頭的下面墊了一本書。

煞有介事的莫名其妙,好傢夥,伊路米·揍敵客,你就是當代大藝術家,做殺手真是委屈你了。

直到我聽說流星街出現了該藝術的模仿者,人渣男A也沒有出場兌現他的諾言。

「這應該是六區最大的機密之一,除了能力者本人,恐怕沒人知道怎麼解除能力吧?」伊路米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有些失望,「我們白給別人打了一次工。」

「……」

是啊,男人這種生物,沒一個好東西!!!

「難道只能接客賺錢贖身了嗎?」伊路米思考著。

「?!」是吧!你也這麼想嗎?!

「哎?」伊路米歪了歪頭,「我開玩笑的。這裡十六歲才可以接客呢。」

「!」你怎麼知道是十六歲?!原來你也問過了啊!

「哎?原來姐姐也問過了嗎?」伊路米把手放到我肩膀上,與我四目相對,「不行哦,姐姐。太早做這個的話,你以後可能懷不了孕呢。」

這種事輪不到你操心吧?!!!!!!!

「……那你到底有沒有屁股痛?」我終於忍不住用唇語問出來了。

伊路米:(OoO)

快說!到底有沒有!

「沒想到姐姐這麼關心我啊。」

別廢話了,到底有沒有!

「我想想。」

這還用想嗎?!印象一定很深刻吧!

「姐姐是希望有,還是希望沒有呢?」

得了,我看穿了,以我的水平,肯定問不出來真相。

在他手心寫了個「關我屁事」後,我從台階上站起來,毫無留戀地揚長而去。

男人這種生物,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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