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茶疑惑回頭。

這一次，小無賴白柯燃沒有追過來，他雙手插兜像個酷蓋，面目隱在黑暗裡看不太清，聲音卻罕見的真摯而平靜，「茶茶，祝你幸福。」

「謝謝。」蘇白茶笑了。

她原諒白柯燃了。

原主，你看到了嗎？這樣的結果你滿意嗎？

蘇白茶第一次明白，報復不一定要選擇那些粗暴直接讓對方痛苦的方式，對於白柯燃這樣的孩子，最好的報復反而是讓他失去些什麼，再懂得些什麼。

蘇白茶對白柯燃最後的「報復」是狠狠的祝福他，以後找到一個愛的人，狠狠幸福！

蘇白茶推開宴會廳的門，那高大挺拔，西裝革履的男人眼角眉梢宛如冰雪初融，美好的一塌糊塗，於喧囂中心有感應，他徐徐轉過身來，兩人隔著人群相視一笑，一眼萬年。

「你，打算放手了？」空落黑暗的走廊裡，白柯燃獨自端著一杯酒，靜靜望著窗外，不知多久，他身後傳來一個辯不出情緒的聲音。

白柯燃沒回頭，瞭然一笑，「怎麼，你還放不下？」

「……」

白柯燃轉過身，手肘撐著窗檯，瞥了一眼看起來比他還寂寥的多的賀宇明。

賀宇明動了動唇，頭一次有些衝動道，「你說我現在去跟……」

「別跟她說。」白柯燃打斷了他。

賀宇明愕然的張了張嘴。

「那樣她只會更討厭你的。」

幽深的黑暗中，賀宇明腦海裡浮現出的卻是無比明媚的陽光，蘇白茶轉過頭來，目光柔軟，笑容甜美而肆意，一如她往常美好的模樣。

「但她……也沒有喜歡過我啊，我……」賀宇明說著，自己都挫敗的不想繼續了。

「你怎麼知道她沒有喜歡過你？」白柯燃打斷了他的話。

賀宇明立刻安靜了下來。

「抱歉，宇明，說來好笑，就在你帶我們第一次去奶茶店見了茶茶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我夢見了我們和茶茶相處的點點滴滴，你、我和萬宗，沒有曦卓，只有我們三個人，玩弄了茶茶的感情，你甚至還當面嘲笑茶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而我，」他頓了頓，才堪堪繼續，「而我聽你那麼說，竟然沒有什麼感覺，沒有作聲就離開了。」

「然後呢。」賀宇明的眸子融在夜色裡，看不分明。

「然後，茶茶哭的很傷心，一蹶不振，後來，她死了。」

「……」

「我們至她死都沒有再見過她，你也有了許多段新戀情，早已將蘇白茶這個人拋在腦後。那天晚上做完這個夢，我覺得很荒謬，覺得只是自己胡思亂想，根本沒在意。可是就在前幾天，就在我聽說了茶茶訂婚的消息後的那天晚上，我心裡難受，徹夜輾轉難眠，於半醉半醒間，我恍然聽到一個聲音在我耳邊說話，那個聲音，有點像茶茶的聲音，但是細細小小的，似乎有些害羞，她跟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