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茶訝然看著手中多出來的鐲子，「秋秋！這是！」她難以置信的掩住小嘴，一雙眉眼瞬間笑開來，月牙彎彎。

看見她笑，湮秋池覺得自己焦躁乾灼的心臟，彷彿終於遇見了清涼澄澈的河流，充盈溫潤。

這一刻，他覺得時間終於停止了下來，不再無休無止，漫無邊際，不再不知來路，不知去往何處，他，也如普通人一樣，有了可以休息的片刻，原來這就是幸福的感覺。

蘇白茶把鐲子牢牢按在心口半晌，這才想起了什麼，撇撇嘴偷摸抬眼瞅他，「這麼說，秋秋都已經知道啦？」

明明那時候告訴他那個殘忍的真相時一臉鎮定，毫無愧疚，作甚現在又裝模作樣好像害怕他。

湮秋池板著臉，「唔」了一聲。

蘇白茶的肩膀瞬間耷拉了下去，泄氣的嘆了口氣，配著她現在的一臉狼狽，倒真像隻流浪的小奶狗，可憐巴巴。

湮秋池忍不住伸出手指，擦了擦女孩小臉上沾的血跡和灰塵。

蘇白茶睜著水靈靈的眸子乖乖等他給自己擦臉，一邊忽然想到什麼興沖沖道，「秋秋，你們神仙不是都有什麼清潔術嗎，你是不是可以直接把我變乾淨？」

湮秋池沒說話，他是可以直接用清潔術，可是，他太喜歡這一瞬，指腹上傳來的溫熱細膩的觸感了，繁瑣而真實，他和這個從未停留過片刻的急匆匆、冷冰冰的世界，彷彿從此也有了牽連。

這種留戀的美好，他無法捨棄，恐怕以後漫長的歲月裡，他永遠也無法捨棄。

「妖也會，難道你不會？」

「啊！」蘇白茶失落的撇撇嘴，「我都沒見過我娘，沒有人教我妖術。」

沒有人教她仙術，也沒有人教她妖術。

她連蕭冷都不如。

湮秋池認識了蘇白茶以後，學習到了許多新的感情，比如此刻，感同身受，心如刀割。

蘇白茶抱緊了玉鐲，「不過沒關係，我一直堅信，老天爺給我關上了一扇門，就一定會開一扇窗，這不，老天爺就把秋秋送給了我！秋秋還把娘留給我的鐲子找了回來，我已經很知足了！」

湮秋池把她摟在懷裡，涼涼道，「……我只是一扇窗？」

「額，秋秋是門，是門，好不好！」

蘇白茶銀鈴般的笑聲圍繞著他，湮秋池忽地覺得，胸中萬千熱血沸騰起來，以後，他會讓她好好看看，他這扇門是如何幫她實現所有虛妄的夢想，睥睨掃蕩世間萬物！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

「茶茶。」

「啊？」

湮秋池慢吞吞，「我拿回鐲子時，聽那個小仙說，你說了，你從不白欠人恩情，欠了別人的一定要還！是吧？」

「……是我說的，怎麼了？」蘇白茶的小腦袋在他懷裡不老實的亂扭，有點不安。

湮秋池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蘇白茶立刻就安安靜靜了，他這才緩緩開口，「那，剛才，我幫你找回了你母親的遺物，你該怎麼報答我？」

「我……」

不待蘇白茶說話，湮秋池繼續道，「那，如果我說，我已經想出了幫你提升修為的方法，你又該如何報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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