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馬》第662章 快樂
喬以笙高挑眉梢,搖搖頭。陸闖仍舊能猜中她想要說的:「噢,那就是百分之兩百地滿意,百分之兩百地喜歡。」
「……」喬以笙抿著唇角的笑意,嗅到空氣中還有甜蜜的味道。
戴非與高聲道:「我說妹兒啊、妹夫啊,婚禮現場呢,你們有什麼悄悄話,要麼留著晚上說,要麼就現在講出來,讓大家一起聽一聽。」
歐鷗比戴非與狠:「你們就現在講出來,讓大家一起聽一聽,你們倆到底有什麼話可講的,連自己的婚禮都不斷地說悄悄話,不把我們這些貴賓放在眼裏,還不遠萬裡請我們過來幹什麼?」
李芊芊也嬉笑著附和:「我們現在走吧?難得有人請客,承包了我們這麼多天在澳洲遊玩的所有費用,我還想曬太陽浴嘿嘿嘿。」
歐鷗認同:「我也覺得,反正我們只是工具人。」
「敢情曬太陽浴比我的婚禮還重要?」喬以笙嗔了她們一眼,「你們倆騙我,我還等著算帳。」
「乖乖,你正結婚呢,好好講話,不要辜負《婚禮進行曲》噢。」歐鷗拋了個風情萬種的電眼。
「……喬圈圈,請把你的注意力放回你的新郎身上。」陸闖嗓音幽幽。
喬以笙遂他的願,轉回目光。
陸闖反倒沒看她,而是抬腕留意手錶上的時間,然後兀地打了個響指:「差不多了。」
只見前方的禮台,牧師應聲出現。
喬以笙隨陸闖又往前三兩步,駐足牧師的正前方。
樂隊適時地暫停了演奏,戴非與、歐鷗等人也保持肅靜。
隱約間僅余海浪拍擊岩石的動響,連風聲和鳥叫彷彿都在配合他們倆的神聖時刻。
牧師是位華裔,他在看了一眼懷錶之後,操一口流利的中文正式開口:「現在是下午13點14分。」
第一句話就讓喬以笙心領神會到了陸闖對儀式的時間也費了心思。
陸闖分明早料到她會在這時候朝他側目,雙眸已然等在那兒,與她公然在牧師面前「眉來眼去」。
不過,也無所謂了,他們緊接著本來就需要面對面相視而立。
牧師的手按在黑色封皮的聖經上:「請問新娘,喬以笙女士,你是否願意麵前的這位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結為夫妻?無論疾病或健康,無論貧窮或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珍視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
這是曾經無論在影視劇或者出席別人的婚禮,已經聽過無數次且非常熟悉的幾句話。
她和陸闖也已經領完證好幾個月,當了好幾個月的夫妻。
但現如今,牧師每問出一個字,喬以笙的心跳就不受控制地隨之加快一分。
等牧師問完,她的心臟幾乎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緊張之下,她下意識握緊手中的捧花。
陸闖分明瞧出她的緊張,眼神裡肆無忌憚地流露出對她的取笑。
完全可以想像,往後的日子裏,這將成為她被他拿捏在手裏的笑柄。
而恰恰因為岔神的這一秒鐘,喬以笙的緊張倒有所緩解了。
「我願意。」三個字在她的唇舌間繞了一圈,咬字清晰而語氣鄭重的道出。
道出的一瞬,喬以笙聽見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
同一時刻,陸闖正了色,雙眸也加深了顏色。
他看起來前所未有地嚴肅。
牧師此時轉向陸闖:「請問新郎,陸闖先生——」
才起了個頭,就被打斷。
陸闖的雙手分別握住她的兩隻手,深深地望進她的眼睛裏,主動起誓道:「我,陸闖,非常願意喬以笙女士成為我的妻子、與我結為夫妻。我在此鄭重發誓,從今日起,無論疾病或健康,無論貧窮或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珍視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即便死亡。」
他每說出一個字,喬以笙的心臟就收縮一分。待他講到最後,淚水盈滿她的眼睛。
混蛋陸闖,婚禮都不老實點,搶詞,還改詞。
什麼即便死亡?她才不要他當真做鬼了也不放過她呢。
雖然心裏對他的吐槽她眼下一個字沒出聲,但陸闖似乎又讀懂了她此時的情緒,沖她笑了笑,漆黑的眸底兜滿與他大多數時候的強勢霸道極為不相符的溫柔。
溫柔,無盡的溫柔。
在他無盡的溫柔裡,喬以笙與他產生甜蜜的共振,又和他交換完了結婚對戒。
牧師最後道:「我向在場的各位見證人宣佈,喬以笙女士、陸闖先生,你們正式結為夫婦。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歡呼和掌聲接在牧師的話後面熱烈地響起,等候已久的樂隊也用他們手中的樂器,助陣婚禮最高潮的氛圍。
喬以笙都還沒做好準備,陸闖灼熱的呼吸就落來她的臉頰上。
他的唇則隔著她的被風吹開的頭髮,落下珍重的吻在她的額角。
緊接著是鼻尖、臉頰。
最後才落來她的唇。
海水的鹹濕、薰衣草的花香、陽光下的青草香、森林的草木味、香檳與蛋糕的甜膩,各種氣味交雜在一起,也統統敵不過近在遲尺的淡淡雪鬆氣息。
喬以笙環住陸闖的脖頸,陸闖環住她的腰,他們旁若無人地纏綿吮吸彼此,直至呼吸有些困難,兩人的唇瓣才分開。
唇瓣分開了他的唇瓣,但喬以笙的手仍舊沒有鬆開他。
抵著他的額頭,她微微氣喘:「陸闖,有一句話,在你破譯炸彈的那一天,我就像跟你說了。」
陸闖同樣氣息粗重:「什麼?」
喬以笙微微仰頭,視線描摹著面前這個男人的五官廓落,這個與她交換了誓言、將陪她度過未來餘生的男人。
「陸闖,我愛你。」
在十月春日融融的澳洲,喬以笙對他呈上她最深情的告白。
陽光下,陸闖的發梢浮動點點金色碎光,他下頜角的線條似乎失去了往常的鋒利,他漆黑的雙眸裡瞳孔似乎因震動而擴張。
在長達一分鐘目不轉睛的視線交纏之後,陸闖一個字也沒有回應她,只是俯身,捧住她的臉頰,重新落下吻。
……
陸闖:【喬以笙,在漫長的時間荒野中,我走了很久很久,終於走到了它的盡頭。】
喬以笙:【陸闖,我們的故事,才剛過開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