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馬》第769章 番外:海鳥飛魚10
戴非與開車將她送到上一次那家酒店的門口。歐鷗誠邀他一起上樓:「你不陪我?陪我辦入住也可以。」
「我陪你辦入住也沒用,又沒折扣。」戴非與釘死在駕駛座裡,彷彿一旦跟她進去,他這隻羊咩咩就要得被她這隻大灰狼就地正法。
雖然她這隻大灰狼確實超級想把他這隻羊咩咩就地正法,但他也實在很好笑。歐鷗指著他沾染咖啡漬的領口:「跟我上去換件衣服唄。之前害你掉進下水井,我不是還沒賠你褲子和鞋子?這次我專門給你買了一整套。」
被咖啡潑臟更多的是他的外套,外套他暫時脫了扔後座裡,穿在裡面的格子襯衣的領口倒也確實跟著遭了點殃。可戴非與無所謂的:「既然是你專門買來賠給我的,我不帶回家去好好供奉起來怎麼對得起你的心意?」
歐鷗不勉強他了:「行吧,不上去就不上去,反正遲早你會很主動地跟我上去。」
「……」戴非與戰略性地摸出手機揮了揮說,「媽寶男現在要給他媽媽打電話報備今天晚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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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家酒店,時隔半個月,歐鷗又住到了同一個房間,707,刷卡進門的時候她還特地拍了房門號碼的照片給戴非與。
放了行李在房間後,歐鷗卻是讓戴非與又等了半個小時,她才翩翩然下樓。
加上她辦理入住和上下樓的十幾分鐘,戴非與差不多在車裡等了她四十分鐘。
歐鷗坐進車裡的時候,戴非與正在優哉遊哉地打遊戲,頭也沒抬地問:「梳妝打扮好了?」
「是啊,」歐鷗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掰過來面對她,「之前在飛機上我風塵僕僕的,雖然現在也只是去吃個飯,但也得重新畫個妝,漂漂亮亮的。所以你的好好看一看我現在的樣子。」
被迫和她四目相對的戴非與:「……」
她原本披散的長捲髮又扎高成馬尾了,眼底盈盈發亮,眼神坦蕩蕩又直勾勾。
戴非與感覺好像被一隻展翅飛過來的海鳥給啄了一口,導致他的心整顆跳了一下。
尤其在她倏地朝他湊近之際。
戴非與的身體迅速往後靠,拉開和她的距離,鼻間縈繞的她身上的馨香稍微淡了點,但仍舊揮散不去。
包括他下巴的皮膚,也殘留她的手指方才勾在上面的熱度與觸感。
「你剛剛沒有感覺嗎?」歐鷗問。
戴非與反問:「什麼感覺?」
「想接吻的感覺。」歐鷗勾唇,「據說哪怕是兩個陌生人,對視超過十秒鐘,也會產生接吻的衝動。」
戴非與直接轉移話題:「系好安全帶。」
「你好怕我噢。」歐鷗笑得猖狂,笑聲充斥整個車廂。
戴非與不易察覺地輕勾一下唇,啟動車子。
去的還是一家老街的蒼蠅小館,比之前那家從她的酒店步行十分鐘就能到的地方要稍微遠一點,但也就開車十分鐘的距離。
可她就在這十分鐘裡睡著了。
戴非與還納悶她這個話嘮怎麼突然一句話不講了,抵達目的地停車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她睡著了。
在星巴克剛見到她,他其實就察覺到她的倦意了。
戴非與猶豫是該叫醒她還是該怎麼辦。
歐鷗自己先醒過來:「到了是嗎?」
她準備開車門下車。
戴非與阻了她:「你留車裡吧,我去給你打包,你帶回酒店吃。早點休息。」
「那不行。」歐鷗揪起兩條眉毛,「除非打包回酒店,你也和我一起吃。否則我來貢安圖什麼?我一個人多沒勁。」
「下車。」歐鷗傾過身,先伸手去開他那一側的車門。
頓時她的整個人幾乎是趴在他的大腿上的。等戴非與回過神來意識到他應該往後靠緊座椅背,既給她讓出空間,也讓自己和她拉開距離,歐鷗連他的安全帶都幫他解開了。
不知不覺間戴非與舉著兩隻手成投降狀:「……下次不用這樣,我又不是不能自己來。」
歐鷗從他的神情瞧出端倪,直白地問:「你被我撩到了?」
然後歐鷗笑出眼淚來了:「你真的好敏感。」
戴非與「……」
歐鷗發誓,她剛剛絕對沒有要故意撩他的意思,她只是擔心他不下車,要送她回酒店,下意識那麼做了。
不止剛剛,其實和他相處以來,很多舉動都不是歐鷗故意為之的。她單純只是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了。
甚至她還不夠隨心所欲,有時候的一些衝動都得在心裡按捺住。就像她所告訴他的,她在剋製她的生猛。
說實話如果歐鷗真的對他故意為之的話,她有信心半個月前第一次來貢安找他約會,就能把他撲到床上去。哪能到現在才只是親了一下他眼角的淚痣而已。
歐鷗確實饞他的身子,但她也真的想和他談戀愛。這種「想」,和以往不同的是,完全不摻雜孤單和寂寞,而是單純因為他這個人。
人,不可能不嚮往美好的,尤其這份美好就擺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很難抵製誘惑。
現在的戴非與之於她而言就是一份難以抗拒的可遇不可求的美好的誘惑。
歐鷗很想將這份美好的誘惑據為己有。哪怕她能擁有的時間可能很短暫。
「……你還要盯著我多久?」戴非與把剝好的一次性筷子往她面前晃了晃,然後塞進她的手裡,「你讓我對我的盛世美顏有了新的認識,都能把你變成癡漢。」
此時兩人已經坐在蒼蠅館子裡面的一張桌子,剛端上來的烤魚在中間冒著騰騰熱氣,香得人能流口水。
「魚肚子的肉最嫩,留給你。」戴非與用公筷幫忙夾出來到她的碗裡,似乎怕她誤會,還煞有介事地說,「這回鄭洋跳樓,以笙那個樣子,又多虧你陪在她身邊。我作為以笙的表哥也沒其他能謝你的,只能在你來貢安期間好好地招待你。」
歐鷗注意到,魚肉送到她碗裡之前,他還細緻地把原本覆蓋在魚肉上面的蔥蒜剔走了。
她心裡很難不愉悅。毫無疑問是上一次和他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發現她不吃蔥蒜的細節了。
「可我更喜歡吃魚尾巴。」歐鷗努努嘴。
戴非與並沒有再幫她夾了,只是說:「整條魚都留給你都行。」
「那你這條魚呢?」歐鷗問。